第100章
梁朝肅終于有了反應,“你每次這麼聽話,結果都相反,你覺得我該信你嗎?
”
連城豎起三根手指,“在人生大事上,如果我撒謊,下半生任你處置,絕無怨言。
”
梁朝肅明顯呆怔。
有那麼一瞬間,連城似乎看見他瞳孔驟縮。
不禁反思之前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現在想來都太假大空,梁朝肅務實,不怪他不信。
不過這種誓,不是真決定要跑,她也不敢發。
下一刻,身體驟然懸空,連城來不及驚呼,就被男人裹挾進懷中。
“你留在南省,父親找到你是時間的問題。
我本來會直接送你走,現在給你第二個選擇,你自己拒絕父親,脫離梁家。
“
連城驚地手心冒汗,要真被送走,隻怕跟當年報警後休學一樣,落得嚴加看管。
她不由慶幸,“我選二。
”
梁朝肅凝望她,目光似曾相識,在她畢業那會兒不讀研時,好像見過一次。
連城心中咯噔一跳,轉移注意力,“那我去上班?
以便他找到我?
”
梁朝肅氣笑。
..................
與此同時,梁家。
梁母捧着一盞花膠燕窩進入書房。
屋内窗簾半開,梁父靠着椅背閉目養神,眉頭緊蹙,心事重重。
“你剛從北方出差回來。
”梁母将燕窩盞放在他手邊,“生意上的事,就别想了。
現在朝肅獨當一面,你就算退休也不差什麼。
”
梁父晃着搖椅,“哪裡是獨當一面,梁氏成他一言堂了。
”
“怎麼。
”梁母品出郁悶的意味,忍俊不禁,“前浪嫉妒後浪啊,那可是你親兒子。
”
“不嫉妒,是管不了了。
”梁父端起燕窩盞,皺着眉一口喝了,“這種甜膩膩的補品,我不愛喝,下次别做了。
”
梁母嘴上應着,都幾萬個下次了,還不是端了就喝,她扶住梁父椅子,“你說遠嫁連城,他順着你,一個字都不反駁,怎麼還管不了?
”
梁父沉吟不語。
說起來像被他說服,但實際上,根本不像那回事,總感覺背後還有什麼。
他在商場摸爬滾打幾十年,深知直覺這種東西,好的不一定靈,壞的絕對準。
“我以前有沒有問過你。
”他握住梁母的手,“為什麼忽然對連城就冷淡了?
”
“她——”梁母有些僵硬,見梁父神色鄭重,才道:“我發現黎川那件事後,她對菲菲和朝肅生了怨恨之心。
”
梁父颔首,“這幾年,連城對菲菲的确有些刻薄。
那朝肅呢?
”
梁母面色更差,“你還記不記得菲菲訂婚那日,朝肅讓她上台祝福,下台後她一個人站在角落裡,看朝肅的眼神,簡直叫我害怕。
”
“後來我又關注幾次,每每見到她的眼神,不是怨怼,就是黑壓壓一片,簡直觸目驚心。
”
梁母,“梁家養她十八年,菲菲沒回來前,全家可着她捧。
可到頭來,為個沈黎川,她就這樣怨恨在心,根本養不熟,我才徹底冷了心。
”
梁父碾手指,“既然她恨朝肅,你現在怎麼又懷疑連城勾引朝肅。
”
“你不懂女人。
愛的時候,女人是小貓,是玫瑰,有爪子,帶刺,那是情趣玩鬧。
可要是由愛生恨,爪子是刀,尖刺是劍,為了剖開男人的肚腹,是能隐忍蟄伏,不擇手段的。
”
梁父一怔,他跟梁母是兩小無猜到婚紗,感情上順風順水又專一,對女人的愛了解充分,對女人的恨,那是想都想象不到。
“你是覺得,連城勾引朝肅,是為了報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