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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6章 搞事情

逆天邪神 火星引力 5957 2025-01-05 19:08

  雲澈并沒有馬上走入皇天阙,而是忽然道:“這幾年,你一直在用不同的方法,或明或隐,為的都是促成我和那個北域魔後的合作。

  “不是‘我’,是‘我們’。
”千葉影兒糾正道。

  “我最後再确認一次。
”雲澈轉頭,看着千葉影兒:“她真的那麼‘好用’嗎?

  “好不好用,要看你能将她駕馭到幾分。
”千葉影兒微微斜眉:“我唯一可以确信的一點:隻要你手腕足夠,她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雲澈沒再說話,擡步踏向皇天阙。

  兩人走近,守門的皇天弟子并未阻攔。

  每一屆的天君盛會,并非受邀者才可觀會,有資格者皆可自由進入。
但這個“資格”卻是相當之嚴苛……修為至少為神王境。

  若修為低于神王境,會被皇天阙的無形結界直接斥出。

  皇天阙并未廣博之地,若無足夠的修為,單單是這裡過于密集恐怖的強者氣息便難以承受。

  除了夭折的北寒初,在榜的北域天君皆已到場。
他們的目光,也都或明或暗的落在天孤鹄身上。
他們心中其實都無比清楚,雖同為北域天君,天孤鹄卻處在遠高于他們的另一個領域……無論哪個方面。

  雲澈和千葉影兒到來,兩個七級神君的氣息頓時吸引了頗多的注意力。
而這又是兩個完全陌生的面孔和氣息,讓不少人都為之疑惑皺眉……但也僅此而已。

  因未受邀,他們隻能留于外圍遠觀。
而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是他們!

  這是個女子聲音,且顯然是失口而出,在這個頗為肅穆的盛會之地顯得格外震耳突兀,一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喊出聲音的赫然是剛被天孤鹄救回的天羅界羅芸。
她剛剛入座,無意間一眼看到了走入的雲澈和千葉影兒,頓時脫口喊出。

  羅鷹目光順勢轉過,頓時眉頭一沉。

  天羅界王斥道:“如此場合,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羅芸的喊聲也毫無疑問的吸引到了天孤鹄的視線。
他瞥了雲澈和千葉影兒一眼,眉頭頓時一皺,發聲道:“将他們二人請出。

  天孤鹄何等身份,尤其這又是在皇天阙,他的言語何等分量。
此言一出,盡皆側目。

  無論是目光所向,還是說話的時機,天孤鹄所說的“二人”,唯有可能是剛剛進入皇天阙的那兩個七級神君。

  雲澈和千葉影兒停住腳步,雲澈面無表情,千葉影兒的金眸深處則是浮起一抹玩味……都不用自己想方設法搞事情,這才一進門,就有人主動送菜了。

  北神域真是個有意思的地方。

  天牧一起身,看了雲澈與千葉影兒一眼,問道:“孤鹄,怎麼回事?
這兩人,莫非與你有所過節?

  天孤鹄道:“回父王,孩兒與他們從無恩怨過節,也并不相識。
縱有個人恩怨,孩兒也斷不會因一己之怨而有擾天君盛會。

  “隻是……”天孤鹄轉身,直面一言不發的雲澈和千葉影兒:“在孩兒看來,這兩人,不配踏足我皇天阙!

  語氣平淡如水,卻又字字铿锵震心。
更多的目光投注在了雲澈兩人身上,一半驚奇,一半憐憫。
很顯然,這兩個身份不明的人定是在某個方面觸碰到了天孤鹄的底線。

  而讓堂堂孤鹄公子如此嫌惡,這未來想讓人不憐憫都難。

  “賢侄此話怎講?
”蝰蛇聖君笑眯眯的問。

  天孤鹄依舊面如靜水,聲音淡淡:“就在半日之前,天羅界鷹兄與芸妹遭遇劫難,命懸一線,這兩人從側經過。

  “鷹兄與芸妹所遭之難并非人之恩怨,而是玄獸之劫。
以他們七級神君的修為,隻需舉手投足,便可為之化解,拯救兩個擁有無盡未來的年輕神王,并結下一段善緣。

  “但他們面對二人呼救,竟是毫無理會,漠然遠去。
”天孤鹄緩緩搖頭:“此等行徑,非我所能視,更非我所能容。

  “竟有此事?
”天羅界王道。

  羅鷹起身,道:“确實如此。
我與小芸在絕境之時,偶得他們兩人臨近,本驚喜滿心,高聲呼救。
他們距我與小芸千丈之距,卻是置若罔聞,未有片刻轉目。

  說完,他看了雲澈和千葉影兒一眼,看似平淡的眼眸之中,卻晃過一抹快意。

  “好了。
”天牧一卻是一擺手:“未出手施救,雖無功,但亦無過,不必深究。

  随手便可救人性命卻漠然離之,的确過于冷漠無情。
但,見死不救這種東西,在北神域簡直再正常不過。
甚至在某些方面,沒落井下石,趁機掠奪都算是很人道了。

  天孤鹄一聲輕歎,回身一禮,道:“父王之言,孩兒自當尊從。
隻是身為被寄予厚望的後輩,今日面對天下群雄,有些話,孩兒不得不說。

  “……”天牧一沒有說話。
沒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兒子,天孤鹄要說什麼,他能猜到大概。

  天孤鹄面向衆人,眉頭微鎖,聲音朗朗:“我們所在的北神域,本是神界四域之一,卻為世所棄,為其他三域所仇。
逼得我們隻能永留此地,不敢踏出半步。

  “我們腳下這片有神域之名的土地,又與一龐大的牢籠何異?

  皇天阙變得安靜,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天孤鹄的身上。

  “混沌的黑暗氣息一直在流散,北神域的版圖每一刻都在衰減,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星界星域永恒消弭,總有一日,會到我們的腳下。

  “此境之下,北域的未來,唯有落負在我們這些有幸踏足玄道高境的玄者身上。
若我們這些掌控北域生脈的人還不協心互持,施澤于世,而是争利互殘,冷漠泯心,那北域還有何未來可言。
我們又有何顔面身承這天賜之力。

  天孤鹄猛一轉身,直面雲澈與千葉影兒:“孤鹄今日所見,惡梗在心。
若非我适逢路過,情急出手,兩位可以擔負北域未來的年輕神王或已殒命玄獸爪下。
若如此,這二人的漠視,與親手将他們葬送有何分别!

  “不知憐憫,不存人性,又與牲畜何異!
”天孤鹄聲音微沉:“孩兒不敢逆父王之意,但亦絕不願接受這般人物染足皇天阙。
同為神君,深以為恥!

  重言落下,在場之人神色各異,贊許者有之,歎然着有之,默然者有之,搖頭者有之。

  既知天孤鹄之名,世人也自有些明了他為何更自己之名為“孤鹄”。
并非隻是他的天資獨成一域,他的心兇,他的抱負,亦絕非同輩之人可比。
自身亦有不屑與其他同輩平齊之意。

  他的這番話語,在閱曆豐厚的長者聽來或許有些過于天真,但卻讓人無法不敬不歎。
更讓人忽然感覺到,北神域出了一個天孤鹄,是天賜的大幸。

  “呵呵,”不等有人出言,天牧一最先出聲,溫和笑道:“孤鹄,你有此心此志,為父心中甚慰。
今日是屬于你們年輕天君的盛會,無需為這般事分心。
王界的三位監督者即将莅臨,衆位還請靜待,相信今日之會,定不會辜負衆位的期望。

  他話音剛落,衆人尚未群起響應,一個分外悅耳清幽的女子聲音軟綿綿的響起:“蠢貨我這輩子見的多了,蠢得這麼可笑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聽說這天孤鹄已臨近十甲子之齡,好歹也有近六百年的閱曆,難道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麼。

  女子聲音綿軟撩心,如泣如訴,似是在悠然自語。
但每一個字,卻又是刺耳無比,更是驚得一衆人瞠目結舌。

  本即将爆發的呼應聲像是被一口從天而将的大鍋生生蓋了回去,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發出聲音的女子身上……赫然便是天孤鹄所嫌惡的那兩個人之一。

  千葉影兒螓首微垂,臉上的冰藍面罩漾動着朦朦寒氣,讓人無法窺視她的面孔,但隻要長眼睛,都能從她那半張過分精緻的雪顔上,捕捉到那毫不掩飾的悠然之态。

  仿佛自己隻是說了幾句再簡單尋常不過的言語。

  天牧一生性謹慎,加上剛剛三王界貴客很快便至的消息,更不想節外生枝,于是直接将方才的事揭過。

  在所有人看來,天孤鹄如此表态之下,天牧一卻沒有趕人,對雲澈與千葉影兒而言簡直是一場莫大的恩典。

  而讓他們做夢都無法想到的是,這個逃過一劫的神君,還是個女子,竟直接當衆言辱天孤鹄!

  而且這裡是皇天界、皇天阙!

  千葉影兒之言,毫無疑問狠狠的捅了一個天大的馬蜂窩,天牧一本是平和的面色陡然沉下,皇天宗上下所有人全部怒目而視,皇天大長老天牧河拍案而起,所在坐席亦當場崩裂,他目指千葉影兒,怒聲道:“混賬東西,敢在我皇天阙撒野!

  “哦?
”千葉影兒斜他一眼,慢吞吞的說道:“這可就奇了。
他罵我們是牲畜,你屁都沒放一個。
我罵他活到了狗身上,你就站起來狂吠。
莫非,你就是那條狗嗎?

  “你!

”天牧河目沉如淵,甚至開始全身發抖……活了上萬載,他當真是第一次面對此境。
因為身為皇天大長老,連敢對他不敬者都幾不存在,何曾有人敢對他如此言語!

  皇天阙一時落針可聞,這是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和理解的一幕——一個七級神君,竟在這皇天阙,當衆言辱天孤鹄,言辱皇天大長老。

  而且所辱之言簡直惡毒到極點!
哪怕是再平凡之人都不堪忍受,何況天孤鹄和天牧河!

  天孤鹄轉身,如劍一般的雙眉微微傾斜,卻不見怒意。

  “大長老無需動怒。
”天牧一緩緩站了起來:“區區兩個可悲的宵小,還不配讓你生怒。

  天牧一面色一如先前般平淡,不見任何波瀾,隻是他身側的禍天星與蝰蛇聖君卻都清楚感受到了一股駭人的寒意。

  天牧河被辱,他會淡然處之。
但天孤鹄……皇天界無人不知,那是他一生最大的驕傲,亦是他絕不能碰觸的逆鱗。

  就憑先前那幾句話,這個女子,還有與她同行之人,已注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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