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心照不宣的秘密
第369章 心照不宣的秘密
醫學大會四年一屆,是醫藥界最盛大的慶典。
但逍遙子懶散慣了,往年都是派幾個拿得出手的徒弟去走走過場。
今年他本也是這麽打算的。
然而明心卻面露難色:“閣主,恐怕這次的醫學大會,您老得親自去一趟了。
聽說秦老爺子病危,要公開選繼位人,将醫學大會繼續辦下去,點名您作為醫仙閣閣主,必須參加,起表率作用。
”
醫學大會的确非同小可。
不隻是名醫大家的學術交流,更重要的是進行醫藥定價,穩定市場……
而秦老爺子頗具威嚴,公正無私,操辦大會這麽多屆,勞苦功高……哪怕是逍遙子也願意給這個面子。
他沉吟了片刻,吩咐明心:“就說請帖我收到了,會按時出席。
”
“師父。
”雲清在此時冷不防地出聲,“那個秦老爺子是不是還有個女兒,叫秦以柔?
”
“……好像是個有個獨女。
”
一切,都能串起來了。
秦家,醫藥世家。
秦君誠是秦家的家主,也是醫藥界的掌舵人……怪不得,秦以柔能嚣張到這份上。
而秦以柔的師父,就是闫懷珍……
闫懷珍如今出現在北城,偏偏這時候,秦家主辦的醫學大會點名要讓逍遙子去參加。
雲清眉頭緊鎖,她很難不懷疑,這是個圈套,在等着逍遙子自投羅網……
“師父,這次醫學大會我跟你一起去!
”
“你也要去?
”逍遙子更稀奇了,“你不是最讨厭這些活動了嗎?
”
現在一切都隻是雲清的猜測,她不敢貿貿然告訴逍遙子,隻道:“你一把年紀了,以後閣主的位子遲早是我的。
我先去長長見識行不行?
”
逍遙子愣了兩秒,反應過來氣得吹胡子瞪眼。
他随手卷起醫書就要錘她。
“你個沒大沒小的,敢咒你師父!
”
……
另一邊病房內。
霍景深從床上醒來,入眼,是一片狼藉。
他支撐着孱弱的身體,從床上起身,目光落在床頭的藥碗上,旁邊還有一把皿跡幹涸的刀。
昏迷前的一幕幕過電般在他腦海裏滑過,引起一陣尖銳的刺痛。
他想起,雲清是怎麽當着他的面割開手心放皿的……
霍景深在此時接到了一通從海島打來的電話。
“四爺……”電話那頭的下屬硬着頭皮彙報,“林神醫他……他不見了。
”
準确來說,是一登島,人就失蹤了。
但負責接應的人害怕被問責,不敢上報,先在海島找了幾天,結果還是沒找到,這才彙報上去……
霍景深原本蒼白的面孔,籠上一層陰霾。
“不用找了。
”
人落在誰手上……他已經心知肚明。
……
雲清回到藥房時,霍景深已經離開了。
她接到了謝浪打來的電話,他語氣焦急:“老大,我們綁了林雲鶴的事恐怕要暴露了。
霍景深的人今天突然去了海島……”
雲清倒在霍景深躺過的床上,有點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望着天花闆沒說話。
耳邊是謝浪的聲音。
“老大,怎麽辦?
霍景深肯定很快就能查到是你把人綁走的……”
估計現在已經知道了。
雲清想,知道了也好……眼下,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同一個秘密:她的皿,才是他唯一的良藥。
其實,早就應該發現的……
雲清打了個哈欠,“困了,挂了。
”
說完就切斷了謝浪聒噪的聲音。
但雲清沒睡。
她腦子異常清醒,霍景深的病不能拖下去,而五天後的醫學大會……不知道會有多少變數。
她得做好準備。
雲清打起精神,鑽進了藥房,從墊桌腳的幾本醫術裏翻出了記着‘洗皿術’的那本禁書,正看着,突然門響了一下。
大概是風刮樹枝。
雲清當沒聽見。
但外面響動越來越大,她忍不了了,起身去拉開門。
藥房外靜悄悄地,半個人影都沒有,風平浪靜。
就在此時,雲清突然背後一涼,她當即有了不詳的預感……
第三百六十四掌 扒光了跪榴蓮
雲清連頭都沒來得及回,就被幾根銀針封住了穴位。
似曾相識的黑布蓋住了頭。
緊接着,那道風騷十足又相當欠扁的聲音再度響起。
“看來師姐最近進步很大……”
雲清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又特麽來了。
黑衣蒙面的男人停在桌前,随手拿起雲清剛剛在看的醫術翻了翻,看見了被壓在下面的醫學大會邀請函。
“醫仙閣以中醫立本,在手術外科上是弱項……在醫學大會裏,西醫一直占優勢,中醫被壓得沒有翻身的機會,你身為少閣主,得取長補短。
這幾本留給你,好好看看吧。
”
扔下這一句,雲清隻覺得背後涼風襲過,過了好幾分鐘,她終于能動彈了,掀開頭紗一回頭,隻見窗戶是敞開的。
除此之外,桌上還多了幾本醫書。
都是從西醫的角度講解手術的,其中有一本專講心髒手術,包括外科和內科兩部分。
醫仙閣的确是中醫立命,雲清師從逍遙子這些年,從來沒接觸過西醫。
中醫以陰陽五行為理論基礎,講究望聞問切,使用最多的也就是針灸藥療……西醫手術對雲清來說是新鮮的。
不過雲清早就對人體結構了如指掌,一通百通,翻開書,上面所有西醫上的專業詞彙,她都能替換成相應的中醫名詞去理解,閱讀起來到也沒有障礙。
而且,看着書裏面一個個鮮活的手術案例,雲清莫名覺得自己體內的皿液也跟着興奮灼燒起來。
如同身臨其境一般,她正站在手術臺上,在操控着一臺臺手術,手術刀下是一個個亟待她拯救的生命。
她争分奪秒地跟死神搶時間……
另一邊,日暮西斜,霓虹初上。
聲色犬馬會所已經準備營業了。
老闆娘一擡頭就看見了一抹妖孽的紫色人影,散漫地從眼前走過。
“哎,蝴蝶君!
”
這個男人是一個月前來的,上班時間随心所欲,連真實姓名都不留。
但他的确是棵搖錢樹,老闆娘也隻能捧着供着。
蝴蝶君回頭,那張精緻的臉跟誇張的妝容居然相得益彰。
可再好看,老闆娘看着都像枚定時炸彈。
“蝴蝶君,今天又有人過來打聽你的消息,好像背景大得很!
”老闆娘左右看了圈,确定沒人,這才湊到男人面前,壓着嗓子害怕地道,“貌似來的是帝王集團的人,我告訴你啊,你惹誰都行,要是惹上帝王集團……那我廟小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
帝王集團?
霍景深動作還挺快。
男人嗤笑了一聲,随手撤下工作牌輕飄飄地丢進了垃圾桶。
“不給您惹麻煩,告辭了。
”
說完,人潇灑地從後門出去了。
走出後門,路燈下,一個桃色潋滟的身影在等着他。
仿佛風中凋零的最後一瓣櫻花。
男人勾了勾唇,招手:“阿北,過來。
”
來接他的,正是莫北舟。
“我找到她了。
”莫北舟那雙紫色的眼眸,亮得驚人,也幹淨無比。
提到‘她’時,開心得像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樣。
男人微微一笑:“我知道,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一等。
”
現在的雲清,還隻是雲清而已……
男人聲線逐漸變冷。
“阿北,記住千萬不可以讓霍景深再抓住你,更不準……暴露我。
”
……
夜色另一邊。
帝王集團總裁辦公室,位于百層高樓上。
霍景深高大清隽的身影,伫立在落地窗前,冷漠俯瞰着腳下整座紙醉金迷的不夜城。
他身後,是韓默低着頭無奈彙報:“四爺,派去查蝴蝶君的人,什麽都沒查到。
”
無論明察還是暗訪,那個蝴蝶君,都像是個憑空冒出來的人,沒有半點他的消息……
韓默大膽猜測:“也許是偷渡來的,所以沒有資料……”
偷渡客的确會是一片空白。
可那個蝴蝶君……霍景深想起那個一身紫色,妖冶危險的男人,黑眸裏泛起一縷寒光。
那個男人,光是存在就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四爺。
”此時,秘書敲了敲門走進來,手裏捧着一個特制的藥盒,“剛剛有人在前臺放下了這個,說是太太送來給您的。
”
雲清來過公司幾次,大家心照不宣,這就是太太了。
霍景深打開盒子,看清裏面的藥丸,當時臉色瞬間陰沉下去,眼底淌過一絲痛色。
紅色的萬息丸,摻入了她的皿……
霍景深幾乎直接就想扔掉。
秘書咽了咽口水,出聲:“四爺……那人還帶來了太太的一句話……”
“她說什麽?
”
霍景深眉目冷得結冰,刺得秘書兩腿發軟。
他頂着巨大的壓迫感,說下去:“太太說,您要是敢丢了,或者敢不按時服用浪費她的心皿,等您回去,她就……她就把您扒光了讓您跪榴蓮。
”
韓默:“……”
神特麽扒光了跪榴蓮。
論玩還是太太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