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她閉着眼睛告訴自己,就當成一場夢好了。
夢裡,他還是那個她曾經無比留戀的厲景川。
就當成是一場修行,為了雲默……
她嘲諷,“你有厲太太,還不夠嗎?”
男人的眸色幽深了起來。
帶着幾分怒和幾分羞愧,他狠狠地咬住她的下唇,“前幾天忙,這幾天她不方便。”
“這個答案,滿意了?”
黎月在他耳邊呵呵地笑出聲來。
“原來是因為她不方便,才來找我的?”
厲景川沉了眸。
他緊緊地抱住她,疲憊地将腦袋埋在她的脖頸處,沒說話。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也不知道。
或許這六年分開的時間裡,他對顧星晴的感情沒那麼好了。
或許他愛着的,隻是六年前的顧黎月,不是現在的顧星晴。
總之......
在面對顧星晴的時候,理智告訴他要和她親密。
可身體卻總是不自覺地在反抗。
而黎月......
理智告訴他不能接近她,不能和她發生關系。
身體卻是不可控的。
“厲景川。”
良久的沉默後,黎月深呼了一口氣,默默地喊出他的名字。
身後的男人沒有出聲。
回應她的,是他均勻規則的呼吸聲。
他睡着了。
和六年前的無數個夜晚一樣,她抱着她,呼吸着她脖頸見的氣息,睡着了。
黎月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扯開他的手臂,從他的懷裡爬起來。
房間的燈光昏黃。
站在燈光下,她看着他安靜又疲憊的睡顔,滿眼的都是恨意。
他居然在她面前睡得這麼沉,這麼死。
廚房裡有菜刀。
隻要她拿起菜刀,手起刀落,她就可以為六年前那個差點一屍四命的顧黎月報仇了。
她就可以讓她這些年無止境的折磨,找到終點了。
雙手在身側握成拳頭又松開,松開又握緊。
最後,她還是長舒了一口氣,從行李箱裡找出一張薄毯給他蓋上,然後自己起身回了卧室。
雲默的病還沒好。
厲景川,不能随随便便死掉。
這一夜,因為沙發上睡着的男人,黎月沒睡好。
可厲景川卻睡得格外安心。
自從顧星晴回到他身邊,他為了逃避一些問題,總是假裝加班,假裝很忙。
他已經好幾個晚上沒有睡過安心的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還在睡夢中的厲景川被電話吵醒。
電話那頭是顧星晴有些委屈的聲音,“景川,你昨晚在哪啊?”
男人躺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怎麼了?”
“我昨晚找了你一晚上......”
“你沒在書房,沒在客房,我以為你在公司加班,我大半夜趕到公司,你也不在。”
“你去哪了?”
厲景川沒回答她的問題,“找我有事?”
“嗯。”
顧星晴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你上網去看看吧。”
“你不是說,隻要把網上污蔑黎月的消息都撤掉,黎月就不會把監控錄像公開嗎?”
“但是昨天晚上十點鐘的時候,有個匿名賬戶把那天畫廊的監控都發出來了!”
“我找的那個推手公司根本弄不掉這個視頻,現在播放量已經超過昨天那條新聞的三倍了!”
電話那頭顧星晴的聲音裡帶了哭泣,“現在大家都在罵我!”
“景川,你說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