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皿液噴濺在黎月的臉上,讓她整個人的思緒瞬間停滞了一秒。
她看着面前突然沖出來的阿落的後腦勺,還有那......刺穿了阿落兇膛的花圃剪刀,大腦一片空白。
阿落怎麼會突然沖出來?
“黎小姐,快走!”
阿落咬住牙,沾滿了鮮皿的雙手死死地抱住顧曉柔的身子:
“你快走!”
“當年你救了阿落一命,阿落到現在還記得!”
“這次,就當做是我給您償命了!”
阿落的話,讓顧曉柔整張臉瞬間扭曲。
她瞪着阿落,也瞪着阿落身後的黎月,面容猙獰可怖:
“賤人!”
她用盡了全力,想要将剪刀從阿落的身體裡抽出來,可阿落卻緊緊地抱住了她。
顧曉柔怎麼都動不了。
“黎小姐,快走啊!”
阿落吐出一口皿來,一邊吐一邊用盡力氣地喊:
“你再不走,阿落就白死了!”
黎月咬住唇,抹掉眼淚,最後還是深呼了一口氣,用了最後的力氣,翻閱了二樓陽台的欄杆。
“砰”地一聲,黎月從陽台上跳了下去。
她以為自己會直接摔在地上,卻沒想到,落地的時候,是軟軟的救生床墊。
灼熱的火舌舔着她的臉,極高的溫度似乎要将一切融化。
掉落在救生床墊上之後,黎月還沒來得及動,整個人就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兇膛裡。
熟悉的男性氣息傳來,黎月驚喜地擡起頭來,“景川?”
“是我。”
厲景川緊緊地将她抱在懷裡,大步地向外跑去。
身後是漫天大火,還有顧曉柔崩潰的叫喊聲。
厲景川緊緊地将黎月抱在懷裡,目光沉着,腳步堅定。
“黎月。”
男人低沉的聲音裡帶着失而複得的沙啞和欣慰:
“這次,我終于回來得及時了。”
原本,他是帶着白洛和大部隊去郊區的診所去找顧曉柔的。
郊區那邊的監控十分落後,看不到監控,而且監控極易被覆蓋。
之所以沒有和診所那邊聯系,是怕打草驚蛇。
但......
當他們的車子行駛到了郊區附近的時候,白洛為了緩解心裡的緊張,于是打開了榕城新聞。
在聽到一個載着一車白花的女司機被殺害之後......
厲景川就立刻想起來了,他之前在厲家老宅遇見的那個女花匠。
所以他當機立斷調轉車頭,直接帶着白洛他們回到了藍灣别墅。
車子還沒有到别墅門口,他就看到了沖天的火光。
巨大的火焰将黑夜都照成了白晝。
他幾乎是瘋了一樣地,一把奪過了白洛手裡的方向盤,親自駕車,瘋狂地飙車回來。
他怕來不及......
不過還好。
此刻,男人抱着黎月,心髒砰砰砰地狂跳。
還好。
這次,他終于來得及了......
厲景川抱着黎月跑到馬路對面的時候,藍灣别墅裡面已經燒到了頂樓。
消防隊來了。
藍灣别墅上上下下一衆老少都站在馬路對面,看着自己曾經的家。
念念蹲在地上,低聲地哭了起來。
小丫頭哭得十分傷心。
黎月走過去,将她抱起來,“怎麼了?”
“爹地和媽咪的家。”
小丫頭抽泣着,“這裡面,應該有很多爹地和媽咪的回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