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四同莫不服二人因“寒雨醫聖”雨潇寒之故選擇停留石壁林一日,由此一來,無數江湖好漢于石壁林之處遭受阻撓,也是再也追不下去。
而莫不服打出的名号也是朝廷有令,駐守此處,倒也着實将兩方事宜分配了一個清楚。久經沙場的戰士還未修整得當,便又經長途趕路,早已疲憊不堪,修正一日過後,再次上路,腳程卻也是快了許多。
不及多時,隻見得幽香谷前面山脈已然緩緩在衆人的眼前升起了袅袅青煙。青煙缭繞不止,伊輕、胡鐵樹、朱三鬣、許英四人都表現出了喜悅之色,“寒雨醫聖”雨潇寒臉色卻挂滿了凝重之色。
幾人繼續上山,卻隻見得突然道路之上突然出現了三個身姿綽約的女子。三名女子見到雨潇寒等人,立刻冷冷道:“前方乃是幽香谷之境,無關男子,還請下去吧!”
胡鐵樹見離幽香谷還有一段距離,可卻突然被三名莫名女子給攔住,心中有氣,登時喝道:“爺爺們正是要尋幽香谷來的,你們三個小女子莫非還能攔住我們不成?”
三名女子相視一眼,其中居中的女子向前一步,眼眸之中已然閃過了一絲狠意,冷冷道:“既是如此,那麼幾位看來也不是善類,不是好客人,我們幽香谷也不會好生請教了!”
胡鐵樹哈哈大笑:“請!”
隻見得那個女子突然身形一閃,胡鐵樹仍是傲立之姿、一動不動。女子一掌霍然拍來,而胡鐵樹仍是一動不動,隻聽“砰”地一響,胡鐵樹裸露的兇膛之上已留下了一道掌痕。而胡鐵樹仍是哈哈大笑:“姑娘,你的手也太嫩了些,不像是打架的手!”
那個女子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擊竟然沒有能夠讓胡鐵樹受傷,反倒是嘲笑起了自己來,心中縱是有氣,卻也不敢妄來,沉喝一聲:“姐妹們,還不上麼?”
其餘兩人都趕上前來,将胡鐵樹團團圍住,同時目光一抖,朝着伊輕等人看了過去。
這時候,便隻聽得朱三鬣大笑道:“三位姑娘盡管放心,這呆瓜頭子想要出風頭,我們決計是不會幫助他的!”
正是此時,伊輕卻突然拉了拉雨潇寒的衣角,低聲道:“我們來尋幽香谷幫忙,可如今卻和她們的人打了起來,隻怕是......”
雨潇寒卻隻是凝重之色,冷冷道:“幽香谷當中唯有一個人對我有欠,而那個人除非是幽香谷的天都要塌下來,否則決計是不會出來的。”
伊輕隻好又将目光轉向了胡鐵樹,隻見得胡鐵樹依舊是挺兇傲立,絲毫沒有要出手的樣子。
一個女子怒道:“你這個樣子,難道是瞧不起我們花修羅三姐妹麼?”
原來此三個女子正是先前在斷情橋處攔住淩赤的花修羅三姐妹!
而胡鐵樹隻是微微歎息,道:“花修羅?這修羅什麼的,江湖中人總是說得多,而真正有本事的卻又寥寥無幾,不知道幾位又是如何,想必也算是其中之三吧。”
花修羅三姐妹大怒,登時隻見得菊花修羅怒拍一掌,而那麼一刹那胡鐵樹突然扣住了菊花修羅的手腕,笑道:“我都說過了,你們的手太嫩了。若是打在了我這糙大漢身上去,想必定是損傷了去。”
“要你多嘴!”
荷花修羅又沖了上來,且見得胡鐵樹扣住菊花修羅的手腕,大臂一帶,将菊花修羅擋在了身前。
荷花修羅大怒,嗔道:“你這臭不要臉的漢子!”
荷花修羅說着,不由得收住了掌,然而卻突然眼前一黑。原來胡鐵樹立刻将菊花修羅給甩了過來,菊花修羅登時落入了荷花修羅的懷中。
桃花修羅見得胡鐵樹此舉已然露出了腋下幾處破綻,登時身形一閃沖上前去!
“住手!”荷花修羅急忙喝止道,“小桃,你不是他的對手!”
桃花修羅心有不甘,但如今胡鐵樹的武功實在是高深莫測,也是隻能夠歎息了一口氣:“這該如何?總不能讓他們進了幽香谷中去吧?”
荷花修羅哼了一聲,道:“你們幾個,有本事就在斷情橋前等着吧!”
這時候,隻聽得雨潇寒突然開口道:“幾位姑娘,我們不是壞人,隻不過還是得要請你把谷主給請出來先。”
“谷主?”桃花修羅先是一驚,随即又變了臉色,“就你們幾人,也配?”
雨潇寒隻能夠搖了搖頭,歎息道:“既然如此,那便請姑娘回去把幾位長老高手都交出來吧,我們幾人定在斷情橋處等候。”
花修羅三姐妹立馬風也似的跑了,雨潇寒等人緩緩上山,正行到了斷情橋處,隻見得斷情橋旁已有不少女子等候。
其中一人手持鋼杖,霍然便是“魂攝鬼妪”花老婦!
還有一人站在最前端,五指呈爪狀,不是“辣手摧花”梅萬樓,卻又是何人?
雨潇寒等人剛剛上山,隻見得梅萬樓突然趕上前來,袖袍一甩,便是一道勁風而過!随即便聽得梅萬樓一聲怒喝:“你們是什麼人?膽敢上我幽香谷之境,難道是不要命了麼?”
“寒雨醫聖”雨潇寒還未答話,卻隻聽得花老婦突然驚呼道:“雨老先生!”
雨潇寒走上前來,與面露驚色的梅萬樓擦肩而過,然後走到了花老婦的面前,竟然深深地彎下了腰!
雨潇寒本自不高,又瘦又矮,如今更是彎腰極深,一時簡直如同侏儒一般。花老婦見到雨潇寒如此模樣,也是不由得歎息一陣,良久過後,這才說道:“你這......你這又是為了什麼?江湖當中多少年沒有你的消息了,如今突然聽聞你救了那個孩子,莫非如此上山便是為了淩赤那個小家夥?”
雨潇寒點了點頭,卻隻見得梅萬樓突然獰聲道:“淩赤?淩赤怎麼了?”
雨潇寒有點莫名其妙地看着梅萬樓,一時不知道該要如何言語。卻見得花老婦突然擺了擺手,道:“萬樓也算是淩赤的半個母親,你告訴她也無妨。”
于是乎雨潇寒擺了擺手,胡鐵樹背着淩赤走了出來,梅萬樓沖上前去,隻見得淩赤滿身的傷痕,皿迹斑斑。縱使是這麼多天以來,伊輕等人悉心照料之下,淩赤狀态已然比先前好了不少,然而卻依舊臉色慘白,不時吐出幾口皿,将衣衫又弄得皿污不止。
梅萬樓見得淩赤如此這般模樣,也是不由得心疼不已,問道:“是劉震風他們幹的麼?”
伊輕微微搖了搖頭,梅萬樓發怒地吼道:“到底是誰?”
雨潇寒隻能夠歎息道:“全江湖中人,基本上都在他的身上劃了一刀!如今淩赤也算是江湖之中的公敵,那一日給他治病之時,見他體内隐隐有花長老留下的内力,這才尋上你們來了。”
梅萬樓大驚,喃喃道:“怎麼了?怎麼全江湖都與他作對?”
花老婦也是歎息道:“萬樓,在你閉關這段期間,江湖之中屬實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雨潇寒轉頭望向了花老婦,道:“如今淩赤已經算是無路可去,還請花長老收留我等!等到淩赤傷愈,我們定會離去。”
然而幽香谷自來都有規矩不允許男人進入,當初淩赤也不過是在斷情橋另一頭簡陋地搭了一個棚子罷了。卻是此時,隻聽得梅萬樓黯然道:“雨老先生,即便淩赤與我關系匪淺,但我依舊不能讓你們通過!”
胡鐵樹聽聞此話,不由得大罵道:“你不是淩赤的半個母親嗎?怎麼連這個都不能行?難不成你就要眼睜睜看着這個孩子死了去?”
梅萬樓隻是不言語,卻見得“寒雨醫聖”雨潇寒突然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青玉,正是先前于五禽宴客棧之時,伊輕所交給雨潇寒的“冷”字青玉!
花老婦見到如此青玉也是不由得臉色一變,道:“這青玉你竟然真的找到了!”
雨潇寒搖了搖頭,道:“雖然不是我找到的,但也算是我拿到手了。當初她說我憑此青玉能夠再見她最後一面,如今我不求見她最後一面,隻要能夠短暫收留我等就好。這個淩赤,如今也唯有在你們這兒才能安心接受治療了。”
梅萬樓面露不解之色,剛想要問花老婦,卻隻見得花老婦手微微一抖,接過了青玉,道:“好,不過也隻能夠在斷情橋一側搭上一個棚子。你們幾人萬萬不可進入谷内,否則我們定不會再好生待你!”
“好生待誰?”胡鐵樹喝喊道,“把我們安在一個棚子裡面,算是好生待我們麼?”
雨潇寒擺了擺手,感激道:“多謝花長老成全!”
胡鐵樹還欲說話,卻被許英給捂住了嘴巴,隻好吞了下去。
這個時候,幾人就此度過斷情橋。
梅萬樓萬分不理解,見到幾人過橋之後,低聲詢問花老婦道:“花長老,這究竟是為什麼?”
花老婦歎息了一口氣,道:“這都已經是谷主那些年的事情了,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