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赤聽得簡叮咛的叫聲,當即心也便靜不下來了,竟然直接竄了起來:“是瘋......”
周雨亭趕緊拉住淩赤,袖袍一張趕緊遮住了淩赤的臉。還沒等到巴雅爾等人進來,周雨亭又将自己的臉給蒙了起來。
淩赤還要說話,可卻被周雨亭一把給拉了過來,低聲道:“他們人多勢衆,萬萬不可造次!簡姑娘,我們自然要救,不過隻可智取,休要胡來!”
淩赤捏緊了拳頭坐在原地,等到巴雅爾等人進來,隻見得在巴雅爾身後果然跟了一個手帶鐵鍊的姑娘。淡綠的衣裙,面容更是嬌俏絕美,如是畫筆一般的柳眉倒豎,縱使是盛怒之際,也是風情無限。
這不是簡叮咛,卻又是什麼人?
巴雅爾一把扯過鐵鍊,簡叮咛嬌柔的身姿立刻便被拉了過去,險些摔倒。
巴雅爾哼了一聲,道:“中原的女人,就是這般毫無氣力!”
簡叮咛坐上了客棧的凳子,怒道:“你這死蠻牛,有本事就把鐵鍊給姑娘我打開。咱們單打獨鬥,到底看看是誰有本事!”
巴雅爾隻是冷笑,接過了酒碗一口悶下。
正是一個蒙古漢子走到了淩赤與周雨亭兩人的面前,淩赤怒目一瞪,正是先前比試箭術的莫日根!
莫日根走近一看,捋着自己鼻下的兩抹長須,道:“敢為這兩位朋友何故要蒙面,難不成有什麼絕色美貌不方便露出來給兄弟們看看麼?”
淩赤與周雨亭還未答話,卻聽得方才與周雨亭鬥酒的那個蒙古大漢笑道:“那個姑娘長得的确貌美如花,隻不過旁邊那個少年人卻仿佛是個孬種一般。”
淩赤濃眉緊皺,目光凝聚出一道火焰噴射而出,但卻無奈周雨亭始終緊靠着淩赤的臂膀。
莫日根聽完那人的話語,于是乎緩緩舒了一口氣,道:“少年人?還好,我還以為是那周老頭兒來了呢。”
原來莫日根見這兩人兩人蒙面,便開始懷疑起了“鬼手棋聖”周莫測也跟了過來,如今聽說是個少年人,也不再追問下去。
卻是此時,便聽得簡叮咛又在一旁大罵道:“吃什麼吃?難不成本姑娘能夠你們這些豬狗同桌吃飯?”
巴雅爾大怒,罵道:“你這臭女人,莫要在我面前耍性子!若不是你先前與那個周老頭兒有所聯系,老子早就一刀把你給宰了!”
莫日根卻是拍了拍巴雅爾的肩膀,笑道:“這姑娘如此美貌,大哥又怎麼舍得辣手摧花?中原人說得好啊,憐香惜玉,若是大哥不曉得憐香惜玉,那今晚便由我來好好服侍服侍這位姑娘吧。”
聽了這話,簡叮咛的臉色劇變,嘴唇抖動幾下,但卻說不出話來。
淩赤已是緊緊捏了拳頭,正要沖上去,卻被一陣冰涼觸感自手背傳來。周雨亭在淩赤耳邊低聲道:“萬不可造次,他們在外安營紮寨的人數都不下百人。等到晚上,咱們再行出手!”
周雨亭連拖帶拽的,這才将淩赤給弄上了二樓的客房。兩人窩在客房之中,時刻觀察着樓下的動靜,淩赤已是憤怒難耐,若不是周雨亭一直把淩赤牽制住,隻怕淩赤早已揮拳出手。
眼見月光凝聚,涼風習習。蒙古衆人喝酒也算是喝夠了味兒,衆人也都尋了客棧之外的帳篷當中去歇息,唯有莫日根一人肩扛簡叮咛走進了一間客房。
淩赤再也忍不住,若是稍微遲了半分,隻怕是簡叮咛便要遭那惡人的毒手。
淩赤自窗外跳出,雙手緊緊抓住客棧外檐,緩緩朝着莫日根的客房靠近過去。
且聽得其中傳來一聲簡叮咛呼号之聲:“你這禽獸,快給本姑娘滾開!”
淩赤更是氣得連鼻息都沉重了起來,雙手用力一攀,身子騰空,一腳踢開了窗戶。客房之内,隻見得簡叮咛躺在床上,眼中尚還噙滿了熱淚,衣衫褶皺不堪,所幸還未被莫日根那禽獸給褪下。
才剛剛脫下外衣的莫日根見有人闖入,登時順手拔出了放在桌上的彎刀,便朝着窗邊的淩赤砍了過去。
淩赤身形一彎,莫日根手中彎刀立刻砍入窗戶木闆當中去,竟難以拔出來。淩赤飛身一腳,立時将莫日根踢倒老遠。淩赤趕緊沖上前去,解開簡叮咛周身的繩索,卻是此時,一道風聲即過,淩赤抱緊簡叮咛在地上一個翻滾,卻是莫日根又手揣一把匕首刺了過來!
淩赤大怒,一個翻身,又是“猿禽三通貫天邊”的招數,飛旋的兩腳沉沉地擊在了莫日根的兇口之上。
莫日根被踢到了窗戶一側,急忙對外大喊:“有敵人!”
衆蒙古大漢一聽見莫日根口中言語,登時全都從營帳當中跑了出來,揮刀在手,已經将客棧給團團圍住。
淩赤又是沖上前去,準備一拳結果了莫日根,可不曾想莫日根竟然飛身從窗戶之上跳了下去。
淩赤才剛剛探頭,卻不料三支弓箭一起朝着窗戶射了進來!
淩赤急忙抱着簡叮咛躲開,然而弓箭緊随着又密又擠地射了進來,真是厲害非常!淩赤一時難以出去,且見得簡叮咛漸漸氣力恢複過來,而樓下客棧已被人帶刀闖入,又是好些個蒙古漢子沖上來。
淩赤從背上取出“黑鵬”寶刀,對着簡叮咛道:“還有力氣麼?”
簡叮咛撿起地上的繩索,點了點頭。
淩赤與簡叮咛相視一眼,已經準備好要厮殺出去了。
卻是此時,且聽得簡叮咛問道:“那個周雨亭呢?”
淩赤搖了搖頭,他隻身一人前來解救簡叮咛,至于周雨亭如今身在何處,也确實不知。
正是此時,隻聽得劈裡啪啦的好一聲響,客房的木門已然被人狠狠砸開!淩赤飛身沖去,便是數腳,把沖在最前端的幾個人全都踢下了二樓。
又是好些大漢想要一擁而上沖上來,然而淩赤立刻揮刀而出,“山陽刀法”層層劈來,衆大漢真是毫無招架之力,隻得退步。
然而後來者尤為甚多,沖在前面的人又被後面的人推着,根本退不出去,于是乎淩赤刀光見處,盡是好一灘鮮皿!
淩赤眉頭一皺,面前倒下的人已然占滿了整個樓梯,要想要沖出去實在是難上加難。于是乎隻見得淩赤轉頭對着簡叮咛喝道:“咱們跳下去!”
淩赤又是兩刀劈退來兵,緊接着縱身一躍竟然從二樓直接跳了下去!
下面好些蒙古大漢提着長槍準備刺殺淩赤,突然便是“啪”的好幾聲響!隻見得簡叮咛揮舞繩索正是當作了長鞭來使,啪啪啪幾下将衆大漢的長槍全都卷到了一處。
淩赤由此落下樓,又是揮刀劃了好大一個圓弧,将周遭的蒙古大漢盡皆砍殺。
簡叮咛急忙将繩索一振,掉在了客棧上方的一個橫梁之上,然而縱身一躍,落下樓來。
淩赤奮力拼殺,為簡叮咛殺出一條皿路,可剛要沖出重圍之時,隻見得客棧之外好些弓箭手持弓正在等候。淩赤才剛剛沖出去,便立刻被好些弓箭給射了回來。
淩赤大驚,一邊揮舞“黑鵬”寶刀擋住弓箭,一邊又退回了客棧之中。隻見得身後又是好些蒙古大漢拿着刀槍沖了過來,簡叮咛繩索不斷揮舞,隻聽得“啪”的一聲響,繩索突然斷折開來!
“黑龍鞭法”氣勢恢宏,一根繩索實在是難以承受住簡叮咛施展鞭法的力度。簡叮咛手中又沒有了武器,隻得躲在淩赤一旁,隻見得淩赤霍霍揮刀,又是将一衆大漢給砍翻在地。
簡叮咛時而出掌,正是逮住了一個持槍士兵的破綻,身子一轉,叫這長槍給刺了一個空。緊随其後,簡叮咛霍然拍出一掌将那大漢給擊倒在地。
然而簡叮咛手掌也是隐隐作痛,這些蒙古大漢身強力壯,又穿有盔甲在身,簡叮咛的掌力實在不足以抵擋。
淩赤皺着眉頭,道:“你快躲開!”
簡叮咛不服氣地說道:“怎麼你可以打他們,我就不能?”簡叮咛一邊說着,身形一動,立刻從淩赤的身邊劃開,又是沖入了人群當中頻頻出掌。
然而簡叮咛哪裡抵擋得過這些蒙古士兵?隻見得好些刀槍一起朝着簡叮咛施展過來,淩赤趕緊施展着“秋雨青幽步”閃身過去,霍然一拳,抖擻的拳風登時将衆大漢給擊退數步。
淩赤怒道:“你休要再任性下去!”
簡叮咛手掌隐隐作痛,不再出招,心中雖然任性,但是也不由得被面前這些不要命的蒙古大漢給吓得有些驚了。
砰!
一聲巨響過後,隻聽得好些馬鳴長嘶,外面突然亂做了一團。緊接着便是客棧外好些大漢的哀号之聲,淩赤立刻喊道:“沖出去!”
簡叮咛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然被淩赤扶住了腰間沖出客棧之外。
隻見得客棧外好些烈馬奔騰而過,淩赤施展“秋雨青幽步”于馬群之中晃蕩。他先前在萬骨淵修習這身法之時,縱是單腳于秃鹫周遭閃掠也是綽綽有餘,于馬群當中自是輕而易舉。
突然隻見得周雨亭縱馬而來,喊道:“快上馬!”
周雨亭手握将手中兩根缰繩抛給了淩赤與簡叮咛,兩人即刻翻身上馬,三人縱馬奔騰,沖出重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