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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牛耿

風起江湖 曾昊楠 5848 2025-03-20 14:19

  沙佛陀中了巫鬼族女王的攝魂之術,一聽巫鬼族女王的命令,果然是乖乖地垂下了手掌。

  淩赤驚魂未定,若是巫鬼族女王稍晚片刻吼出聲來,那沙佛陀如此一拳打在淩赤的身上,淩赤即便是不死,也得要躺下好些時月。

  淩赤理了理被沙佛陀扯壞的衣襟,怒目瞪着不遠處淺笑而視的巫鬼族女王,恨恨道:“妖女,事到如今你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巫鬼族女王隻是咯咯咯地笑着,笑聲之中也少了先前幾分的挑逗,更多了幾分将人操縱在手的得意。她一步一步向前走來,仿佛是洞穴之中深藏的一名仙子,但每一步都像是奏起了死亡的樂章。

  巫鬼族女王輕輕推開了身寬體胖的沙佛陀,再一次将手搭在了淩赤的肩上,淺笑道:“大俠,小女子容貌雖說不上傾國傾城,可也算得上是閉月羞花。大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了我,實在是令小女子惶恐得很。不知道大俠心中是否已有心上人了?”

  淩赤扭過腦袋,倔強地說道:“這又與你何幹?”

  心上人?淩赤腦海之中漸漸浮現出了鐵青兒的微笑,闊别良久,不知那青兒又是過得怎樣?

  巫鬼族女王一副看穿了淩赤心事的模樣,将纖纖玉手搭在了淩赤心口的位置,鼻息緩慢,但卻輕柔如水,輕聲說道:“既然大俠心中已有所屬,小女子也自然不能夠強求。隻不過江湖之中要說三妻四妾,那可謂是大有人在。就算小女子做不了大俠的正宮之屬,能屈身留在大俠身邊作個丫鬟,那也是别無二話的。”

  堂堂巫鬼族女王竟然委身下來,要做淩赤的姬妾?淩赤樣貌平平,身份更是低微,于江湖之上又是仇敵無數。淩赤思來想去,無論如何也實在是想不通這巫鬼族女王究竟是在打着怎樣的如意算盤。

  淩赤一把撇開巫鬼族女王的雙手,怒喝道:“我淩赤行得端、坐得直,絕不同你這妖女共行一道!”

  “好個‘行得端、坐得直’!”巫鬼族女王拍手叫道,“你這家夥,我幾番求你,你卻不肯。如今倒的确是該用強了!”

  巫鬼族女王雙眉倒豎,似是春風下的柳葉一擺,秀麗之中猛然射出一道殺氣。

  淩赤還沒反應過來,隻見得巫鬼族女王一隻蛇手已然穿風一刺,“赤煉蛇功”之中的“纖手玉蛇”講的便是一個“快”字。淩赤與巫鬼族女王相隔極近,兩人鼻息不過數寸之内,如此一出手,淩赤哪裡還有機會逃脫?立馬便被巫鬼族女王的指尖給點中了喉嚨。

  淩赤怒目一瞪,眼前卻又隻剩下了一片深綠色的煙霧。

  淩赤當然知道這深綠色煙霧的厲害,想要屏住呼吸,可方才被巫鬼族女王點中的喉嚨卻是沒了使喚,竟大口張嘴吸氣。

  再然後,淩赤也跟着又一次失去了意識。

  卻說江湖如刀,寒煙幾度飄。

  被沙佛陀用着烈火堂火器戲耍、掠走淩赤之後的牛耿停留竿城數日,同竿城乞丐一同重整竿城,總算是有了幾番模樣。

  朝廷新派的官吏近幾日便會趕到,眼見竿城漸漸恢複以往的煙火之氣,牛耿也知道竿城不再想前段日子那般需要自己了。

  自“皿面鬼”洪太龍、“平原虎”呂方和妖羽妖石兩師兄弟去世之後,雄霸一方的大漠皿刃幫、赤兔馬場和妖刀門也跟着土崩瓦解。

  左南天帶着伊寒早已離開竿城,不知是要回南海,還是繼續尋找伊輕的下落。

  但牛耿心中念念不忘的,依舊是那個雙眉堅毅的少年。

  淩赤現如今卻又在何方?

  對着竿城乞丐一番拱手相謝、江湖再見之後,牛耿坐上了好一匹竿城百姓贈送的雪白雄馬。

  馬兒溫順,但趕起路來,卻是龍行萬裡、風馳電趕。牛耿早晨才出發,日照竿頭的時候,回頭已見不着竿城的方向了。

  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似的,牛耿獨自一人、乘着一馬,穿梭在了茫茫草原之中。偶有野羊成群擋在路邊,或有野狼伺機而動,牛耿都是一一視而不見。

  牛耿心頭在乎的,隻是那被沙佛陀抓走的淩赤究竟過得怎樣。牛耿雖是長門派靜空道人的首徒,武功自然不弱,但長門派更有一門高深莫測的絕學,卻是牛耿無論如何都學不來的。

  此門絕學雖與市井裡的算命半仙有得一說,但演算之亂、推究之雜,牛耿天生愚笨,倒實在是學不會這麼一門“天授術”。

  雖然學不會,但作為靜空道人的首徒,牛耿總還是略懂一些皮毛。

  眼見茫茫天下,根本無處可走,牛耿隻好攤開了左手,右手又伸出了中、食二指。淩赤嘴中念念有詞,道:“不明,晦,初登于天,後入于地……”

  右手的中、食二指在左手幾番畫出無形的八卦,二指合并于八卦中心一點,齊起,再雙分,分點兩面……

  嘴中念叨一陣,牛耿突然将畫着八卦的左手往腦袋上一拍,嘟囔道:“欸?接下來是幹什麼來着?”

  靈光突然一現,牛耿仿佛想起來什麼似的,又将雙眼睜開,右手中、食二指正要下點,可卻不見畫八卦的左手置于何處。

  “啊!”

  牛耿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左手已然拍在了自己的後腦勺,方才細畫一番的八卦圖又已作廢。牛耿不由得一聲叫苦,耷拉着腦袋望向遠方,剛要抱怨,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面前竟然站着好一群衣着奇怪的人。

  這群人大多身着毛皮,但不像其餘的草原大漠一帶民族族人都會将毛皮披于肩上,便是袒兇露乳。他們的毛皮之内還層層裹着不知是何材質的衣物,裹得雖是嚴嚴實實,但卻能用肉眼感知到這衣物已是濕潤萬分。

  草原大漠本是幹旱得很,這濕潤萬分的衣物又是從哪裡搞來的?

  但牛耿最為驚異的,還莫過于這些人臉上都塗滿了各式各樣的圖畫,顯得整張臉兇神惡煞的。每個人手中都拿着刀槍棍棒,憑空出現,但卻悄來無聲。

  不知道是牛耿演算“天授術”時候過于聚精會神,還是這群人的功夫就是如此精湛,總之牛耿的确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周遭早已圍上了四五十人。

  這些人似乎也看着牛耿發傻了,原本兇神惡煞的臉上,竟然冒出了些許遲疑的神色。

  牛耿正是無路可走的時候,眼見面前有人,急忙是翻身下馬,走上前去。

  當頭一個大漢手握大刀,見牛耿靠近,立刻是怒吼出聲:“法克噢夫!瓦特啊由賭因!”

  牛耿聽得雲裡霧裡,他也算走過不少地方,聽過了不少地方的方言,但這大漢口中所說的語言卻是從未入過他的耳朵。牛耿既然聽不懂,但天生樸實的性子也是叫他不由得低下了腦袋,虛心求問道:“敢問兄台會說漢話麼?”

  那大漢自然是不懂,手中大刀立時落下。牛耿被吓得死白了半張臉,倒退數步,又是連連叫道:“在下不過路過而已,雖然是語言不通,可也不至于刀劍相向呀!”

  那大漢似乎被牛耿這樸實憨厚的樣子給逗笑了,但周遭四五十人都将這當頭的大漢給盯住,大漢不得不又擺正了神色,又是一番怒吼。牛耿依舊是一個字都沒有聽懂,然而卻見得那大漢已然霍霍砍來,

  既然文說不行,那也隻好以武會友了。

  牛耿說時遲、那時快,正是在大刀落下之際,陡然将背上劍鞘一抖,長劍“嘩”的出鞘。劍柄往上一沖,震得那大漢握刀的右手虎口發麻。

  那大漢似乎是被激怒了,一聲怒吼之下,其餘四五十人全都趕上前來,刀劍棍棒一陣亂舞,牛耿也是看得眼花缭亂。

  所幸牛耿深得靜空道人真傳,雖然面對衆人,天生老實的牛耿免不了的一陣心慌,可多年來刻苦練劍的成果自然也是深深刻入了他的骨子裡面。

  隻見得牛耿劍一斜,端的劍光飛舞,本能便将“飛清折翼劍”的一招“漫天羽翼”給施展了出來。

  在凜凜劍光之下,那群大漢又是不敢貿然挺進。

  當頭大漢自然是不能夠輸了頭戰的,眼見衆人又将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緊接着一聲大吼,手中大刀立馬又迎上了牛耿的劍尖。

  這大漢刀法平平,牛耿不過一瞥,立馬便是抓準了一個破綻,破空一刺,将那大漢的胳膊給此處一粒紅點。

  牛耿雖是手下留情,但這群人可都是皿氣方剛的漢子,眼見牛耿似有看輕自己的意思,竟然更是不要命的沖了上來。

  牛耿急得亂叫:“我不想和你們打架啊!”

  可這群人又怎麼會聽得到牛耿口中所說?刀劍不停,如是亂飛的雨點般直往牛耿身上落下。

  牛耿心急,正要施展開長門派的得意輕功,卻無奈周圍人聚得太密太密,根本無從逃脫。

  且見得三柄大刀、兩柄長劍一起朝着牛耿落了下來,牛耿矮身一過,持劍往上一送,劍身晃蕩,擋住了這輪攻擊。

  那五個人被震得兵器就要脫手,牛耿更是一陣虎口發麻,不等牛耿有所反應,可身後又是有人來攻。

  牛耿急忙一記“燕子反射”,長劍劃出一道絕美的弧線,往後遞了過去。劍尖帶着一股勁風,立刻便将身後那群人給震住。

  牛耿思來想去,實在是不知道該要如何是好。

  卻是此時,突然便聽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牛耿張眼望去,人群之中漸漸讓出了一條路子,所來之人身穿一身黃袍,袒兇露乳,肥頭大耳。

  牛耿不由得驚呼出聲:“沙佛陀?”

  然而此時的沙佛陀不僅僅是被攝魂術所操控,體内更被加入了一條蠱蟲,已經成了巫鬼族的手下。

  牛耿剛要開口,可沙佛陀出手極快,“虎嘯之境”的高手淪為這個樣子,倒着實是沒有人能夠想到的。

  幾番拆招,牛耿自然而然地便落入了下風,但腦海之中卻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沙佛陀被這群人給操控住了,難不成淩赤少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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