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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廣陵春 第五百五十九章 積善廟

逍遙小貴婿 堵上西樓 5858 2025-03-20 14:59

  西山是崇慶府外十餘裡處西河旁的一座山。

  山勢陡峭。

  山間林密。

  隻是山頂……

  李辰安就站在山頂上。

  它沒有山頂。

  它的頂部仿佛被一劍削過一樣,是個巨大的平台。

  那平台之上長了許多桃樹,但更多的依舊是綠油油一片的草地。

  草地上有許多的野花盛開,站在這裡,幾可眺望崇慶府全城。

  那座積善廟,就在這平台的最北邊。

  廟的左右也有幾顆桃樹。

  廟的後面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廟不大,前廟後院,占地不過兩畝。

  李辰安站在了這座廟前。

  他的肩膀上托着鐘離若畫。

  他的身邊是鐘離悠。

  他的身後跟着的是鐘離若水蕭包子還有甯楚楚三個俏麗的姑娘。

  當然,距離他稍遠處便是牧山刀的兩把刀和小武。

  再遠一點的地方,是袁肅帶着的數百鐘離府的家将。

  “這就是積善廟,”

  鐘離悠指了指這座廟宇,又道:“當年修這座積善廟的時候,是鐘離府請的匠人,本想着将這座廟修建的更大一些,但賀西山卻說畢竟是臨時所居,不需要。”

  李辰安看了看那關閉的廟門問了一句:“那時伯父就已在蜀州?”

  鐘離悠點了點頭:“也就是從那時候……昭化四年春,鐘離府才開始經營蜀州。”

  “這西山上的桃樹,包括從山下至山上的這一路桃林,也都是那時候所栽種的。”

  李辰安看了看那些含苞的桃樹,又問:

  “大伯可有常來這積善廟?”

  “前三年倒是偶會上來。”

  “前三年賀西山帶着個孩子,鐘離府送了兩個奶娘還有三個婢女上來……這是母親吩咐的。”“那時我們都不知道那孩子會是皇長子,僅僅以為是京都某個貴人的私生子。”

  “隻是三年後的某一天,那兩個奶娘還有三個婢女也都回到了鐘離園,說是那和尚說不需要她們再留在廟裡了。”

  “我再上來的時候,便沒有再看見那個孩子。賀西山說,那孩子不宜留在這積善廟裡,因為他塵緣未盡。”

  李辰安思索片刻,問道“那孩子可有何特征?”

  鐘離悠搖了搖頭:“生得白皙可愛,雖才三歲卻聰明伶俐,我記得那時他已能背下那兩百六十字的《般若心經》。”

  一個三歲孩童便能識字還能背下《般若心經》,那孩子确實算得上聰明伶俐。

  賀西山在那時候将那孩子給送了出去……通常一個人長大之後五歲之前的記憶是極難保留的。

  他這樣做,當是不希望那孩子記得這個地方,或者不記得這段往事。

  他會将那孩子送去哪裡呢?

  他曾經是越國東林禅院的大和尚……

  他在甯國舉目無親!

  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将那孩子送去越國,交給東林禅院收養。

  如此,既可以讓那孩子的身份不至于暴露,還能最大程度的保證那孩子的安全。

  越國的消息還沒有傳回來。

  李辰安并不知道越國的東西兩大禅院發生了一場戰鬥,東林禅院在寂覺大和尚的帶領下幾乎滅了西林禅院。

  東西兩大禅院而今已統一,更名為禅宗。

  這件事溫煮雨知道,但溫煮雨并沒有告訴李辰安。

  在京都的玉佛寺,溫煮雨給普空法師出了個主意,他說,越國之事,你可派人去請賀西山去一趟越國,越國的破事可解。

  這便是賀西山沒有在積善廟的原因。

  “神衛軍在何處?”

  鐘離悠轉身,向南邊一指:“在南山。”

  李辰安扭頭看去,煙雨中并未見山,那便極為遙遠。

  他本以為神衛軍會在西山,卻沒有料到在南山。

  這讓他略微心安,卻又有些不解:

  “一直在南山?”

  “對,那邊更适合神衛軍訓練,另外……南山的神谷關外就是回纥,神衛軍放在南山有防備回纥叩關之意。”

  “西南的大山裡還有不少的土司,也是為了預防土司叛亂。”

  李辰安點了點頭,不管如何,樊老夫人此舉為甯國守住了西南門戶,怎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功德。

  他将騎在脖子上的鐘離若畫放了下來,擡步走到了積善廟的那兩扇漆黑的大門前,伸手推開了門。

  陰雨的天,門裡的光線很暗,李辰安稍等了片刻,讓眼睛适應了光線,才看清這廟裡供奉的是一個韋陀。

  韋陀是佛的護法神。

  通常他站在彌勒佛像的背後,面朝大雄寶殿,護持佛法,護助出家的僧人。

  但這裡并沒有大雄寶殿。

  這韋陀是面向門口的。

  他手裡的杵也杵在地上,這意思就是這是一座小廟,謝絕雲遊的和尚在此免費吃住。

  李辰安走了進去,站在了韋陀佛像前。

  他擡眼看了看,伸出手來在佛像前的貢台上摸了摸,指尖搓了搓,灰塵較厚,确實有一段時間沒有人打掃了。

  繞過這韋陀佛像便來到了這廟的後門。

  後門是開着的。

  他走了過去,跨過門檻,看見的是不大的後院。

  這地方,當是賀西山的居所。

  他繞着後院的回廊走了一圈,回到了這後門處,想了想又徑直穿過了天井,來到了主屋。

  推開主屋的門,裡面有一股淡淡的黴味。

  屋裡很簡單。

  一張桌子四張凳子一張床。

  其餘便什麼都沒有。

  對面的牆上有一扇窗,窗外有懸崖下隐隐的溪流之聲傳來。

  他在這屋子裡站了片刻,轉身又走了出去,走出了小院,走出了正廟,來到了廟門外,站在了細雨中。

  “走吧,咱們回去,等賀西山來了之後再上來。”

  鐘離若畫一家夥就跳了起來,又挂在了李辰安的脖子上,一個翻身,騎在了李辰安的肩膀上。

  對此,李辰安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畢竟是小姨子。

  畢竟這小姨子這麼小還這麼可愛。

  但鐘離悠卻多看了鐘離若畫兩眼,隻是李辰安是這樣托着鐘離若畫上山來的,李辰安的臉色也沒啥異樣,他終究沒好開口。

  蕭包子卻瞪了鐘離若畫一眼,這小妮子……李辰安騎驢,她騎李辰安……這算個什麼事?

  鐘離若水也心生異樣,愈發對自己的這個親妹妹擔心了起來。

  “姐夫,”

  “嗯?”

  “下午我帶你去逛逛崇慶城怎樣?”

  “我給你說,崇慶城的糖糍粑可好吃了!對了,還有水鏡台的戲班子所演的蜀戲也可好看了!”

  鐘離若畫根本沒去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她極為期盼的又道:

  “水鏡台好大,可得去早一些,若是晚了就隻能坐後面。後面可看不見戲台子,也聽不清楚他們唱的什麼!”

  李辰安微微一笑,想了想,“好,那咱們下午就去水鏡台聽戲!”

  “好,咱倆去!”

  “不,想去的都去!”

  鐘離若畫小嘴兒一撇,頗不情願的說道:“那我們看了戲之後去吃館子?”

  “啥館子好吃?”

  “半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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