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98章 一模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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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山伯馬上回道:“那人還沒醒呢。
不過老奴看他身上有些發臭了,就給他擦了擦沒受傷的地方,也給他換了身衣裳梳了頭。”
幸虧這次他們想着少爺要去山上,那天又下了雨。于是帶來了兩套半舊的衣裳,不然都是新的,錢山伯絕對不會舍得讓那人穿上的。
“老管家你做的很好。”錢君寶微笑點頭。
“少爺,咱們真的要帶他一起回去啊?”錢山伯有點不贊同,看了一眼錢多多,用眼神示意他趕緊幫腔。
錢多多馬上會意,皺着鼻子開口道:“對啊,少爺,咱們不要帶他回去好不好,就把他留在這兒吧。
大不了多給一點銀子給客棧的老闆娘。她們會願意的,實在不行,就去報官,讓衙門處理。”
錢君寶搖了搖頭,“這人我要帶回去,你們也别說其他的了,先收拾東西吧。多多你去找車夫喂一下馬,半個時辰之後咱們就該出發了。”
他已經決定要把這個人帶回錢家的别院去了,如今這人跟自己息息相關,他肯定不會讓他留在這兒。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還能堅持幾日,若是他在自己身體徹底垮了之前還不醒來,就有些麻煩了。
“寶少爺,你這件事做的太大膽了!”錢山伯還是擔憂。
錢君寶很淡然的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救了,就要救到底,至少要等他醒來,才能讓他走。
而且他的傷勢這麼重,治療他我很有挑戰感,你們就當我在練習醫術好了!
看我到底跟師傅已經學到幾成本事了,而且你們也不要過分擔心,人是咱們救的,他應該不會恩将仇報才是。
我們隻要把這事先守口如瓶就好了,你們三個人都跟着我很多年了,我還是信得過的。”
錢山伯知道寶少爺也是心善,雖然不贊同但是也不想因此打擊他的善念,還有他想要練手醫術的心,于是也就不再多言。
“老管家你先去收拾東西吧,我先進去看看那人。”錢君寶開口道,然後他立即走進了房間。
聽了會牆角的某男知道有人要進來,就屏氣凝神,沒有一處在動了。
錢君寶走近之後,見到床榻上的男人,目光一凝。
忽然他眼眸一緊,心髒劇烈的一跳,錢君寶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道:“他的臉?”
雖然隻有半邊好臉,眼睛也沒睜開!
但就算是這樣,這半邊臉也足以讓錢君寶感到非常震驚,這……不可能……他……怎麼……
錢君寶越看越驚,面上肌肉一跳。身子後退了幾步,然後他馬上跑到放在梳妝台上的鏡子面前,伸出左手遮住了自己的半邊臉……
像,很像!
躺在床上的男人居然長得跟他有七八分相像。
這怎麼可能呢?
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雖然模糊看不清全臉。
但錢君寶敢肯定那個時候……這個男人并不像他。
而是渾身充滿了銳氣,而且那眉眼也跟此刻不同。
錢君寶又走到床邊再仔細看了看,除了濃眉之外,眼睛、鼻子、嘴巴,就連唇角抿着的弧度還有精緻的下颌都跟自己一樣。
若不是那塗了半邊藥膏的臉擋住了他的全部容貌,這人的臉跟自己就非常想象了。
難道?
是那個東西讓這個人發生了改變,才變得跟自己長得一樣了?
這就是說,假如這個人活着,他以後就會頂着一張跟自己一樣的臉?
可“神魂相通,同生共死”,怎麼跟他理解的不一樣?
就算他有一張跟自己一樣的臉孔活着,也不代表他錢君寶就在世上活着啊?
何況這個人醒了以後,見到他的面容改變了,他又會如何?
錢君寶想到這兒,面色凝重起來,眸中暗芒一閃,冷冷的看向床上的男人。
這人如今是救?
還是不救?
若是不救,那自己到底還能活幾日,他不怕死,可又不想就這麼早早的死了。
正猶豫間,一道聲音低低的細細入耳:“是你救了我?此刻你後悔了是嗎?”
這聲音冷如冰,還有些後勁不足,沒太多的威懾力。
錢君寶被這聲音吓了一跳,猛地凝目看向他。
那人還是閉着眼睛,但緊閉的薄唇已經啟開,确實是他在跟自己說話。
錢君寶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他盯着一動不動的男子小聲的問道:“你……醒了?”
“嗯。”男子終于緩緩睜開了他多日緊閉的眼睛,側着頭看着錢君寶。
即使他琥珀一樣的眸子還有些混濁,不是很清澈,但卻像是睡醒了的王者一般,他的目光陰寒,隐隐透着傲然的氣勢。
錢君寶盯着他的眼睛,心尖一顫,微微頓了下,“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嗎?”
“威北王。”男人淡淡吐出三個字。
“皇十七子,郝連真?”錢君寶驚呼。
大宇皇帝的十七子,赫連真,字墨澈。權重天下的威北王,已故元後的幺子。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小小的鎮上,還身受重傷,最主要的是這幾天為什麼沒人尋找他?
“本王現在的名字叫墨澈,郝連真,呵呵……那都是本王六歲以前的事兒了。
以後不要在本王面前提起那三個字。”墨澈冷冷的說道。
錢君寶愣了一下,開始覺得疑惑,很快就明白過來。
傳言皇十七子在六歲那年就過繼給了老威北王為嫡長孫,并且皇帝把他原來皇族的姓氏跟名字都收回去了。
給他冠上了跟元後家族一樣的姓氏,嚴格說起來,他的全名如今應該叫做:“第五墨澈”!
第五是老威北的姓氏,這個姓氏存世本就十分的稀少,第五家族的男丁更是稀薄。
而郝連真不知道是抗議,還是别的什麼原因,從來不願意别人喊他:“第五墨澈”,當然更不願意有人再稱呼他為“赫連真”。
于是墨澈就成了他的名諱,但除了皇帝跟皇後能稱呼他這個名字之外,其他人都隻能恭敬的尊稱他為“威北王”。
面前的男人目光漠然,但卻又氣勢沉穩,用着毫無感情的語調問道:“還需幾日,本王才可以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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