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口型說了皇帝二字,陸老将軍的搖頭,“我看不像,如今北涼狼子野心,他還不敢對我們陸家動手!我估計着是軍營裡有細作,若沒有裡面的人通風報信,他們也不可能對翊兒的行蹤了如指掌。”
簾子被人掀起,徐神醫從裡面出來後,對着雲錦曦和陸昊行了一禮,“少将軍須得好好補皿,可以适當吃着甜食,老朽已經讓人寫了方子。郡主若是有食療的糕點,少将軍也可食用。”
一次是巧合,但是第二次第三次便是有意隐瞞,上次在相府發生的事,他還記在心裡。眼前這位錦曦郡主,雖自稱從書中看的方子,但是能把握住其中竅門,其功底可見非同一般。
雲錦曦點頭說道:“多謝神醫指點,錦曦牢記于心。”
“客氣客氣!”徐神醫說完後,便跟着管家離開房間。
陸老将軍原本因着陸翊受傷的事愁眉苦臉,現下看起來倒好了許多,“徐老頭近來在京都教人能緩解寒症的法子,他說是和你學的,我先前還不大信。如今親眼看見徐老頭去你的态度,卻是不得不信。”
“先前看了幾本醫術,故而知道一些皮毛。”雲錦曦琢磨了一下用詞,委婉說道。
陸老将軍點頭,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雲錦曦懂得内斂是件好事。陸翊今天會受到埋伏,很可能也是最近風頭太盛的緣故。
“這邊讓下人看着就行,你切莫太多勞累。徐老頭說沒事你就放心吧。”陸老将軍慈愛的目光,讓雲錦曦心裡一軟,先前還慌慌張張的擔心兒子,先到轉過來安慰自己。
待人走後,雲錦曦便讓人把貴妃塌搬到床邊,她躺在上面,歪着頭靜靜的看着床上的人。
溪王府
燭火通明的大廳裡四處彌漫着脂粉香和酒氣,地上各處躺着衣衫褴褛的美人,大殿的正中央跪着一個射射發抖的士兵。
“你,再說一遍!”男人一把扯下頭上歪掉的發冠,臉上帶着醉酒的紅暈,踉跄的站在那裡,劍尖直指那士兵。那劍極鋒利,男人握着的劍柄處鑲嵌着玉石珠寶,劍體本身泛着幽幽的寒光,鋒刃處帶着一道細細的紅邊,仔細看劍尖的地方還有一顆小小的水珠,似乎下一秒便落到地毯上。
士兵被吓得咽了一口吐沫,“小的去林子裡看了,卻有打鬥的痕迹,地上還躺着十幾具土匪的屍體,但是沒有陸将軍的。”
“廢物!統統都是廢物!本王要你們有何用?”話音一落,那名士兵便倒在地上。
溪王冷哼了一聲,将劍丢掉一旁,“拖出去,喂狗!”
大廳裡立時出現許多下人,表情麻木的處理着地上的狼藉。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大廳裡又充滿了美酒歌舞,那情景好生熱鬧,若不是空氣中還能聞見皿腥味,誰也不會想到剛才這裡發生了什麼。
“去把王妃叫來,如此良辰美景,本王怎能一個人獨享?”男人一腳踢飛給他捶腿的侍女,臉上帶着邪魅的笑意。
雲瑤到時,便看見自己的丈夫與人交相合的畫面,三四名舞女赤、裸着身子,空氣中除了令人作嘔的糜爛的氣味還夾雜着皿腥。看到牆角的一處,雲瑤身子微微發抖,又死了一個嗎?
“王爺叫我來,就是看你與人行魚水之歡的嗎?這樣一場春宮圖,本王妃可沒興緻。”雲瑤心裡雖怕那人,可也知道他不會殺了自己。
溪王一把推掉正在床上呻吟的女人,神情厭惡的睥睨着身邊的女人,“都滾出去!”
頃刻間大廳之中隻有雲瑤和溪王,雙目對視。
“陸翊今天在路上被人埋伏,你覺得他會死嗎?”溪王走到雲瑤身邊,眼睛微閉神色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氣息。
雲瑤袖子裡的手狠狠攥成一團,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發抖的腿,“陸将軍可是蒼稜國的小閻王,若是輕易被人殺了,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溪王冷哼一聲,一把拽住女人的頭發,迫使她擡頭注視着自己的眼睛,“如果我說埋伏他的人北涼的四王子,你說他會死嗎?”
“四王子又如何,北涼不還是要和蒼稜求和!”雲瑤疼的眉毛皺在一起,臉上的表情極是猙獰,不過越是這樣那人心情就越是逾越。
“對啊,一個手下敗将不論怎麼樣都打不過他,廢物!都是廢物!”溪王猛的松手,女人向後退了幾步,很快便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某種意義上你不也是廢物嗎?雲錦曦已經嫁給他了,我得不到陸翊,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男人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便像是在哭一樣,又像是野獸怒吼,忽而再看向那人眼神變的極溫柔,“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留你到現在嗎?”
雲瑤冷笑,“因為我身後有雲家,還有那個身為丞相的父親。”
有時她在想,自己活着還不如剛才地上的舞女,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是她不甘,憑什麼自己在溪王府受着非人的折磨,雲錦曦便能活得幸福,她不甘,不甘!
“錯了,你說不準确,讓我來告訴你是因為什麼。”溪王一隻手慢慢附上女人的眸子,“因為這裡透着對我的厭惡,就像她一樣,明明很讨厭卻又不得不和我周旋。”
手慢慢下移,逐漸行至腰間。室内的燭火霹靂吧啦的作響,大廳之中充斥着男女原始欲望下的喘息聲,一室旖旎。
天空中的啟明星微微發亮,樹上三兩隻早起的鳥兒叽叽喳喳的啼叫。最是一年風光的樹上開滿了金燦燦的花朵,濃郁的花香随着微風,吹進半開的窗戶裡。
屋内很是安靜,小丫頭剛剛進門便被床上的人,揮手攆了出去。那人動作很輕,看着榻上的小美人睡着正香,便起了逗弄之意。
“湘兒,别鬧,我就在睡一會兒就去請安。”那人不知道坐着什麼夢,迷迷糊糊中吧唧着嘴巴。
男人輕笑,不經意間扯動了傷口,有疼的一皺眉。
榻上的人睫毛微動,似乎要醒來,男人趕緊閉上眼睛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