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貴妃不禁啞然失笑,今日皇後娘娘給了她一個下馬威,竟然是為了她讓禦膳房減免燕窩的供應一事。
“娘娘,臣妾并非克扣您的吃食,而是臣妾擔心您府中的麟兒虛不受補,這才做了如此安排,何況太醫說過,若是胎兒太大容易生不下來。皇後娘娘,臣妾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您啊!”
嘉貴妃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她膝下雖然有辰兒,可他卻是個不上進的,一心隻想行走江湖,對皇位提不起半點興趣。
即便她有這個心,兒子沒有這個意,有力也無處使,她走何必明目張膽的針對于她,給自己在宮裡豎了一個這麼大的強敵呢?
皇後聽了這些話,隻覺得是狡辯,“油嘴滑舌,嘉貴妃難不成還是本宮冤枉了你?無事生非不成?”
嘉貴妃自然不能說皇後有錯,便軟下了身子,“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隻是......”
“既然不是,那就給本宮跪在此處,好好反省反省。”
“臣妾遵命。”
當天,嘉貴妃在皇後宮中被罰跪半個時辰的消息又一次傳揚開來,惹人非議。
雲錦曦接連幾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不容易出去逛了一躺,卻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當下也沒了興緻,匆匆回府。
晚間,陸翊也從軍營裡回來了,雲錦曦也拿不準他到底知不知道這個消息,便試探道,“你今日可有聽到什麼風聲?”
陸翊擡眸,正好對上她水靈靈的眸子,喉結一動,“你說的可是嘉貴妃被罰跪一事?”
雲錦曦點頭,“你也聽說了,那辰王是何反應?”
嘉貴妃是辰王的生母,倘若自己的母親受辱,隻怕怎麼也不會坐視不管吧!
“後宮之事,他能如何?皇後是他的嫡母,嘉貴妃是生母,手心手背都是肉,唯一能做的便是袖手旁觀。”
雲錦曦一想也是,不過心底還是有些不好的預感,“我總覺得嘉貴妃無故被皇後诘難一事,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一切都太過于平和了,仿佛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甯靜。
陸翊看着雲錦曦蹙起的眉頭,忍不住擡手去将其撫平,順手一帶,便将整個人抱在了懷裡。
“曦兒,别想這麼多,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後宮之中佳麗三千,每日都有不同的戲上演,這些都是家常便飯罷了。”
陸翊并沒有察覺其中的不同尋常,反而認為隻是普通的妃子争寵耍的手段罷了。
雲錦曦卻還想辯駁幾句,陸翊為了不讓她胡思亂想,隻好身體力行,讓她的腦海裡隻能裝下自己一個人。
雲錦曦看着近在咫尺的臉,俏臉染上了绯紅,像一隻煮熟了的蝦米。“禁止白日這樣,你快下來。”再過一會兒,廚房該來傳晚飯了。
陸翊親了親她的唇角,“曦兒,做錯了事就得罰,那日......不僅不信任為夫,還聽别人的牆角,似乎是對為夫的能力不夠滿意?”
雲錦曦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聽到他說完後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他竟然還能翻出來。
“小肚雞腸。”
“為夫這就讓夫人看看,小肚雞腸的男人會做出什麼事來。”
“陸翊,嗚嗚~”餘下的話都被陸翊盡數吞入了口中。
湘兒本是要來問話,今日可否要到老将軍的院子去用餐,聽進屋裡的動靜,忍不住羞紅了臉,要往裡擡的步子也收了回來。
正好清風有事要來請示雲錦曦,迎面便看到了湘兒,瞧着她那一臉嫣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湘兒,你是不是生病了?”
看來不僅是夫人的身子弱,她身邊這個小丫鬟的身子也經不住折騰,這寒冬臘月的,得了風寒可不好受。
湘兒擡手捧住了自己的臉,的确有些發燙,不過不是病了,而是羞的。
“沒.......沒事,我就是太......太熱了。”
湘兒越是結結巴巴的想要遮掩,清風越是放心不下,“你這都結巴了,一定是發熱了,燒壞了腦袋。”
清風說着便要去摸湘兒的額頭,被後者一把拍了下來,“你才燒壞了腦袋呢,你全家都燒壞了腦袋。”
明月正好進來,聽到湘兒這話,有些無辜,“湘兒,這是我哥惹你生氣,幹嘛要連帶上我?”
他們全家?不就隻有清風和自己了。
湘兒有些囧,“明月,我不是那個意思。”她真的是快要哭了。
明月倒是大度,不跟湘兒計較,“沒事,我與你開玩笑呢。”
“沒事就沒事吧!夫人呢?我有事要與她說。”
清風說着就要往屋裡走,被湘兒一把給攔了回來,“夫人,夫人不方便,你等晚上再過來吧!”
夫人正忙着跟将軍蜜裡調油,可不是不方便嗎?
“不方便?有什麼不方便的?以往我也進屋跟她禀報過。”
在府裡,雲錦曦沒有那麼多避諱,對清風和明月等人也沒那麼苛刻。
朱嬷嬷原本在偏屋,聽見動靜便走了出來,一看湘兒的反應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丫頭已經經過這麼多次了,竟然還不習慣。再聽到清風的話,頓時唬住了臉,“不方便就是不方便,你一個大男人問那麼多做什麼?等你以後
成了親,便知道了。”
朱嬷嬷一解釋,清風立即就明白了,要不是長年習武導緻皮膚黝黑,那一定可以看到他鬧了個大紅臉。“那啥,暗三還等着我回去喝酒呢,我先走了。”清風說完不等回答,便一溜煙走了。
朱嬷嬷笑罵了一聲,“這小子,找個理由都那麼蹩腳。”
屋内,雲錦曦聽見他們幾個人的對話,忍不住将臉埋在了被子裡,不知如何是好隻伸出了一隻手去戳陸翊的兇膛,“都怪你,朱嬷嬷她們心裡指不定怎麼笑話我呢。”
陸翊大方的承認,“是是是,怪我,都怪我,要是朱嬷嬷她們笑話你,你隻管說是娘子秀色可餐,為夫定力不夠,這才......”他說的是實話,他不是柳下惠,自然不會坐懷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