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情難自禁
她意味深長的戲謔話語,讓氣氛一松,大家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但,張清波羞惱不已,「……不要臉,你是女子,怎麼能說出如此不知羞恥的話?」
半春勃然大怒,「放肆。」
霽月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跟張清波當眾撕逼,但她也不是能忍的人。
「將張小姐送回將軍府,跟張將軍說一聲,好好管教女兒,別讓她丟張家的臉面。」
張清波氣的渾身發抖,好好管教?她哪裡做的不對?
她自問言行舉止沒有失禮之處,進退得宜。
倒是這些人,像強盜般闖進別人家裡耀武揚威。
太沒有教養了!
「你到底是誰?怎麼敢如此跟我說話?」
霽月已經煩她了,「帶走,不要讓我看到她。」
張清波身形一閃,從身邊的家將腰將抽出一把長劍,氣勢洶洶的開口。
「誰敢靠近一步,我就殺了誰,你們這些刺客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居然追到家裡了,隻要有我一口氣,你們休想得逞。」
她長劍對準霽月一行人,滿臉的怒氣。
半春很是生氣,居然在主子面前動刀劍,這是要犯上嗎?
用足十成的功力,一掌拍過去,「轟隆隆。」
張清波獃獃的站著不動,家將見勢不妙,將她一把推開。
另一名家將沖了出來,擋在張清波面前,跟半春對了一招。
半春朝後退了兩步,那家將退後了五六步,他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自己算是難得的高手了,沒想到這個女子年紀輕輕,一身武功在他之上。
這到底是什麼人?
半秋煩的想罵人,「我們成了刺客?真有意思,你眼晴不好使就算了,腦子也不行啊,刺客能有我們這種氣勢?」
「你們……」張清波氣的渾身發抖,剛想掐回去,那兩個家將將她拉到一邊,輕聲說了幾句。
沐霽月也懶的理他們,帶著一幫子人進了房間。
沐桐兩眼緊閉,一動不動,臉色慘白如紙,上身包著一層白紗布,包的像木乃伊,看著實在慘。
半秋的熱淚奪眶而出,雙手捂嘴,無聲的哭泣。
一顆心疼的厲害,心如刀割。
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一想到他的求婚,她的心更疼了。
兩位太醫先後診治,沉吟半響得出結論。
「主子,桐皇子受了嚴重的劍傷,流皿過多,而且傷口有毒,非常危險。」
應該說,毒性解了大半,但是,還有殘存的毒在體內。
這毒挺霸道的,情況很是兇險。
半秋含淚看過去,「主子。」
霽月上前幾步,太醫立馬將位置讓給她。
她診了診,微微頜首,兩位太醫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有一個精通醫術的主子,壓力好大。
霽月拿出一個雪白的玉瓶,倒出兩顆黑色的藥丸,「將藥丸給他服下。」
牛太醫將藥丸放到鼻尖聞了聞,一股清香撲鼻,精神一震。
「小還丹?太好了,這可是聖葯。」
隻要有一口氣,就能吊住。
牛太醫是太醫,灌藥不在話下,輕鬆將藥丸給沐桐灌下去了。
不一會兒,沐桐的臉色好多了,沒有那麼蒼白。
霽月又診了診脈,「拿我的金針過來。」
半冬立馬送上藥箱,藥箱裡什麼都有,藥粉,紗布,各種藥丸,消毒水,還有幾把薄薄的刀子。
一排金針有精有細,一字排開,很是壯觀。
霽月挑了一支金針出來,輕聲說道,「把紗布扯掉。」
兩太醫剛要上前,一道怒喝在門口響起,「你想幹什麼?不要亂來,桐皇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負不起這個責任。」
張清波快步走進來,面色很難看。
但是,沒人理會她,自顧自的忙活。
張清波哪受過這樣的冷遇,氣的抓狂,這些人太過份了,這是故意羞辱她。
「聽到沒有?不要動他,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一根頭髮。」
她的聲音太尖銳了,吵的耳朵不舒服,半春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我家主子是在救桐皇子,不懂就閉嘴。」
張清波根本不相信她們的話,一臉戒備的盯著那一支金針。
「救?這麼長的針?桐皇子要是有事,我會跟你們拚命的,你們誰都沒別想活著離開。」
霽月清冷的視線掃過來,「好吵,將她拖出去。」
她不怒自威的氣勢,把張清波嚇了一跳,好有氣勢,比她父親還要有氣勢。
她心裡一哆嗦,難道是貴人?「不不,不要,我要留在這裡監視你們,我閉嘴。」
霽月不再理會她,拿起金針刺下去,手法飛快,纖細白皙的十指在空中飛舞,很是輕盈好看。
室內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吭聲,生怕幹擾她的治療。
兩個太醫眼晴瞪的老大,看的如癡如醉,眼晴閃閃發亮。
醫毒雙絕之名,名不虛傳!
要是能學到一招半式就好了!
十幾支金針下去,不一會兒,金針變色了,黑汁噴了出來。
霽月逼出黑汁,用酒精消毒過,這才吐出一口氣。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神情疲憊。
半春輕輕扶住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怎麼樣?」
霽月輕輕喘了一口氣,平復氣息,金針刺穴減毒很管用,但太耗費心力了。
「本來毒已經被逼了大半出來,我剛剛將餘毒全都逼出來,沒事了。」
半秋喜極而泣,忍不住拉起沐桐的大手,「太好了,太好了。」
她的眼淚嘩拉拉的往下流,「桐皇子,你千萬不能有事。」
她的感情外露,情難自禁,隻要長眼的人,都看出她跟沐桐關係匪淺。
張清波的臉色變了幾變,輕聲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半秋沉浸的喜悅之中,根本沒心情理會其他人。
隻要他活著,讓她做什麼都行。
半秋不注意,但把沐霽月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說,你跟沐桐到底是什麼關係?」
清冷的聲音透著一股威嚴,張清波的心裡一緊,咬了咬牙齒,「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又不認識你。」
霽月也不勉強,隻要她想知道的事,很快就會知道。
「那就回家去。」張清波心裡七下八下的,隱隱猜到了沐霽月的身份,卻不敢細想,「憑什麼趕我走?我是桐皇子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