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存好檢查和手術需要的費用後，就看到張天恩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病床之上。

　　從她緊繃的臉上，不難看出疼痛仍然在折磨著她。

　　「抱歉，讓你們為了我忙上忙下，我剛才聽到醫生說了，治療費很貴。」她說道，「錢……我會想辦法還你們的。」

　　「不用，其實給你治療的經費是特情局專門批下來的經費。」楚遙撒了個謊。

　　張天恩起死回生這件事，特情局那邊還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將她的醫療費用全包了。

　　最多就是減免一部分，再號召一下捐款。

　　張天恩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疑惑地問道：「特情局？那是什麼？」

　　「你可以理解為處理一些玄學事件的部門，殺害你的兇手，並非普通人。目前為止，他至少殺死了五個人，重傷多人，被特情局列為了重點關注對象。」楚遙向她解釋道，「所以，我們才會認識你。」

　　「原來是這樣……」

　　張天恩瞭然地點了點頭，怪不得，她就說自己無冤無仇，唯一與她關係不好的人，可能就是圓圓的生母了。

　　但她已經從自己這裡敲詐了一大筆，也把圓圓帶走了，沒必要再來找自己的麻煩。

　　王雪萍和她接觸得越多，反而會讓圓圓想起自己，而這是王雪萍最不希望看到的場景。

　　她當初還威脅張天恩，讓她永遠不要出現在圓圓身邊呢。

　　如果殺死她的人本來就是一個精神不太正常的人，或是什麼修鍊邪術的風水師，那隻能說她太倒黴了。

　　「你們需要我提供什麼信息嗎？」張天恩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天，我記得是一位熟客給店裡打了電話，然後問我們可不可以幫忙給他配送牛奶。」

　　那位熟客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婆婆，子女都不在身邊。

　　她平時經常會一個人來超市買點兒東西，由於年紀大，也不會使用手機上的外賣軟體。

　　老婆婆的腿腳不便，若是要買米面油或是整箱的牛奶，她自己是提不動的，所以會拜託超市的員工幫她提到家門口。

　　以往都是另一個男性員工負責這件事，但那天碰巧他休假。

　　張天恩連圓圓都能連續抱著四五個小時，何況是一箱牛奶呢。

　　她想也不想地答應了，並說自己下班後就帶著牛奶過來，錢也是由她先墊付。

　　她還挑了幾樣適合老年人吃的糕點，都很酥軟，不會嚼不動。

　　「我下班已經很晚了，應該是快十點了。」她說道，「我去的時候，心跳得很快，但我沒有多想，隻是以為白天天氣熱，累到了。」

　　老婆婆家不遠，走過去也就十幾分鐘。

　　剛進了樓道，張天恩聞到了一種奇怪的臭味。

　　老婆婆雖然年紀大了，但子女都在家政公司雇了個小時工，一周會來清理幾次垃圾。

　　她的房間裡不可能出現如此難聞的異味，和垃圾放久了的味道還不太一樣，倒像是有什麼動物死了。

　　房屋的門是半掩著的，似乎是早就知道了張天恩會來，她推門而入的一瞬間，後腦勺就被某種鈍器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