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棟樓
離開醫院後,楚遙打開了手機,她給白寧樂發個消息,問她身體怎麼樣了。
雖說昨天有驚無險,她也讓淩風安排了調查員送白寧樂回家。
但對於一個剛上大學的女生來說,半夜醒來看到一隻到處亂飛的鬼首,還拖著自己從四樓直接扔了下去,那必然會造成巨大的心理陰影的。
白寧樂很快就回復了楚遙的消息,說自己沒什麼事。
楚遙翻了一下手機的未讀信息,發現輔導員剛才在班群裡發了一條通知。
輔導員:請@楚遙@鄭勝男兩位同學速來我辦公室一趟,收到請回復。
鄭勝男:收到。
楚遙順手回復了收到,攔下路邊的計程車,讓司機開到了輔導員的辦公室樓下。
「楚遙同學,就等你了。」輔導員催促著,帶著鄭勝男和楚遙來到了學校門口,那裡已經停了兩輛黑色的賓士。
楚遙不解,這是要幹什麼?
上車後,輔導員緩緩開口道:「是這樣的,昨天的事呢,老師多少也有一些了解。你們不用太緊張,主要是白寧樂的家長想要找你們了解一下情況,你們如實說就行。」
鄭勝男的臉色不太好,勉強擠出了一個笑,說道:「知道了,老師。」
楚遙也點了點頭,她掃視了一眼前座,連司機都穿著正式的西裝,可見白寧樂家長的身份絕對不一般。
車隊一路向帝都的正中心開去,最終在故宮的附近停了下來。
面前是一座古色古香、雄偉壯觀的蘇式風格的庭院,它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宣示著主人的雄厚的財力。
此時,連輔導員都有些緊張了,她心中暗暗奇怪:明明白寧樂的資料上她父母都是普通職工,怎麼住得起這棟十幾億的豪宅?
「幾位,請跟著我來吧。」一位年長的管家引導著他們走了進去,裡面的空間大到不可思議,數十座庭院錯落有緻,還有一條長的看不到邊際的荷花渠。
時值初秋,路旁載滿了金色桂樹,甜香沁人心脾,可幾人都無暇欣賞這份秋色,心裡直打鼓。
當然,除了楚遙。
她還是如往常般,閑庭信步地跟著隊伍最後,心想著,這裡的風景確實不錯,或許她也應該找人修建一套小莊園,度假的時候住一兩日。
依靠著拍賣行與木材公司的進賬,楚遙現在的資產雖然比不上帝都商業界的四大家族,但也積累了近百億了,安排一套小一點兒的度假別墅自然是不在話下。
走了近二十分鐘,眾人終於進了屋內。
偌大的客廳裡,坐著一位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他鼻子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慢條斯理地說:「幾位老師、同學都來啦,先坐吧。我是白寧樂的父親,等人到齊了,我們再聊一聊吧。」
「白先生,您好,我是白寧樂的輔導員,我姓彭。寧樂現在沒什麼事吧?」輔導員關心地問道。
「不要緊,就是受了點驚嚇,她現在好多了。」白父擺了擺手。
他擡眼打量了一眼鄭勝男和楚遙,直接向著楚遙說道:「你就是楚遙吧?我們家樂樂總是提起你,這次還要多謝你。」
楚遙淡然地回答道:「白叔叔,不用謝,寧樂是我的朋友,我隻是做了應該做的事。」
「哪裡的話,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們家寧樂這次危在旦夕。」白父正色說道,「叔叔必須得好好謝謝你。這樣吧,既然你是在帝都上學,那叔叔就送你一棟帝都的房子吧。你挑上幾間自己住,其他的平時住出去,賺點零花錢。」
輔導員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白父一出手,就直接是一棟帝都的房子!
在她的印象裡,楚遙前不久還是個在帝都無依無靠的孤女,現在居然要當上包租婆了!
而楚遙笑了笑,直接拒絕道:「白叔叔,房子就不必了。如果當時是我遇到了危險,我相信寧樂也一定會救我的。」
「你這孩子,沒聽說過長輩賜,不可辭嗎?」白父假裝生氣地說道,「你是不是不給叔叔這個面子?」
楚遙無奈之下,隻好點了點頭。
而鄭勝男心中有了一絲異動,既然白父把楚遙叫過來,是為了給她獎勵,那把自己叫來,是不是也是一個意思?
她不奢望有一棟樓,有個十套八套的也可以。
但她等了很久,白父也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直到有幾個黑衣保鏢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旁邊還跟著一位警察。
這兩個人是一男一女,女生容貌姣好,但頭上卻戴著一頂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另一個男生長得很普通,但雙腿一直發抖。
「嗯,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聊聊正事吧。」白父喝了口茶,對著剛來的兩人說道,「你倆就是林韻詩和孟瑞吧?」
楚遙挑了挑眉,這件事還和林韻詩有關?
二人大氣都不敢出,隻是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白父緩緩說道:「講講你們昨天幹了什麼吧,警察也在,可別說謊啊。」
兩人對視一眼,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著,雖然說得前言不搭後語,但楚遙大概還是聽明白了。
白寧樂收到的那條通知,其實是林韻詩讓孟瑞發過去的,為的就是讓白寧樂當眾丟臉,來轉移她們打賭那件事的注意力。
因為林韻詩的輔導員曾經再三強調,周六的活動很重要,不允許任何人冒名參加,所以林韻詩才想到了這個方法。
「我們真的隻是想和白同學開個玩笑,沒有惡意的。」孟瑞搶先開口說道。
「對對對,而且白同學最後不是沒去禮堂嗎……」林韻詩小聲地辯解著。
白父一聲冷笑,嚇得二人哆嗦了起來。
「我的女兒,本來好好地在家裡待著,就因為你們的一句玩笑,昨晚上她差點死了!」白父重重地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又瞥了一眼鄭勝男,說道,「還有這位鄭同學,我可是聽樂樂隔壁宿舍的同學說,昨天晚上楚遙同學敲了半天門都沒進去,你是睡著了?」
鄭勝男心中一驚,她以為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的,想不到白父還去問了隔壁宿舍的人。
「我……我確實是睡著了,沒有聽到。」鄭勝男抿了抿嘴唇,聲若蚊蠅。
「哦?真是奇了怪了。」白父疑惑地問道,「據我所知,你們宿舍的門上的鉸鏈壞了,門怎麼還會搭在門框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