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夫？」白寧樂隻覺得自己大腦快要宕機了，「你表姐不是前不久才……才去世了嗎？」

　　「對啊，男人嘛，都這樣，我已經看透了。」慕藝婷翻了個白眼，「我表姐他們家還去鬧了呢，不過，他自願將婚內財產和婚前公證的一部分資產無償贈與他們家了，還能說什麼呢？」

　　楚遙仔細一想，卻覺得有點兒奇怪。

　　于偉國可不是什麼戀愛腦、癡情種，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為了和現任妻子成婚，就放棄自己的一大半財產，怎麼聽都讓人覺得太玄幻了。

　　「你最近見過他嗎？他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楚遙開口問道。

　　慕藝婷回憶了一下，說道：「我上次見他，好像就是在上個周末吧，他請我表姐家吃飯，順便把我也帶上了。至於異常……嗯，你突然這麼一問，我也想不起來什麼異常。」

　　楊婧涵曾供養過木偶雕像，最終迎來的卻是自己的死亡。

　　她與梅耶之間的聯繫，並非她想象之中的那樣，通過供養可以滿足她的心願。

　　相反，梅耶似乎很厭惡她。

　　楚遙想起，自己曾在楊婧涵的臉上看到過一張類似貓的面孔。

　　如果人面蟲可以模擬成人的模樣，那麼，它是否也具有模擬動物外貌的功能？

　　隻是因為貓的臉本身就比人的要小很多，所以並不會佔據整張臉。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就可以說明兩個問題，第一，楊婧涵並不算是梅耶殺死的，至少是由梅耶和管理員聯手。

　　第二，楊婧涵在死前的幾日中，出現了類似貓的行為。

　　而人面蟲變幻成誰的模樣，或許就會漸漸影響宿主，使他們在潛移默化之中被同化，直到真正變成另一個人。

　　……

　　兩日後，特情局。

　　「這幾日還是沒有發現管理員有任何的動向。」淩風言簡意賅地說道。

　　裴念詢問道：「既然管理員沒有對論壇裡的人下手，那他會不會是在自己尋找獵物呢？」

　　「嗯，說的很對，我們也想到了。」淩風指著桌面。

　　他的桌子上放著厚厚幾沓文件，是專門從帝都各警局調取來的報警記錄。

　　特情局的調查員連著看了幾個通宵的文件，看得視力都下降了，仍然找不到與管理員沾邊的案件。

　　但他們也不能說管理員的確沒有出手過，因為報警記錄實在是太多了，小到貓丟了、門打不開了、孩子逃學，大到殺人放火，應有盡有。

　　「為什麼不做一個篩選呢？隻篩選失蹤或是涉及嚴重受傷或是死亡的案件，就可以省很多事了。」裴念不理解地問道，「而且這個東西做起來也不難，幾分鐘就可以搞定了。」

　　淩風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就辛苦你了。」

　　裴念：「？」

　　他怎麼感覺自己被白嫖了呢？

　　特情局又不給他開工資，他到底為什麼多此一舉地替他們打白工啊？

　　人命關天，裴念也隻好忍下了這口惡氣。

　　他坐在淩風的座椅上，不斷地敲擊著鍵盤，三五分鐘後，近一個月發生的惡性事件就全部顯示在電腦上了。

　　涉及故意殺人罪的隻有幾例，警方抓捕的速度很快，犯人已經在等待判決通知書了。

　　但被毆打至輕傷及以上的就很多了，而且原因千奇百怪。五花八門。

　　「我想看看這個失蹤案的詳情。」楚遙忽然開口說道。

　　「這個？餘璐？」裴念點開具體的記錄，「唔，有點兒奇怪啊，報警人和她沒有任何皿緣關係。自稱是餘璐的養母，但是手續還沒有辦下來。失蹤時間是……九天前的早上。」

　　裴念的眸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他用眼神詢問了楚遙，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九天前，正是他們剛把從問花村的花種種下去的那天。

　　他們回到帝都是將近傍晚了，花種種下去以後才會限制梅耶的行動。

　　也就是說，餘璐的失蹤有可能和梅耶有關係。

　　楚遙問道：「還有沒有類似的兒童失蹤案，就是在餘璐失蹤或是她失蹤之前的。」

　　「怎麼，你發現什麼了嗎？」淩風皺著眉。

　　他們要找的人，必須是管理員的報復對象，起碼得是對別人造成嚴重的身體或心理傷害的那種人。

　　一個小孩能幹什麼？

　　而且，這個失蹤的餘璐還是白皿病患者，需要每天在醫院接受治療。

　　「暫時不確定。」楚遙垂下眼眸，盯著電腦屏幕。

　　很快，其他幾宗兒童失蹤案也被篩選了出來，共有三起，都是發生在餘璐失蹤的當天或是前一天的晚上。

　　「這幾個孩子都出生於中產家庭，獨生，年齡沒有超過八歲的，都是女孩。」裴念總結道，「他們的父母都不是一開始報的案，而是在失蹤三到六天以後陸陸續續報案。」

　　「你們認為這些失蹤案和管理員有關係？為什麼？總要有個說得通的邏輯吧？」淩風摸著下巴。

　　楚遙解釋道：「不一定是和管理員有關係，但可能涉及到他的同夥。」

　　她將問花村、馮學明和梅耶之間的事簡單講了一遍，聽完以後，淩風才明白。

　　既然他們的目標是那個幕後主使，他們調查管理員和梅耶都是一樣的。

　　就像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有兩條路，都可以通向終點。

　　「我讓警方那邊聯繫這幾個孩子的家長，等會兒先和他們聊聊，具體是什麼情況。」淩風安排著事項，又對裴念說道，「對了，那個論壇的簽到我們已經完成了。本來今天叫你過來，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

　　為了儘快完成一百天的簽到，他們可謂是煞費苦心，把論壇上能做的任務全都做了。

　　而裴念也清楚，完成簽到的下一步，就是要在論壇上發帖了。

　　他必須時刻保持謹慎，隻要帖子通過審核，管理員很可能會變化成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潛入他的生活。

　　淩風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你就得每天在公司和給你安排的公寓兩點一線，除了超市以外，盡量不要去人太多的地方。記住，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明白。」他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