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心和陳太太剛從歐洲時裝展歸來，昨天半夜才下的飛機。

　　李竹心剛起床，正和林教授坐在餐桌旁吃飯。

　　她起的晚沒有胃口，林教授擔心她不吃飯，胃會不舒服，正勸著她多吃點。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溫馨又略顯慵懶的早餐時光。

　　李竹心拿起手機，看到是顧南海打來的。

　　顧南海平日裡工作異常繁忙，可即便如此，每周都會雷打不動地給林教授和李竹心打慰問電話。

　　李竹心接通電話，臉上帶著幾分隨意的笑意，心想不過是和往常一樣的問候罷了。

　　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顧南海的聲音卻異常沉重，語氣中滿是擔憂：「媽媽，您要是有時間，給言心打個電話吧。」

　　李竹心握著電話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心中湧起一絲不安，下意識地提高了聲音問道：「言心怎麼了？」

　　這焦急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正在用餐的林教授的注意。

　　林教授放下手中的餐具，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顧南海：「從昨天晚上開始，言心突然就情緒低落，晚上睡覺也極不踏實，醒了兩三次。

　　我問她到底怎麼了，她什麼都不肯說。

　　我想著她平時和您最聊得來，所以想麻煩您抽空問問她，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李竹心眼神中滿是擔憂，「行，這事兒就交給我吧。你工作忙，別太操心。」

　　說著，不等顧南海再開口，便匆匆掛斷了電話，就準備給林言心打電話。

　　她剛要撥號，就被林教授伸手攔住了。

　　林教授眼神中滿是焦急，緊緊扒著她的手，急切地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言心怎麼了？

　　我剛才就聽到隻言片語，根本沒弄明白具體情況。」

　　李竹心擰著眉，眼中的擔憂更甚：「南海說言心應該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從昨天開始心情就不好，晚上還做噩夢，醒了兩三次。

　　他問不出來緣由，所以想讓我幫忙問問。」

　　「那你快問問啊！」林教授滿臉焦急地催促道，眼睛緊緊盯著李竹心手中的手機。

　　李竹心瞥了他一眼，略帶埋怨地說：「我這不是要打電話，被你給攔住了嗎！」

　　「哦哦哦！」林教授這才連忙鬆開手，可眼睛卻一刻也不離開李竹心，生怕錯過任何消息。

　　李竹心不再耽擱，直接撥通了林言心的電話。

　　此時的林言心剛剛起床沒多久，整個人還沉浸在昨天的壓抑情緒中。

　　昨晚一夜未眠，此刻的她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洗完臉後，機械地走到院子裡，坐在鞦韆上發起了呆，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彷彿靈魂都不在身體裡。

　　電話響了好幾遍，林言心才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慢悠悠地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房間，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李竹心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言心，你怎麼了？

　　怎麼這麼半天都不接電話？可把媽媽急壞了！」

　　林言心有氣無力地回答道：「媽媽，我沒事，電話在卧室，我剛才在院子裡，沒聽到。」

　　李竹心雖然鬆了一口氣，但語氣中依然充滿擔憂，聲音也柔和了許多：「好孩子，昨天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南海說你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而且晚上也沒休息好。

　　有什麼事兒別都憋在心裡，和媽媽說說。

　　天大的事兒，有爸爸媽媽在，我們都能幫你解決。」

　　林教授也湊到電話旁，提高聲音，滿含關切地說道：「對，對對，有什麼事兒你儘管說，爸爸媽媽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聽到父母溫暖的話語，林言心隻覺得鼻子一酸，積壓已久的情緒瞬間決堤，眼睛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聲音也哽咽得不成樣子：「媽，您說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啊？」

　　李竹心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滿臉疑惑地問道：「夢？什麼夢？做什麼夢？」

　　她接連追問了好幾句，眼神中滿是不解。

　　林言心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這才緩緩說道：「如果不是夢，為什麼人死了不是去十八層地獄，而是又重生回到年輕？

　　如果不是夢，怎麼會有神奇的空間傳授我數以萬計的知識？

　　如果不是夢，怎麼還會有系統存在？

　　系統還能攻擊空間，空間又能自我防護……」

　　李竹心聽得一頭霧水，眉頭皺得緊緊的，剛想開口打斷，卻被一旁的林教授伸手制止了。

　　林教授眼神專註，示意她先聽林言心說完。

　　就聽林言心在電話那頭，聲音中帶著不安的說著：「媽媽，我真的好擔心這是一個夢。

　　等夢醒了，我又要回到那個地獄般的日子裡。

　　沒有了愛我的爸爸媽媽，沒有了愛我的海子哥，也沒有了愛我的孩子們……」

　　說到這裡，林言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李竹心再也坐不住了，不顧林教授的阻攔，連忙說道：「好孩子，這不是夢！

　　你不信就掐自己一下，如果是夢，掐自己根本不會疼。

　　這怎麼可能是夢呢？誰一夢能夢20年，而且這20年還能正常過日子？」

　　林言心聽了李竹心的話，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她格外用力，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李竹心在電話那頭都聽到了她的抽氣聲，忍不住嗔怪道：「這孩子，掐就掐，怎麼這麼用力？

　　疼了吧？現在相信這不是做夢了吧？」

　　林言心輕輕「嗯」了一聲，聲音依然帶著濃濃的鼻音。

　　李竹心還想再安慰幾句，電話卻已經被林教授一把奪了過去。

　　林教授眼神中滿是嚴肅和關切，急切地問道：「言心，你剛才說有系統攻擊空間，空間還進行了自我防護。

　　爸爸剛才沒聽清，是真的有這麼回事兒嗎？」

　　「是的，爸爸。就在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空間突然就受到了系統的攻擊。」

　　林言心強忍著淚水，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給林教授敘述了一遍。

　　她特別提到了小劉老師，語氣中滿是懷疑：「爸爸，我感覺這件事兒和小劉老師脫不了幹係。

　　我剛才坐在院子裡一直在想，我要不要去找小劉老師驗證一下……」

　　「別！你別去！」林教授立刻打斷了她，語氣異常堅決，「這件事情你千萬別操之過急！

　　你就在家等著爸爸，我現在就坐飛機趕回去，這件事讓我親自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