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晶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在服刑期間，她會在管控下做志願者，白天幫忙晚上回監獄。

　　這對於她來說，也算是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不會再繼續犯錯。

　　周志高安排的人，還在繼續調查，南市正在修建的一個大型雕塑，便屬於違規操作。

　　本來修建這個雕塑並不算違規，可是他們反反覆復，先是批下資金進行修建，然後第二或者半年後又進行拆除，再次撥款一次。

　　光是這個雕塑的撥款就多達十幾次，涉及金額高達數億！

　　這一來一回，不知偷走了國家多少資金，要是用來修路和造福人民群眾，肯定可以有著不小的效果。

　　可現在，這些錢全部花在了無用功上，並且還讓負責項目的腐敗分子賺得盆滿缽滿。

　　得知這個消息後，周志高直接找到秘書楊靜，「小靜，關於南市那邊反覆修建大型雕塑，涉及資金數倍的情況，你現在了解了多少？」

　　楊靜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周書記，關於南市以這樣的方式來中飽私囊的情況，我這邊收到了很多資料。」

　　「本來那個大型雕塑屬於市政府牽頭，得到發改委的審批同意，這才開始了修建。」

　　「可是後來換了人當領導，立刻就出來制止，且審批了拆除資金，反覆重建與拆除，全部屬於南市規劃局局長所為。」

　　周志高點點頭，淡淡的說，「潘函件，七年前擔任南市規劃局局長，期間光是對這一個雕塑的重建與拆除，便高達十一次。」

　　「涉及金額達到了七個多億，其中更和另外幾個部門一起商議決定。」

　　「如果說這個潘函件是罪魁禍首，另外幾個部門的負責人就是幫兇，是一起犯罪的同夥。」

　　「這樣，我們將資料送到紀委部門，然後再叫上林昊一起前往南市，我倒要看看這個雕塑他們到底是建還是拆！」

　　「所有證據都要完善，南市之行勢在必得。」

　　好！

　　楊靜點頭答應，立刻去辦周志高交代的事，她早就聽說周志高是雷厲風行的性格，如果不能很好的辦事，那麼在周志高身邊是不長久的。

　　至今為止，周志高到京城的秘書換了好幾個，除了冰冰成了階下囚外，其餘幾位秘書全部得到重用，周志高就是她們的伯樂！

　　自然的，楊靜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隻想著跟著周志高好好做事，爭取自己也能獲得重用的機會。

　　周志高手指敲擊著桌面，目光落在南市雕塑項目的衛星圖像上。

　　十一次修建拆除的痕迹在地圖上形成詭異的同心圓，像靶心一樣紮眼。

　　「楊靜，」他突然擡頭，「查一下每次拆除後的建築垃圾去向——七億資金，就算全買鋼筋水泥，也該堆成山了。」

　　三小時後，楊靜抱著檔案袋衝進辦公室：「周書記，建築垃圾根本沒運出南市！」

　　她展開衛星拼圖，「每次拆除的廢料都被運到郊區一個廢棄礦場，潘函件的小舅子是礦場法人。」

　　檔案袋裡掉出張照片，顯示礦場裡堆滿了刻著「南市騰飛」字樣的大理石碎片。

　　「廢物利用？」周志高冷笑一聲，想起梅市礦場的光能闆回收技術，「通知林昊，讓特偵隊帶光譜儀去礦場——我懷疑他們把拆除的銅材熔了重賣。」

　　他突然想起方晶供詞裡的「廢料洗錢」手法，「潘函件是不是和宏遠集團有資金往來？」

　　「有！」楊靜調出銀行流水，「宏遠集團的建材公司，每次都以『廢料回收』名義給潘函件的小舅子打款，七年來累計三億七千萬。」

　　她指著其中一筆五百萬轉賬，「這筆錢正好對應雕塑第七次拆除後的銅材重量。」

　　深夜的南市，周志高的專列悄然停靠。

　　林昊帶著特偵隊在廢棄礦場外圍潛伏，紅外望遠鏡裡，叉車正在將大理石碎塊裝入卡車。

　　「周書記，」林昊的聲音從耳機傳來，「發現潘函件的車停在礦場辦公室，他正在和宏遠集團的人驗貨。」

　　周志高站在臨時指揮車裡，看著光譜儀傳回的數據：「大理石碎片裡檢測出黃金鍍層——這個雕塑根本不是水泥做的，是鍍金的！」

　　他猛地拍桌，「潘函件用鍍金雕塑騙撥款，拆除後熔掉黃金，再用水泥塊當廢料賣錢，一來一回賺兩倍！」

　　淩晨三點，周志高帶著紀委調查組突查礦場。

　　潘函件正抱著金磚往保險櫃裡塞，看見周志高時，金磚砸在地上發出悶響。

　　「周…周書記，您怎麼來了？」他肥胖的臉頰抖得像果凍，手指還沾著金粉。

　　「來看看你們的『廢物利用』。」周志高踢了踢地上的金磚，「十一次修建拆除，每次都用鍍金雕塑騙錢，你當國家的錢是天上掉的？」

　　他指著牆上的進度表，「第七次拆除時，你們甚至沒等水泥幹透就炸了——就為了早點拿拆除款！」

　　潘函件突然癱倒在地，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是宏遠集團出的主意…他們說雕塑越高大，撥款越多…」

　　周志高打斷他：「所以你們建了座三十米高的鍍金雕塑，用了不到半年就炸掉，再建座三十一米的？每次加高的一米，都是你們的利潤空間！」

　　這時，楊靜帶著審計組衝進辦公室，舉起手機：「周書記，宏遠集團的會計剛交代，他們用『雕塑廢料』做掩護，把走私的白頭鷹晶元藏在大理石塊裡！」

　　屏幕上是晶元藏匿點的X光圖，密密麻麻的晶元像魚子醬嵌在石材裡。

　　周志高望著窗外的雕塑殘骸，雙眼內幾乎要冒火。

　　「通知有關部門！」他對林昊說，「宏遠集團借雕塑項目走私晶元，這不是簡單的腐敗案。」

　　他撿起塊帶金箔的碎石，「潘函件，你知道這雕塑為什麼建了拆、拆了建嗎？因為你們的貪心，永遠比雕塑高那麼一米。」

　　一周後，南市雕塑案在發改委召開通報會。

　　周志高播放著潘函件指認現場的視頻，當看到他用公款給情婦買海島別墅時，台下的幹部們發出憤怒的噓聲。

　　「同志們，」周志高舉起塊鍍金碎石，「這不是雕塑，是蛀蟲們的黃金棺材。」

　　李固在台下記錄著，想起周志高在礦場說的話：「腐敗就像雕塑的鍍金層，看著光鮮，裡面全是水泥疙瘩。」

　　他遞上最新報告：「周書記，宏遠集團走私的晶元裡，有龍國禁止出口的量子計算機部件。」

　　「還真是無法無天！」周志高臉色陰沉，「一律嚴肅處理，絕不給他們任何危害國家和民眾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