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不捅破窗戶紙,互利互惠
安老有兩個愛好,一是美酒,二是象棋。
象棋的話,周志高肯定不是安老的對手,人家在象棋領域裡浸淫了數十年,周志高就算重活一世,也沒怎麼接觸過象棋。
周志高隻能說知道象棋怎麼下,但那技術絕對是說得上是一言難盡。
但美酒這東西他有啊,典藏版的七夕酒雖然不多了,但周志高還是能拿出來的。
市面上買不到,再高價也沒用,因為一般得到了典藏版七夕酒的人都不差錢,要麼是拿來送禮,要麼是自己收藏。
至於拿出去售賣,基本沒有那個可能。
要是像劉老他們的話,直接就給喝了,連留都留不下。
到了他們那個級別,已經達到了頂峰,隻有別人求他們辦事的時候,他們壓根不用求人。
要是你不給面子,大不了和你對著幹,而要是讓他們那個級別對著幹,整個龍國都會震動。
周志高沒有帶太多,他找了一天休息日,帶著三瓶典藏版七夕酒,兩瓶放在車上,然後拿著一瓶典藏版七夕酒來到安老經常下棋的公園。
在找到安老的位置後,再感受了一下微風向哪邊吹,坐在石凳處打開蓋子,倒上一杯美酒,吃上一些花生米和豬耳朵,那叫一個愜意。
「不錯,真是不錯啊。」周志高一邊喝,一邊稱讚。
「都說這七夕酒是好東西,在市面上不流通的典藏版七夕酒,更是七夕酒中的極品,據說有人炒到了數百萬上千萬一瓶,我要是差錢的話,倒是可以賣掉換錢。」
「不過我好像不差錢,這等美酒還是自己喝最痛快。」
濃郁無比的酒香飄散,正在下棋的安老,還有圍觀的老頭子們,隻要是好酒之人,全部都雙眼一亮。
不自覺的開始吞咽口水,腹中饞蟲已經被調動,安老更是連下棋都開始變得無法靜心。
安老站起身來,「你們誰來下這盤棋,我得問一問,那是什麼酒。」
「這酒香簡直絕了,實在是讓我無法忍受住,不能來一口我根本沒法安心下棋。」
說完,安老直接將位置讓了出來,立刻有人坐了下去,而其餘幾個好酒的老頭子,緊隨安老身後。
他們並不知道安老的身份,但知道安老肯定不是普通人,說話的方式,還有穿著打扮,都不像普通老百姓。
安老帶著一群老頭快步朝周志高走來,周志高餘光瞥見,心中暗喜,知道自己這一招奏效了。
他裝作渾然不覺,依舊慢悠悠地抿著酒,吃著花生米,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安老走到周志高面前,咳嗽一聲,帶著幾分急切又不失禮貌地問道:「小夥子,你這喝的是什麼酒啊?」
「這香味,簡直絕了,我在這公園裡下了這麼多年棋,可從沒聞過如此醇厚的酒香。」
周志高這才擡起頭,一臉驚訝地看著安老,連忙起身說道:「喲,大爺,您問這酒啊,這可是我們龍國特有的典藏版七夕酒,市面上根本買不到的。」
說著,周志高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那琥珀色的液體在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周圍的老頭們聽到「市面上買不到」幾個字,紛紛發出一陣驚嘆。
安老眼睛一亮,追問道:「哦?這七夕酒我倒是聽說過,不過這典藏版,到底有何特別之處?」
周志高微微一笑,開始繪聲繪色地介紹起來:「大爺,這典藏版七夕酒,那可都是精選上等原料,由有著幾十年釀酒經驗的老師傅,按照古法釀造,再經過數年的窖藏。」
「喝起來,口感醇厚綿柔,香氣濃郁悠長,而且還有一定的養生功效呢。」
「您看,我這也是好不容易才弄到幾瓶,平時都捨不得喝。」
安老聽著周志高的介紹,不住地點頭,眼睛始終盯著那杯酒,眼神裡滿是渴望。
周志高見狀,心中有了主意,他笑著說:「大爺,看您這麼喜歡,要不您也來嘗嘗?」
安老一聽,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但隨即又有些猶豫:「這……合適嗎?這麼珍貴的酒。」
周志高連忙說道:「大爺,您太見外了,能和您這樣懂酒的人分享,是這酒的榮幸。」
「來,您嘗嘗。」
說著,周志高又拿出一個乾淨的杯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酒,遞給安老。
安老接過酒杯,先是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然後小抿一口,那醇厚的酒香瞬間在口中散開,他忍不住讚歎道:「好酒,真是好酒啊!小夥子,你這酒可太對我胃口了。」
周圍的老頭們看著安老的反應,也都眼饞不已。
周志高趁機說道:「大爺,既然您這麼喜歡,我這還有兩瓶,就當是孝敬您了。」
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停著的車。
安老一聽,連忙擺手:「這可使不得,這麼珍貴的酒,我怎麼能平白無故地收下呢。」
周志高笑著說:「大爺,您別這麼見外。」
「我今天能在這遇到您,也是緣分。」
「我這人就喜歡結交朋友,尤其是像您這樣有見識的長輩。」
「這酒您收下,就當是我這個晚輩的一點心意。」
「而且,我聽說您象棋下得特別好,我正想跟您請教請教呢。」
安老聽周志高這麼說,心中十分高興,他看周志高態度誠懇,也就不再推辭:「那行,小夥子,這酒我就收下了。」
「不過,說請教可談不上,咱們互相切磋切磋。」
就這樣,周志高和安老算是搭上了話。
接下來的日子裡,周志高隔三岔五就會帶著些小禮物,主要是各種美酒,來找安老下棋。
每次來,他都會和安老聊上許久,從生活瑣事到社會熱點,無所不談。
在聊天的過程中,周志高有意無意地提到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一些困難,當然,他並沒有直接說木正華的事情,隻是隱晦地表達了自己在官場中面臨的一些壓力和挑戰。
安老畢竟在官場摸爬滾打了一輩子,周志高話裡有話,他自然聽得出來。
他對周志高這個年輕人的印象不錯,覺得他有能力,也有抱負,就是在官場中遇到了一些阻礙。
於是,他開始給周志高傳授一些官場經驗和為人處世的道理。
周志高則是虛心聆聽,不時提出一些問題,安老也都耐心解答。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志高和安老的關係越來越親近。
而木正華那邊,還在繼續想著法子對付周志高。
他最近又在策劃一個新的項目,打算將周志高徹底排除在外,並且還在暗中收集周志高的一些所謂「把柄」,準備找個合適的時機,一舉將周志高扳倒。
周志高像往常一樣去見安老。
在聊天的時候,他不經意間提到了木正華負責的這個新項目,言語中透露出對這個項目的一些擔憂,說這個項目可能存在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會對陽市的發展產生不利影響。
安老聽後,微微皺眉,他雖然已經退休,但對陽市的發展還是很關心的。
他決定暗中了解一下這個項目的情況。
沒過多久,安老就通過自己的關係,對木正華的新項目有了深入的了解。
他發現周志高說的沒錯,這個項目確實存在很多問題,木正華完全是為了自己的政績,不顧實際情況強行推進。
安老心中對木正華的行為十分不滿,他決定出手管一管這件事。
安老先是給省裡的一些老部下打了電話,說了這件事,讓他們關注一下。
然後,他又找了個機會,和自己的兒子,也就是現任省委書記,聊了聊陽市的情況,特別提到了木正華的這個新項目。
省委書記聽了父親的話後,也很重視,他指示相關部門對這個項目進行重新評估。
木正華這邊,突然接到省裡的通知,說要對他負責的新項目進行重新評估,他頓時慌了神。
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自己的項目明明是經過精心策劃的,怎麼會突然被省裡盯上呢?
他四處打聽消息,卻一無所獲。
而周志高,在得知安老出手幫忙後,心中十分感激。
他知道,自己和安老的關係,已經成為了他在陽市官場中的一張重要底牌。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繼續努力工作,做出更多的成績,同時,利用好和安老的關係,應對木正華可能的進一步刁難。
周志高沒有和安老挑明關係,也沒有直接說要安老幫自己做什麼。
他們像是忘年交的朋友,不過雙方都是心知肚明,安老知道周志高想在自己那裡得到什麼。
在不違背原則的前提下,他並不介意,更不用說他已經對周志高有所了解,知道這是一個很不錯的後生,一心為人民服務的好同志。
像這樣的同志,就算沒有周志高主動和自己搭上關係,若他知道周志高在工作上遇到了問題,他也願意為周志高解決一點小麻煩。
畢竟,在這個利益至上的時代,真正想著老百姓,為人民服務的同志已經越來越少。
為什麼腐敗分子越來越多,那是因為他們經受不住誘惑,在金錢和美女的誘惑下,會選擇墮落,忘記自己的初心,且在腐敗道路上越走越遠。
「志高,你工作上遇到了問題有沒有得到解決?」安老一邊喝著珍藏版七夕酒,一邊像是無意間的問道。
「年輕人在工作上遇到阻礙是很正常的事情,隻要保持初心,在堅定的道路上走下去,上天肯定不會虧待你。」
「對了我還沒有問過志高你是做什麼工作,在哪家公司上班?」
周志高見安老這麼問,知道也該和安老攤牌了。
笑了笑,周志高說道,「安爺爺,其實我是在體制內工作,現在我在陽市招商局當局長,在招商引資方面倒是做出了一些成績。」
「不過我這上面有一個領導,一心想著直接拿我的成績變成他的政績,唉,之前我就是因為這點有點煩悶。」
「因為我不知道如何去拒絕他,或者說根本拒絕不了。」
「那位領導是陽市的書記,對於政績特別看重,現在他的年紀已經快五十歲,如果在五十歲前不能去省裡任職,他這一生就會卡在市這一級。」
「我懂他的焦急,但也不能直接將我的政績全變成他的對不對?」
安老微微一笑,像這樣的情況隻要在體制內總會遇到,就連他當初也遇到過。
在他還是副省長時,上面的省長想再進一步,就想著用他的成績當政績,說著漂亮話,做著非人之事!
所以,周志高這麼一說,他是真的能感同身受。
想了想,安老說道,「歪門邪道終究是上不得檯面,你的領導想直接摘桃子,就怕牙口不好,會將自己的牙齒崩掉!」
聽完安老之言,周志高笑了,他覺得安老這是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