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孫德海已經快要露出狐狸尾巴。」周志高嘴角有著一抹笑意，接下來就看誰能藏得更深了。

　　「吳明的證據還不夠充分，現在最多隻能查到他們下面的人，這不是我要的結果。」

　　「要麼不動，既然決定動手，那就得將其一網打盡，這樣才能還龍國總行一片安寧，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什麼也做不了。」

　　周志高喃喃自語，隨即撥打劉曉雅的電話。

　　現在劉曉雅是京城某個區的組織部負責人，每天的工作也是忙碌得很，直到最近幾天才稍微好一些。

　　「志高，找我有什麼事嗎？」劉曉雅接通後，聲音溫柔的說道。

　　聽到老婆的問話，周志高直接說道，「也沒什麼別的事，就是問一下曉雅你在京城組織部工作，有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這裡不比陽市，我們要面對的腐敗分子更加精明，背景也更加雄厚，不是那麼好處理。」

　　「龍國總行這邊就是如此，你是京城的區組織部負責人，雖說沒有直接提升級別，可來到京城後，也屬於是升了。」

　　「要是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和老公說。」

　　劉曉雅笑著說，「我在這邊工作比較順利，除了剛開始的事情比較多，現在已經習慣了。」

　　「倒是龍國總行的情況，怕是沒有那麼樂觀，龍國總行負責全國銀行金錢的運作，其中的貓膩不知有多大，你可得小心為上。」

　　「一旦觸及某些傢夥的利益，說不定他們會使陰招，像什麼下藥，製造車禍之類的事情不得不防。」

　　「所以，我希望你要在能保障自身安危的前提下再去做事，因為這些問題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我們要做好打長久戰的準備。」

　　周志高自然清楚這點，所以，他才到現在也沒有動孫德海與吳明，甚至其他人也沒有動，現在還在收集證據期間，並沒有到收網的階段。

　　一旦收網，要麼將大魚給打上來，要麼就先不動，小魚小蝦他看不上。

　　最重要的一點是，動了這些小魚小蝦隻會打草驚蛇，不可能真正解決問題，周志高的想法就是，要麼不解決問題，要麼就將問題徹底解決。

　　不說所有問題都得到處理，至少其中一項得徹底處理好才行。

　　也因為有著這樣的想法，周志高一直在蟄伏，偶爾敲打一下倒是無傷大雅，這樣反而有機會讓那些腐敗分子露出馬腳！

　　周志高掛掉電話，目光落在辦公桌上擺著的全家福。

　　照片裡，周洛汐紮著兩個羊角辮，舉著滿分試卷笑得燦爛，劉曉雅溫柔地摟著女兒，而自己站在一旁，嘴角的弧度比任何時候都放鬆。

　　此刻窗外的陽光斜斜地灑進來，卻沒能驅散他眉間的陰雲——手機相冊裡躺著的最新照片，是吳明與境外勢力代表在私人會所密會的偷拍畫面，畫面裡推杯換盞間，幾人臉上的諂媚與算計清晰可見。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冰冰抱著一摞文件進來。

　　自從被調離秘書崗位，她整個人褪去了往日的艷麗，工裝扣子嚴嚴實實扣到脖頸。

　　「周行長，這是各分行提交的季度風險報告。」她將文件輕輕放下，目光不經意掃過桌上的全家福，「對了，吳副行長剛才問您今晚是否參加金融協會的晚宴。」

　　周志高翻文件的手頓了頓，金融協會晚宴向來是京城權貴的名利場，往年吳明都會借著這個機會拉攏人脈。

　　「幫我回復，就說有重要會議。」他頭也不擡地說，餘光卻瞥見冰冰轉身時，口袋裡露出半截藍色絲線——那是吳明常戴的領帶同款顏色。

　　深夜十一點，總行大樓的監控室裡，林昊戴著鴨舌帽，混在值班人員中盯著屏幕。

　　突然，他的目光被12樓的畫面吸引：吳明抱著一個黑色保險箱，鬼鬼祟祟地鑽進消防通道。

　　「快，調取B2停車場的實時監控！」他壓低聲音對身旁的便衣警察說。

　　畫面切換，吳明的車尾燈在地下車庫閃爍。

　　當他打開後備箱的瞬間，林昊按下錄像鍵——箱子裡露出的，是成捆的美元，還有一本燙金的瑞士銀行存摺。

　　就在這時，吳明像是察覺到什麼，猛地擡頭朝攝像頭方向看來。

　　林昊立刻關掉屏幕，心臟在兇腔裡狂跳：「走，不能暴露！」

　　第二天清晨，周志高剛到辦公室，就發現桌上多了個牛皮紙袋。

　　打開一看，裡面是幾張照片：自己女兒周洛汐在學校門口的背影，每張照片的邊角都用紅筆圈出，旁邊寫著歪歪扭扭的字：「管好自己的嘴，不然……」

　　他的手指瞬間攥緊照片，指節泛白。

　　「周行長，」李固匆匆推門而入，額頭上滿是汗珠，「長福鎮的王大爺來京城看病，在咱們銀行辦業務時，被工作人員刁難，現在正在大廳鬧呢！」

　　周志高深吸一口氣，將照片塞進抽屜。

　　走進大廳的瞬間，他看到白髮蒼蒼的王大爺正被保安推搡，手裡的病曆本散落一地。

　　「住手！」他大步上前，彎腰撿起病歷，上面「尿毒症晚期」的診斷結果刺痛了他的眼睛。

　　轉頭看向櫃員，正是吳明的心腹：「解釋一下，為什麼刁難儲戶？」

　　櫃員臉色發白，支支吾吾：「他……他手續不全……」

　　「不全的手續我來補！」周志高的聲音響徹大廳，「王大爺是我在陽市幫扶過的村民，從今天起，他在龍國銀行的所有業務，由我親自跟進！」

　　人群中爆發出掌聲，王大爺老淚縱橫：「志高啊，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而角落裡，戴著墨鏡的神秘人悄悄按下手機拍照鍵，將這一幕傳回給幕後黑手。

　　當晚，周志高回到家，發現劉曉雅正在給女兒講故事。

　　周洛汐撲過來，手裡舉著一幅畫：「爸爸，我畫了會飛的銀行，能把錢送到需要的人手裡！」

　　畫上，銀行變成了巨大的飛船，載著書包、藥箱和種子飛向全國各地。

　　劉曉拉雅起身著他到陽台，壓低聲音：「組織部收到匿名舉報，說你在龍國銀行搞『一言堂』。」

　　「雖然很快被駁回，但這是個危險信號。」

　　她從口袋裡掏出個微型定位器，「給你手機裝上，我聯繫了林昊，他會安排保鏢暗中保護。」

　　周志高將妻子摟進懷裡，望著窗外燈火通明的京城。

　　遠處某棟大廈的頂層，孫德海正舉著紅酒杯，和幾個神秘人談笑風生。

　　電視裡，財經新聞正在報道龍國銀行的「陽光信貸」政策，畫面切到周志高在大廳幫王大爺辦業務的場景，孫德海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周志高這是在收買人心！必須想辦法讓他身敗名裂！」

　　三天後的淩晨，周志高的手機突然響起。

　　「志高，吳明要跑路！」林昊的聲音帶著壓抑的興奮，「我們在他辦公室搜出了全套偽造護照和洗錢賬本，現在他正往機場趕！」

　　周志高迅速穿好衣服，在玄關處拿起妻子準備好的防彈衣。

　　臨走前，他輕輕推開女兒的房門，月光下，周洛汐抱著毛絨玩具睡得香甜。

　　「等爸爸回來，給你講真正的英雄故事。」他低聲說，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此時的機場，吳明正戴著墨鏡混在人群裡。

　　當他即將通過安檢時，突然聽到廣播：「吳明先生，您的家人在1號出口等您。」

　　他臉色驟變，想要轉身逃跑，卻發現四周不知何時圍滿了便衣警察。

　　「吳明，涉嫌職務侵佔、洗錢、威脅他人安全，你被捕了。」林昊出示逮捕令，「還有，這是孫德海與境外勢力勾結的證據。」

　　他晃了晃手中的U盤，裡面是吳明和孫德海的秘密通話錄音。

　　與此同時，孫德海的別墅被警車包圍。

　　當警察破門而入時，他正對著保險櫃裡的金條發獃。

　　看到周志高走進來，他癱坐在地：「你早就盯上我了？」

　　「從你用三年前的評估報告批貸款那天起。」周志高撿起地上的玉扳指，輕輕一捏，扳指應聲而碎，「龍國銀行的錢，是老百姓的皿汗錢，容不得你們這些蛀蟲染指。」

　　「既然做錯了事，就應該能想到會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