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已是獄中人
「三王子殿下!」漠北的人連忙去查看他的傷勢,拓跋菁也去了,但她的目的不是關心拓跋翎,而是擔心他在劇痛之中暴露了自己眼睛沒瞎的事實。
於是在所有人嘴裡都在喊著『三王子』的時候,隻有她嘴裡在喊著「眼睛!眼睛!」
場面太過混亂,漠北人沒有注意到他的不同尋常,但也有注意到了的,就比如巫師。
見拓跋菁如此緊張他的眼睛,以及拓跋翎那在某幾個瞬間恢復了神採的眼珠子,他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兩個沒用的東西,還是得看我的!】
聽見聲音的小卷立刻聚精會神,眼神專註地看著那個老頭,想看看他要整什麼幺蛾子。
結果......他從袖口裡偷偷掏出了一包臭烘烘的粉末。
至少在卷卷的角度是這樣的。
巫師探了兩根手指進去,指頭肚上沾滿了藥粉。
因為一切都是在人的遮擋下進行,所以沒有人發現。
他推開了擋住他的兩個漠北人身影,面色陰沉地說道:「讓開,我為王子看一下傷。」
漠北人聞言立刻聽話地給他讓了位置,巫師順利地擠到了最裡面。
他一隻手按著拓跋翎的頭使他側著腦袋,另一隻沾了粉末的手扶著他的臉。
拓跋翎原本疼得眼裡全是淚水,為了不讓人看出端倪他就閉上了眼睛,但是聽到巫師的一句「睜眼」後,他聽話地睜開了雙眼。
下一刻,兩個手指一左一右懟到他的眼球上了。
緊接著,一陣辛辣刺激的疼痛從眼珠蔓延到整個腦殼,他再次像一隻煮熟的蝦子一樣弓起了背部,疼得翻來覆去地翻滾。
等他平息下來的時候,他的雙眼像是被什麼東西糊住了一樣。
拓跋翎雙手顫抖地將眼睛上的眼淚擦乾淨,然後他發現,他什麼東西也看不見了。
這一發現使得他驚恐失態地大叫,「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
拓跋菁面色變了變,有些焦急地想堵住他的嘴,「王兄你說什麼呢,你不是本來就看不見嗎,是那個孩子弄的。」
站在遠處收了鞭子的穀雨眉頭微蹙,她觀察了一會兒後走到夫人身邊。
「夫人,他這次不像是裝的,但是我能確定剛才那一鞭子沒有傷到他的眼睛。」
這時小卷突然指著那個巫師,目光灼灼地開口了。
「卷卷看見了!是他從袖子裡面拿出臭粉,然後他摸了摸那個人,那個人就瞎了。」
小卷話的可信度是很高的,兩人毫不猶豫就信了。
於是等漠北人氣勢洶洶地扶著拓跋翎討說法的時候,她們淡定極了。
「現在我們王子眼睛瞎了,也挨了你們的打,你瞧他的眼睛都成什麼樣子了!還敢說我們是假瞎嗎?!」
拓跋翎的眼睛如今紅彤彤一片,像是在流皿淚一樣,而且眼角不停地分泌出一些黃褐色的東西。
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他的眼睛有問題。
林夫人依舊淡定地抱著卷卷,聲音平穩地說,「你們有這時間質問我,不如檢查檢查那個男人袖口裡的東西。」
巫師眼神一凜,沒想到自己剛才做得那麼隱蔽都被發現了。
他把手縮進袖口裡面想轉移一下藥粉,但誰知下一刻拓跋菁突然衝到他身邊使勁搖著他的胳膊。
一邊搖一邊近乎崩潰地吼道:「有什麼!什麼都沒有!他是我們國家的巫師他能害我們嗎?!你們為什麼要害我王兄,為什麼要弄瞎他的眼睛啊!你們怎麼這麼狠毒,我們之間明明無冤無仇!」
她是唯一一個知道三哥眼睛好了的人,但是現在眼睛又瞎了,而且還是這副凄慘模樣,所以是真的崩潰了。
但是她話音落下之後,『啪嗒』一聲,一個用紙包住的小包掉在了地上。
巫師滿臉黑沉地甩開了她的手,彎下腰撿起那個藥粉包。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圍觀看戲的姜國眾人:呵呵,笑了。
眼看那男人打算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把藥粉往兇襟裡塞,林夫人冷冷開口,「穀雨,把東西拿過來。」
穀雨三兩步過去從巫師手裡搶過那個藥包,對上巫師敢怒不敢言的怨毒視線後,她又朝著巫師左臉扇了一巴掌。
剛才扇的是右臉,現在平衡了。
「剛才,你就是用這個東西放到了那個王子的眼睛裡面......」
壓根不等林夫人說完,拓跋菁直接打斷她,「不可能,你們不要在這裡污衊好人,巫師不可能會害我王兄!」
林夫人目光淩厲地看著她,「前半句話我也同樣奉還給你。」
穀雨手上還拿著那包藥粉,語氣冷若冰霜,「不信的話就送去鑒定。」
「不行!」拓跋菁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緊接著說道:「這裡是你們姜國,萬一你們動什麼手腳怎麼辦!」
穀雨面無表情,「那你說怎麼辦。」
拓跋菁隨手拉過一個漠北人把他推到前面,「讓他試!」
漠北人神色驚恐,「王女殿下,巫師大人隨身攜帶的就算不是傷害眼睛的,那也是其它毒藥啊!」
「沒關係,隻要證明不是傷害眼睛的就行了,反正回去之後巫師會給你解藥!」
漠北人點了點頭,緊接著走到穀雨面前,面上一臉堅定。
後面的巫師想上前攔,但是被拓跋菁一把拉住了,「巫師你別擔心,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們,今天一定要讓她們付出代價!」
【我擔心你奶奶了個腿!你個廢物!】
穀雨打開那個紙包,然後將粉末吹向漠北人的臉,在粉末接觸到他眼睛的那一刻,他爆發出了二十多年來最慘烈的尖叫。
而尖叫聲平息後,他的眼睛已然和拓跋翎一模一樣。
顧不得傷者,漠北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眼神看著巫師。
巫師:「.........」
【廢物,都是廢物!】
轉瞬即獄——
與漠北人此次一別,再見已是獄中人。
身穿囚衣並且被扣下了所有毒藥的巫師手腳全部戴上了鐐銬,在去往自己豪華單間的路上鐵鏈嘩啦啦響。
他陰沉著臉面無表情,目光在兩側牢房內的犯人身上嫌棄地掠過。
「這個新來的,是個玩毒的,把他跟那些玩毒的放在一起,等上面提審。」獄卒說道。
巫師充耳不聞,他的視線在掃過一個牢房時突然頓住了,緊接著像是瘋了一樣衝過去雙手握住鐵欄。
「你叫什麼名字!你叫什麼名字!!」
蘇明蓮擡起頭,看著這個長得亂七八糟的糟老頭子,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煩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