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聊殺人放火
三公主還在旁敲側擊地想問更多一點,但卷卷已經不想說話了。
於是乎,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就很紮三公主的心了。
在她的注視下,卷卷從椅子上跳下來,牽著十一和霜降上樓去了。
上樓去了……
守著樓梯的士兵眼風未掃,像是沒看見一樣,一動不動的。
這讓她有一種自己上也行的感覺,於是她摘下面紗走了過去。
意料之中的,被攔了下來。
小卷再次推開雅閣的門,裡面說話的聲音頓時停了,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看她。
她往後縮了縮,仰著小臉懵懵懂懂地問,「卷卷可以進來嗎?」
剛才還氣場逼人的幾個叔叔笑了,朝她招了招手,用逗她玩兒一樣的語氣說,「我們怎麼敢不讓你進來呢,小公主?」
卷卷進去後背過身關上了門,然後又跑到她爹身邊一頭紮他懷裡不動了。
在這裡陪一會兒爹爹吧~
坐在魚西珩旁邊的太子見她的袖口和兇前濕了,於是掏出帕子動作輕柔地給她擦拭。
自打卷卷進來後,氣氛鬆快了很多。
「漠北的人也該收到消息了,這麼些天了。」
「要我說,我們現在有這兩樣厲害的武器,再與南落聯手直接打過去,他們沒有還手之力的。」
身懷利器,殺心四起!
國力漸強很容易滋長野心,在座的各位很好地驗證了這句話。
漠北有世界最大銀礦,每年產銀最多,有國讎有利益,他們想下手理所當然。
看得出來,提到打漠北大家都很激動。畢竟老太傅的仇還沒報,在對外這件事上,大家出奇地團結。
稍微冷靜下來一點了,魚西珩雲淡風輕地道:「軍力再強,遠渡重洋也是絕對的劣勢,不提將士是否吃得消,光後勤與消耗就是比大負擔。」
眾人思考了一會兒,隨後有人突然提出一個簡單粗暴的建議。
「把拓跋褕殺了,等漠北來打我們?!」
拓跋褕:命運突然就飄零了起來。
不得不說,提出這個建議的人確實是個天才,大家思考了一下這個計劃實施的可能性,隨後竟覺得好他娘的合適!比他們商量了一下午的那些計劃直接有用多了。
「真是個好辦法,明日上朝我就求皇上處死拓跋褕!哪怕不明著來,假裝是刺殺也行!」
「我也!」
「同樣!」
「等漠北的使者來了,再將拓跋榆的屍首交給他們帶回去,漠北那邊不得氣瘋。」
「就這還要什麼補償,等打下來了整個漠北都是我們的。」
激動的眾人甚至將此次大戰的名字都起好了。
「姜漠之戰」「望江樓會談」
最後走的時候,丞相叫住了太子,「太子殿下,勞煩您回去之後和皇上通通氣,也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要不然明天早朝再給嚇到了怎麼辦?
太子點了點頭,他是最後出去的,畢竟還是要避下嫌的。
魚西珩帶著卷卷在樓下結賬,所以走得也晚。
酒樓外,店裡的夥計把太子的傘拿了過來,在酒樓的門口,他將黑傘撐開,遮住了大片的陽光。
在走到馬車前時,黑傘與隨行侍從接手的那一瞬間,不知道哪來的女子撲了過來。
侍衛下意識想把人踢開,但看到那女子面容的時候硬生生忍住了,握著傘往旁邊躲了一下。
但他不知道,三公主的目的不是他,而是他手裡的傘。
「啊——」
隨著一聲驚呼響起,黑傘被刻意用手打落在地,三公主也一個踉蹌差點摔地上。
太子下意識擡手遮太陽,但預想之中的灼熱痛感卻並沒有出現。
他愣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看到有人在右後方朝他揮手。
他回頭,看到了趴在老師肩頭,一手拿著望江樓贈送的點心,另一隻手像招財貓一樣揮來揮去的小卷卷。
看到她那張笑眯眯的臉,哪怕不開口,太子好像也聽到了她的聲音。
太子,再見啦~
耳邊女子慌亂的道歉聲將他拉了回來。
太子收回視線,一身黑衣站在太陽下面,說不出的雍容雅緻,如果忽略他臉上淩厲之色的話,就是畫本子裡描寫的溫潤公子。
「皇妹想試探什麼,可有看到你滿意的?」
三公主輕咬薄唇,躬身行了一禮後道:「對不起太子哥哥,我剛才沒有站穩。」
身邊的侍衛連忙彎腰撿起黑傘又給他打上,臉色嚇得發白。
太子凝眸看她,眉宇間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與孤傲,君臨天下的帝王之氣初現風姿。
「上次沒站穩你將孤推進了湖裡,這次沒站穩打掉了孤的傘,既然站不穩,以後就不必出宮了。」
見太子貌似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三公主的臉色幾經變幻,不過最後還是狡辯道,「上次的事我也不知情,而且父皇好不容易才把我放出來的……」
「與我有關嗎。」
這話讓三公主的心瞬間變得慌亂了起來。
她還想再說什麼,但太子已經上了馬車,並且留下了一句話。
「送三公主回宮,與孤一起去禦書房見父皇。」
「不要——太子哥哥!」
她伸手想往馬車裡進,但被侍衛攔了下來。
「公主殿下,請吧。」
太子伸手揉著眉心,過了一會兒後將情緒緩了過來。
若不是卷卷恰好在附近救了他,他今日忍受灼傷之痛事小,當眾失了儀態才是大事。
對三個妹妹,他向來是溫和與包容居多的,但現在一個兩個做出來的事都讓他覺得失望極了。
從望江路出來的那條路上人多,因此馬車走得慢悠悠的,太子拉下車窗往外看了一眼。
與他並排的一輛馬車裡,簾子被風吹開了一角,露出了裡面正在講話的兩名少女。
其中一位身穿白衣,渾身素凈極了,一張巴掌大的精緻小臉上沒什麼皿色,唯有一雙水洗過的大眼睛紅彤彤的,像紅眼睛的小兔子一樣。
太子有片刻的愣怔,在兩人發現之前擡手將車窗拉上了。
他記得她,前些日子老太傅死的時候他代替父皇去看過,那時她坐在角落一直在哭,好像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樣,與平日自信耀眼的模樣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