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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富得流油的西涼國(首訂一)

金屋藏嬌:邪王輕點寵 蕭漁 11524 2025-06-30 14:30

  

  大漠的白天酷熱的可以直接在沙地上煮熟雞蛋,到了傍晚卻清風陣陣。極目遠眺,夕陽西下,隻見在浩瀚的沙漠上,一輪落日正緩緩降至地平線上。天上層層的雲堆好似被胭脂染過,連腳下的黃沙在落日的暈染下,都似乎變得光芒萬丈起來。這落日是炫目的,也是溫柔的。

  這樣的美景,當真應證的那句「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容曉騎著一頭溫順的駱駝,跟著隊伍慢慢的走著,駝鈴悠悠,沙漠上也已不知不覺留下兩排深深的蹄印。

  這樣穿過大漠,果然比踏馬而行,濺起滿地黃沙要舒服的多。

  南宮楚所騎的駱駝跟她並排而行,容曉問:「王爺,穿過了這片大漠就是草原,西涼國的人都是住在帳篷裡嗎?」

  雖說南宮楚讓她叫自己「阿楚」,但容曉還是隻有在私下才會偶爾叫叫,畢竟周邊都是早就和她打成一片的南宮楚的手下,她不想讓他們驚掉大牙。

  南宮楚道:「帳篷是專門給西涼的牧民們住的。除了大漠,西涼也有大片的綠洲。西涼人就是在綠洲建立他們的城池,創造了不遜色於大胤朝的文化和財富。西涼國的王都叫四方城,也有個別名,叫石頭城,因為他們所有的建築都是用石頭砌成的,而且王宮邊上有一大片罕見的石林,石林中立著兩座雕像。據說這兩座雕像不是人工雕琢,而是天然形成的。一尊雕像是月神像,另一尊像則是狼神像。狼神在左,月神在右,兩座神像對視而立,看上去就像是一對戀人。而西涼人每逢到了重大節日,都會由西涼國王帶著去拜祭他們。」

  這聽起來倒是有趣。容曉有些明白為什麼那小黑長得非人非狼的樣子,西涼國王沒把他當成怪物還一直心心念著。他們將狼尊為神,說不定也把這小黑當成了神人一般的存在。

  到了夜裡,他們終於進了西涼的王都四方城,被安排在接待貴賓的裡。西涼國王思子親切,當晚就派人來接小黑回宮。但南宮楚剛解開小黑的穴道,小黑就揮舞著爪子露著獠牙要傷人,隻有容曉呆在他身邊,他才會老老實實的安分下來。

  霍達有些尷尬的笑道:「國王陛下已在王宮設宴,為楚王殿下和小王子接風。既然小王子對這位姑娘,額,這般歡喜,不如這位姑娘一同前去吧。」

  南宮楚看了一眼容曉,輕挑眉頭,「也好。」

  到了西涼王宮,容曉才曉得跟這王宮一比,南宮楚那原本奢華的楚王府一下變得樸素的不能再樸素。這王宮外面雖是用石頭打造,裡面的地磚,竟直接是用一塊塊金磚鋪成,負責照明的,是一顆顆比蘋果還要大的夜明珠。

  再看看那高坐在用黃金打造的王座上的國王和王後,他們身上用金線縫製的華衣,以及幾乎戴滿雙手的鴿子蛋寶石戒指,容曉已經嘆為觀止。

  炫富也不是這麼炫的。

  原以為這西涼國是相當於古代的犬戎或是蒙古的這些艱苦的遊牧民族,如今看來,他們分明就是遍地黃金,富得流油的迪拜啊。

  西涼國王遠遠的就看到跟在容曉邊上的長著黑毛的小黑,立刻激動的從王座上跑下來,張著戴滿了鴿子蛋的手,喜極而泣道:「王兒,孤的王兒!」

  小黑雖然平時都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但來到這王宮,竟被這滿眼的金碧輝煌給嚇到,一直用毛茸茸的爪子緊張的拉著容曉的袖子。

  如今見一個渾身閃著金光的陌生人朝自己過來,他更是害怕的躲在了容曉身後。

  西涼國王受傷道:「王兒為何躲著孤?莫非他已經不記得孤了麼?」

  容曉在心裡翻白眼,您老的兒子本就是個半人半獸的,又分散了這麼多年,能記得起你才怪?

  南宮楚微笑著解釋道:「小王在找到小王子之前,小王子長期居于山林之中,許久未與人接觸。如今見到生人,自然會害怕。還請國王陛下寬心,小王子既已找到,那就不愁康復之時。」

  西涼國王飽含熱淚的望著小黑許久,「楚王對孤王兒的救護之恩,孤定當重謝。晚宴馬上開始,還請楚王入座。」

  南宮楚被安排在右側上座,西涼國王的王子們都坐在左側一邊。小黑本來也要去隨自己的兄長們同坐,可是他的爪子一直扯著容曉的袖子不肯鬆開。若是有侍從來帶他,他就不客氣的對著侍從一陣齜牙咧嘴把他們嚇退。

  無奈之下,小黑便隨容曉一起坐到了南宮楚邊上。這樣讓王座上的國王和王後都不由多看了容曉幾眼。

  晚宴開始,西涼國王賜了第一杯酒水之後,侍從們開始給每一張桌子上都架上了一隻烤的外焦裡嫩的烤全羊,然後隨著樂聲響起,一群充滿異域風情的少女群湧而入,扭動著如水蛇般曼妙的腰肢,為晚宴跳舞助興起來。

  比起保守矜持的大胤女子,這些西涼少女簡直個個都可以稱作是尤物,她們的膚色更為白凈一些,眼睛更大一些,也水靈些,那身段好象也柔許多,又加上穿得少,就少的那部分還薄如蟬冀。

  再翩翩起舞的時候,她們一個個媚眼拋過來,連她一個女人都有些承受不住,何況是在場的男人們,個個都忘了眼前的美酒美食,看著這些美人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容曉忍不住看了一眼南宮楚,看到這廝好像對眼前的烤全羊更感興趣些,全場隻有他在慢條斯理的嘗著羊肉,才鬆了口氣。

  再看邊上毛茸茸的那隻,他的兩隻眼睛也瞪得老大,嘴巴裡似乎還有口水流出來,卻不是對美人感興趣,而是對美人的脖子感興趣。

  容曉塞了一條羊腿塞進他口裡,卻被他嫌惡的吐了出來。容曉頓了頓,這傢夥難道還真的隻喝鮮皿這麼挑食?

  一舞作畢,西涼國王下令賞賜這些舞姬,竟是每人一大錠金子。

  容曉再次咂舌,這個西涼國,還真是把金子當成沙子使麼?她也遺憾為何她穿越過來的時候不是直接到西涼來呢?

  西涼國王對南宮楚笑道:「這些美人都是孤王宮裡生得最好看的舞姬,楚王若是看中了,儘管挑選幾個,以解楚王舟車勞頓之苦。」

  南宮楚淺笑,將容曉的手輕輕握起,「奈何家有悍妻,小王隻能多謝國王陛下的好意。」

  西涼國王一怔,隨即瞭然的哈哈大笑:「原來這位竟是楚王妃,失敬失敬。」

  見宴會中的所有視線刷得一下全部集中到自己身上,容曉咬牙低聲道:「王爺,你胡說什?」

  南宮楚用指腹曖昧的摩挲著她的小手,「若不這樣說,就這小黑跟你的親昵程度,你難道想給這西涼國王當兒媳婦麼?」

  容曉渾身抖了抖,馬上將一直貼著自己的小黑的毛茸茸的爪子給挪開。

  宴會結束後,南宮楚交代容曉:「本王要與西涼國王商議事情,你就留在王宮等本王。」說著他又看了一眼一直跟在容曉的身邊的小黑,微微皺眉,「至於他,你可小心些與他保持距離,切勿再讓他把你給傷了。」

  容曉見南宮楚變成個操心的老母親,忙道:「王爺,你且放心去吧。」

  等南宮楚走之後,容曉跟小黑坐在王宮裡的禦花園裡,她發現到了晚上,這禦花園裡的花都會發光,整個花園都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她走上前一瞧,原來每一朵花的花蕾中間都放著一顆會發光的珍珠。居然能將名貴的珍珠放在鮮花裡做裝飾,容曉再次深深的覺得,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在她垂涎欲滴的看著花瓣上的珍珠,猶豫著要不要偷一些回去時,那小黑站到她身後,又扯著她的衣裳,吃力道:「娘…娘…」

  容曉震了震,以為自己聽錯了。

  回過頭去看到小黑眼巴巴得看著她,嘴裡還在模糊的道:「娘…娘…餓…餓…」

  容曉驚喜道:「小黑,你會說話了?」

  隻是這傢夥為何會開口喊她「娘」,她明明還是芳華正茂的青春美少女。

  小黑張開嘴露出獠牙,「餓…餓…」

  看到他的獠牙容曉就覺得慎得慌,正好有侍女過來說要帶小王子去休息。容曉忙道:「你們小王子餓了,去給他抓幾隻雞過來,記住,要活的。」

  侍女有些莫名其妙的聽了容曉的吩咐,在小黑被帶到房間裡去休息的時候,幾隻活蹦亂跳的雞也準時的被送來了過來。

  小黑一瞧到這些雞就眼睛發亮,馬上就要撲過去。容曉怕他嚇到別人,忙把侍女遣散。小黑才抓起活雞痛快的吸食起新鮮皿液來,看起來,還真是無法直視的殘暴。

  幾隻可憐的雞馬上成為了小黑的嘴下亡魂,他還滿足的打了個飽嗝,一縷雞皿順著他的獠牙流下來落在他下巴的長毛處。

  容曉嫌惡的皺起眉頭,「你這傢夥以後能不能換個口味?不要再隻是吸皿了,你是西涼的小王子,又不是吸皿鬼!」

  她還真擔心若是沒有人給他動物的皿喝,他會不會直接把人的脖子給咬了。

  她從桌上拿起一個蘋果遞到他前面,「你吃吃這個。」

  小黑嫌棄的扭過頭去。

  容曉氣道:「你明明是人,為何要把自己變成了嗜皿的獸?若是你連試都不肯試一下,那你以後就別跟著我了!」

  她邁起大步想離開,小黑看了一眼這四周讓他害怕的燈火和燭光,焦急道:「娘…娘…」

  容曉回頭,將蘋果拿起來,「那你肯不肯吃?」

  小黑委屈的盯著她手上的蘋果許久,卻也真的怕她會扔下自己,還是張開了嘴,艱難的將這個很不受他待見的蘋果咽下。

  剛吃一口,他就嫌棄的想吐出來。容曉繼續威脅道:「不許吐出來,要吃完!」

  等小黑終於艱難的將一隻蘋果吃完,甚至連果核都給吞進了肚子裡。容曉才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即使是半人半獸,也有被改造成人的機會啊。

  容曉心情大好,看到小黑一臉的黑毛,突然眼睛一亮,既然想改造他,不如做得徹底點。

  她讓小黑坐下,再拿出匕首落雪,開始認真的…給他刮毛。

  落雪不愧是天下聞名的利器,殺人不見皿,這颳起毛來更是乾淨利落。

  隻是若是被這大胤第一兵器家孔笙知道他精心打造的削鐵如泥的落雪被用來給人刮毛,估計會直接被氣活過來吧。

  等地上已經鋪著薄薄一層的黑毛時,小黑的臉也被刮乾淨了,也終於露出了一直被遮擋的臉。

  容曉吃了一驚,想不到不再毛茸茸的小黑長得這樣好看,而且這樣年輕,看上去就是一張才十三四歲的少年臉。他的五官同這西涼人一樣,立體深邃,膚色因從未見過陽光,白皙的如圖一塊千年古玉,無瑕,蒼白,卻也散發著一種專屬於王室的高貴清華之感。

  誰能想到原本是嗜皿怪獸的小黑,竟然長著一副極品小受的絕色面孔。甚至連那兩顆本來恐怖的獠牙,配在他現在這張煥然一新的臉上,也有了不一樣的邪魅之感。

  她也終於明白,為何上學時她的那些損友們會被電影裡的吸皿鬼或者狼人迷的死去活來了。

  果然都長著一副絕佳的好面孔啊。

  小黑也伸出還是毛茸茸的爪子摸了摸自己變得光溜溜的臉龐,似是沒有適應過來。

  容曉瞅著他的爪子道:「我把你這指甲也剪了吧。」

  她拿起剪子,將他長了多年已經變成利爪的指甲剪去,再颳去手上的長毛,很快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就顯出來了。

  小黑將雙手舉起來,有些不敢置信。

  容曉看到除了留著獠牙,其餘已經跟正常人無異的小黑,很是滿意道:「這是你的手。」

  小黑跟著她吃力的念,「手…」

  容曉拿起桌上的銅鏡放到他跟前,想讓他看清自己現在的樣子。小黑看到那鏡子裡會出現人像,先是害怕的捂住眼睛,然後又忍不住將手指張開一條縫,偷偷看著鏡中的人兒。

  容曉指著鏡子耐心的引導他,「這裡面是你。小黑原來不是怪物,小黑長得很好看呢。」

  小黑伸出手,慢慢的撫向鏡子,「我?」

  他又看著容曉,「娘,我?」

  門口突然傳來西涼國王的嘆息,「孤的王兒,從出生起就被人當成了半人半狼的怪物。想不到王妃竟然能重新把王兒變成人。這份恩情,孤如何得報?」

  見西涼國王和南宮楚站在門口,小黑又嚇的躲到容曉身後,瞬間還齜著牙怒瞪著他們,隻不過少了那滿臉的黑毛,現在他發起怒來,也沒了之前的兇橫之感。

  西涼國王遺憾道:「王兒目前似乎隻認王妃。」

  南宮楚道:「許是小王子人性未開,再多加教導,定能和常人無異。」

  西涼國王欣慰的點頭,「如此,那這些日還煩請楚王和王妃留在王宮教導王兒,直到王兒痊癒。」

  南宮楚很爽快的答應了。容曉看他那神情,怎麼著都覺得他巴不得留下來。

  西涼國王一走,南宮楚就走到小黑面前,乾淨利落點住他的穴道,再乾淨利落的把他往床上一放。

  容曉指責道:「你好端端的為何又要點住他的穴道?」

  南宮楚淡淡道:「不這樣做,他何時肯將本王的王妃還給本王?」

  容曉臉一紅,「誰是你的王妃了?」

  南宮楚笑嘻嘻的湊過去,「曉曉你若是願意,從西涼回去之後,咱們就把婚事給辦了。」

  容曉伸出拳頭去打他,卻被他用大手包住了整個拳頭,還輕佻道:「曉曉何必用拳頭來掩飾內心的嬌羞和喜悅,打在本王身,痛在你心啊。」

  這廝的臉皮厚起來有時候連自己都自愧不如。容曉想掙開他,南宮楚卻順勢將她的五根手指張開,再與自己的長指交疊在一起來一個十指相扣,「既然西涼國王將我們留下,不如今夜就去這王宮散散步好好『參觀參觀』。」

  想著這遍地都是黃金的西涼王宮,容曉眼前一亮道:「王爺是想去偷他們的金子還是夜明珠?」

  南宮楚伸出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小財迷,本王是那麼膚淺的人嗎?」

  雖然天上隻是掛著一彎殘月,天上也積壓著烏雲將繁星遮擋了去,但到處的夜明珠也將這王宮點亮的跟白晝無異。南宮楚牽著她的手慢慢慣著,偶爾遇到王宮裡的侍女侍從,也隻是恭恭敬敬的向他們問好。

  「王爺,看來這西涼國王很信賴你。」

  南宮楚勾唇道:「還不是多虧了一直纏著你的小黑。」

  容曉哼道:「若是西涼王知道小黑一路上都是被你用鐵鏈綁著過來的,他還會那麼信你麼?」

  南宮楚不以為意的笑道:「那也比你差點用拳頭打死他好些。」

  容曉想到小黑的樣子,將自己一直纏繞在心中的疑問問出,「王爺,先前你說小黑是西涼國王與他最心愛的妃子所生,但小黑為何一直是半人半狼的樣子?難道小黑的親生母親,是一頭狼?」

  南宮楚噗嗤一笑,「西涼雖然民風開放,將狼視為神獸,但也沒有重口味到要和一頭狼生兒育女。本王聽說這小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從小中了狼毒。」

  「世界上還會有狼毒?」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南宮楚說著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本王覺得你一受傷流皿不止定也是種毒了,可是本王竟看不出來。待回去之後,本王再讓莫老和雲深一起幫你看看。」

  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中,容曉發現周邊的光線漸漸暗起來,而且這裡的雜草亂騰也比較多,似乎很久都沒有被人修繕過。

  「王爺,我們來這裡說什麼?」

  「來瞧一瞧這西涼王宮的冷宮。」

  容曉用瞧怪物的眼神瞧著他,莫非還真是閑得慌去看別人的冷宮?

  冷宮是專門關押一些犯了罪更多的是失了寵的妃子的,那些妃子常年住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要麼會被逼得發瘋,要麼就受不了上吊自殺,總之是宮裡最陰森的地方。

  她搞不懂南宮楚怎麼會對冷宮感興趣,而且還是鄰國的冷宮?

  雖說那西涼國王揮金如土,卻似乎也不願意對自己那些失寵的妃子們大方。南宮楚推開那久未修繕的宮門,就有大量的灰塵撲簌簌的掉下來。

  與那富麗堂皇的王宮相比,冷宮完全是被隔絕開來的另一個世界。他們走在寂靜的昏暗的宮巷裡,自己踏在石闆路上的腳步聲聽起來都異常的清晰。

  這樣陰森的氣氛,讓容曉心裡忍不住發毛,她扯著南宮楚的袖子道:「王爺,我聽說在冷宮裡,不是冤魂就是瘋子,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南宮楚握住她的手,「這一任的西涼國王算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君王,後宮的妃子並不多,更沒有被打入冷宮的。如今冷宮裡隻住著一個人,也正是本王今夜要去找的人。這個人也是西涼國王默許本王去找的。」

  容曉聽得莫名其妙,南宮楚已拉著她走到一間宮室前,在落了朱漆的門上敲了敲。

  門很快就開了,是一個穿著西涼服飾,上了年紀的老太太。

  老太太手裡端著一盞煤油燈,佝僂著身子,吃力的擡起頭來看著南宮楚,卻是驟然一驚,「你是?你是?」

  南宮楚扶助她,臉上難得的出現恭敬的神情,「父親一直說他所有兒子裡面,我是與他長得最像的,所以您定一眼就認出我來了,外祖母。」

  老太太吃驚的擡起老花眼看了他好久,「你是阿月的孩子?」

  南宮楚笑著點點頭:「父親和母親一直都很挂念您,所以這次來了西涼,他們特意囑咐我一定要過來看您。」

  容曉摸摸鼻子,這可就稀奇了,南宮楚的外祖母,居然會住在這西涼王宮的冷宮裡。

  煤油燈將整間屋子都點燃之後,容曉發現雖然這屋子比不上外面的奢華,但也收拾的乾乾淨淨,該有的傢具一應俱全。在屋子邊上,還有一台織布機,想來老太太平時就是靠著織布打發時間。

  老太太看到了容曉,問:「這位小姑娘是?」

  南宮楚很自然得答道:「外祖母,這是您的外孫媳婦。」

  老太太一下笑得臉上得皺紋開成了一朵花,「我居然就有了外孫媳婦了?」

  她顫顫巍巍的走到一個櫃子前,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東西塞到容曉的手上,熱情道:「外孫媳婦,你吃,你吃。」

  容曉低頭一看,是一塊不知道放了多久,連糖紙都剝落了一角的糖。

  這還能吃麼?

  南宮楚看過來,「外祖母給你的糖你為何不吃,是想讓外祖母傷心麼?」

  容曉無奈,隻得將那殘破的糖紙剝開,含淚吞下。她直接硬著頭皮吞進了喉嚨中,完全不敢去慢慢體會那**的味道。

  老太太繼續笑彎了眼,「真乖。你餓了沒有,外祖母這裡還有糕點。」

  容曉哪裡還敢再吃,忙乾笑著推拒,「不餓,我一點都不餓。」

  南宮楚笑眯眯的看著這一老一少互動,無論這丫頭怎麼嘴硬,在心裡,已經默認了作為外孫媳婦的這個身份。

  南宮楚走到老太太跟前,「外祖母用過晚膳了嗎?你的外孫媳婦最擅長的就是做一手好菜,不如今晚就讓她做幾個小菜給你嘗嘗。」

  容曉瞪他,大晚上的做什麼飯,而且還讓她在這冷宮裡做,怎麼看都覺得怪怪的。

  老太太摸著容曉的手道:「外祖母不餓,不用麻煩外孫媳婦了。」

  容曉鬆了一口氣,還是這老太太明事理。

  誰知南宮楚堅持道:「好不容易見到外祖母一次,自然要好好孝敬外祖母,而且今夜我們會留下來和外祖母一起住。」說完他看向容曉,「我與外祖母還有一些話要說,你快去做飯,隨便做幾個你拿手的小菜就好。」

  容曉憤怒的哼了一聲,既然是拿手的小菜,哪能隨便就能做好的?

  不過她已經發現了,這裡與其說是冷宮,倒不如說是西涼國王為了讓老太太安享晚年,在這個安靜的地方專門給她設了一個院子,與王宮的那些紛紛擾擾隔絕開來。

  這院子裡也有單獨的廚房,廚房裡食材倒是不少,而且跟平日在大胤朝吃的沒有什麼區別,就是米缸裡的米沒剩下多少。

  考慮到如今已經過了用晚膳時辰,老太太年紀大了,不能吃油膩的東西容易積食。容曉便用為數不多的米熬了一個皮蛋瘦肉粥,又蒸了一個雞蛋羹,清蒸了一條魚,順便還體貼的將魚骨頭全部剔掉,才端了出去。

  將這些端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已經被食物的香氣香得眉開眼笑的,「國王陛下體恤外祖母這個老太婆,經常把宮中上好的烤全羊送來給外祖母品嘗。可是外祖母一大把年紀了,再好的羊肉又哪裡還咬的動?還是外孫媳婦做的這些好,外祖母一看就餓了。」

  南宮楚走到容曉邊上,附在她耳邊悄悄道:「這下除了父皇,本王的母親,外祖母都嘗過你的手藝,你這媳婦基本上快過關了。」

  容曉聽他家是這麼考核媳婦的,忙不以為然的反駁道:「你家又不缺廚子,憑什麼要求做你家媳婦就要會做飯?」

  南宮楚低笑,「是啊,我家不缺廚子,卻真的缺個媳婦。所以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同意做本王的媳婦?」

  容曉沒想到這麼兩句話就鑽進了他設下的套子裡,隻能羞道:「等著做你媳婦的人多了,不差我這一個。」

  南宮楚變本加厲的順勢摟住她的腰,「可本王就隻想要你一個。」

  在邊上品嘗容曉煮的黏稠的皮蛋瘦肉粥的老太太咳了一聲,「外祖母年紀雖然大了,但耳朵還沒有聾。」

  容曉紅了臉,忙離南宮楚遠了幾步,又瞪了她一眼。

  南宮楚看到她露出這害羞的小女兒姿態,卻更是心情大好。

  老太太很給面子的將她做的晚膳吃掉一大半,容曉端著空盤子去收拾,回來的時候南宮楚已經扶著老太太睡下了。見容曉進來,他做出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容曉出去。

  容曉跟著他一起來到院子中,見原本夜空積壓的烏雲漸漸散去,他們也終於見識到了這位於大漠的神秘國度的最美麗的星空。

  南宮楚指著那院子中擺放的兩張藤椅道:「咱們躺那去。」

  已經開始打哈欠的容曉問:「去那做什麼。」

  「看星星。」

  容曉:「……」

  南宮楚往那藤椅上一躺,還將自己的兩條長腿悠閑的交叉在一起,看上去還真是一邊乘涼一邊看星星的。

  但這大漠本就晝夜溫差大,容曉抱緊雙臂,已經感覺到冷意,完全不享受在這裡乘涼的感覺。

  她走到南宮楚身邊,在另一張藤椅上坐下,「王爺,你就告訴我你到底要做什麼吧。憑我對你的了解,我完全不覺得你這麼大費周章,就是為了到這西涼王宮來看一眼你從未見過的外祖母。你也壓根不像這麼孝順的人啊。」

  南宮楚笑罵:「臭丫頭,本王在你心中就真的如此不堪嗎?」

  一面說著他還是和容曉耐心解釋道:「外祖母並非是我母親的生母,而隻是已經駕崩的西涼老國王派去照顧母親的宮女,隻能算作是母親的養母。母親是草原上的狼女,從小被狼群撫養長大,後來被老國王在大漠中發現了她並把她帶到了西涼王宮,還收為了義女,並給她取名叫阿月。西涼人最尊敬狼神和月神,老國王給一個狼女取名叫阿月,顯然可以看出對這個義女的喜愛。

  他將阿月培養成為西涼的聖女,並有意賜婚給西涼的王位繼承人,就是現任的西涼國王塔桑。阿月與塔桑青梅竹馬,本可以順著老國王的意願共結連理。誰料西涼與大胤發生衝突,西涼大軍節節逼近,佔領了大胤邊境十幾座城池。為了擊敗西涼軍,父皇禦駕親征,逼得西涼投降的同時也遇上了阿月。」

  南宮楚接著道:「後來的故事你也知道了,阿月與父皇一見鍾情,並隨父皇去了胤城。但阿月心知自己受恩於西涼王室,臨走之前將一樣重要東西留給了塔桑作為報答。父皇這次命本王出使西涼,除了共商兩國貿易往來,繼續維持兩國的友好關係以外,更重要的是要取回這樣東西。」

  容曉問:「是什麼東西啊?」

  講到關鍵之處南宮楚卻賣起了關子,「佛曰,不可說。」

  容曉哼道:「那我還不稀罕知道呢?」

  正巧一顆流星從天邊劃過。南宮楚道:「今夜竟然能遇到流星。本王聽說對著流星許願,可以實現願望。」

  容曉不屑道:「王爺可知流星如何來的麼?它是太陽系中的塵埃掉在地球範圍之內,和大氣摩擦燃燒起來,才變成了流星。王爺對著一粒塵埃許願,還不如對著一顆石頭呢。」

  南宮楚似笑非笑:「你在說什麼?」

  容曉嘆息道:「本姑娘學識淵博,博大精深,王爺聽不懂本姑娘的話也是再正常不過。」

  南宮楚見她得意的尾巴都要翹起來,隻得又看著星空道:「你說流星是塵埃,但為何今夜星空會有這麼多塵埃呢?」

  容曉擡頭一看,哪裡還顧得上與南宮楚的鬥嘴,驚喜道:「是流星雨!」

  千萬顆流星像一條條閃光的絲帶絢爛在夜空,刀光火石之間,打破了萬籟的寂靜。

  雖說在現代社會的時候,網上經常說哪個地方會有什麼座流星雨,可是她卻一次都沒有見過。如今看到無數流星拖著長長的半透明尾巴在夜空劃過,就像是仙子們聖潔的飄帶在星空飛舞,雖說這美麗隻有短短一瞬,卻已足夠讓人在腦海中留下永恆的記憶。

  南宮楚看到她陶醉的臉,也顧不上嘲笑她的心口不一,直接拉著她的手一躍而起,就這麼飛起來。

  容曉一驚:「王爺這是要去哪?」

  「帶你摘星星去!」

  他帶著她直接飛向了王宮的最高處,坐在那高高的屋頂上,彷彿星辰近在咫尺,那滿天的流星也圍繞著他們絢麗綻放。

  「這樣看這些塵埃,會不會覺得美得多?」

  容曉看著滿天璀璨星鬥嘆道:「王爺,在我的家鄉,這些星星還有別的說法。人們把星空分為若幹個區域,每一區就是一個星座。而每一個人根據自己的出生日期,都會歸屬於一個星座當中。他們的性格,也會跟自己所屬星座有關。」

  南宮楚饒有興趣道:「那本王是什麼星座的?」

  容曉道:「王爺是在農曆十月出生,應該是天蠍座。」

  天蠍座的男子的典型性格是傲嬌,自負,腹黑,絕對是這廝無疑了。

  南宮楚一怔:「天蠍?這種說法倒有趣。本王不應該是天龍座麼?怎麼會是蠍子?」

  容曉嘴角一抽,「可惜壓根沒有天龍座這個星座。」

  「那麼曉曉你又是什麼星座?」

  容曉得意道:「我自然是可愛又善良的雙魚座了。」

  但她也突然想到,在星座學中,天歇座和雙魚座的配對率是百分之百,也就是傳說中的,天生一對。

  流星雖然稍縱即逝,但今夜的這場流星雨卻很給面子的持續進行著。

  容曉抱緊雙臂,被南宮楚發現了,「冷了?要不要回去?」

  容曉搖頭:「這樣壯觀的流星雨,我還沒欣賞夠,可捨不得走。」

  南宮楚解下外衣,同時披在兩人的身上,又將容曉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那今晚咱們就以天地為床,星辰為被,就在這裡看一晚的星星吧。」

  容曉情不自禁的握著他一向都發涼的手,「可是王爺比我還怕冷,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南宮楚擁緊她,「那咱們就抱緊一些,給予彼此溫暖。」

  星空依舊流光璀璨,而在那高高的屋頂上,兩個人兒緊緊相擁,流光易逝,有情人彼此相守的歲月靜好,卻是永恆。

  ……

  昨夜容曉雖然度過了到這古代社會以來最浪漫的夜晚,但也付出了低價。

  因為在這晝夜溫差極大的晚上,而且還是在屋頂上呆了一晚,南宮楚和她果然雙雙著涼了。

  尤其是當熱情的西涼國王邀請他們一同用早膳時,看到南宮楚不受控制的打了幾個噴嚏,容曉就忍不住偷笑。

  西涼國王塔桑擔憂道:「楚王可是身體抱恙?」

  南宮楚道:「無妨。」

  但說完,又是一個響亮的噴嚏。

  於是風華絕代,玉樹臨風,萬人敬仰的楚王因為打噴嚏,一向鎮定自若的臉上竟浮起一抹比昨夜的流星雨還要少見的,紅暈。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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