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我隻有在你身邊才會膽小(二更)
看在她的柔弱無骨的小手緊緊得抓著自己的衣襟,南宮楚一臉好笑道:「你呀,有時候膽大的天不怕地不怕,有時候又那麼膽小,一點風吹草動也把你嚇成那樣。」
今夜都是他在肉麻她,容曉報復性得也說了一句肉麻至深的話,「討厭,人家也隻有在你身邊才會變得膽小。」
隻是因為技藝不嫻熟,原本醞釀嗲嗲的娃娃音變成了怪異的鼻音。
這難得一次的撒嬌卻這麼不成功,容曉隻能挫敗得把腦袋埋在他懷裡變成了一隻鴕鳥。
但由毒舌王爺進化成毒舌皇帝的南宮楚難得的沒有嘲笑她,隻是將她摟緊了些,「那你以後就要時時刻刻記住,我是你的男人,有我擋在你前面保護你,你不必事事強出頭。」
容曉一怔,隻覺得身子一輕,原來是被南宮楚摟著腰用輕功往塔下飛去。
感受著晨風在自己臉頰處拂過,看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漸漸蛻變一抹艷麗的紅霞。容曉抱緊南宮楚的腰,「天快亮了,萬一怎被人看到怎麼辦?」
南宮楚道:「還不是怕你看到那塔下面的各位宋城城主的靈柩,隻好冒冒險。你且放心你夫君的輕功,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雁過無痕。」
說著他加快了速度,雖然自己也有輕功,但跟被別人抱在懷裡迅速得飛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容曉興奮道:「阿楚,你說以你如今的輕功的修為,你能飛得多高?」
若是能飛到大氣層那去,那就簡直跟仙人一般,但也太違背了牛頓的萬有引力定律了。
南宮楚沒有帶她去探尋大氣層的打算,隻是仍然回到了宋城關押重犯的大牢中,看到那張木闆床他還鬆了口氣,「總算沒有在這床上躺一夜,否則我定要腰酸背痛。」
容曉嗔了他一眼,「我已經腰酸背痛了。」
她說著突然想到隔壁的大牢裡還關著汪德全,她噓了一聲,「汪德全認得我們的聲音,我們小聲些。」
南宮楚不以為意道:「昨夜我出去的時候,已經順便在他的膳食裡放了藥性極強迷藥,此刻他定還在呼呼大睡,我們別說就這麼正常的說話,就算在他耳邊敲鑼打鼓也不能將他吵醒。」
容曉由衷得佩服道:「你還真是算無遺漏。」
南宮楚聽到她的誇獎,原本神采飛揚的一張臉卻黯淡了下來,「我的確事事算無遺漏,即使三年前被南宮冥陷害,被他剜去了膝蓋骨,廢去了武功,我仍然者覺得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磨難,隻要我能活著,就總有翻盤的一天。可是我卻算漏了他會有本事衝破我對他的重重防治,將你綁走,隻這一次算漏,卻幾乎讓我抱憾終身。曉曉,我可以算計天下人,卻萬萬不該把你也扯進我的算計中。」
看來那三年,不僅是她的心結,也是他的心結,容曉隻有嘆口氣,摟住他的腰,「不管怎麼樣,都過去了不是麼?咱們需要向前看。」
對,向錢看,向厚賺,等回了胤城之後,她那個商行生意一定要繼續做起來,隻是不知道七兄弟還遠不遠跟著她。聽南宮楚說,從她失蹤,他失憶後,天山七兄弟就個個不知所蹤,也不知道去哪佔山為王了。那七兄弟,若不是有人管著,哪個不是禍害人的妖孽?
這些都是後話,眼下當然是趕緊把宋城這攤子事擺平。
由於過兩日就是宋奕「發散」日子,南宮楚和她便在大牢裡老老實實呆了兩日,隻是每一日起來,南宮楚都要耍賴說他睡了硬床全身酸的不能動彈,害得容曉隻能發揮高超得按摩技術,將這廝按得舒服得直哼哼才作罷。
就這麼終於到了第三日,容曉想著今日在這宋城之內肯定又會嫌棄一陣驚濤駭浪,就惡趣味得搓搓期待的小手。
果然,他們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動靜,就有一群黑衣人衝進來劫獄,而且還是劫他們的獄。
為首的是個女子,別人都穿著一身黑衣,隻有她穿著一身翠綠翠綠的裙子,也光明正大的露著一張好看的臉,顯得她後面那些黑衣人遮遮掩掩的裝扮很是多餘。
雖然顏色綠的有些怪異,但她皮膚白,這綠裙更加襯得她膚如凝脂,白皙似雪。
本來是個美人胚子,但容曉瞧著她頭頂上「別緻」的發簪之後,頓時惡寒了一下。
倒不是她穿著綠裙,頭上卻配著一朵大紅花,而是她竟然用蛇皮作為簪子。
確切的說,那是一條已經死了,被作為標本的蛇。
這女子,顯然就是那日在大街上扮作賣燒鴨的老漢的蛇娘子。
蛇娘子瞧著他們,也吃了一驚,美目瞪著他們道:「怎麼是你們?」
南宮楚挑眉道:「大姐這麼大陣仗難道不是來救我們的麼?倒讓我們空歡喜了一場。」
人家一個千嬌百媚的姑娘,卻被他稱作大姐。這蛇娘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交替變換著,她狠狠得瞪了他一眼,「誰是你大姐?」
南宮楚故作吃驚道:「難道阿姨和宋城主一樣,練了駐顏術?是晚輩失敬,冒犯了阿姨。」
蛇娘子氣得直接擡起手要打他,她邊上的一個黑衣人拉著他道:「蛇娘子,既然救錯了人,咱們就趕緊出去,不要誤了主上的大事。」
蛇娘子狠狠得瞪了南宮楚一眼,「臭男人,我記住你了!」
說著就這麼浩浩蕩蕩而來,氣急敗壞而去。
容曉再次佩服南宮楚的毒舌功力,三言兩語就把人氣得七竅生煙。
她問南宮楚道:「他們說救錯了人,不會本來這間牢籠關著的是汪德全?你和宋小琳串通好,讓我們和汪德全偷梁換柱,才讓這些人撲了個空?」
南宮楚道:「雖然曉曉很聰明猜對了,但這串通不是個好詞,這個詞嚴重點就等同於狼狽為奸,你不應該用來形容你的善良的夫君。就算是,為夫也隻願跟你狼狽為奸。」
這個「奸」字他還故意加重了語氣,讓這個詞聽上去更加怪怪的。
容曉瞪著他道:「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南宮楚卻掰著她的嘴,認真得瞧了瞧。容曉想著這幾日都呆在大牢裡沒有漱口,說不定牙齒和舌苔上都不太乾淨,她不好意思讓南宮楚看,隻能裝作不耐煩道:「你在看什麼?」
「在看你這張小嘴裡能不能吐出象牙來?」
容曉反應過來明白這廝又在拐著彎損他,隻能將南宮楚一陣好打。南宮楚得意得牽著她的手,走出大開的牢門,「這都被關在這又臟又臭的牢裡幾日了,是該好好出去活動筋骨了。」
容曉去看隔壁的牢籠,發現那裡也是空空的,「汪德全怎麼不在裡面?」
「早就將他轉移出去了,若他正在裡面,方才還不被那蛇娘子發現了麼?笨!」
聽他說自己笨,容曉不服氣哼哼了兩聲,不是她笨,是南宮楚這廝太狡詐了,自己這點道行,確實完全鬥不過他。
隻是他再狡詐,以前也栽過大跟頭,需要她幾次三番去救他,而並不是他總在幫她收拾爛攤子。想到這,容曉的心情舒服了許多,她握緊南宮楚的手,「走吧。」
他們暢通無阻的出了大牢,卻看到地上已經灑了很多冥紙。容曉訝道:「難道宋奕就已經『出殯』了麼?」
南宮楚搖頭:「這紙錢不是給宋奕灑的,而是給宋小琳灑的。那些人大概是想在宋奕『出殯』的日子,順便也給宋小琳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