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把臉給親腫了(三更)
容曉有些擔心的看著南宮楚的輪椅,「這飛燕椅再厲害,恐怕也很難進到那沼澤地中去吧。」
南宮楚笑道:「我是想去,但也不是就這麼去。需得有人帶路才穩妥些。」
說完他指了指魚缸中正在假寐的魚娃。容曉訝道:「你說讓謝延風帶我們去?可是我今日才知道,原來謝延風有這麼一個奇怪的禁忌,說他靠不得水,否則就會有性命之憂。所以雖然南詔王與你父皇是世交,還願意幫你,但他未必肯讓他的兒子陪你去冒這個險。」
她說著還以為南宮楚會像以往那般自信滿滿地說「你放心,本王自有辦法」之類的話,誰知他隻是挑挑眉頭,「既是這樣,那我們就去睡覺吧。」
容曉「啊」了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睡覺?」
南宮楚打了一個哈欠,「方才你就是出去盜洗臉水的,結果竟倒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回來,我早就困了。」
容曉扶他上了床,這些天她都是與他同床共枕,但兩人就跟幾十年的老夫妻一般,雖然越發默契,但好像少了以往的悸動。南宮楚也不會跟以前那般總是想著各種辦法對她動手動腳的,更不會摟著她睡覺,兩人就這麼直挺挺地各躺一邊,真正的完美演繹了什麼叫蓋著被子純聊天。
容曉起了這個念頭之後又暗暗唾棄自己,難道她竟還盼望著南宮楚對自己動手動腳麼?
南宮楚似乎一躺下就睡著了,容曉側過頭借著月光去看他。自從他被廢了武功,剜掉膝蓋骨之後,他的臉色就一直有些蒼白,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描繪他的眉眼,南宮楚可以是狡猾的,是跋扈的,甚至是無恥的,但絕對不可以是蒼白的病弱的。
她已暗自決定,即使暫時不能治好他的腿,讓他站起來,她也要想辦法恢復他的武功。
忽的,那水缸裡的蛙魚突然發出刺耳的「呱」得一聲,把容曉嚇了一大跳,南宮楚也被吵醒,睜開眼,容曉的手還停在他的臉上。
容曉的手迅速收了回來,見他眼神亮晶晶的看著自己,臉上升起了兩抹醉人的紅霞,「你剛剛臉上趴了一隻蚊子,我幫你打蚊子來著,聽說南詔這邊的蚊子特別毒,咬一口要腫上好多天。」
南宮楚居然還配合得摸著自己的臉,「難怪覺得臉這邊癢得厲害?想來已經被蚊子給咬到了。唔,我的腿已經斷了,這下不會連臉都要被南詔的毒蚊子給毀容了吧。」
容曉見他似模似樣的,再細細一瞧,他臉的那處好像真的有些紅了,難道還真被蚊子咬了?
容曉要下床去,「我聽說用薄荷敷在臉上,可以治蚊子包,我去院子裡看看有沒有種薄荷。」
南宮楚拉著她,「都這麼晚了,外面天黑,等找回來我的臉估計都已經潰爛了,其實還有一種更好的辦法。」
容曉忙問:「是什麼?」
南宮楚看著她兩片薄薄的粉唇,「聽說人的唾液也能治蚊蟲叮咬,你親一親我,我估計就不癢了。」
容曉這下再不明白這廝在拐著彎忽悠她,那她就是太笨了。她哼了一聲沒理他。
南宮楚可憐兮兮的捂著自己的臉,「曉曉果真是嫌棄我是個廢人了,以前連我的嘴巴都肯主動親,如今隻是親一下我的臉,就各種不願意了。」
容曉頓了頓,有何不敢親的?
她湊上前去,對著他的臉,重重地「叭」了一聲,那聲音絕對的響亮。
南宮楚心滿意足的摸著被她親過的地方,再把她往懷裡一帶,「親都給你親了,那就安分點睡覺吧。等我身子好些了,再任你蹂躪。」
容曉擡眼瞪他,他這話說得,怎麼好像她變成了垂涎了他許久的色中餓鬼一般?
突然,那隻蛙魚又「呱呱」得叫起來,這次不是一聲,還是連續的。
容曉被吵得簡直要走火入魔,嚷道:「我們去把它煲成魚湯吧。」
她這一嚷,那蛙魚就頓時閉上了嘴,再也不敢叫喚,果真是跟主人一樣,欺軟怕硬的。
南宮楚一笑:「這蛙魚也跟青蛙差不多的習性,到了夏天這個特殊的時期,總會忍不住多叫喚幾聲。」
容曉好奇的問:「什麼特殊時期?」
「發情期。」
他說著又低頭看她,「曉曉今夜,是不是跟這蛙魚一般?還有漫漫長夜,不如我們就做點別的有意義的事情吧,省得曉曉一股邪火憋在心裡難受。」
容曉極力忍住將他暴揍一頓的衝動,省得讓她背上欺負殘疾人的罵名,一邊默默地推開了他,再默默地縮在牆角裡,盡量讓自己離他遠些。
她真的覺得,這廝別說現在是膝蓋骨被人剜掉,即使是癱了,也絕對不值得她同情。
這樣的一夜自然睡得不安穩,翌日醒來又到了日上三竿。睜開眼,南宮楚正穿著寢衣躺在一旁看書。
容曉本來想越過他直接下床去洗漱,餘光卻瞅到了他臉上的一塊紅痕,不由訝道:「怎麼你的臉這裡又紅又腫的,難道昨夜你真的被毒蚊子給咬了?」
南宮楚卻沒有表現出一點擔心的樣子,隻是用手摸了摸紅腫處道:「是被蚊子咬的,而且還是一隻有著神力的母蚊子。不過這母蚊子雖然力氣大,隻咬一口,就讓我的臉腫了,但卻是無毒的。」
容曉反應過來再次紅了臉,他這臉的紅腫處竟是昨夜被她親出來的。她昨夜在他臉上親他一口確實是有洩憤的意思,所以力氣用的特別大,誰想將他的臉弄得腫成這樣?
門外突然響起「砰砰砰」的急促敲門聲。容曉不悅的皺起眉頭,這南詔國因為與大胤環境類似,王宮裡的人都是十分守禮,這大早上的卻是誰這般冒失?
南宮楚繼續翻著手上的書,「定是謝延風牽挂著他的寵物,所以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過來了。」
容曉下了床去開門,果真一開謝延風那張大臉就撞了上來,「容兄弟,昨夜乖寶在你這裡呆得怎麼樣,有沒有認床睡不好啊?」
容曉無語,你那醜東西是水族一國的,怎麼會有認床一說?
謝延風沒有先找到蛙魚,隻是看到還在靠在床上看書的南宮楚,「咦」了一聲吃驚道:「這房內隻有一張床,難道楚兄和容兄弟你們兩個大男人,竟是一直睡同一張床的麼?」
容曉差點站不穩,雖然事實如此,但她還是忙著解釋道:「怎會?我不過是一介小廝,為了方便照顧我家公子,平日都是打地鋪來著。」
謝延風「哦」了一聲,「打地鋪也實在是太委屈容兄弟了。容兄弟雖然是小廝,但本世子早就把容兄弟當成自己兄弟了,不如容兄弟還是跟本世子回世子府吧,順便把乖寶帶回去。本世子昨夜一宿都沒睡好,覺得把乖寶留在皇宮,怎麼都不安全,還是把它帶回世子府好了。」
容曉乾笑,這謝延風還真是想一出就一出啊。得虧他是南詔國的世子,若是做了大胤的皇子,他這樣的性格活不過一集吧。
南宮楚淡淡的看過來,「楚某已是殘廢之人,若是世子將楚某的貼身小廝帶回世子府,楚某恐怕會多有不便,還是多謝世子的好意了。再說據楚某所知,世子府除了提供世子日常生活所需的水源,其餘連一方活水都沒有,如何能養活這時時需要吸收活水靈氣才能存活下來的蛙魚呢?」
謝延風眼睛一亮,「楚兄知道乖寶原來是蛙魚,我隻當它長得可愛,卻還一直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麼奇物呢?」
南宮楚繼續道:「楚某不僅知道它叫蛙魚,而且知道在一個地方,生長著大量的蛙魚。」
謝延風更加興奮起來,「那是在哪裡?本世子正好一直怕乖寶太孤單想給它找個伴呢?」
容曉默默地退到一張桌子上喝著茶。
這廝就這麼開始進入忽悠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