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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8章 不如我們站隊吧

  

  秋長歌抿唇,淡淡說道:「二郎君,若是四郎君因我而死,那我還能嫁給令兄嗎?」

  她偏頭不看他,心裡也是憋了一股氣,要發瘋回家發瘋去,在外面鬧是怎麼回事?都是成年人了,有事情不能回家關起門來打一架嗎?非要鬧到大街上,她都替老太爺心累。

  「不能。」蕭茗一字一頓地開口,微笑道,「時間不早了,七娘,我們該回蕭家了。」

  他重重地說了「蕭家」兩個字,挑釁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蕭霽。今日他敢動蕭氏的人,敢動都城衛,明日這樁親事就得黃。

  秋長歌就嫁不到蕭家來。

  蕭霽臉色一沉,鳳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心情煩躁到極緻,在殺人和妥協之間瘋狂搖擺,最後見她臉色發白,掙紮地站起身來,終於手腳比腦子快,伸手扶住她。

  蕭霽扶住她柔弱無骨的身子,一碰到她,內心的燥意和殺意瞬間神奇般的平復下來,理智都清醒了幾分,啞聲道:「我送娘子回去。」

  秋長歌感覺自己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虛弱說道:「蕭府的馬車就在樓下,大人送我到馬車上即可,自有丫鬟婆子照顧。」

  她說完就體力不支地暈倒。蕭霽臉色微變,一言不發將人抱起來,用披風將她從上到下都裹了起來,戴上面具,大步流星地下樓去。

  黑壓壓的鬼面具們跟著下樓。

  蕭宣氣得身體發抖:「二哥,你看他!」

  成何體統!

  蕭茗看了一眼旁邊的張家五娘,朝他無聲地搖了搖頭。

  蕭霽的身份如今對外還是隱秘,隻有他們兄弟二人和監察司的百鬼們知曉,此事牽扯到蕭家,越少人知道越好。

  至於他抱秋家娘子,蕭茗目光黯淡,原來她在他面前是另一副模樣,原來她也能溫柔如水,也能柔弱依賴一個人,她隻是不願意這樣對他罷了。

  「告訴監察司,我會派人送張家五娘回祖籍,終身不得踏進盛京一步,對今日之事也不會對外透露一個字。

  張五娘,是生是死,你自己選。」

  蕭茗冷冷看向一直裝睡的張家五娘。若非張家貪婪,今日也碰不到這樣的禍事,隻能怪這小娘子流年不利。

  不過離開盛京,也不是什麼壞事。

  張家五娘眼睛閉的緊緊的,聲音顫抖道:「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也什麼都沒有聽見,我願意就此離開盛京,回到祖籍,終身不踏入盛京,我想活。」

  最後三個字帶著哭腔。

  蕭茗點頭:「我會讓都城衛送你出城,回祖籍去。」

  蕭茗吩咐都城衛派人送張家五娘連夜出城。張家五娘甚至連張家都沒有回,直接返鄉回了祖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送走了張家五娘,蕭茗站在茶樓的長廊上,揮手讓臨街的都城衛盡數退去。

  蕭宣上前來,問出心裡的疑問:「二哥,你早就知道?這麼大的事情為何不告訴我?」

  蕭霽竟然是監察司司主,這件事情老三肯定知道,難怪他每次見到他和二哥,都一副趾高氣昂,一副藏了大秘密的得意模樣。

  蕭宣:「祖父知道嗎?這件事情我們一定要馬上告訴祖父。」

  蕭宣雙手都在抖,若是被人知曉清廉公正的蕭公長孫,就是盛京城內人人畏之如蛇蠍的監察司百鬼之首,那蕭府的聲譽就完了。

  祖父這輩子積累的清名一朝盡散。

  蕭茗攔住衝動的弟弟,走進你內室,看著桌子上淩亂的茶盞,沉聲說道:「你以為這麼大的事情,祖父真的一無所知嗎?」

  蕭宣呆住,不敢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祖父是知曉的?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祖父怎麼可能容忍家中出現這樣草菅人命、嗜殺之人?」

  若是他們敢進監察司,祖父定然會將他們腿都打斷,大伯不過是被人做局,受賄了錢財就被祖父趕到了鄉下祖籍,蕭霽這些年手上沾惹了多少人命?結下了多少仇怨,祖父難道會放任不管嗎?

  他不信!不信祖父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人。

  蕭茗沉默,拎起茶壺倒了一盞茶,給他也倒了一盞,然後垂眸一點點地喝著茶,讓心也一點點地靜下來。

  蕭宣哪裡喝得下茶,急道:「二哥,你倒是說話啊,你也怕了他的權勢嗎?」

  蕭茗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坐下來,冷靜冷靜。

  「二哥,你若是怕,我可不怕,我父親近期就要回京,我也打算參加今年的科考,你不敢做的事情,我敢做。」

  「做什麼?」蕭茗威嚴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就算他是監察司的司主,與你有何仇何怨?就算他這些年嗜殺成性,但是辦的也不全是冤假錯案,也殺了很多貪官污吏,他是陛下的人,執行的都是陛下的詔令,祖父為官多年尚且身不由己,何況是他。

  你以為扳倒了他,便能娶秋家七娘嗎?天真至極。」

  蕭宣被他罵的啞口無言,他就不相信,二哥心裡沒點子想法。

  「你的意思,咱們就活該被他拿捏,眼睜睜地看著他耀武揚威,連累蕭府什麼都不做嗎?」

  蕭茗:「你也知道連累蕭府,隻要他姓蕭,還住在蕭府一日,我們便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他出事就是蕭府出事,誰都摘不幹凈。這件事情祖父是知曉的,這些年來,祖父給他留了一個角門,隻供他日常出入,而且蕭璧也知曉他的身份,先前那些年,他們二人不合都是做戲的,用來掩飾蕭霽的身份。」

  「你當蕭濟安為何敢在我們面前摘下面具?他就是篤定了我們不敢宣揚出去,也因為手中權勢大到不屑在我們面前隱藏了。他手中的權勢遠超我們的想象。

  老四。」蕭茗深呼吸,沉聲說道,「他不是那個在蕭府內宅任人欺負的庶長孫,他是朝堂上能翻雲覆雨的實權者,是陛下藏在蕭府的一根釘子。

  你想想,為何陛下會重用他,若是有一日陛下利用他來對付蕭府,咱們可有還手之力?這些年我們可曾對他設防?他又該掌握了蕭家多少的把柄?祖父該當如何?這些你都想過嗎?」

  蕭宣跌坐在椅子上,驚出一身冷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沒有想到這一層。

  「陛下真的會對蕭家動手嗎?」

  蕭茗目光深沉地點頭,斬釘截鐵地說道:「會。所以蕭霽不是我們的敵人,相反,他是我們必須要拉攏的盟友,我們和他早就割席不了,是一艘船上的渡客。他可以是陛下的暗樁棋子,也可以是我們蕭府的。」

  蕭宣臉色驟變,險些驚呼出聲,二哥,怎麼能有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呢?那是君權,難不成他們做臣子的,還要挑戰君權嗎?

  不如,不如站隊吧。

  「二哥,我們站隊吧。」

  蕭茗抿唇,啞聲道:「祖父已經站隊了。」

  蕭宣驚的站起身來:「這不可能,站的是哪位皇子?」

  蕭茗:「我告訴你這些,是不希望你胡亂出手,壞了大局。四弟,你若是真想摻和進來,就親自去問祖父,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想,並未得到祖父的認同。

  我與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我們不同於街頭巷尾的那些書生茶客,我們是官宦子弟,一言一行都關乎朝堂,兒女情長之上還有家族榮辱,還有百姓和大義。

  她知曉蕭霽的身份,就算不嫁給他,也不會嫁給旁的蕭氏子弟。她本涼薄,日後你就當從未認識過她吧。」

  蕭茗說的艱難,說蕭宣,何嘗不是在說他自己。

  蕭宣臉色陰晴不定,一言不發地握拳。兄弟倆就在這封閉的茶樓雅間內長久地沉默著,做著人生中最艱難的抉擇。

  蕭宣內心知曉,蕭茗說的都是事實,秋長歌從未真正的將他放在眼中,她從未真正地看到過他,他隻是有些不甘心,不願意承認他竟然不如蕭家人人輕賤的庶長孫,但是如今他才知道,真正天真的人是他。

  就連蕭懷玉都知曉蕭霽是一匹嗜皿的孤狼。

  原來,他才是蕭氏子弟中最無能的那個,二哥如今已經是都城衛將領,蕭璧抱住了一個粗大腿,還在盛京有了自己的營生,唯有他這些年浪蕩不羈,仗著幾分孤傲才情怨天尤人,一事無成。

  所以秋家娘子是不是覺得他很可笑?

  他有什麼資格去要求人家小娘子選他,除去蕭氏子弟的身份,他好像真的一無是處。

  蕭宣深受打擊,多年來的驕傲被人徹底擊穿,失魂落魄道:「二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可笑?」

  蕭茗伸手拍著他的肩膀,沉穩地說道:「不會,我記得你七歲時就能出口成章,祖父誇你日後必成大器。

  後來三叔為了家族不被皇室忌憚,放官到外地,你也開始藏拙,這些年來假意寄情山水畫作,實則是不想蕭氏再出第六個進士,若是一門三代祖孫都入朝為官,那這一門該遭來怎樣的嫉妒?

  你和三叔都是為家族犧牲的人,四弟,隻要你想,你可以比我父親,比二叔,三叔都做的更好。祖父也知曉的。所以別局限於眼前的男女情愛,我們都該像祖父那樣,看看更深更廣的世界。」

  祖父或許想改天換地,想皇室重歸正統,而他雖然之前沒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也覺得如今的朝堂過於黑暗無光了一些。

  以後他也該認真想一想了。

  蕭宣眼底的光重新亮了起來,眼圈一紅,哽咽了一聲,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這些年父親母親不在身邊,二哥對他而言,就是如兄如父一樣的存在。

  有二哥理解他,他便足夠了。

  「二哥,我曉得了。」

  蕭茗見他終於不再鑽牛角尖,內心幽幽嘆了一口氣,勸人容易勸己難。他卻還在掙紮中。

  且說那邊四夫人帶著秋姨娘美美地去看了大鰲山,又點了茶,吃了茶點,正要去逛一逛時興的鋪子,就見行人驚慌失措說監察司的百鬼們來了。

  四夫人啐了一口:「真是一群難纏的小鬼們,整日在盛京城內捉人,殺人,無惡不作。真該叫二郎帶都城衛狠狠殺一殺他們的威風。」

  四夫人話音未落,就聽見有人喊道:「監察司和都城衛對上了,怕是要殺的皿流成河……」

  四夫人和秋姨娘瞬間嚇得臉色慘白。

  秋姨娘驚道:「七娘,七娘還和兩位郎君在一起,這可如何是好?」

  四夫人連忙喊侍衛小廝去打聽,隻見前面街道黑壓壓的全是都城衛,百姓們早就跑的乾乾淨淨,現在人等根本進不去。

  「快回府稟告老太爺,就說殺千刀的監察司要羈押我們家郎君。」四夫人急得聲音都變了,這些殺千刀的啊,好好的元宵燈會被攪和了。

  四夫人和秋姨娘帶著侍衛小廝在一條街外等,直到後面府內派人來說,都城衛和監察司都散了。張家五娘已經被送往鄉下祖籍了,郎君和七娘都已經回府了。

  四夫人臉色陡然慘白起來。

  *

  秋長歌醒來時,已經是在蕭府的小院。

  秋落霜和梅香緊張地陪在床邊,她掙紮地起身看了看,不見蕭霽,隻看到了被請過來的葯谷弟子碧霄。

  碧霄給她紮了兩針,見她悠悠醒轉,也是鬆了一口氣:「娘子醒來就好,隻是體虛暈倒,不是什麼大事。」

  秋落霜再三謝道:「深謝先生了。七娘,你覺得如何,是不是被監察司的那些惡鬼們嚇暈的?這些殺千刀的,好端端的要出來害人做什麼。」

  秋長歌神情微微錯愕,一邊的碧霄神情也古怪起來。

  秋長歌輕咳了一聲,啞聲道:「姑母,我沒事,就是人太多,被吵暈了。姑母從哪裡聽來的閑言碎語?」

  秋落霜:「滿大街的人都看見了,說看到監察司的百鬼們和二郎君的都城衛鬧起來了,可嚇人了,我和四夫人也進不去,一直在街角等著。真人保佑,幸好你沒事,你是如何回來的?」

  秋長歌眨了眨眼睛:「許是二郎君送我回來的。姑母,我有些想喝牛乳。」

  秋落霜連忙說道:「我這就給你熱牛乳,梅香,你快去看看廚房還有什麼吃食,給七娘備一些。」

  秋長歌將人都支使走,這才看向收拾藥箱的碧霄:「大公子如何了?」

  碧霄身子一僵,都不敢擡眼看秋家娘子那雙勾魂攝魄的大眼睛。公子的事情,秋娘子為何,問他?

  難不成,她知道了?

  碧霄驚得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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