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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日後你登基,將它送給心愛的女娘

  

  閣樓上,謝書披著雪白的狐裘披肩,點燃一支線香,聞著香爐裡散發出來的蘭花香氣,眼簾低垂,問道:「月明歌自己闖進了巨石陣?秋玉秀跟她在一起嗎?」

  「是,暗衛回報,月明歌跟著昭和太子一起進了巨石陣,玉秀縣主並沒有跟他們同行,女娘,要動手嗎?」

  謝書素手扇了扇裊裊的香氣,蓋上香爐,露出一個笑容:「自然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有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昨日深夜,南陽郡李氏從後門來拜訪父親,哭的那叫一個死去活來,第二天一早,那位李家三郎君李希就混進了蘭園,此刻已經蹲守在了巨石陣。

  李希帶著李家的好手若是連一個女娘都對付不了,那不如直接投湖死了的好,免得活著也是丟人現眼,至於昭和太子,謝書內心有些惋惜,大夏朝積弱已久,皇族被世家裹挾,夾縫求生,不然那位也許是不錯的選擇。

  南陽郡李氏本就有了不臣之心,此次要是遇到了昭和太子,極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一起處理了。那位太子殿下,是回不到盛京了。

  謝書心不在焉地摩挲著香爐,指腹被燙了一下,「嘶」了一聲縮回手來。

  「女娘,您沒事吧?」

  謝書搖了搖頭,心裡莫名有一絲不安,叮囑道:「派暗衛死死盯著巨石陣那邊,別讓他們闖進去。」

  若是那麼闖入巨石陣也隻會死無葬身之地,應該是她多慮了。

  「是。」

  *

  明歌帶著昭和太子一路直奔巨石陣,進了假山之後才發現假山後面別有洞天。一個個大洞穴套著小洞穴,四通八達,如同迷宮一樣。

  她取下髮髻上的百蝶釵,在岩洞內畫著標記,然後順著大岩洞一直往裡面走。

  昭和太子見她越走越深,而且洞穴裡越來越冷,頓時伸手拽住她,低聲問道:「明歌,你要找什麼?」

  明歌朝他眨了眨眼睛,「噓」了一聲,指了指身後。

  昭和太子側耳聽去,什麼都沒聽到,但是他對氣味十分的敏感,隻覺得空氣中瀰漫著女娘身上淡淡的幽香,與此同時還夾雜著一股油膩的脂粉香,那香氣夾雜著汗味,分明是男人身上的味道。

  昭和太子眸光一深,此處有外人,還是男人,極有可能不止一人。

  「我們出去吧。」昭和太子緊張地攥緊她的手腕,莫不是沖著他來的?要是連累了明歌,他於心何安?

  明歌眼眸彎了彎,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別怕,我會保護你的,他們不認識路。」

  她用金釵做記號,就是給後面的人指路的,不然以這陣法的複雜程度,這些人早就跟丟了。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這錯綜複雜的假山裡,擺的是巨石陣,巨石陣不算特別兇險的殺陣,比起大月國山門前擺下的陣法來說,要差遠了。

  這巨石陣是以困為主,隻要將人困住了,餓個十天半個月,就算大羅神仙都得栽進去,隻是她懷疑巨石陣是幌子,裡面應該另有乾坤。

  她唇角彎了彎,畢竟這洞穴裡可越來越冷了,不像是巨石本身散發出來的寒意,更像是從地底洞穴裡散出來的寒意,這裡有地下洞穴!

  所謂的假山群不過是建在地上掩蓋真正秘密的。

  昭和太子見她突然湊近,呼出來的氣息噴在脖子上,眸光變了變,往後拉開了點距離,低聲說道:「你懷疑這裡有東西?」

  明歌點頭。

  昭和太子眉眼柔和起來,沒有出聲再阻止,他明知道此刻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帶著月明歌出去,遠離身後虎視眈眈之人,但是人有的時候總是會想叛逆一回。

  他自從來了這泉城,在見到那一場精彩至極的月夜討債,便知道有些東西改變了,他也想轟轟烈烈地活一回,而不是像個尊貴的白玉瓷器一樣擺在盛京的大殿上。

  「走。」昭和太子聲音萬分柔軟,微笑地看向她,心底無比地羨慕,他很多年沒有見到這樣有著蓬勃生命力的女娘了,像是春日裡瘋長的花草,與她在一起,好似每天都會發生新鮮好玩的事情。

  明歌眼眸彎了彎,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繼續往裡面走。

  幾個洞穴外,李希帶著四個好手臉色鐵青地跟在後面,該死的洞穴,險些繞暈他,要不是月明歌做了記號,早他娘的跟丟了。

  「郎君,這女娘到底要去哪裡?我們直接衝上去將人弄死吧。」

  「沒錯,剛才玉秀縣主一走,我們就該動手了。」

  也不知道郎君到底在等什麼,剛才那麼好的機會,他們躲在假山裡,隻要衝出去就能直接將那女娘按倒,到時候拖進假山洞穴裡,還不是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理。

  偏偏郎君按兵不動,結果這女娘拉上了昭和太子,跑到了假山深處,跑的沒影了。

  李希一腳踹過去,罵道:「你來教我做事?」

  他還沒有想好到底要怎麼處置月明歌呢,殺了可惜,如果不殺的話,謝家那邊的意思是至少要毀她的清白,他是不想殺這樣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的,但是要是在這洞穴裡就辦好事,他覺得有些委屈人家小娘子。

  「郎君,走遠了。」

  「快,跟上!」

  「這該死的洞穴,怎麼越走越冷。」李希咬牙,算了,先保命要緊,先綁了這女娘再說。

  李希一行人被凍的瑟瑟發抖,跟著明歌等人往更深的洞穴走去,五人剛走不久,另一夥人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明歌搓了搓有些冷的胳膊,見昭和太子被凍的臉色發白,擔心他哮喘發作,連忙脫下自己的狐裘大氅,直接披在他身上。

  昭和太子微愣,握著還帶著她體溫的狐裘大衣,聲音有些沙啞:「我不冷。」

  明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彎眼說道:「我家養的小花也跟你一樣,我每次給她窩裡鋪皮毛,它都拿屁股對著我,說它不冷,結果晚上開心地在窩裡打滾。」

  昭和太子失笑,低啞問道:「小花是你養的什麼寵物?」

  「是一隻兔兔,摔斷了腿,被我抱回家了。」明歌還有些懷念當初欺負小兔子時的手感,又軟又糯。

  昭和太子若有所思道:「那它可真是一隻好命的兔子。」

  他擡眼看著已經大變樣的洞穴,也不知道明歌是怎麼找到的,這裡的洞穴寒氣逼人,而且空間比一開始進來的大三到五倍,洞穴石壁上有了人工開鑿的痕迹,隱隱透出一些碧色來。

  明歌拉著他一路往裡走,很快就找到了一處石室。

  昭和太子臉色微微凝重,這裡竟然還有石室,想必是謝氏極為隱秘之地。

  「這石室應當需要特殊的鑰匙才能打開。」昭和太子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機關暗道,話音未落,就見明歌在石壁上隨意地按了按,石室門前的浮雕便猶如活了一般,隻聽見一聲低沉的「轟隆」聲,石室被打開了。

  昭和太子張了張嘴巴,看她的眼神變了變,她竟然還懂機關術?

  明歌吃驚地縮回手,「呀」了一聲,「原來還能這樣呀?這謝氏也太不謹慎了,原來隨便按幾下就能打開,他們家的寶貝鐵定要被人偷光了。」

  昭和太子低低笑出聲來,沒有戳破她的謊話。有時候覺得這女娘即使睜著眼睛說瞎話,都說的天真可愛,透著一種肆意灑脫的韻味。

  明歌笑眯眯地進了石室,隨意踩了幾腳,將石室內的機關暗器踩死,然後喊道:「殿下進來吧,這裡不是墓穴,沒有可怕的東西,應該是謝氏的藏寶地。」

  昭和太子站在石室門口,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然後微笑地走進來,隻見石室內是一個天然的冰窖,正中央是一塊千年寒冰石,散發著逼人的寒氣,寒冰石附近雲霧繚繞,宛如仙境,室內擺放的珍寶不算多,多是珍稀藥材,什麼百年人蔘、靈芝、海珊瑚等等,還有一頂精緻華貴的珍珠鳳冠。

  「這裡應該是謝氏天然的冰室,存放的都是珍稀藥材。這一塊寒冰石價值連城,有它在,估計這些藥草的藥性能保存百年不止。」昭和太子感嘆道,謝氏底蘊真是財大氣粗,這樣的千年寒冰石,就連皇室也是沒有的。

  明歌摸著那一塊寒冰石,摳到底座的印跡,笑了一聲,說道:「殿下,今日是不是尋寶宴,這些算不算寶貝?」

  昭和太子錯愕,隨即低低笑道:「沒錯。」

  今日確實是謝氏的尋寶宴,這些也實打實是寶貝,所以要是明歌全部都拿走,謝氏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

  這女娘,簡直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對手,哈哈哈哈。昭和太子二十多年來養的好脾氣險些一日破功,差點笑出聲來。

  明歌笑吟吟地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直接脫下上衣的小襖子,將謝氏珍藏的藥材薅了十幾種,不過她十分有分寸,都是東拿一點西拿一點,還給謝氏留了很多,最後取下了那頂最醒目的珍珠鳳冠。

  這珍珠鳳冠上的明珠顆顆圓潤,鳳冠精緻小巧,造型別緻,中間是鳳凰的造型,兩側猶如鳳凰尾翼,即使拿在手上上都貴氣逼人。

  明歌掂量了一下這鳳冠的重量,然後隨意地塞給了昭和太子:「這個還不錯,你拿去吧,日後你登基封後,可以將它送給你心愛的女娘。」

  昭和太子看著被硬塞過來的珍珠鳳冠,意識到這頂鳳冠就是迎娶謝書的重要信物,指尖狠狠攥緊,隨即還給了明歌,笑道:「我沒有什麼心愛的女娘,不如明歌幫我保管,日後若是遇到了我會告訴明歌。」

  明歌最是喜歡這種珠玉貴氣的東西,因是鳳冠才沒要,但是見谷霽不要,十分的開心,這位昭和太子殿下,十分的懂事,從來不自稱孤,給他狐裘大氅就穿,讓他在門外等就等,長得俊俏還聽話,不像風眠洲表面聽她話,實則對她管東管西的。

  「那我就幫你收著吧,我們見者有份!見者有份!」明歌露出兩顆可愛的小門牙,笑眯眯地將珍珠鳳冠塞進了裝畫卷的絲帶裡。

  昭和太子見她這般隨意,心抖了三抖,忍住了。

  「可惜了,這千年寒冰石太大了,裝不走,不然我肯定要搬走,以後夏日我就可以躺在上面睡覺,做冰鎮涼瓜吃了。」明歌無比惋惜,這玩意兒太大了,當床都綽綽有餘,怎麼搬嘛!

  昭和太子低低笑出聲來:「你若是搬走,謝氏估計會找你拚命。」

  「拚命的人來啦!」明歌見石室門口人影晃動,笑容不減,眼神犀利了幾分,隨手從千年寒冰石邊撿起掉在地上的冰渣子,看向跟進來的李希等人,歪頭沖著他們招手燦爛一笑。

  李希被她笑顏衝擊的,手中劍都險些沒拿穩,回過神來,惡狠狠地叫道:「月明歌,當日你驅使花蛛娘險些要了我的命,今日我就讓你嘗嘗報復的滋味。

  你們,給我上,將她拿下。」

  昭和太子臉色微凝,站在明歌身前,冷冷說道:「孤乃昭和太子,你是哪家子弟?見到孤竟然不跪?」

  李希等人早就知曉他的身份,但是此刻死都不敢承認,冷笑道:「豎子竟然敢冒充太子殿下?今日就連你也一起拿了問罪。」

  李希使了個眼神給手下,作勢就要上來拿明歌。

  這該死的昭和太子,竟然敢自報家門,那定然是不能放了。今日是騎虎難下,要一條道走到黑了。

  五人如狼似虎地撲上來,結果還沒有碰到明歌的衣服,就見一道極淡的影子出現,劍光閃過,一人擋在了昭和太子身前,刺傷了領頭的李希。

  李希手臂吃痛,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見昭和太子竟然還帶著暗衛,咬牙切齒道:「你們四個,纏住他。」

  他說完,提劍直奔明歌。

  昭和太子臉色微變,他的暗衛能以一敵四,但是李希是練家子,他自小患有哮喘,不能劇烈運動,實打實是個文弱太子。

  「小心。」昭和太子拉著明歌的手,擋在她身前。

  「殿下。」

  「找死。」

  李希冷笑著提劍直接砍向昭和太子,結果還沒碰到他,就被人一腳踹翻在地,臉被人踩在地上,動彈不得。

  明歌一腳踩在他臉上,拍了拍手上的冰渣子,笑吟吟道:「李郎君何必行此大禮。當日沒讓花蛛娘咬死你,真是失算,我身上還有一隻花蛛娘喲,郎君要不要嘗嘗滋味?」

  她巧笑倩兮,笑容冰冷,李希一個人馬高大的漢子被她踩住,竟然渾身僵硬動彈不得,頓時內心大駭,失聲叫道:「那花蛛娘果真是你驅使的?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郎君。」那四人見郎君竟然被一個女娘踩在地上,一時之間又急又無語,奈何昭和太子這暗衛十分難纏,他們四人聯手才勉強不落下風,這樣下去,他們必敗。

  昭和太子臉上驚懼之色還未褪去,有些驚愕地看著暴戾的明歌,剛剛他沒看錯的話,明歌是用手中的冰渣子打向了李希的多處穴道,然後一腳將他臉踩在地上的。

  他久病成良醫,知曉人體全身的穴道,但是月明歌竟然能制住一個練家子,並且李希在她手上還無還手之力,想起那夜暗衛來報,說謝氏門前的石獅子的眼珠子都被人扣掉了三寸深,那時候他隻是隱隱懷疑,如今是肯定。

  月明歌是個練家子。

  她說保護他,竟然是真的。

  昭和太子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喜還是驚,看著這絕美的女娘,內心隱隱炙熱。

  她好厲害!那一刻,昭和太子看著眼前這明艷的女娘,慕強的心思達到了頂峰。誰不喜歡被人保護的感覺呢?

  明歌腳尖用力,踩的李希灰頭土臉,生無可戀,微笑道:「抱歉呀,我從小就頑劣,族中長輩怕我被人欺負,逼著我學各種技能,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你這隻小螞蟻。是謝家家主還是謝書讓你來的?

  你們不去找風眠洲,找我做什麼?覺得我好欺負呀?」

  李希內心猶如日了狗一樣,被她踩的萬念俱灰,咬牙切齒地叫道:「你還叫好欺負,我真是瞎了眼,找你不如去暗殺風眠洲!」

  明歌笑容深了幾分:「那謝家女娘就不高興了呀,你要是殺了風眠洲,謝家女娘明天就殺了你,你不知道她心悅風眠洲嗎?」

  李希內心罵了一聲娘,見四個廢物手下被一個暗衛打的還無還手之力,怒道:「謝書竟然騙我!謝家竟然敢騙我們南陽李氏!她分明說,隻要毀你清白,就能保住我。」

  謝書要是想嫁風眠洲,日後為了夫妻關係和睦,竟然會將他賣給風眠洲,所以他們是給人當打手,還要被人賣掉!

  好狠的謝家。

  李希氣的兇口疼。

  昭和太子臉色微沉,這件事情竟然真的是謝書主使的,毀女子清譽,是何等惡毒的事情,她竟然指使南陽李氏做這樣的事情?

  此女蛇蠍心腸,虧他還準備犧牲自己,跟謝氏聯姻。

  明歌見自己詐出了幕後主使,暗自搖頭:「你可真是笨呀,無論是殺我,還是殺昭和太子,謝氏都能推脫的乾乾淨淨,事情是你李氏做的,鍋也是你們背的。

  你們李氏與風氏本就沒有死仇,大不了以後棄暗投明效忠風氏,你最多做個質子前去盛京,罪不至死,但是你今日若是被謝氏哄騙,傷到了太子殿下,那就是九族誅滅的大罪,真是被你蠢哭了。」

  「沒有死仇嗎?風眠洲不會要我的命?」李希內心狂喜,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隨即叫道,「我爹不會同意的,他早就想跟謝氏結盟,他不可能為了我得罪風氏,也不可能得罪謝氏。」

  明歌眯眼說道:「你爹年紀大了,不如你來接手李氏吧,與其做砧闆的魚肉,不如做殺魚的菜刀。」

  李希面色大變,整個人猶如被雷劈中一般,如夢初醒。是了,如果他做了李氏的家主,還有人敢押著他去謝罪嗎?

  就算得罪了風氏和謝氏,他也能逃回南陽郡去。那個深埋在心底不敢深思的念頭被人一語道破,就如同瘋長的野草,一發不可收拾。

  「郎君,不可聽她胡說八道。」

  「此女最是能蠱惑人心,不可信她。」

  那四人受傷被擒,有些絕望地叫道。當日在南陽郡客棧,他們就是聽信了此女的花言巧語,才會錯失擒拿風眠洲,落得如此地步,若是郎君再聽信她的言論,李氏就要家族內訌,父子成仇了。

  謝氏不就是如此嗎?

  李希已然魔怔了:「月明歌,你能保證風眠洲不會殺我嗎?」

  明歌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我又不是他,我怎麼知道,不過你若是去盛京當質子贖罪,也不用弒父奪權,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

  昭和太子聽到此處,內心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寥寥數語,她竟然說動了南陽李家三郎,無論是回去弒父奪權,還是去盛京當質子贖罪,都給了李希僅有的希望。

  若是能活,誰想去死?

  論心術,她竟然厲害至此。

  「好厲害的女娘,李郎君,你莫要被這女娘誆騙了。沒準她出去之後就讓風眠洲殺了你。」一道嘶啞古怪的聲音傳來,數道身影進入石室,將明歌等人團團圍住,怪笑道,「李希,今日我們一同殺了昭和太子,出去自有謝氏保你安全。」

  進來的殺手暗衛足有十人,每一個都帶著肅殺之氣,手中寒劍逼人,都是飲過人皿,開過鋒,殺過人的。

  昭和太子和暗衛臉色劇變。

  明歌月牙眼眯起,臉上的笑容微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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