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古穿今,滿級綠茶卷爆娛樂圈

第878章 做了一個夢

  

  四老爺被送往大理寺,眾人驚魂未定,看著府內一片狼藉,都有一種劫後餘生之感。

  秋長歌見蕭公和蕭霽回來,家中不用她再繼續撐,體力消耗殆盡,扯了扯蕭霽的袖子,在他的懷中兩眼一黑地暈了過去。

  此後是漫長的夢境,她走在冰天雪地裡,依舊看到了被冰封在雪地的小娘子,她走過去身後碰了碰那女娘的面頰,指尖的冰雪融化,那小娘子睜開眼睛,於是春回大地,整個雪域瞬間就化為了綠意濃濃的春日。

  「你是誰?」

  「我就是你。」

  秋長歌看著面前的濃郁綠意,問道:「這是哪裡?」

  「這是你的內心幻境,你看到的是什麼,內心便是什麼。」

  秋長歌心思微動,第一次見到的是冰域雪原,這一次見到的卻是生機盎然的春日,她的心被融化了嗎?

  「那我為何能一直夢到你?我們是共存還是此消彼長?」

  夢裡的小娘子點頭,聲音清冷卻柔和:「你我乃是共存的關係,你是我的一魂一魄,你既是我,又不是我,皆看你自己如何看。我欠了人一段因果。」

  秋長歌瞬間明悟,伸手握住她的手,兩人雙手交握的那一瞬間,她的腦中閃過無數瑰麗神秘的畫面,過往今生都一一在腦海中閃過,原來這就是完全體的自己嗎?她感覺常年虛弱的身體充盈著一股力量,能看到繁星落在人間的脈絡,能看到那些虛無的因果,像是徜徉在一個神秘未知的世界裡……

  她猛然睜開眼睛:「沒有來生嗎?」

  「那還不是此時的我們能勘破的大道。」

  秋長歌微微一笑:「那也很好。」

  夢裡的小娘子也微微一笑:「是呀,那也很好。」

  帝王求長生,是因為對權利的慾望達到了頂峰,她們又求什麼長生呢?這一世的片刻擁有就是幸事了,至於來生的事情就交給來生。

  秋長歌醒來時,屋內燭火滋滋地燃燒著,滿窗的翠竹隨風搖曳,蕭霽低沉的聲音從外間傳來。

  「祖父,等她醒了我再回宮,這段時間,七娘還要住在這邊,宮裡亂糟糟的,我不太放心。」

  蕭公道:「殿下莫要再喚臣祖父了,於禮不合。七娘守護蕭家的事情,我都聽懷玉和宣兒說了,你隻管放心讓她住在這裡。」

  蕭霽:「嗯,雖說陛下已經禪位,但是我離宮多年,宮裡還是要肅清一下再接她回去比較好,還有一事想要拜託祖父。」

  蕭公惶恐道:「這是要折煞老臣,小殿下請說。」

  「往後蕭霽此人便要消失了,我想請蕭公收七娘為幹孫女,日後蕭氏就是她的娘家,她也將是蕭氏在朝堂的憑杖,待我登基之後,再迎娶她,封她為後。」

  蕭公大喜:「這是老臣乃至蕭府的榮幸。」

  後面的話有些聽的不太清晰。秋長歌起身靠在床榻邊,看著燭火跳躍,照的軟紅羅帳平添一絲柔情。

  她終於弄清了自己的來路,原來她來此間就是為了還一段因果的。那個因果自然指的是蕭霽,此間因果還完,她才能回歸本體。

  原是一世因果。

  她垂眸微微一笑。

  「醒了?」蕭霽低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男人掀開簾帳,伸手抱她,將她按進自己懷中,「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這麼久嗎?」她開口,聲音嘶啞。

  「嗯。」

  蕭霽端起床邊小幾上的溫水,喂她喝下,鳳眼欣喜道:「我都怕你一睡不醒了。」

  確實睡的有些久。她感覺自己隻是走了一小段路,和夢裡的本體說了幾句話而已,此間竟然是過了一天一夜了。

  「餓不餓?我吩咐人去準備膳食。」蕭霽見她醒來,十分的欣喜,搖鈴喊著她的貼身丫鬟。

  膳食一直都是備著在的,就怕娘子醒了喊餓。

  梅香第一時間就進屋,見大公子抱著娘子坐在床榻上,親密無間的模樣,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害羞道:「大公子,娘子在哪裡用膳?」

  蕭霽指了指窗檯邊的軟榻:「長幾上用膳。」

  他說完抱著秋長歌到軟榻上,知曉她喜歡這一處窗檯的景緻,她平日裡看書用膳都很喜歡在這邊,這裡視野開闊,滿眼的綠色,確實看的人心裡舒服。

  「好像又瘦了一些,才補回來,一個端午盡數還回去了。」蕭霽抱著她有些輕的身子,鳳眼沉了幾分。

  秋長歌低低笑道:「能活著就是萬幸了。」

  她說完,就見對方俊臉沉了下來,透出幾分冷酷來,笑道:「怎的又拉了一張臉?」

  蕭霽一口氣堵在兇口,悶得很,一言不發地將臉埋進她的發間,將她抱的用力,低低說道:「以後別說這種話。」

  她不會知道,端午之夜,他看到渡鴉出現時的驚懼,若是贏了那一文不值的皇位,失去了她,他會因此感到高興嗎?不會?他隻會覺得這世界糟糕透了,這世界本就不值得,唯有她的出現,讓他心生了一絲的幻想。

  所以,他什麼都能失去,唯獨不能失去她。

  秋長歌難得見他這副模樣,柔聲笑道:「好,以後不說,咱們都長命百歲。」

  梅香在一邊「噗嗤」笑出聲來,歡快道:「這是自然的,娘子,你昏睡了一天一夜,還不知道外面天翻地覆了吧?」

  蕭霽無語地看了一眼沒有眼力的小丫鬟,鬆開她,準備用膳。

  秋長歌淡淡笑道:「發生了何事?」

  梅香眉飛色舞地說著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事情:「四老爺被關到大理寺了,姨娘拿到了賣身契和和離書,老夫人說對不住姨娘,給了姨娘好些貼幾錢,姨娘高興壞了,已經下定決心離開蕭府,自己過活了。」

  秋長歌垂眸一笑,這應該是頂頂高興的事情了,她來這個世界之初,什麼都不認識,沒有身份沒有記憶,唯有秋落霜給了她一點安慰,如今看她能擺脫這泥沼一樣的人生,她很是高興。

  「老太爺厚葬了此次喪命的幾名侍衛,負責他們妻兒和雙親日後的生活,還給了厚厚的補償金,不過我聽說朝廷也要給津貼,說是為國捐軀的,不僅咱們府上,其他官員的府上都是如此辦的。

  此次但凡抵抗亂黨死的,朝廷都管,妻兒父母都管了,都說這個太子不愧是仁帝的小太子,這般仁厚寬和,日後百姓有福了。

  娘子,我都覺得這個太子好,比現在的皇帝好很多呢。」

  秋長歌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蕭霽。他能有這種覺悟?還能考慮到收攏人心?她以為他隻會以暴制暴,用鐵皿手腕鎮壓。

  蕭霽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垂眸,他才不管那些人的死活,隻是見她一直昏睡著,想著是不是自己這些年戾氣太重,殺人太多,此次老六叛亂京中又死了這麼多人,於是心中恐慌,怕自己的罪孽報應到她的身上,於是聽了蕭公的建議,還仁厚了很多,做這麼多就是為她祈福的。

  沒有想到此項律令一公布,到了晚上她就醒了。

  蕭霽以前不信命,此時卻覺得,有些東西,不得不信。

  秋長歌問道:「還有別的八卦嗎?」

  「有有有,可太多了,娘子,我慢慢跟你說。」

  小丫鬟知道的事情不多,基本都是蕭府家長裡短、雞毛蒜皮的事情。四老爺入大理寺牢獄之後,當天晚上,四夫人的娘家人就黑著臉將四夫人領了回去,很是大鬧了一場,兩家鬧的很是不愉快。

  「四夫人哭的很凄慘,最後姨娘還去送了,四夫人拉著姨娘的手,哭著說她沒有娘子這樣的好侄女,所以才落得這般下場,說她不想和離,回去定然會被嗤笑的,但是留下來也沒臉見人。

  姨娘晚上回去還落了淚。」梅香憤憤道,「娘子,你都不知道四夫人娘家人來罵的多難聽,四夫人很可憐的,男人的錯,怎麼能全都怪在女子身上呢。」

  蕭霽:「……」

  他見秋長歌聽的津津有味,硬是克制住將這丫鬟扔出去的衝動。這丫鬟真是聒噪,就跟個鸚鵡似的。

  蕭霽無語地給秋長歌舀了一碗羹湯,見她注意力都在小丫鬟身上,有些不悅,鳳眼一深,就著勺子喂她吃。

  秋長歌:「幸好四夫人無子,和離也不算是壞事,日後再尋一個溫柔體貼的夫君,總比留在蕭府強。對了,龍五如何了,我記得他傷的極重。」

  蕭霽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湯勺,俊美的面容沒什麼表情。

  主僕倆一愣,這才意識到他冷著臉,也不知道冷了多久。

  梅香嚇得不敢說話,還有一事她不敢跟娘子說,怕娘子剛醒,又要嚇暈。這一日她看到好多監察司的鬼面具來找公子,就連雪鴞都搖身一變,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穿著官服,配著刀,一臉肅殺的模樣。這些人都喊大公子司主,現在府上都說大公子就是監察司的百鬼之首。

  丫鬟奴僕們都繞著走,她那些小姐妹們不敢來找她了。

  老太爺還親自來找大公子,不僅監察司的人在,府門外還有好多禦林軍呢,總之特別嚇人。娘子要是知道自己嫁的是這樣可怕的郎君,豈不是直接嚇死了?

  梅香決定,還是不要說了。

  秋長歌見他這副模樣,猛然想起,好像自她蘇醒以來還未問過蕭霽如何,宮裡情況如何,那夜是否兇險,難怪他沉著臉。

  秋長歌使了個眼神讓小丫鬟出去,然後伸手扯了扯蕭霽的袖子,眼睫彎彎地說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夢,你想知道是什麼嗎?」

  蕭霽垂眸看著她青蔥水嫩的手指,身體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上一秒還在生氣,下一秒就握住她的指尖,問道:「什麼夢?」

  說完之後,他又有些氣惱,生氣不過三秒,也是絕了。以後不能如此,不然豈不是要被她盡數拿捏?

  秋長歌小手握著他的大掌,眼眸彎彎道:「我夢見一人告訴我,我們是前世命定的緣分,這輩子註定要在一起。」

  蕭霽聞言十分高興,嘴角都險些壓不住,面無表情地應道:「哦。那他還有點本事的。」

  秋長歌「噗嗤」笑出聲來,掰過他英俊的臉,親了親他的臉頰,說道:「我也這樣認為的。」

  蕭霽被她親了一口,心中那點子鬱悶和怒氣瞬間消散的乾乾淨淨,湊近她,示意她繼續親。

  秋長歌:「……」

  秋長歌失笑,還真是得寸進尺啊。

  她正要湊上去,對方已經摟住她的細腰,將她按在軟榻上,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吻到最後,兩人都有些喘息,蕭霽隱隱悶哼了一聲。

  秋長歌睜開水汪汪的眼眸:「你受傷了?」

  蕭霽:「小傷。」

  能讓他出聲的可不會是小傷。秋長歌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濃郁的檀香味和沉水香。

  他這是用了多少香料來遮蓋他身上的皿腥味?

  蕭霽鳳眼幽暗,作勢要抱她到床上去,這點甜點怎麼夠。

  秋長歌:「去浴房。」

  蕭霽:「?」

  他鳳眼灼灼地亮起來,她要解鎖新地點?新玩法嗎?他不介意奉陪的。

  秋長歌微笑道:「給你上藥。」

  蕭霽眸光瞬間黯淡下來,懶懶說道:「沒意思。」

  秋長歌隻裝聽不見,催促他起身去浴房。

  男人有些遺憾地親了親她,這才起身,也不讓她穿鞋,直接單臂將人抱了起來,進了隔壁浴房。

  她素來知道他身上傷口多,畢竟日日耳鬢廝磨,有時候還喜歡摸著他後背留下來的舊傷疤,隻是等蕭霽脫下裡裳,露出精壯的後背,秋長歌還是隱隱倒吸了一口氣。

  後背上縱橫遍布著鞭痕,還有一道極深的刀傷,不僅後背,右臂上也有傷口,難怪他今日要單臂抱她。

  「還有傷口嗎?」

  「其他都是小傷。」蕭霽懶洋洋地說道,這些對他而言都是小兒科,但是他很喜歡看長歌為他擔心的模樣。

  「傷葯在哪裡?」

  蕭霽摸出隨身攜帶的傷葯遞給她。

  「梅香,取些細紗布來,還有塗藥的工具。」她喊著小丫鬟。

  蕭霽指尖若有若無地撫著她,沙啞道:「用手也可以。」

  秋長歌哪裡搭理他,等梅香取來細紗布和塗藥的木棒,給他細細上了一層葯,包紮了傷口,問道:「傷口這般深,你都不知曉上藥嗎?」

  「忘了。」他是真的忘了,這一天一夜不僅要忙宮裡的事情,還擔心她一睡不醒,於是就真的忘了自己有傷這回事,回來隻草草沖個澡,就繼續忙了。

  秋長歌冷哼:「雪鴞和渡鴉也不提醒你?」

  蕭霽低低地笑:「他倆領了軍棍,傷的恐怕比我還重。」

  一個是擅離職守,而且是第二次,一個是他見她不醒,心裡煩躁,所以一併打了。

  秋長歌徹底服氣,幫他新換了乾淨的寢衣,低低說道:「往後萬不能如此了。」

  蕭霽雙眼隱隱發亮,嗓音有些啞,應道:「好。」

  他終於也有了關心他,在意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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