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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你們本就是一體

  

  這個季節的蟹,蟹黃都是塊狀的,無比肥美。

  崔玉壺拿著小工具拆蟹,將蟹殼一點點地拆下來,將蟹肉和蟹黃都剝到小碟子裡,然後和調好的醬料一起遞給小草。

  「嘗嘗看。」崔玉壺一臉期待。

  小草見他自己都沒有來得及吃,就給她拆蟹,微微笑道:「好,你也吃吧。」

  她喜歡吃蟹,但是不喜歡拆蟹,加上這段時間一直斷斷續續地病著,今年還是第一次吃秋蟹。今年的蟹又鮮又美,入口便險些鮮掉舌頭。

  小草瞬間眼睛亮了起來,感覺嘴巴裡的藥味都被這鮮美的蟹黃沖淡了。

  崔玉壺:「好吃嗎?」

  小草點頭:「嗯。」

  謝景煥見他們夫妻恩愛的模樣,沉默良久。

  「謝家主,您也吃。」崔玉壺見他連筷子都沒動,給他倒了一杯秋露白,笑道,「這秋蟹是我從農戶那裡收來的,挑的最大的母蟹,可惜小草身體不太好,每次隻能吃一隻。」

  「你身體不太好?」謝景煥聞言微愣。

  這話一出來,小草和崔玉壺動作都一頓。

  崔玉壺微微錯愕,所以,謝景煥一直不知道她斷斷續續病著的事情?也是,謝景煥有半年都沒過來了,自然不知道小草生病的事情。

  小草垂眸,淡淡說道:「都是以前的老毛病,兄長今日前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謝景煥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盛京那邊傳來消息,秋慕白病重,瘋症越來越嚴重了,我想去盛京查證一下。

  如果情況屬實,我們很快就能接明歌回來了。」

  小草吃蟹肉的動作一頓,放下手中的筷子,淡淡說道:「是個好消息,所以你希望我回到謝氏主持大局?」

  謝景煥點頭:「你知道我能信任的人隻有你和師父,師父年事已高,無法主持世家大局,你有經驗,小草,快則三個月,慢則半年我就能回來。」

  泉城到盛京走水路,一個月就能抵達,之所以要半年時間,是他想尋找機會,看能不能趁機殺了秋慕白,或者挑起朝堂內鬥。隻要秋慕白病重,他一定能接回明歌。

  「不行。」崔玉壺皺眉,斷然拒絕道,「小草如今已經出嫁,再回去主持大局,要碰觸到多少人的利益,那些管事和謝氏的族老們能同意?到時候勞心勞力不說,還要傷神。

  她身體本就不好,這樣操勞下去,什麼時候能養好身體?

  謝家主,你這些年就沒有喜歡的小娘子,沒有成親生子的打算嗎?若是你成親,謝氏有了當家主母,就算你離開泉城一年半載的,謝氏都有主持大局的人。」

  謝景煥被他問住了。成親生子?他從未考慮過,縱然這些年,九洲,泉城,乃至瘋帝都想給他塞個身邊人,但是都被他無情地斬斷了。

  他這輩子隻相信三個人:明歌,師父和小草。

  其他人,就算是大長公主殿下,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都要靠後一些,更別提那些有利益衝突的人了。

  謝景煥:「我說過,小草就是謝氏的下一任繼承。」

  崔玉壺眉頭皺的更深:「那你的意思,若是你無妻無子,我娘子是謝氏的下一任繼承人,那若是娘子與我有了孩子,我們的孩子是下下一任繼承人?」

  那謝氏豈不是要改姓崔氏?那謝氏那些耆老和旁系子弟豈不是要炸開了鍋?

  謝景煥冷冷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自然不是,謝氏始終姓謝,除非孩子改姓謝,否則到時候會從謝氏旁系子弟中選出下一任繼承人。」

  崔氏是無論如何也占不到這個便宜的。

  這門親事他本就不同意。

  崔玉壺點頭,懂了。除非他入贅,孩子入謝氏族譜,不然是沒戲的。那崔家就要絕後了。

  崔玉壺:「那謝家主,你的意思呢?」

  謝景煥抿唇,許久,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此去有一定的風險,我的意思是,你們和離,小草接任我的位置,到時候謝氏內部就無法反對了。

  小草,我會接回明歌,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啥?崔玉壺臉都黑了,今日的秋蟹謝景煥是一隻都別想吃了,不配!

  為了讓小草回謝氏主持大局,連和離的陰損事情都想的出來?

  「大舅哥,原來這些年你一直都盼著我們和離呢?」崔玉壺咬牙切齒,雖然他和娘子確實成親當日就和離了,但是這事沒人知道啊,娘子沒有拿出和離書,他們就還是夫妻。

  謝景煥點頭,冷淡說道:「你配不上小草。」

  崔玉壺:「……」

  秋蟹別想吃了,不配,秋露白也別想喝了,更不配。崔玉壺氣的頭頂生煙,把他面前蒸的黃澄澄的秋蟹連同秋露白一起拿走了。

  崔玉壺冷笑:「大舅哥,難怪你這些年一直沒成親,就你這情商和嘴巴,就算有喜歡的小娘子,你也娶不到的吧!」

  小草:「別吵了。」

  她放下筷子,看著硝煙味漸濃的兩人,說道:「半年為期,我回謝氏主持大局,但是我不會與崔玉壺和離,也不會接任你的位置,我等你半年。

  如果半年內,你接不回明歌。明年就是十年之期,我會自己去盛京。」

  謝景煥臉色驟變,心裡莫名恐慌,一字一頓道:「你不用去,我去。如果接不回明歌,我也不會回來。」

  他絕對不會讓她去盛京送死,也不會讓師父去盛京送死。

  盛京一行,隻有他能去!

  小草見他一臉嚴肅的表情,倒了一杯果釀,示意崔玉壺將那杯秋露白還給他。

  小草:「一言為定。」

  謝景煥仰頭喝下那杯辛辣如烈刀子的秋露白,鄭重地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小草:「明日我就搬回謝府。」

  崔玉壺皺眉,知道她心意已決,說道:「我和你一起住到謝府。」

  小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既然不和離,她回謝府,崔玉壺不去好像有些說不過去,況且有些事情他確實能幫得上忙。

  「好,我等你。」謝景煥說完,起身離開,隻喝了一杯酒,秋蟹是碰都沒有碰,那酒烈,上頭快,走的時候他就感覺腳步有些虛浮,也不知道是怎麼出的西郊莊子,被山間的冷風吹了吹,才清醒了幾分。

  無論如何,小草要回謝府了,他要去盛京了,十年之期將至,明歌也有希望回來了,一切都朝著他預期的方向在走,至於其他的,不重要。

  雖然如此,但是不知為何,他的心空蕩蕩的,溢出一絲悲傷來。

  謝景煥一走,小草就一言不發地回了煙雨小樓,小碟子裡的蟹肉和蟹黃隻吃了兩筷子。

  崔玉壺見她心情不好,也沒了胃口,知道今日不適合留宿在莊子上,坐到天黑,便起身告辭,回去收拾行囊。

  明日他陪小草一起回謝府,無論她選擇一條怎樣的路,他都會一直陪伴她。

  「崔郎君走了,說回去收拾行囊,明日陪娘子一起回謝府。」趙嬤嬤端著熱茶進來,吩咐丫鬟將飯菜都放到軟榻的小桌子上,「娘子晚上隻吃了一點蟹黃,再吃點吧。」

  小草沒有胃口,搖了搖頭,低低說道:「阿嬤,我是不是太壞了?」

  她逼著謝景煥表態,隻給他半年時間,拿自己和六長老逼他發誓,一定要接明歌回來。謝景煥那樣實心眼的人,若是接不回明歌,他也不會回來。

  趙嬤嬤溫柔地摸著她的髮髻:「娘子是我見過最心軟,最心善的人,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娘子時,娘子剛從山裡摘草藥回來,背著小葯簍,沖著我笑,笑的人心裡都敞亮了起來。

  有些事情就算娘子不說,謝家主也會那樣去做的。你們早就是一體了,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你的期望也是他的期望啊。阿嬤隻是可惜。」

  趙嬤嬤說著,低低嘆了一口氣,眼圈不知為何有些發紅,她就是可惜呀,明明是這樣般配,這樣互補的兩個人,卻成為了兄妹,中間又出現一個崔家郎君,否則娘子和謝家主互相扶持,這日子未嘗不能苦中作樂。

  「是這樣嗎?」小草輕輕將臉貼在她懷裡,低落地說道,「其實有時候,我希望他能自私一點,冷漠一點,不要背負著我和明歌的命運,但是他那人太傻太木了。

  他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懂。」

  他真的什麼都不懂,那樣傻,盛京一行九死一生,她讓他去死,他眉頭都沒有皺,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傻的人,讓她都沒辦法繼續怨他,恨他。

  趙嬤嬤慈愛說道:「可能是因為娘子太好,盛京的那位女冠也太好了,所以謝家主才願意為了你們冒險去盛京。

  娘子莫擔心,都說因果有報,或許一切都會否極泰來呢。您和謝家主都是有福之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草聞言,心裡生出一絲微弱的希望,她真的能期待呢?

  *

  因要回謝府,小草一夜翻來覆去沒有睡好。夜裡隱約聽到外面山野裡的蛙鳴聲,她半睡半醒間問著趙嬤嬤:「阿嬤,是到夏天了嗎?」

  她好像聽到田野裡的蛙叫聲了,還聞到了荷葉的清香。

  趙嬤嬤知道她這幾年容易夢魘,一直睡在外間,老人家年紀大,覺少,一點動靜就醒了,聽到她的呢喃聲,起來撩開簾帳,摸了摸娘子的額頭,低聲安撫道:「娘子,夏天剛過,到秋日了。」

  小草「哦」了一聲,翻了個身,昏昏沉沉地繼續睡,嘀咕道:「布谷鳥飛過了。」

  趙嬤嬤慈愛地笑,蛙鳴是夏日,布谷鳥是春日,無論是春日還是夏日,都是溫暖的季節,娘子內心還是有溫暖純真的一處桃源的。

  回謝府雖然要處理各種複雜的人情事務,但是娘子內心應該是十分開心的。

  這幾年她太壓抑自己了。

  「娘子睡吧,很快就春日了。」

  趙嬤嬤等她睡熟了,這才回到外間繼續睡,這一次夢裡都是春日布谷鳥的聲音,那是她再也回不去的少女時光。

  崔玉壺回去收拾了簡單的行囊,一大清早就來西郊莊子等候。此次回謝府和以往不同,小草是出嫁的女娘,再回謝府掌權會引起很多人的不滿,加上謝景煥出城的事情也是隱秘,不能對外宣揚。

  這一次回謝府恐怕有些麻煩。

  崔玉壺等了一會兒,就見謝風帶人親自到莊子來接小草。

  「家主說,娘子當年是高調地出城休養,如今既是回謝府,也應當高調地回去,自己的地盤無需理會旁人怎麼說。」

  謝風如實地轉述謝景煥的原話,至於崔玉壺,他沒理會。

  崔家郎君臉皮厚的很,不讓他去,他也會跟著去,還是不給眼神的好。

  小草本想低調地進城,但是見謝景煥都已經搭好了檯子,便點頭道:「那便回謝府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入城。

  時隔三年,謝家娘子從西郊莊子休養歸來,重返謝氏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城。

  「看到沒?當年我就說,那什麼兄妹情斷的告示就是做給盛京看的。才過三年,謝家主就將謝娘子迎回來了。」

  「謝風親自帶隊去接的人,這等於昭告全城,謝娘子的地位。」

  「謝娘子不是出嫁了嗎?出嫁的女娘回娘家,是掌權還是小住?」

  「我倒是希望謝娘子回來是掌權的,九洲世家大族,她可是唯一掌權的小娘子,那三年將各大世家大族當猴耍,要不然盛京怎麼會給她設個圈套,讓她去盛京為質呢。」

  「沒錯,沒錯,女娘當家掌權,實在是太帶感了。我們可是九洲最自由最開放的城郡。」

  眾人津津樂道,都有些小激動。三年時間,就算當時大家一葉障目看不清盛京的真實目的,這三年也漸漸意識到,那什麼女子恩科,招謝娘子入京為女官根本就是個幌子,目的就是想打壓謝氏。

  娘子巧妙地嫁給一個寒門子弟,然後在莊子上休養三年,又華麗地回歸了。

  雖說謝家主也是一個極為有能力的家主,但是手段過於剛強,不懂得迂迴,加上泉城人心目中,他乃是除了大劍師以外最強的劍客,所以大家更期待他在劍術上登峰造極。

  謝家主和謝娘子,一文一武,剛柔並濟,這才能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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