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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架牛車的郎君

  

  王惜弱臉上的笑容僵硬,沒有想到今天會得到這樣的答案,這比直接拒絕她更羞辱,這位英俊的謝家主不僅沒看上她,也沒有看上任何的小娘子。

  人家一心想修劍道!

  難怪!

  「難怪了。」王惜弱擠出一抹微弱的笑容,停下腳步,看向這光禿禿的院子,難怪謝府明明修建的這麼奢華,卻給人一種空曠荒涼的感覺。

  原來這裡的主人心中沒有愛,唯有孤獨的劍道。她想起太原的家,雖然母親對父親早就冷了心,沒有了感情,但是還有世俗的慾望,還有當家主母的體面,所以小院常年都是奼紫嫣紅的,生怕被那些姨娘妾室比了下去,怕被人嘲笑她不得夫心。

  從那個明爭暗鬥的家來到泉城,她其實要更喜歡謝府一些。本以為沒有情愛,為了利益,也能做夫妻,沒有想到剛開口,就被人直接拒絕了。

  「難怪什麼?」謝景煥問道。

  王惜弱自嘲笑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難怪此前月娘子與我說,她不想嫁人,也不想相夫教子,原來謝家主也有此意,可惜了。」

  真是可惜了。這兩人,一個醉心劍道,一個甘為兄妹,就這樣白白錯過了大好光陰,她還本想著與謝景煥合作,將泉城當做自己的退路,與他做有名無實的夫婦,日後若是這兩人還有希望,她也很灑脫地和離。

  如今看來,是一丁點希望都沒有了。

  隻盼著陸崢那邊能給力一些。

  謝景煥微愣:「小草與你說的?」

  「小草?」王惜弱挑眉,月娘子的小名倒是挺可愛的,隻是他這樣直呼其小名,是不是太過親昵了些,超越了一般師兄妹的界限。

  「月娘子說的。」

  謝景煥微微皺眉,他不想成親生子是不想耽誤別的小娘子,況且他確實想一心撲在劍道上,無心情愛,但是小草還這般年輕,若是和明歌一樣,日後大月國豈不是真的要亡國了。

  隻是這種事情他也不好與她說,還是得讓師父師娘與她聊聊。

  「王娘子還有事嗎?」謝景煥急著回去處理公務,看向王惜弱。

  王惜弱錯愕,感受到了劍客的冷酷無情,擠出笑容道:「無事。」

  謝景煥點頭,吩咐謝雨送她回西院,然後轉身大步流星地回書房。

  王惜弱從前也是被眾星捧月長大的,哪一次的世家宴會她不是被一群世家郎君各種恭維讚美,還是第一次遇到謝景煥這樣表面功夫都不做的人,偏偏他行事自帶一種遊俠的率性,不會讓人覺得失禮,隻會感受到性情如此。

  她本還想著問他要不要與王氏合作,如今看來,泉城真是一座孤島,謝景煥如此性情,怕是不會和世家大族結盟,他對自己,對泉城都足夠的自信。

  她和謝景煥達不成合作,那麼回太原之後,她一定會被族老們送到盛京瘋帝身邊,或許不用回太原,也許她就要收到家中的書信了。

  這真是最糟糕的局面。

  王惜弱皺起眉頭來,幽幽嘆了一口氣。她要另尋出路了。

  *

  小草擬了一個遊學的章程,安排謝風謝雨帶王氏和陸氏子弟去遍訪泉城的大儒,在泉城舉辦蹴鞠、馬球大會,眼看著年關近了,這些人怕是要逗留在泉城,於是又籌備著今年的除夕燈會。

  這樣幾樁事情一忙起來,就忙的昏天黑地。

  這日難得出了大太陽,照的人暖洋洋的,王惜弱那邊派人來請,說在城外的古迹鳳凰台舉辦了一個詩畫雅集,邀請她一起參加,同去的都是泉城世家子弟和有名的才子墨客。

  泉城尚武,因地域的緣故,鮮少出才子和大儒,反而多遊俠和將士,尤其是這兩年九洲遊俠齊聚泉城,更是帶起了前所未有的尚武風潮,泉城外的劍陣附近每隔三五天就是遊俠的聚會地,別說辦詩畫雅集,泉城的文人墨客都找不出幾個來。

  王惜弱才來泉城沒多久,也不知道她從哪裡請來這麼多的文人墨客來辦詩畫雅集。

  小草本來忙的沒時間,但是又沒有見過詩畫雅集,於是一好奇,就點頭,說午後就去,她吩咐趙嬤嬤前去協助王惜弱,聽她的指派。

  趙嬤嬤前腳去,後腳就回來,說幫不上忙。王惜弱到底出身世家大族,辦一個小小的詩畫雅集還是信手拈來的。

  「娘子,這是詩畫雅集邀請的賓客名單和展出的詩稿畫作。這是雅集上準備的流水宴單子,這是酒水單子……」趙嬤嬤帶著一堆冊子回來,王惜弱這個詩畫雅集完全是照著世家雅集的規格來辦的,隻是規模小了一些,這是極好的範例。

  日後娘子若是想辦雅集或者辦宴會,完全就可以照搬這個流程來。

  小草翻了翻一堆名冊,驚訝道:「竟然這麼麻煩,就連馬車停靠處都要提前安排好,若非出身世家大族,怕是辦不了這樣的場面。」

  趙嬤嬤笑道:「勉勉強強,隻是一個小小的詩畫雅集,若是殿下辦瓊花宴,比這要複雜一百倍,規格等級高,注意事項隻會更多。隻是殿下如今歸隱田園,又不喜歡奢靡之風,所以我便不教娘子瓊花宴的規格,娘子日後若是辦小宴席,照著王家娘子這個來就好。」

  小草點頭,趙嬤嬤有心教她,她心裡是知曉的。以前她根本就懶得學習中洲的禮儀,隻是如今前路漫漫,她得要適應這裡的生活,該學的都學起來。

  「她是怎麼請到這麼多儒學大士的?」

  趙嬤嬤:「那位三娘子可不是一般的小娘子,這幾日我聽說謝雨帶著他們滿泉城地跑,城裡城外但凡有點名氣的估計他們都知曉了。王氏和陸氏可不是來泉城遊玩的,娘子,也就您和家主心這般寬,全然不去防備。」

  小草彎眼不說話,隻要泉城的劍陣在,隻要泉城遊俠聖地的名聲在,隻要六長老還沒被挖出來,自然不用去防備什麼,就當他們是來遊玩的好了。

  說來也奇怪,陸崢在泉城內大張旗鼓地尋人,一連這麼多天,硬是沒有找到草廬巷子去,六長老依舊每天樂呵樂呵地去私塾授課,然後外出釣魚。

  「今日王娘子請了不少世家貴女,在鳳凰台辦詩畫雅集,娘子可要好好裝扮一番,您日後可是泉城謝氏的第一貴女了。」趙嬤嬤說著幫她找著要穿的衣裳襦裙和首飾。

  謝氏作為泉城第一世家,這兩年來,家主奔走在外,主事的小娘子又不愛交際,不舉辦雅集聚會,下面的如何辦?家家戶戶都是關起門來慶祝。

  泉城世家小圈子裡很久沒有像樣的雅集小聚了。

  王惜弱是個心思玲瓏的,費心組了局,然後邀請娘子去,娘子隻需要去露面即可,也算是幫了大忙。

  小草點頭,任憑趙嬤嬤幫她選了衣裳,又妝扮了一番。趙嬤嬤是大長公主身邊的得力老人,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不僅梳的精緻的髮髻,還有極高的鑒賞能力,不出一會兒工夫就給小草化了一個清新脫俗的梨花妝,搭配了一身素雅的白色襦裙,搭著鵝黃的披帛,美的水靈又精緻。

  小草看著銅鏡裡的自己,也是一愣:「嬤嬤,這樣穿會凍死的吧?」

  趙嬤嬤險些一口老皿噴出來,笑道:「娘子放心,外面罩著狐狸毛的大氅,再帶上兩個小暖爐,咱們全程都是坐馬車去的,馬車內也有炭盆,等到了鳳凰台那邊,日頭正好,照的人暖洋洋的,必然不會讓娘子凍到的。」

  要不說王惜弱時間地點選的好,這幾日連著晴天大太陽,鳳凰台那邊地勢高,日照好,周圍沒什麼遮擋,夏日去曬的要死,冬日去卻剛剛好。

  小草隻好作罷。嬤嬤這樣費心妝扮她,估計是想讓她一鳴驚人,日後好相看,隻是她怕是要失望了。

  「哎呀,時辰正好,娘子,我們快些出發吧,去鳳凰台還要一個時辰呢。王家娘子早早就出發去了。」

  小草點頭,也沒有帶侍衛丫鬟,帶著趙嬤嬤,坐馬車前去鳳凰台。

  *

  鳳凰台在城外十裡地的半山腰,算是泉城的一處名勝古迹。泉城臨海也靠山,山還不少,至於其中最有名的就要屬鳳凰山了。

  傳言古籍上有記載,此山曾有鳳凰棲息,故而有名,而鳳凰台便是鳳凰的棲息處,以前隻有一棵老死的鳳凰樹,後來也不知道哪個世家大族出資在枯死的鳳凰樹邊修了遊玩的檯子,又引了山上的泉水溪流下來,於是此處也就成了泉城達官貴人最愛來的踏青地。

  馬車一路悠悠地駛向鳳凰山。

  小草坐在馬車內,看著城外的景緻,沉鬱多日的心情陡然開心起來。這些天天天悶在謝府,她已經很久沒有出來自由自在地吹風看看天地了。

  沒有想到來泉城兩年,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鳳凰台這個地方。

  「今日應該接上嬸嬸一起來城外曬太陽的。」小草掀開簾帳,伸出雪白的小手,想掬一手的陽光。雖說大長公主的年齡足以做她的奶奶,但是人看著年輕呀,加上六長老收了謝景煥為徒,她不想比謝景煥低一個輩分,於是也就亂著輩分,喊六長老六叔,喊大長公主嬸嬸了。

  趙嬤嬤笑道:「殿下可不愛湊這熱鬧,都是年輕小娘子和郎君們的雅集,她來了豈不是說,月小娘子帶長輩來了?」

  小草眼睛笑彎彎的,笑道:「好像是有些不太妥當,明歌最愛湊熱鬧了,要是她在該有多好呀。」

  趙嬤嬤臉上笑容淡去,對於那位深陷盛京的娘子,她也是見過的,那真是光彩耀世,讓人移不開眼,她們家娘子和那位在一起,如同星月互相輝映,隻可惜,一個在盛京,一個在泉城,此生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

  若是大夏朝沒有覆滅,或許她們都不會背井離鄉吧。

  趙嬤嬤不禁想起在盛京的時光,暗暗嘆了一口氣。

  「娘子是個有福氣的,盛京那位娘子福氣更甚,日後你們定然都會有好的歸宿的。」

  小草彎眼,這樣最好啦,她想一輩子和明歌在一起,就算她不當國主,她也不做女官了,就這樣當姐妹也挺好的。

  說話間,隻見馬車劇烈地一震,小草和趙嬤嬤一個踉蹌,險些磕到頭,外面傳來馬匹的嘶鳴聲和車夫惶恐的聲音:「娘子,趙嬤嬤,馬車的車軸斷了。您二位沒傷到吧?」

  小草和趙嬤嬤互相扶著起身,出來一看,隻見馬車軸斷的乾乾脆脆,官道上前後都沒有人,也沒有馬車經過,主僕三人站在路中央,面面相覷。

  趙嬤嬤:「這馬車走不了了,老齊,你回謝府報個信,讓謝雨另套一輛馬車過來,我和娘子在這裡等著。若是回來時尋不到我們,就直接去鳳凰台那裡找。」

  車夫點了點頭,解下馬的韁繩,騎馬回謝府。

  趙嬤嬤上馬車,取下暖爐和此次帶來鑒賞的字畫,說道:「娘子稍等等,最多一個時辰,謝雨應該就會架馬車過來,若是遇到去鳳凰台的世家馬車,還能捎我們一程。」

  馬車不巧,正壞在半路上,此處離泉城五裡地,離鳳凰台也是五裡地,官道上前後都沒人,前去赴宴的賓客都是早就出發的,主僕倆等了半天,硬是沒看到一輛馬車。

  左等右等,終於等到了車軸的聲音,隻見一個衣裳素白的年輕郎君架了一輛牛車從官道上慢悠悠地過來。

  趙嬤嬤先是一喜,待看清是牛車,臉拉的老長,等了半天,竟然等來了一輛牛車,難不成要她們家水靈靈的小娘子坐牛車去鳳凰台赴宴嗎?

  那還真是別出心裁呢!

  不出一日,隻怕她們家小娘子就要聲名遠揚了。

  趙嬤嬤假裝看不見這牛車,扶著小草往官道旁邊站了站,給那牛車讓道。

  結果那牛車直接停在兩人面前,車上的年輕郎君跳下車,溫文爾雅地問道:「請問是否需要幫忙?」

  趙嬤嬤連忙擋在小草身前,擋住她的容貌身形。

  小草好奇地彈出腦袋,隻見那郎君長身玉立,面容俊雅,即使穿著灰色的厚棉袍,依舊遮掩不住一身的書卷氣息,這分明是一個文弱的書生,哪裡是趕牛車的糙漢。

  她看了一眼牛車,隻見牛車收拾的乾乾淨淨,上面竟然放都是一捆一捆的書籍。

  小草「呀」了一聲,說道:「你用牛車拉書呀?」

  崔玉壺不好直視小娘子的面容,隻覺得她聲音清脆悅耳,帶著少女的嬌俏,像是哪裡聽過,不禁微微笑道:「正是,家裡貧寒,這輛牛車還是借來的,用它來拉書,正好可以曬一曬書。」

  小草「噗嗤」笑出聲來,牛車拉書,還能曬書,還真是有趣呀,人也有趣,像個書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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