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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出嫁前夕

  

  朝堂的風雨在三日後正好塵埃落定。曹國公嫡孫因殺人一事被判了斬首示眾,曹國公被剝奪了勛爵之位,就連四皇子的生母都被降成了嬪,四皇子被罰禁足半年。

  如此一來,四皇子徹底和儲君之位無緣。母族敗落,名聲受損,被罰禁足,此次最大的贏家恐怕就要屬六皇子了。

  秋長歌想起之前在秋意居見過一面的皇子,垂眸不語。如今幾位皇子中,唯有六皇子能繼承大統,想必不久之後,陛下就要立儲了。

  「七娘,你發什麼呆呢,趕緊收拾,咱們今晚要搬到外面的宅子住一晚的,明日好風風光光地出嫁。」秋落霜激動的跟什麼似的,一大清早就忙裡忙外,自從得知七娘立了女戶,還在外面置辦了宅子,秋落霜彷彿就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之前一直聽她說,女娘也能不依靠男子,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來,但是她覺得那些路都是黑的,但是現在有一條亮了燈的路就在眼前。

  她們家七娘終於做一戶之主了。

  梅香嘿嘿笑道:「姨娘比娘子還要激動,不知道還以為明日出嫁的是姨娘呢。」

  「小丫鬟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再這樣亂說話,仔細吃苦頭。」

  梅香嘿嘿笑道:「都是姨娘和娘子慣得。」

  秋落霜笑罵道:「快些裝箱籠,咱們隻帶些貼身的和嫁妝,旁的盡數搬到新屋去,免得來回搬。」

  梅香:「是是是,還是姨娘想的周到,咱們娘子出去一晚,再回來就是蕭家的長孫媳婦了。」

  秋長歌見她們喜氣洋洋的,也感染了幾分喜氣,看著屋內都貼了喜字,有些恍惚,莫名其妙地竟然就真的要嫁人了。

  雪鴞和龍五過來幫忙搬箱籠。

  「娘子,公子有事忙,走不開,夜裡再去宅子裡看娘子。」

  秋落霜笑道:「也不知道侄女婿整日忙什麼,不過晚上還是別過來的好,新婚夫婦頭一天最好是不要見面的,不吉利。」

  龍五聽到「侄女婿」三個字,獃滯了一下,一邊的雪鴞已經習慣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姨娘是呆的,丫鬟是傻的,跟在秋家娘子身邊是半點城府都沒有學到啊。

  他們家公子來來回回這麼多次,這些婦人硬是沒看出來半點,就連公子做什麼營生都不知道,當然了,他也一直是小丫鬟嘴裡的大齡書童。

  雪鴞拍了拍小侍衛的肩膀,說道:「我是書童,你是小廝,習慣就好。」

  至於他們心目中英明神武的公子,自然是一事無成的庶子。沒什麼好說的了。

  龍五獃獃地點頭。

  秋長歌見狀,抿唇笑,淡淡說道:「告訴蕭霽,忙公務要緊。」

  四皇子禁足,曹國公被褫奪了爵位,這事定然會鬧的風風雨雨,蕭霽要忙的事情不少,何況她不覺得這就是最終結局。蕭霽心中必然還有別的盤算。

  雪鴞:「是,娘子,娘子無需擔心,龍五會隨娘子去外面的宅子,盛京是公子的地盤,安全的很,之前道觀那些賊人是不敢在這種節骨眼上動手的。」

  六皇子如今估計忙著在府邸中慶祝呢。兩個競爭對手,一下子全沒了,估計晚上做夢都會笑醒,暫時應該沒有別的心思。

  雖說如此,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公子還是派渡鴉貼身保護,和龍五一明一暗,那宅子離監察司也不遠,要是出事,監察司的人片刻就到。

  他就不信,天子腳下,皇城之地,六皇子還敢強擄良家女。

  秋長歌點頭,看來道觀一事,確實是六皇子動的手。

  梅香:「哎呀,你個小書童,怎麼每次來就站著說話,不幹活,還拉著娘子陪你聊天,快來幫箱籠。」

  雪鴞:「……」

  他認命地去搬箱籠,突然羨慕起渡鴉和碧霄來,一個從來不人前現身,一個因救治蕭公一事,成了蕭府的座上賓,唯有他命苦,白日裡做書童,夜裡當監察司小鬼,風裡來雨裡去的,命苦啊。

  秋長歌失笑,等他們將嫁妝和箱籠都搬的差不多,就和秋落霜一起去衡安齋辭行。此次秋落霜陪她一起住在外面,充當是娘家人。

  雖說於禮不合,但是蕭府人還是十分的通情達理,就連四老爺也沒有吭聲。秋長歌尋思著,想必三皇子,四皇子先後折戟,四老爺整日盤算著朝堂大事,無心關注姨娘這等小事。

  去衡安齋辭行之後,秋長歌又去了一趟清風堂。

  整個蕭府,秋長歌最敬重的便是這位蕭公了。

  蕭公身子已經大好,在家休養了數日,昨日去了一趟宮裡,今日早朝四皇子的事情就塵埃落定了,影響力可見一斑。

  秋長歌到時,蕭家老太爺正坐在書房內處理近日落下的公務。雖說有碧霄幫老太爺調理身子,但是朝堂之事,殫心竭慮,青年人尚且消耗心力,何況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蕭公所謀之事,無人知曉,猶如走鋼絲一般,一旦敗了,就是滿族抄斬的下場。

  秋長歌見他經此一事,頭髮花白,蒼老了不少。

  「老太爺,秋家七娘來辭行了。」

  老太爺放下公務,見她到了,吩咐人奉茶,連忙笑道:「小娘子快請坐,這幾日本是想請小娘子來飲茶,奈何事務繁忙,竟然忙到今日。一眨眼,明日就是你和濟安成親的日子了。」

  秋長歌微笑:「蕭公為朝堂鞠躬盡瘁,自是繁忙。」

  近來朝堂確實風風雨雨,老太爺忙的忘記了日子,但是心裡一直惦記著要再見秋長歌一面,與她單獨詳談一番。本是安排在了下午,沒有想到她率先來了清風堂辭行。

  在老太爺心目中,任何和蕭霽有關的事情,都是大事,何況是娶妻這樣的大事。若是先帝還在,濟安還是那位滿朝讚譽的小太子,那他的婚事就是國事。

  所以,他想探一探小娘子的底細,看看她到底知道多少。

  蕭公看著面前美貌沉穩的小娘子,笑道:「濟安這孩子一向沉默寡言,平時有什麼心事也不說與我們聽,因他身世的緣故,性格也有些偏激,不過他卻十分喜歡小娘子,日後你們成親,還望小娘子多多體諒他,他這些年過的十分不易。」

  秋長歌垂眸微笑:「大公子脾性極好,蕭公放心,七娘曉得。夫妻一體,日後我與大公子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和蕭家也是如此。」

  蕭公眼眸精光閃過,哈哈笑道:「他那個脾氣還叫極好?小娘子莫要誇他,他小時候脾氣確實極好,端方君子,其人如玉。三歲就識字,整日跟在我身後,問我一些典故,知曉我愛吃魚,每每都讓人做一份魚膾……」

  提前那些往事,蕭公眼圈微紅。那麼小的小郎君,金尊玉貴的,卻一點都不嬌縱,也不跋扈,用稚嫩的聲音喊他「太傅」,然後給他準備魚膾,所以無論多少年過去,無論這條路走的多麼艱難,他都記得那一盤盤魚膾,並且願意為此肝腦塗地,百死無悔。

  如今他終於長大成人,雖然和他期盼的不太一樣,但是他也終於要娶妻了。蕭公很欣慰他願意娶妻,沒有選那些名門貴女,而是選了出身貧寒的女娘。他希望小郎君娶的是自己心愛的小娘子,而不是仇恨和權勢。

  秋長歌垂眸,沒有想到今日來還能聽到這樣的往事,難怪先帝駕崩,大勢已去,蕭公也要將小太子藏匿在府中,這樣的小郎君誰人不愛?誰人不心疼?

  有些話秋長歌不好明說,但是已然知曉蕭公今日的用意。

  她微微一笑:「雖說大公子身世坎坷,但是能被蕭公養在府中,亦是緣分,日後蕭公必然還是能吃到那份魚膾的。」

  蕭公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蕭霽的身世,但是見她說話滴水不漏,而且說的人心裡舒坦,頓時哈哈笑道:「但願如此。」

  蕭公說著起身去書房的博古架上,取下一套文房四寶來,說道:「這是我官至一品時,先帝賜我的文房四寶,我一直沒捨得用,如今贈與娘子,祝你和小郎君新婚之喜。」

  先帝所賜,不僅是極品,更是孤品。或許蕭公希望以這種方式守護蕭霽。

  秋長歌知道他的深意,起身接了,說道:「多謝蕭公。」

  蕭家老太爺摸著鬍子,擺手說道:「去吧,明日就是婚期。」

  秋長歌捧著那一套文房四寶出來,秋落霜緊張地上前問道:「老太爺身體可好,與你說了什麼?」

  秋長歌:「蕭公身體還很硬朗。」

  秋落霜放下心來,歡喜道:「既是願意見你,老太爺對你定然是十分滿意的,這可是老太爺所贈?」

  秋長歌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日後你在蕭府定然能站穩腳跟的。」秋落霜大喜,「我幫你拿。」

  秋長歌點頭:「好,這是先帝所賜。」

  秋落霜嚇的手一抖,說道:「七娘,你還是自己拿吧,我怕摔了。」

  秋長歌失笑,吩咐梅香收好,梅香蹦蹦跳跳地捧了,要放進箱籠裡。

  秋落霜急道:「仔細摔了,這可是先帝所賜,世上絕無僅有了。」

  眾人從清風堂一路出了府門,就見蕭茗和蕭宣站在門口相送。

  秋落霜驚得不知說什麼好,梅香眼驚得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

  秋長歌倒是坦坦蕩蕩。

  蕭宣笑道:「二哥說,七娘來府上時,我們未曾相迎,如今要走,便來送一送,再入府便是別的身份了。」

  秋長歌:「多謝兩位郎君。」

  滿府的丫鬟奴僕見了,心裡明了,日後哪裡敢怠慢,秋家小娘子出府,府上最有出息的兩位郎君都來相送,這小娘子日後在府上該是何等地位?

  蕭茗點頭:「去吧,滿城都是都城衛,有時候找他們即可,找我也行。」

  秋長歌點頭,上了馬車,馬車一路駛離蕭府,前去她新置辦的宅子。

  雪鴞駕著馬車,嘟囔道:「娘子,二郎君和四郎君真是會給人添堵,這樣大喜的日子還要來相送,公子知曉了定然不高興。」

  秋落霜嚇到,說道:「莫要胡說,郎君們是好意,大公子怎會生氣,你這小書童莫要挑撥離間。」

  雪鴞:「……」

  他一臉服氣,一邊的小侍衛小聲說道:「公子很記仇的。」

  那何止是記仇,是睚眥必報。二郎君和四郎君這般相送,公子估計會記仇十年。

  秋長歌「噗嗤」笑出聲來,說道:「他雖然記仇,但是心兇卻很寬廣,無事的。」

  雪鴞和龍五聽了有些高興,比誇他們自己還高興。他們跟的主子自然心兇寬廣。

  馬車一路到了宅子,秋長歌也是第一次來這處宅子,隻見是一處四進的宅院,青瓦白牆,還未進門,便見鬱鬱蔥蔥的高大樹冠探出高牆來,裡面必是綠樹成蔭的好地方。

  秋落霜看的驚喜:「七娘,這處宅子又高又大還清幽,是極好的。」

  雪鴞撇了撇嘴,若是公子沒有落魄,皇宮內院也是住得的,這一處小宅子算什麼。

  秋長歌也十分喜歡,見秋落霜喜歡,笑道:「這宅子置辦著,日後我應該也是不住的,姑母若是喜歡,時常來住就好。」

  秋落霜微微驚喜。

  兩人進了門,繞過照壁,隻見院內張燈結綵,綠樹亭亭如蓋,還有一棵早春的桃花,進了二門就是內院,內院房間不多,共有東南西三處廂房和耳房數間,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

  宅子打掃的乾乾淨淨,修葺的整整齊齊,管事的婆子前來拜見,笑道:「見過娘子,老奴受二郎君之命,帶一幹丫鬟婆子受命前來看護院子,等娘子出嫁了再隨娘子一起回蕭府。」

  秋落霜十分歡喜:「多謝嬤嬤了,如此一來,明日出嫁定然會熱熱鬧鬧的,二郎君真是心細如塵。」

  秋落霜說著瞪了一眼雪鴞,大公子整日就是公務公務,也不知道在哪裡高就,人家二郎君官至都城衛將領,都能將事情辦的這般妥帖,不知道的還以為七娘要嫁的是二郎君呢。

  雪鴞心裡憋屈,哎,這事隻能二郎君幹,大公子要是插手,難不成帶著一群戴面具的監察司的人來送嫁?

  那還真的不太合適。

  那嬤嬤十分幹練,吩咐人將嫁妝搬進院子,然後就收拾收拾準備膳食。

  梅香等人將秋長歌的婚服等物搬進廂房,見廂房收拾的如新的一般,不禁「哇」的一聲:「日後誰嫁了二郎君,可真是有福了。」

  雪鴞站在檐下,懶洋洋說道:「小梅香,我勸你這話以後不要在大公子面前說,沒好處的。」

  梅香冷哼一聲,關上窗戶,說道:「有什麼樣子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書童。大公子就是嫉妒二郎君優秀,小書童心眼也小。」

  雪鴞冷笑一聲,誰嫉妒誰,還說不定呢。

  秋長歌失笑,見他們鬥嘴也懶得說,鬥鬥更健康。

  如此一番收拾,用過午膳,就是下午。

  蕭霽下午來過一趟,被秋落霜和嬤嬤們攔在外面不給進來,說新婚夫婦前一日不能見面,於是又黑著臉走了。

  秋長歌睡醒之後,得知此事,笑的肚子疼。

  梅香眉飛色舞道:「娘子,你都不知道當時大公子那臉色有多難看。姨娘一點都沒慫,還說大公子不如二郎君周全體貼,還叮囑日後萬萬不能讓你吃苦,總之叮囑了一籮筐的話。

  大公子臉都黑了,點了點頭就走了。」

  秋長歌捂著扇子笑,沒有想到蕭霽竟然還點頭,她都怕他一怒之下直接翻臉。不過秋落霜平時膽子小的很,不知道為何今日膽子這般大。

  蕭霽,應該是不與女子計較的,大不了明日哄一哄。

  秋長歌覺得他還是很好哄的,有時候她懶得哄,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就是有點比較糟心,沒事就喜歡跟她貼貼抱抱的,就跟個黏人的狼狗似的。

  秋落霜是不知道他經常半夜來她的閨房,不然那後果她都不敢想。

  梅香嘻嘻笑道:「娘子,姨娘說這叫做下馬威,若是大公子敢對你不好,她就去找老太爺告狀。」

  秋長歌「噗嗤」笑出聲來:「這一招恐怕不太行。」

  蕭公估計不敢罵蕭霽,畢竟在蕭公心目中,他是臣,蕭霽是君。

  梅香笑道:「總之大公子灰溜溜地走了,誰讓他這幾日都不來見娘子。」

  秋長歌笑了笑,蕭霽是來的,隻是都是夜裡來,天不亮就走,所以小丫鬟不知道。

  梅香:「對了,娘子,姨娘說還得試一下婚服,哪裡不合身的話還可以改。」

  秋長歌認命地起來試婚服和頭冠,等試完天都黑了。

  因第二日要出嫁,秋落霜夜裡不肯走,讓丫鬟將被褥抱過來,說陪她一起睡。秋長歌見她估計是道觀那日驚到了,到了陌生地方不敢睡,於是便同她睡一張床。

  她尋思著,今夜蕭霽應當是不會來了。

  結果臨近子時時,有人敲著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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