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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3章 三十鞭刑

  

  形勢峰迴路轉,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誰能想到秋長歌竟然還有後招。

  秋落霜等人喜出望外,雖然不知道來救援的是什麼人,但是知道自己不會死了,但是主僕三人抱頭痛哭起來,也不敢大聲哭,就擠在一起抹著眼淚。

  她就知道,知道七娘一定有辦法。

  章太妃等人也鬆了一口氣,鬆開捏緊的掌心,發現掌心全都是汗。即使經歷過十多年前的藩王叛亂之夜,今日的兇險程度也是令人心驚膽的。

  幸好,這小娘子自己招來的禍事,也自己解決了禍事。

  那邊黑衣人臉色驟變,怒斥道:「你們故意拖延時間?」

  秋長歌微微一笑,身子有些不穩地踉蹌了一下,因說了太多的話,聲音有些嘶啞:「自然,不然我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和你們廢話。」

  侍衛長冷冷說道:「娘子不用和他們廢話,這群人草菅人命,圍殺太妃娘娘,強搶民女,可誅九族。待我們活捉他們,送到京兆府好好查一查幕後真兇。」

  秋長歌微微一笑,那皇室都得誅進去了。

  黑衣人見身後那些黑色的影子一個個宛如鬼魅,何時出現的都不知道,心中驚懼,此刻哪裡還願意和這些人糾纏,打了手勢,下令撤退。

  「撤。」

  夜色中,蟄伏許久的影子們悄無聲息地撲殺上去,招招見皿,毫不留情,這些黑衣人哪裡是影子們的對手,本就在心理上落了下風,又經過和禦林軍的一場廝殺,爬了半座山,早就不是巔峰時期,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除了幾條漏網之魚突圍成功,其他人盡數被影子們撲殺了。

  這場無聲的撲殺看的禦林軍們心驚膽戰起來,雖說他們隻是十多年前殘活下來的老兵,但是當年能被選入禦林軍也是各個驍勇善戰的,但是和這些黑暗中的影子一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這些人招招殺招,不像是侍衛,更像是死士暗衛,而且還是頂尖的死士暗衛。

  侍衛長有些心驚地看向秋長歌,這小娘子竟然這般重要嗎?竟然能出動這樣精銳鬼魅的隊伍,而且蕭府內竟然藏有這樣一股勢力,實在是可怕。

  他們隻剩下幾個殘兵敗將,這些人會不會就此倒戈,殘害太妃娘娘?殺人滅口?他們跟隨太妃娘娘,見識了太多的黑暗,不得不把人心想的更黑一些,更臟一些。

  影子們撲殺了黑衣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蟄伏起來。

  渡鴉用袖子將帶皿的刀擦乾淨,上前朝著秋長歌說道:「娘子,山賊盡數被剿滅了,隻餘了兩人逃脫,已然派人跟了上去。今日蕭公被人所害,至今昏迷不醒,所以公子無法脫身,屬下收到信息就趕來,還是讓娘子受到了驚嚇。」

  夜色黑,渡鴉站的位置離眾人不遠不近,周身都隱在夜色中,看不清面容。

  侍衛長等人想看清他的臉,但是硬是沒敢動,覺得此人身手太鬼魅,殺人如砍瓜切菜,還是不要看的好。

  秋長歌撐到現在,體力早就不支,臉色慘白道:「知曉了,幸虧你們及時趕到,你們清點一下傷亡情況,回去告訴公子,我無事。對了,這小護衛受傷比較重,先去包紮一下,然後看看太妃娘娘的護衛們情況如何了。既然你多謝了太妃娘娘庇護。」

  渡鴉看了一眼露面的年輕暗衛,知曉今日情況緊急,他一個暗衛在人前露面,日後是無法回到暗衛營的,於是垂眸說道:「這是龍五,日後他便是娘子的護衛了。」

  暗衛變成明衛,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龍五一愣,不知道是該驚還是該喜。

  「剛才從道觀上來時,我們已經清點了太妃娘娘的護衛,亡兩人,餘下的六人隻是重傷,無性命之憂。」

  趙太妃和侍衛長聞言大喜,想到死了兩人,心情又陡然沉重起來。

  渡鴉說完便消失在夜色中。

  一行人稍作休息便下山返回道觀。

  道觀內一片狼藉,不僅死了兩名禦林軍,還死了三名道長,萬幸的是,道觀中的道童們則被老道藏到了水缸裡,躲過了此劫,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一群人療傷的療傷,清點的清點,聚在道觀的大殿內,不敢掉以輕心,怕那些人捲土重來,隻盼著天快些亮,好下山去京兆府報官。

  蕭霽就在此時姍姍來遲。男人一路策馬狂奔來,看見道觀一片狼藉,瞳孔一縮,飛奔進了大殿,在烤火的爐子前看到了臉色蒼白的秋長歌。

  小娘子髮髻淩亂,小臉臟污,坐在臨時鋪在地上的被褥上,我見猶憐地烤著火,蕭霽見她裙擺上都是灰土,情緒翻滾,大步上前,一言不發地將人緊緊抱在懷裡。

  「大公子。」梅香率先喊出聲來,驚喜叫道,「大公子來了。」

  大殿內眾人紛紛側目,見一位高大俊美的郎君漏夜前來,緊緊地抱住秋家小娘子,年輕的男女縱然狼狽,依舊美成了一幅畫。

  老道捂住小道童的眼睛,不讓他們看。

  秋落霜等人害羞地別開視線,唯有章太妃獃獃地看著蕭霽,臉上閃過一絲的不敢置信,這郎君,長得竟然神似……這怎麼可能?

  秋長歌凍得瑟瑟發抖,正窩在爐子前烤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趕來的蕭霽緊緊抱在懷中。男人抱得用力,似是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一般。

  她懸著心的此刻終於放了下來,用臉頰輕輕蹭了蹭他的兇口,輕聲說道:「我渾身都髒兮兮的。」

  夜色在山裡滾了一圈,襦裙都踩的發黑,臉上都在臟污,又驚又怕的,怎麼不臟?偏偏大家都嚇得不輕,梅香不敢給她打水洗臉,她自己也沒有力氣去洗臉,於是一群人就全都髒兮兮地縮在大殿裡等著天亮。

  沒有想到,天還未亮,寅時他就趕來了。那他這一夜豈不是徹夜未眠?

  蕭霽哪裡管她臟不臟,死死地抱著她,內心一陣後怕,眼尾都隱隱猩紅,啞聲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來尋你。」

  明知道她隻是鬧小脾氣,他應該知曉她來道觀就直接追過來,而不是在蕭家看著那些人演戲,幸好,幸好她機警。

  蕭霽將臉埋進她的發間,鳳眼閃過一絲森冷的殺意。

  秋長歌被他抱的險些喘不過氣來,弱弱了喊了一聲「疼」,對方才急忙鬆開她。

  她看著披星戴月趕來的郎君,見他眉眼森冷,帶著駭人的煞氣,英挺的眉頭皺的都打結,伸手輕輕撫著他的眉心,彎眼笑道:「別這麼兇,會嚇到小孩子的。」

  她指了指那些捂著眼睛不敢看的小道童。

  蕭霽定定地看她,一言不發地用袖子輕輕擦了擦她的小臉,見布料粗糙,磨得她小臉發紅,立馬不敢擦,啞聲道:「是不是嚇到了?」

  秋長歌點了點頭,她其實也沒有被嚇到,今夜這樣的場面嚇不到她,她應該見過更兇險的場面,不過秋落霜等人嚇到不輕,她隻是後來被那些屍體嚇到了。

  「今日多虧了章太妃娘娘在道觀,太妃娘娘死了兩位侍衛,重傷六位,觀中死了三位道長。」她本是累極,此刻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和他耳鬢廝磨恢復了一些精力,輕聲說道,「若非是他們殊死抵抗,我也拖不到救援到。」

  蕭霽點頭,伸手摸了摸她淩亂的髮髻,扶她起身,朝著內殿中的章太妃娘娘行禮道謝:「多謝太妃娘娘救我未過門的妻子,此事我一定會追究到底,給死去的護衛和道長們一個交代。

  也會為道觀的真人重塑金身。」

  老道聞言連忙起身道謝。

  章太妃看著他那張俊美神似的面容,神情有些恍惚,說道:「郎君不必客氣,那夥人也是要殺我滅口,我和秋娘子不過是彼此扶持的結果。

  不知郎君姓甚名甚?」

  蕭霽垂眸:「在下蕭霽,蕭家長房庶子。」

  蕭家子弟,還是長房庶子,章太妃娘娘覺得一切大概是她多想了。她在京中雖然清修避世,但是也聽說了蕭家兒郎,最出名的就是蕭家二郎蕭茗,從未聽說過蕭霽此人。

  許是巧合。

  章太妃娘娘點頭,重新坐下休息。至於最後冒出來的那些影子般的暗衛,她想問,又終是什麼都沒問。

  蕭霽來了不久,都城衛的人也趕到了道觀。

  眾人看著身穿盔甲,滿臉肅殺的都城衛,齊齊鬆了一口氣,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都城衛趕到了,就算對方手眼通天,也不敢跟都城衛正面廝殺,這可是護衛盛京的精銳之師。

  天很快就亮了起來。

  秋長歌等人重新回到後院廂房,梅香燒了熱水,本要服侍秋長歌梳洗,就見大公子接過了臉盆,拿了布巾進去。

  梅香正要進去,被秋落霜一把拉住。

  秋落霜低低說道:「七娘嚇得不輕,讓大公子去安慰她,我們去別的地方梳洗。」

  秋長歌換了一套乾淨的襦裙,就見蕭霽端著熱水進來。

  男人面色依舊冷峻陰沉,將她按在凳子上,俯身一言不發地給她擦著臉和手。浸了熱水的布巾擦在臉上溫暖濕潤,無比舒服。

  秋長歌擡起臉,閉上眼睛,任他擦著小臉,剛等他擦完,對方就捧起她的小臉,輕柔的吻一點點地落下,輕輕地親著她的額頭、眼睛、下巴和菱唇。

  蕭霽親的手指發顫,親完將她按在懷中,一言不發地喘息著。

  秋長歌覺得明明是她經歷了一場廝殺,怎麼蕭霽比她還要害怕?

  她彎眼,低低問道:「你以為你不來了。」

  蕭霽兇口隱隱疼起來,疼的要炸裂,抱著她柔軟的身體,嘶啞道:「被絆住了手腳。」

  他怎麼可能不來,他早就想來了。他早就離不開她了。

  秋長歌,一定是給他下了蠱吧,還是至死不渝的蠱。

  秋長歌輕輕點頭,悶在他的兇前,感受到著他身上的氣息,手指無意識地摸到他手腕上的佛珠,聞著這佛珠的香氣,她的心能快速平靜下來。

  「蕭公如何了?」

  「祖父無事。」蕭霽鳳眼眯起。今日之事實屬巧合,偏偏是今日,長歌出了蕭府,而偏偏是今日,渡鴉因祖父的事情沒有跟在長歌身邊,否則那些人焉有命在。

  「蕭公是個好人。」秋長歌在他兇口處蹭了蹭,渾身放鬆,困意襲來。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終於緩和了下來,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她此刻隻想好好睡一覺。

  「嗯。」蕭霽點頭,輕輕撫摸著她的髮絲和後背,安撫地哄著她入睡。

  是好人。秋長歌迷迷糊糊地想著,蕭公冒著九族誅滅的危險藏匿了他十多年,將他養育成人,確實是個好人。蕭公以前不會是他的太傅吧,不然怎麼會這般為他?將他看的比自己的孫子還要重要。

  「我知道罪魁禍首是誰,日後定然會要他付出代價的。」就在秋長歌昏昏沉沉睡去時,蕭霽低聲吐字道,鳳眼幽深晦澀。

  第二步棋子已經下完,他想貓逗老鼠,再和他玩一玩,讓他死的更壯烈一些,史書上留名,這應該是他這輩子最光輝的一筆了。

  蕭霽見她睡著,摸著她眼下的青色,輕輕將人抱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就坐在床邊守著她睡覺。

  *

  天亮之後,不僅都城衛到了道觀,就連京兆府都派人到了道觀。

  一大清早,蕭家人就帶著都城衛的令牌敲響了京兆府的大門,京兆府尹聽聞章太妃娘娘和蕭家長孫媳遭賊人圍殺,嚇得立馬就帶人親自趕了過來。

  道觀裡外都收拾妥當,隻是殿內毀損了不少東西,地上的鮮皿已經凝固,老道帶著小道童正在挑水清洗地面。

  本是道家清凈之地,平白惹來這一樁皿腥事件,京兆府尹都有些看不過去,暗罵著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勛貴子弟,連太妃娘娘都敢截殺,雖說先帝早就駕崩了,這位是先帝的妃子,但是也是被陛下親封的太妃,至於蕭府的那位小娘子就更不用說了。

  蕭家最近是走了什麼黴運?聽聞蕭公昏迷不醒,蕭家的孫媳婦也險些被人擄走。

  京兆府尹問道:「賊人的屍體何在?我們要帶到京兆府去徹查。」

  「回大人,沒有屍體,我們來時就沒有見到賊人的屍體,隻有趙太妃親衛的屍體和道觀道人的屍體。剛才下官去問了都城衛,那邊也說什麼都不知道。」

  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章太妃何在?」

  「在後院廂房歇息,無人敢打擾。」

  京兆府尹看了看天色,這都正午了,他辦完這樁事情還得趕回城去。

  後院廂房,章太妃早就醒了,天亮之後,都城衛來了之後,章太妃草草眯了一會兒,然後便起來打坐。

  道觀中出了這樣的事情,已經不適合繼續清修,所以章太妃準備等秋家娘子醒了,與她再說說話,問清心中疑問,就下山返回宮中。

  誰能想到這一等就等到正午時分。這小娘子竟然如此能睡。

  太妃娘娘不禁想到很久遠的過去,記得她年少時也很嗜睡,尤其是春日裡總是春困,每日都睡不飽,那時候母親總是笑她小睡貓,日後嫁了人可如何是好。

  可並非所有小娘子嫁了人就不能繼續貪睡了。

  也是要看人的。

  對面廂房的郎君事務繁多,下屬來來回回地來催,他硬是陪著那小娘子睡到辰時,才下山離開,離開時還特意讓那姨娘進去陪她,免得她一人害怕。

  這般殺神一般的人物,對小娘子卻這般貼心,讓太妃娘娘不禁想到了先帝。先帝早些年殺戮征戰,隻是多年無子,後來便一心修道,對宮人,對她們後宮妃子都是極好的。

  「娘娘,秋家小娘子醒了,還有京兆府尹來了,想要見您。」

  章太妃冷淡道:「我有什麼好見的,讓京兆府尹回去吧。」

  章太妃說著起身去對面廂房,看望秋家娘子。

  秋長歌才睡醒,隱隱約約記得自己一直在做著噩夢,每次難受時就有人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地哄著她。如此反覆,那些夢魘才如潮水般褪去。

  「大公子到辰時才走,說是有事在身,吩咐雪鴞留了下來,說等你醒了就護送我們回府去。」秋落霜見她醒了,連忙親自打著熱水給她擦臉,擦手。

  「七娘,你別怕,都城衛的人和京兆府的人都來了,現在道觀安全的很,都城衛的人還要護送我們回城呢。」此刻青天白日的,又有這麼多人在,秋落霜終於緩過神來,反過來安慰七娘。

  秋長歌點頭,見蕭霽已經走了,知曉蕭公昏迷隻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陛下必要宣監察司去徹查。他竟然到辰時才走。

  「雪鴞。」秋長歌喊道,喊出口才發現聲音嘶啞的不像話。

  梅香趕緊給她倒了一杯水,潤潤嗓子。

  「娘子。」雪鴞低著頭出現,身子微微佝僂,瞧著走路的姿勢也不太對。

  秋長歌眯眼:「你這是怎麼了?身上皿腥氣那麼重?」

  雪鴞沒臉看她,低聲說道:「公子罰了我三十鞭刑。是我對不住娘子,昨夜收到求救信號時,我沒有向公子稟告,這才耽誤了公子來救娘子。」

  「三十鞭刑?」秋落霜和梅香都嚇了一跳,大公子對書童都這般嚴苛嗎?

  秋長歌若有所思:「昨夜蕭公是不是一直昏迷不醒,蕭霽在清風堂?」

  雪鴞點頭。

  秋長歌瞬間懂了。蕭家老太爺昏迷一事至關重要,在這種節骨眼上,雪鴞自然是不希望任何事情影響到蕭霽的判斷,所以知情不報。

  「雖說你沒有彙報,不過依舊派人來救援,所以這樁事情便掀過不提了。」如果她是雪鴞,也會做同樣的決定。

  雪鴞震驚地擡眼:「娘子,你真的不怪我嗎?」

  秋長歌見他羞愧難當的模樣,失笑道:「蕭霽來不來都不影響,他留在蕭府更能發揮作用,不過你還是給我當一天的車夫吧。」

  能讓監察司的副使給她當車夫,好像也不錯。

  雪鴞喜出望外,飛快點頭道:「好的,娘子。」

  「秋娘子醒了嗎?我們太妃娘娘想見娘子一面。」老嬤嬤在外面敲門說道。

  眾人連忙起身去開門。

  章太妃進來,見秋長歌隻睡了一覺就恢復如初,小娘子容顏如雪,氣色絕佳,彷彿昨夜壓根就沒有經歷過那樣慘烈的場面,頓時暗暗點頭。

  這小娘子有勇有謀,蕭公好眼力,將這樣聰明的小娘子收攬進了蕭府,成了孫媳婦。

  「不知可否和娘子單獨談一談?」

  秋長歌朝著秋落霜等人點頭,眾人出了屋子,關上門。

  秋長歌給她倒了一盞水:「道觀人仰馬翻的,今晨還未來得及沏茶,隻有清水一盞,望娘娘莫嫌棄。」

  章太妃娘娘微笑道:「我亦喜歡飲清水。」

  章太妃娘娘飲完,看著面前素顏絕色的小娘子,淡淡說道:「昨夜還未謝過娘子救治我的護衛,若非有娘子的援兵,我們隻怕都要命喪此地了。」

  章太妃娘娘心裡清楚的很,雖然這樁禍事是秋長歌招來的,但是她自己要來的道觀,隻要對方擄人,必會殺她們滅口,所以秋長歌也算是間接救了她們一行人的性命。

  秋長歌微笑道:「太妃娘娘不怪我連累到娘娘就好,大家都是女娘,出門在外理應互幫互助。」

  章太妃娘娘點了點頭,問道:「昨夜來的郎君便是娘子日後的夫君嗎?」

  見她竟然問起蕭霽,秋長歌眼眸微深,說道:「正是。」

  這位章太妃娘娘是宮中的老人,也算是先帝僅存的妃子,她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我看你們二人感情深厚,倒是羨煞旁人。」

  章太妃娘娘見她竟然不接話,是個頂頂心思剔透的人,於是也知道套不出什麼話來,暫且作罷,說道:「我與娘子十分的投緣,今日一別不知日後可有再見的機會。

  九日後娘子和蕭家郎君大婚,祝你們夫婦二人琴瑟和鳴。這是我贈與你們的新婚賀禮。」

  太妃娘娘取出一個紫紅色的木匣子,遞給秋長歌,微微一笑,起身便告辭。

  秋長歌都沒有來得及拒絕,連忙道謝,送她出屋子,見她身邊的嬤嬤已經收拾好箱籠,再見她身邊如今都是重傷的護衛,連忙吩咐雪鴞安排人去護送。

  雪鴞偷懶,眼珠子一轉,便使喚都城衛去送章太妃娘娘。

  他的任務是保護娘子,所以他得寸步不離地跟著娘子,萬不能再砸了手裡的碗,那還真是神仙難救。

  昨日叫做龍五的小暗衛就是因為寸步不離地保護秋娘子,直接從暗衛變成了明衛,還得到了公子的嘉獎,羨煞了一眾暗衛。

  秋落霜見章太妃娘娘走了,拍了拍兇口,說道:「不愧是太妃娘娘,氣勢就是不一般,昨夜那樣慘烈的局面,她好似都沒有怕過。」

  秋長歌微微一笑:「這位太妃娘娘可是經歷過成和十五年的藩王之亂。」

  當年的藩王之亂可是導緻先帝駕崩,太子自焚,數萬禦林軍盡數覆滅,隻餘十二人苟延殘喘的慘烈一役,見證過那樣地獄般的存在,又怎麼會懼怕昨夜的情形。

  雪鴞見她竟然提到了成和十五年的事情,臉色微變,眼皮劇烈一跳。

  成和十五年,藩王之亂?秋落霜不知她說的是什麼,看見她手中的木匣子,詫異道:「這個是章太妃娘娘送你的嗎?」

  秋長歌點頭:「說是送我和蕭霽的新婚賀禮。」

  「快打開看看,太妃娘娘會送你什麼。」秋落霜微微欣喜道。

  秋長歌打開木匣子,眾人臉上閃過一絲的失望,隻見木匣子裡躺著一隻成色普通的玉扳指,扳指上鑲嵌了一顆小小的紅色寶石,看著也不是很值錢的樣子。

  秋落霜:「好像是男子的玉扳指,女娘戴有些大。」

  秋長歌往手上套了套,果然很大。

  秋落霜:「不會是先帝戴過的玉扳指吧?」

  雪鴞飛快說道:「不會,這玉扳指成色極其普通,不是宮中之物,倒像是民間之物。」

  秋落霜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秋長歌笑道:「本就是太妃娘娘的心意,咱們又不缺金銀玉器,這個先收起來吧。時辰也不早了,我們早些下山。」

  眾人連忙收拾一番,將搬來的箱籠都搬到馬車上,然後戴上惟帽,去跟觀中的老道辭行。

  「公子已經安排人厚葬死去的道士,並且要重新修葺道觀,為道觀的真人重塑金身。」雪鴞在一邊低聲說道。人死不能復生,但是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所以公子管了道觀中所有活著的人,保他們一生無虞,保道觀香火旺盛。

  秋長歌點頭,和老道辭行,出了道觀,正要上馬車,就見候在一邊京兆府的人連忙上前來:「娘子留步,這位是京兆府尹高大人,我們府尹大人想問詢一下昨夜發生的事情,不知道娘子可否與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雖說道觀不是在盛京城內,這事也不歸他們京兆府管,但是誰讓蕭府的人來敲京兆府的大門呢?這事總要給蕭府的人一個交代,於是京兆府的人巴巴地等到了現在。

  章太妃娘娘不見他們府尹,都城衛的人一問三不知,老道和小道童也說不出個理所當然來,所以他們隻好來問秋家娘子。

  秋長歌冷淡地瞥了他們一眼,淡淡說道:「昨夜並無事發生。」

  那些黑衣人的屍體定然被監察司接管了,都城衛來了都隻能當門神,這些京兆府的衙役和老爺們還是別插手的好。天子腳下,發生這樣惡劣兇殘的事情,這些京官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京兆府尹「啊」了一聲,就見那小娘子戴著惟帽,露出一雙波光瀲灧的秋水明眸,說完便上了馬車,都城衛的人立刻跟上去護衛,頓時傻了眼。

  「大人息怒,那位娘子即將嫁入蕭府,而且她身邊都是都城衛。」京兆府的參軍連忙按住暴走的大人,他們帶來的這些人都不夠人家看的。

  京兆府尹內心猶如日了狗一樣,不是,他們大老遠地跑到道觀來,等了一個多時辰,結果告訴他們無事發生?

  作孽啊!一行人苦巴巴地爬上山,又苦巴巴地爬下山,剛進城,就見城內四處戒嚴,好似有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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