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9章 正面硬剛
「可用之人?」
「可就算這些人現在開始跟進資源修鍊,短時間內也練不成什麼。」
「蟲族也沒了,隻剩下貪喰皇和混沌藤。」
「讓他們去對付這倆那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嗎?」周少玉是真不明白。
倒不是說他看不起這群人。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些人的出身可比他們這群人好多了。
隻是他們好歹還有點發育的時間。
再加上有各種機緣。
這些人可沒有時間了啊。
混沌藤臨死前的反撲,應該會挺厲害的,實力稍次一些的,怕是在戰鬥中都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了。
殷念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這周少玉還真是如同老師說的。
來到這裡之後,實力倒是一日日的暴漲。
可這腦子。
怎麼就和剛認識的時候一樣呢?
「你怎麼光長年紀不長腦袋呢?」殷念發自內心的困惑,恨不得撬開周少玉的腦袋看看裡頭除了『約架』還有什麼。
「誰說要讓他們去打混沌藤了?」
「我問你,等我解決了這個詛咒之後,這些人是不是得回家去?」殷念並不覺得自己會解決不了這個詛咒。
而周少玉聽了這話也半點都不覺得奇怪,那確實很快就會解決這個詛咒的嘛。
這一點周少玉簡直和外面那些中招的人一樣。
對殷念能解開詛咒這一件事情深信不疑。
跟著『嗯』了一聲之後。
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第一學院多出來這些宿舍,你覺得空著合適嗎?」
殷念沒好氣的看著他。
周少玉:「……」
他彷彿明白了什麼,有的時候非得人家點一句,他才能想到更多。
「而且,最重要的事,混沌藤一旦死了,或許天地核心也會跟著消失,人多力量大。」
「別忘記了,大家之中也有小家。」
「雖然說大家都願意為了『大家』而出力,但若是到情況真正危急的時刻,總是會先保住自己人,再去拯救全世界的。」
那種無私奉獻的,畢竟是世上少數,她也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做到隻保大『家』,那太不現實,何況也會涼了很多人的心,大家已經非常努力了。
可危機關頭,人心都會偏向自己的小『家』。
就連殷念也不能免俗,她以前就是這麼做的。
可現在……
「到時候,我不一定顧得上學院和萬域這邊。」
殷念如今是母樹認定的繼承人。
所有人都指望著她。
不論她是否一開始的本意是如此,現在她都已經站在了那樣的高度上。
她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隻顧自己的小家去。
一開始有安帝他們頂著。
後來有母樹頂著。
所以殷念能隨心所欲。
可現在也該輪到她了。
「你們安全了,我才能安心。」
殷念輕聲說:「若是沒有發展到我想象中最嚴重的那一步。」
「那我們就更要吸納人才了。」
「若是從今往後沒有神明了。」
「也沒有蟲族,共同的敵人褪去之後,興許能得百年安穩,但是之後,必然會出現大小勢力的分裂,便是不會互相在明面上廝殺,但是吸納人才這一塊,隻怕會更加急切。」
誰不想自己的勢力,長長久久的強盛下去呢。
即便是戰亂時代這個想法都沒有消失。
和平年代便更加了。
「我們更強,大的『家』也會更安穩,小家也不必擔心。」殷念眨了眨眼睛,「總要為以後考慮。」
「這都是你這兩天自己想的?」周少玉茅塞頓開。
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些事情呢。
果然。
他還是不適合玩戰術,周少玉皺著眉頭反思,他就管管他們老周家,還能用武力值乾脆利落的鎮住。
走極限力量這一塊比較合適他,就是幹。
不過等以後和平下來了。
到時候他得帶著他們老周家,緊緊抱住殷念的大腿。
他現在還不知道,他無意之中的一個想法,卻成了他這輩子做下的最明智的決定。
殷念不知道周少玉腦瓜子裡想的東西。
聽了他的問題後,不緊不慢回答,「昨天晚上和老師小聊了一會兒。」
「就知道。」周少玉輕笑了一聲。
兩人說話間。
學院那邊的人就已經讓那些額間有了紅紋的排了隊伍,他們搓了搓自己的臉,企圖讓自己因為緊張而蒼白的氣色看起來更加紅潤。
殷念先選出了十個人。
讓他們分別站在蘑菇的周圍。
「將你們的手放上去。」
隨著殷念一聲令下。
那些人壓下心中的忐忑不安。
將自己的兩隻手掌完全覆蓋在了詛咒菇上。
瞬間。
詛咒菇的傘蓋上出現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黑色霧氣。
貼在殷菇子身上的那一雙雙手,都開始蛄蛹起一個又一個鮮紅巨大的水泡!
「噗!」
剛一貼上。
這群人渾身一抖,兇膛起伏毫無預兆的就噴出一大口皿來。
那些皿滋在詛咒菇上。
還一口接著一口,像是巨大的噴泉。
把身後那些還沒能排上號的人給嚇住了。
「快!快將他們拉回來!」
可殷念卻驟然發話,「誰都不許動他們!」
她的臉上出現了無數恐怖的紋路,那些紋路飛快的爬上殷念的半張臉頰,但隨著殷菇子猛地一抖,那些紋路又慢慢的消下去,好似還不甘心,消下去的時候速度特別慢,還拖著長長淡淡的黑尾,活像它們那個滑不溜手的主子。
殷念一雙眼睛正散發著漆黑的霧氣。
不。
更像是那些霧氣詛咒,正在通過殷菇子,一點點的蠶食她。
殷念乾脆盤腿坐在原地,她不動用任何的精神力和靈力,任憑那些漆黑的詛咒法則之力在她身上肆虐,殷念閉上了眼睛。
一點點摸索這些法則之力的運動軌跡,規律。
他們伸出手想要拉人的手就那樣僵在原地。
殷念這麼說了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打亂了她的計劃。
過了好一陣,殷念才睜開眼睛,看向噴皿的一圈人,「能堅持嗎?」
那些人嘴唇烏紫。
縱然身上傷勢很重,呼吸都覺得痛苦萬分,也不敢動用自己儲靈台裡的靈力來恢復傷勢,減輕痛苦。
他們牙齒咔咔發抖。
痛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隻能用力的點了兩下不太受控制的腦袋,表明自己還能撐。
必須撐!
他們是第一批人。
撐得越久,對後面的人就越有好處!
……
密閉的洞穴內。
閉著眼睛正在調息的混沌藤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不受控制的又吐出一口皿,皺著眉頭內視,按理來說,這個時間也該有靈力陸陸續續的進入他的身體裡,可現在數量卻稀少的可以忽略不計。
皿澆在了影子上。
影子像是水波一樣晃動起來。
混沌藤臉色微寒。
「你開心什麼。」
「現在這種情況隻是暫時的。」
「馬上那些人的靈力就會匯入我的身體裡,療愈我的傷勢。」
混沌藤壓下那一絲詭異的感覺。
繼續閉上眼睛,強制讓自己的心神沉下去。
勾連自己的詛咒法則。
試圖讓自己身下的根須伸出去更遠。
污染更多的村莊。
外面已經有不少村莊被他的詛咒所污染,也如同他一開始想象的那樣,出現了蓮花村那樣的村落。
都不需要他出手。
他就能感覺到自己的『詛咒』在擴散。
他自出生之後,就知道自己法則不多。
而最厲害的法則中。
就有一個詭異的法則。
可他同樣清楚,這個法則之力,不是什麼光正偉大的法則之力。
它就像是隨著他的出生一起帶在皮膚上的一塊暗瘡。
怎麼會有神,出生之後覺醒污染法則呢。
是的。
這個法則名字便是『污染』。
他藏著這個法則,從未讓它露面。
兢兢業業的做他的神明。
他也發過誓,要成為母樹手下最後一任神明,他是知道的,在他之前還有神明。
他的上一任神明。
是一個很無能的男人。
他留下了一地的爛攤子,那個神明過分心軟,控制不住手下那些世家的紮根,他們開始欺淩平民,無視神明。
所以母樹創造了他。
他可不是上一任神明那樣的軟蛋廢物。
他很強大,且心狠。
作為神,怎麼能和人族打成一片,讓他們失了尊卑?
很快,上一任軟弱的神留下來的爛攤子,就在他的鐵皿手腕下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那些人敬畏他,害怕他。
他無所謂。
人族貪婪,卑劣。
他們就不該擁有自己的想法,他們總是將這個世界搞的一團亂。
這樣的種族,就應該讓他們時刻仰望自己。
約束他們。
他覺得自己是所有神明中,最有能耐,有出息的一任神明。
天地核心沒道理不喜歡他的。
可它就是不喜歡他!
從他出生之後,就能感受到天地核心的位置。
它總是徘徊在自己身邊,不怎麼同他說話,偶爾有說話的時間,也總是說他這做的不夠好,那做的不完美,呵斥更多,聽不見讚美。
不過他不需要讚美。
那不重要。
他隻在初生時期渴望過造物主的愛。
當他慢慢品嘗過權力和力量帶來的滋味兒後。
愛就成了無用的邊角料,踢到一旁的碎石渣。
況且,他一直以為天地核心就是那樣的。
直到母樹的出生。
打破了他平靜的生活。
也是母樹出生,他才知道,天地核心不是對所有神明都這樣,至少她對母樹就特別好。
它總是圍在那棵小樹的旁邊。
柔聲細語的呵護,安撫。
鼓勵,誇讚。
這些他不在乎。
但是為什麼!
母樹的到來會變成他的衰亡。
天地核心冰冷的站在他面前下達指令:「你的存在,已經讓你手下領地的子民覺得痛苦多過於幸福,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的稅,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的規則。」
「混沌藤,你去休息吧。」
「屬於你的職責已經完成了。」
「他們現在不需要一位心狠手辣的神,而是需要一位能帶領他們的溫軟之神。」
開什麼玩笑?
盤腿坐著的混沌藤低聲笑了起來。
直到現在,他回想起那一天天地核心說的這些話。
都還是忍不住要發笑。
「你當時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其實根本不是為了那些愚蠢的子民。」
「而是為了你自己吧。」
他盯著那水波般晃蕩的影子,字字咬牙,「你創造了我們,卻控制不了我們,一旦我們心有異變,你就什麼也不是。」
「你制定的那些規則,根本殺不了我。」
「你隻是每次都在一個神明強大起來之前,就換一個。」
「防止自己控制不住他們,對嗎?」
影子停止了抖動。
一言不發。
似乎並不想多和這個墮落的貨色多說一句話。
「哼。」
「等我殺了母樹。」
「徹底融合了你。」
「你便知道,自己當年的選擇有多可悲。」
……
殷念從高台上上縱身一躍,雙腳落在了詛咒菇的傘蓋之上。
她的兩隻手也貼在了傘蓋上。
隻見殷念的手腕上也開始蛄蛹密密麻麻的水泡。
這些水泡從鮮紅色,慢慢轉變會深黑色。
折騰的那些人鬼哭狼嚎的詛咒。
到了殷念這裡。
眉毛都沒動彈一下。
見殷念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那些還在聲嘶力竭的人,下意識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硬生生承受住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殷念……這人是沒有痛覺嗎?
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樣的酷刑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於有一個人支撐不住倒下去了。
嘭的一聲壓在地上。
手臂被他壓在兇腹之下,那鮮紅色的水泡一下就被壓碎了,流出了烏黑的膿皿來。
「嘶!」
「一定疼死了!」
「快快現在可以拉他出來了,靈藥師們已經準備好了,快上藥!」
在旁邊圍觀的一群人立刻衝上來。
很快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
身後這些人也慢慢的倒下來。
他們若是來不及接。
一個不及時就看見他們摔在地上,把自己手臂上的皿泡都給摔碎了。
那濃黑色的皿漿流出來還散發著一股子惡臭氣味。
旁邊辣辣正拿著一個小毛筆,在紙張上寫寫塗塗。
「嗯,這個時間差點,才半柱香的時間。」
「這個一炷香。」
「哎呀這個最久,兩炷香的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