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難道她還有佔有慾這種東西?
「你被燙傷了!」姜檸一眼就注意到他被燙紅的手,想也沒想的就抓住沈墨被燙紅的那隻手。
沈墨見她沒有被燙到,這才瞥了眼自己的手,不在意的說:「哦,我沒事,隻是小傷,過兩天就好了,面煮好了,其他的我也不太會弄,你先將就著吃點。」
姜檸哪來還管吃東西,她面色嚴肅蹙眉道:「燙傷不是小傷。」
「你過來。」
姜檸抓著沈墨的手,一個大男人,被她輕輕一扯就動。
來到水管旁,打開水龍頭,然後把沈墨的手放到水龍頭下沖水。
被燙傷的地上很快就沒那麼火燒火燎了。
五分鐘後,姜檸才關掉水龍頭。
可惜沒有藥膏,要是有治燙傷的藥膏就不用這樣沖水了。
姜檸擡眸問他,「還好嗎,還疼不疼?」
沈墨看她秀氣的眉間緊蹙著,一雙漂亮的剪眸滿是擔憂,沖完水之後,還抓著他的手腕仔仔細細的瞧他被燙傷的地方。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甚至都能聞到她身上自帶的清幽香味。
姜檸是丹鳳眼,微微勾挑著,媚而不自知。
此刻,那漂亮的眼睛裡盛滿了擔憂。
從見面到現在,姜檸從沒有主動靠近過他,就被抓了一下手,沈墨覺得不止被燙到的地方一片火熱,全身都熱氣翻湧。
頭皮泛上一股麻意,開口便結巴了一下,「不,不疼了。」
姜檸呼出一口氣,「不疼了就好。」
燙傷程度可大可小,沈墨這一小塊燙傷應該隻是一度燙傷,隻要處理得當不會有什麼影響,連疤都不會留。
但沈墨被燙傷,跟她有關,那她就有責任了。
姜檸說:「吃飯吧。」
沈墨重新端起竈台上兩碗面,但時間有點久,麵條已經坨了。
沈墨想也沒想就說,「我去找李嫂子再借點麵條重新給你下。」
姜檸一把拉住他,「誒,不用,又不是不能吃。」
沈墨,「可這已經坨了,湯水都沒了。」
姜檸瞥了一眼那碗面,「湯水沒了照樣能吃,我哪有那麼嬌氣。」
沈墨卻鄭重其事的說:「女孩子可以嬌氣。」
妹妹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苦,脾氣被慣得驕縱任性,吃什麼,用什麼都要最好的,但凡哪裡不舒服了就要鬧脾氣。
沈墨被她鬧得煩過,後來妹妹隨著父母下放下鄉,沒了妹妹跟他打鬧才知道,自家女孩子嬌氣一點又怎麼了,反正他能寵著。
媳婦兒就更得好好寵著了。
姜檸撇了撇嘴。
還女孩子可以嬌氣。
這得是談了多少個女朋友得出來的結論。
姜檸一把拿過沈墨手裡的一碗面,轉身就往堂屋走。
沈墨跟在她的身後。
堂屋有桌凳,兩人坐在桌邊吃麵條。
姜檸吃飯時全程冷著臉。
沈墨吃著吃著也注意到她的情緒不對,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不是太難吃了?明天我從食堂給你帶飯回來吧。」
姜檸反應過來這是她今天第二次對沈墨有情緒了,而且還是因為猜測沈墨和別的女人相識。
難道她還有佔有慾這種東西?
姜檸嗦了最後一口麵條,彷彿若無其事的問:「沈墨,你怎麼對女孩子用的護膚品這麼清楚?」
「我有個妹妹。」沈墨老實說,「家裡沒下放前,妹妹經常用那些東西,說女孩子的皮膚想要變好就需要用那些,後來被下放了,我就經常給她買這些東西寄到鄉下去。」
姜檸詫異,「你還有妹妹?」
見她詫異,沈墨才想起還沒跟姜檸介紹過家裡的情況,「是有個妹妹,我家裡的情況有些複雜,五年前家裡被人舉報,除了我,其他人都被下放到晉江市青縣的大河村去了。」
姜檸面色一怔,對沈墨問:「他們現在還好嗎?」
她知道下放的意思,幾乎跟古代時的流放差不多。
姜檸完全沒想到沈墨的家人竟然還被下放過,這個時代,被下放的都是知識分子,那說明,沈墨的家庭不差。
聽到姜檸關心自己的家人,沈墨感覺心裡頓時被什麼填滿。
現在最風口浪尖的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他的家人遲早會官復原職。
沈墨隻要有時間就會跟家裡通信,知曉一些情況,點頭說,「我跟他們通過信,不用擔心,他們沒事,最多再有一年,他們應該就能回來了。」
姜檸忍不住問:「你怎麼沒想過跟我通信?」
「我給你寫過。」沈墨說:「但你從沒回過信。」
姜檸一愣。
沈墨給她寫過信?
所以她又誤會沈墨了!
很快她便反應過來,沈墨寄的錢都沒到她手上,信怎麼可能到得了她的手上。
害了原主一生的,隻有她那個重生人設的姐姐,姜婷。
看小說的時候,她就覺得姜婷這個女主不像是什麼大女主,為了自己輝煌的未來,害了親妹妹的一生。
可惜她來了首都,姜婷的路也走上了正軌,否則她非要姜婷把吃下的錢,給她吐出來!
至於沈墨為什麼不接她到夫家,是因為沒辦法接她去,家裡人都被下放了怎麼可能接她過去吃苦。
所以,從頭到尾都是她誤會了沈墨。
她用上帝視角的固有思維來看待一個人,一開始隻覺得對方一個紙片人行事作風不討喜,她就本能的不喜歡,想要離婚遠離。
現在她沒有了上帝視角,而自己已身在局中才深知對方品性。
姜檸難得對一個人有愧疚的情緒,「這些我都不知道。」
「沒事,這不是你的錯。」沈墨見她臉上滿是愧疚之色,毫不作假,「是我這三年一直沒去找你。」
他知道自己有個媳婦兒,可那時候也沒辦法接媳婦兒隨軍,媳婦兒去父母那邊吃苦,還不如就暫時留在娘家,等家裡這邊平反了再接她過來。
姜檸這單方面的誤會解開了,瞬間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她起身道:「我去洗碗。」
「我去。」沈墨先一步拿走了她的碗,「天色已經晚了,你去洗漱休息吧。」
不等姜檸再說什麼,他已經拿著碗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