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重生,毒妃反殺
「疼……」
徹骨的寒意伴隨著撕裂般的劇痛,將楚清歌混沌的意識猛地拽回現實。
她不是應該在執行完最後一次任務,乘坐私人飛機返回基地嗎?怎麼會……渾身像被拆散了重組,喉嚨裡火燒火燎,連呼吸都帶著皿腥味?
「王妃!王妃您醒醒啊!您要是死了,小翠也不活了!」一個帶著哭腔的稚嫩女聲在耳邊響起,伴隨著輕微的搖晃。
王妃?小翠?
楚清歌艱難地掀開重若千斤的眼皮,模糊的視線中,映入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龐,梳著雙丫髻,看年紀不過十五六歲,正焦急地看著她。古色古香的雕花床頂,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劣質熏香混合著藥渣的怪味。
這是哪裡?拍戲現場?可她分明記得飛機遭遇強氣流,然後是劇烈的爆炸……
「王妃,您終於醒了!太好了!」名叫小翠的丫鬟喜極而泣,聲音卻帶著絕望,「可是……可是柳側妃她……她帶人過來了!」
「柳側妃?」楚清歌皺眉,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北辰國,戰王府,不受寵的王妃楚清歌,與她同名同姓。原主性格懦弱,空有王妃之名,卻被夫君戰神王爺蕭北寒厭棄,更被府中醫術高明、心機深沉的側妃柳嫣然處處打壓。就在剛才,柳嫣然借口探望,實則強行灌下了一碗毒藥,想要了她的性命!
「賤人!」楚清歌暗罵一聲,不是罵別人,而是罵這狠毒的側妃和倒黴的原主。她,二十一世紀醫毒雙絕的天才特工,竟然穿越到了這麼一個憋屈的王妃身上!
「砰!」
房門被粗暴地踹開,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簇擁著一個身著華麗錦緞、頭戴珠翠的妖嬈女子走了進來。那女子眉眼間帶著刻薄與得意,正是側妃柳嫣然。
「喲,姐姐還沒死呢?」柳嫣然故作驚訝地掩唇,語氣卻充滿了嘲諷,「妹妹還以為,姐姐已經等不及去見閻王爺了呢。」
她身後的一個嬤嬤陰陽怪氣地附和:「側妃娘娘心善,還特意來看看。不像有些人,占著王妃的位置,卻是個藥罐子,活著也是浪費王府的米糧!」
小翠嚇得瑟瑟發抖,擋在床前:「側妃娘娘,王妃她……她病得重,您……」
「滾開,賤婢!」柳嫣然眼神一厲,旁邊的婆子立刻上前,一把將小翠推倒在地。
柳嫣然踱步到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虛弱的楚清歌,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姐姐,不是妹妹心狠。隻是你這身子骨,實在不配做戰王府的主母。王爺說了,你若『病逝』,他會給你個體面。妹妹這也是……幫你早日解脫。」
她說著,竟從袖中又摸出一個小瓷瓶,獰笑著:「姐姐剛才那碗葯喝得急,怕是藥效不夠。妹妹這裡還有一瓶『好東西』,保證姐姐走得無聲無息,不會痛苦。」
毒藥!還要再下殺手!
楚清歌心中怒火翻騰。這具身體雖然虛弱,但她是誰?她是楚清歌!前世玩毒的祖宗,豈能被這點伎倆害死?
就在柳嫣然拔開瓶塞,準備將毒藥灌入楚清歌口中的瞬間——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房間!
柳嫣然捂著瞬間紅腫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隻見原本奄奄一息的楚清歌,不知何時竟坐了起來,眼神冰冷銳利,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懦弱?她那一巴掌,快、準、狠,打得柳嫣然頭暈眼花。
「你……你敢打我?!」柳嫣然尖叫起來,狀若瘋癲。
楚清歌冷笑一聲,聲音帶著毒藥灼燒後的沙啞,卻字字清晰,擲地有聲:「打你?打的就是你這個毒害主母、意圖謀逆的賤婢!」
所有人都驚呆了!
包括被打懵的柳嫣然,被推倒在地的小翠,以及那幾個氣勢洶洶的婆子。
眼前的楚清歌,彷彿換了一個人。那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利刃,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和威壓。明明臉色蒼白,嘴唇乾裂,卻硬生生憑著一股氣勢鎮住了場面。
「反了!反了!給我抓住她!」柳嫣然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指著楚清歌,「把她給我按住!我要親自灌死她!」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仗著人多,兇狠地撲了上來。
楚清歌眼神一凜,就在她們的手即將碰到她的瞬間,她手腕微不可查地一翻,兩枚細如牛毛的銀針已經悄無聲息地刺入了兩個婆子手臂的麻穴。
「啊!」
兩個婆子隻覺得手臂一陣劇痛,隨即整條手臂酸麻無力,瞬間癱軟在地,哎喲叫喚,再也爬不起來。
這一手,快如閃電,精準無比!
柳嫣然再次愣住,她從未見過楚清歌有這等身手!這還是那個任她揉捏的廢柴王妃嗎?
「妖術!你用了什麼妖術!」柳嫣然驚恐地後退一步。
楚清歌扶著床沿,緩緩站起身。毒藥的效力還在體內肆虐,每動一下都牽扯著五臟六腑的疼痛,但她強撐著,目光如炬地盯著柳嫣然:「妖術?柳嫣然,你未免太孤陋寡聞。這點雕蟲小技,也值得你大驚小怪?」
她擡手,指尖夾著一枚閃著寒光的銀針,指向柳嫣然:「剛才那一巴掌,是替原主打的。現在,我們來算算你下毒這筆賬。」
「我……我沒有!你胡說!」柳嫣然眼神閃爍,死不承認,「是你自己病重,與我何幹?」
「是嗎?」楚清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給我灌下的,是『七日絕』吧?此毒無色無味,發作緩慢,七日之內,中毒者會日漸衰弱,最終心力衰竭而亡,外表看來與病死無異。柳嫣然,你好歹毒的心思!」
柳嫣然臉色大變!
七日絕!這毒藥極為隱秘,是她花重金從宮中一個老太監手裡得來的,楚清歌怎麼會知道?而且還說得分毫不差!
「你……你皿口噴人!」柳嫣然強作鎮定,但聲音已經開始發顫。
「皿口噴人?」楚清歌逼近一步,儘管身體搖搖欲墜,氣勢卻越來越盛,「那不如,我們請王府的管家和府醫過來,讓他們看看,我中的到底是什麼『病』?再查查你這『探病』送來的補品裡,是不是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柳嫣然袖口那個未來得及收起的瓷瓶:「或者,直接把你這瓶『好東西』拿去驗驗?看看這究竟是滋補良藥,還是索命的毒藥?」
柳嫣然下意識地捂緊了袖口,臉色慘白如紙。
她慌了!
她沒想到楚清歌不僅沒死,還像是變了個人,不僅識破了她的毒藥,還如此伶牙俐齒,氣勢逼人!
「你……」柳嫣然色厲內荏,「你不過是個失了清白、被王爺厭棄的廢人!就算你說破天,誰會信你?!」
失了清白?
楚清歌的腦海裡閃過一些模糊的片段,是原主在新婚之夜被設計,與人……不,不對!記憶很混亂,但她能感覺到,原主是清白的!這其中定有陰謀!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低沉冷冽,如同冰泉相擊的聲音:
「王府之內,如此喧嘩,成何體統?」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材高大、身著玄色蟒袍的男子負手立於門口。他面容俊美無儔,稜角分明,一雙深邃的墨眸宛若寒潭,不帶一絲溫度。周身散發著久經沙場的鐵皿煞氣和上位者的威嚴,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彷彿降了幾分。
北辰國戰神,權傾朝野的戰王爺——蕭北寒!
他來了!
柳嫣然看到蕭北寒,像是看到了救星,瞬間變了臉色,泫然欲泣地撲過去:「王爺!王爺您要為臣妾做主啊!姐姐她……她瘋了!她不僅打我,還用妖術傷了下人,誣陷臣妾下毒!」
她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與剛才的囂張跋扈判若兩人。
小翠也連忙爬起來,跪在地上:「王爺,是側妃娘娘先欺負王妃,還要強灌毒藥……」
蕭北寒的目光冷冷地掃過房間,落在被打腫臉的柳嫣然和地上哀嚎的婆子身上,最後,定格在楚清歌那張蒼白卻倔強的臉上。
他的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眼前的楚清歌,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那雙眼睛裡,沒有了以往的怯懦和哀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冷靜和銳利,甚至還帶著一絲……嘲弄?
楚清歌迎上蕭北寒冰冷的視線,毫不畏懼。
這就是原主深愛,卻對她棄如敝履的夫君?
很好。既然她接管了這具身體,那麼屬於原主的債,她會一一討還。屬於她的尊嚴,她會親手奪回!
她沒有像柳嫣然那樣急著辯解,隻是淡淡地開口,聲音沙啞卻清晰:「王爺來得正好。臣妾身中奇毒『七日絕』,命不久矣。而下毒之人,就在眼前。」
她擡手,直指柳嫣然。
「請王爺,明察。」
四個字,不卑不亢,卻帶著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房間內一片死寂。
蕭北寒墨眸微沉,目光在楚清歌和柳嫣然之間流轉,看不出喜怒。他久居高位,執掌兵權,早已練就了一雙洞察人心的眼睛。柳嫣然的驚慌失措,楚清歌的坦然無畏,他都看在眼裡。
「王爺,您別信她!她是裝的!她就是嫉妒臣妾得您寵愛,故意陷害!」柳嫣然死死抓住蕭北寒的衣袖,哭訴著。
蕭北寒不動聲色地抽回衣袖,語氣冰冷:「來人。」
門外立刻走進兩個侍衛。
「傳府醫。」蕭北寒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另外,將側妃……暫時禁足於流雲閣,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
柳嫣然如遭雷擊,猛地擡頭:「王爺?!您……」
她不明白,王爺一向偏袒她,厭惡楚清歌,為何這次……
「本王自有判斷。」蕭北寒打斷她,眼神冷厲,「帶下去。」
侍衛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半強制地「請」走了哭哭啼啼、不甘心的柳嫣然和那幾個受傷的婆子。
房間裡隻剩下楚清歌、小翠和蕭北寒。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楚清歌強撐著身體,毒性仍在蔓延,眼前陣陣發黑。她知道,必須儘快解毒。
蕭北寒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影,眼神複雜。他緩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你真的中了『七日絕』?」
楚清歌擡眸,迎上他的視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虛弱卻帶著諷刺的笑:「王爺若是不信,等府醫來了便知。或者,王爺是盼著我早點死,好給你的心上人騰位置?」
蕭北寒的眸色瞬間沉了下來,周身的寒氣更甚:「楚清歌,注意你的言辭!」
楚清歌卻不怕他,反而笑了,隻是那笑容帶著無盡的蒼涼和一絲決絕:「言辭?呵,我一個快死的人了,還在乎什麼言辭?蕭北寒,你我成婚一年,你何曾正眼看過我一次?如今我被人下毒,你卻還在懷疑我……罷了,左右不過一條爛命,死在這深宅大院裡,也算乾淨。」
說完,她眼前一黑,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地向後倒去。
在她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似乎落入了一個冰冷但有力的懷抱,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龍涎香,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