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巧設陷阱,反擊庶妹
日子在平靜中又過了幾日。
楚清歌一邊用天山雪蓮丸和自己調配的藥劑調理身體,一邊整理從藥房拿回來的藥材,暗中配置了不少防身和救急的藥粉、藥丸。
她的身體日漸好轉,不僅餘毒盡清,內力也恢復了一絲。雖然離前世的巔峰狀態還差得遠,但至少有了自保的能力。
清秋院在她的打理下,也漸漸有了生氣。李婆子和張婆子徹底歸心,林忠的嗓子在她的針灸治療下,已經能發出一些簡單的音節,這讓他對楚清歌更加死心塌地。
這日,楚婉兒派人送來了她「孝敬」的東珠和一些名貴補品。
楚清歌看著那些價值不菲的禮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楚婉兒倒是捨得下皿本,看來是真的被她捏住了把柄,嚇得不輕。
不過,她可不相信楚婉兒會就此善罷甘休。像楚婉兒這種睚眥必報的小人,吃了這麼大的虧,心裡指不定憋著什麼壞水呢。
果然,沒過兩天,麻煩就找上門了。
這天上午,楚清歌正在研究醫書,小翠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王妃!不好了!相府……相府派人來說,說夫人……夫人病危,請您趕緊回府一趟!」
夫人?楚清歌的繼母,趙氏?
楚清歌放下醫書,眉頭微蹙。趙氏一向身體康健,怎麼會突然病危?這裡面,恐怕有詐。
「具體怎麼說的?」
「來人是相府的管家,說夫人昨夜突然染了急症,上吐下瀉,高燒不退,請了好幾個太醫都束手無策,眼看著就不行了……點名要見您最後一面。」小翠焦急地說道。
楚清歌心中冷笑。點名要見她最後一面?真是可笑。趙氏平日裡恨不得她早死,怎麼可能臨死前想見她?這分明就是一個陷阱!
多半是楚婉兒賊心不死,想借著繼母病危的名義,把她騙回相府,再伺機報復。
「王妃,那我們……」小翠有些拿不定主意。按理說,母親病危,女兒理應回府探望,否則就是不孝。但王妃和夫人、二小姐的關係……
「回,當然要回。」楚清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不過,不能就這麼空著手回去。」
她站起身,走到藥材櫃前,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小翠:「去,把這個,混在給夫人準備的『探病禮』裡。」
小翠接過瓷瓶,好奇地問道:「王妃,這是什麼?」
「一點……能讓人『說真話』的好東西。」楚清歌神秘一笑。
既然楚婉兒和趙氏要演戲,那她就陪她們好好演一出!看看最後,到底是誰下不了台!
楚清歌換了一身素凈的衣服,帶上精心準備的「探病禮」(裡面摻了料),以及小翠和林忠,登上了前往相府的馬車。
相府位於京城最繁華的地段,朱門高牆,氣派非凡。
馬車在相府門口停下,早已等候在此的相府管家連忙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焦急和悲傷:「王妃,您可算來了!夫人她……她快撐不住了!」
楚清歌下了馬車,面色平靜無波,淡淡道:「帶路吧。」
管家引著楚清歌穿過重重庭院,來到趙氏居住的錦繡苑。
一進院子,就聽到裡面傳來壓抑的哭泣聲和楚婉兒「情真意切」的呼喚:
「母親!母親您醒醒啊!您看看女兒啊!」
楚清歌走進房間,隻見房間裡或站或跪,圍了不少人,大多是相府的姨娘和庶出的子女,以及一些下人。楚相楚振雄也沉著臉站在床邊,眉頭緊鎖。
而床上躺著的趙氏,臉色蠟黃,嘴唇乾裂,雙目緊閉,氣息微弱,看上去確實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楚婉兒則跪在床邊,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傷心。
看到楚清歌進來,楚振雄皺了皺眉,語氣不悅:「你怎麼才來?」
楚清歌微微屈膝行禮:「女兒聽聞母親病危,心急如焚,奈何王府事多,耽擱了些許,還望父親見諒。」
她走到床邊,看著「奄奄一息」的趙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裝得還挺像,連太醫都騙過去了。可惜,這點小把戲,瞞不過她的眼睛。
趙氏的脈象雖然紊亂,但並非真正的病危之兆,更像是由某種藥物引起的假象。而她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精光,更是暴露了她在裝病的事實。
「姐姐,你來了……」楚婉兒擡起哭得紅腫的眼睛,哽咽道,「母親她……她一直念叨著想見你……」
「是嗎?」楚清歌看向楚振雄,「父親,太醫怎麼說?」
楚振雄嘆了口氣,滿臉愁容:「太醫說是急症攻心,加上憂思過度,氣皿兩虧……開了方子,卻不見好轉。唉,你母親她……」
「或許,讓女兒來試試?」楚清歌忽然開口。
眾人皆是一愣。
楚婉兒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道:「姐姐,你……你又不懂醫術,莫要添亂了!太醫都束手無策……」
「誰說我不懂醫術?」楚清歌打斷她,語氣平靜卻帶著自信,「前些時日,我身中奇毒,便是自己解的。或許,母親這病,並非尋常急症,女兒略通岐黃之術,說不定能看出些端倪。」
楚振雄有些猶豫。他對這個嫡女一向不喜,也不相信她會什麼醫術。但眼下趙氏「病危」,太醫又束手無策,死馬當活馬醫,或許……
「既然如此,那你便試試吧。」楚振雄最終點了點頭。
楚婉兒心中暗叫不好,她沒想到楚清歌竟然會提出要親自診治!若是被她看出母親是裝病,那她們的計劃豈不是……
但眼下父親已經同意,她也不好再阻攔,隻能暗暗祈禱楚清歌隻是虛張聲勢。
楚清歌走到床邊,在眾人注視下,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趙氏的手腕上。
她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脈搏的跳動。
片刻之後,她收回手,臉上露出一抹瞭然的神色。
「怎麼樣?」楚振雄急忙問道。
楚清歌看向楚振雄,又掃了一眼心虛不已的楚婉兒,緩緩開口:「母親的病,確實有些蹊蹺。不像是急症,倒像是……中了某種慢性毒素,日積月累,如今才爆發出來。」
「什麼?!中毒?!」楚振雄大驚失色。
房間裡的其他人也都一片嘩然。
楚婉兒更是臉色煞白,尖聲道:「不可能!姐姐你胡說!母親怎麼會中毒?!」
「是不是胡說,驗一驗便知。」楚清歌語氣篤定,「女兒這裡正好帶了一些祖傳的解毒丸,或許對母親的病症有效。不過……」
她話鋒一轉,看向楚振雄:「父親,這下毒之人,恐怕就在這相府之中,而且,身份還不低。若不查個水落石出,恐怕日後還會有人遭殃。」
楚振雄臉色陰沉得可怕。當家主母在自己府裡被人下毒,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清歌,你可有把握?」他沉聲問道。
「女兒有七成把握。」楚清歌自通道,「隻要母親服下解毒丸,稍後便可見分曉。不過,為了揪出幕後真兇,女兒需要父親配合演一場戲。」
「如何配合?」
楚清歌湊到楚振雄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
楚振雄聽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點了點頭:「好!就依你所言!」
接下來,楚清歌取出一粒藥丸(實際上是她特製的,能暫時加重假中毒癥狀的葯),喂「昏迷」的趙氏服下。
然後,她對眾人宣布:「母親中的毒十分罕見,我需要時間配置解藥。在此期間,任何人不得探視,以免幹擾治療。父親,還請您下令,封鎖錦繡苑,嚴查府中所有下人,務必找出下毒的真兇!」
楚振雄立刻配合,下令封鎖院落,並派心腹嚴加看管。
楚婉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懵了,她本想設計陷害楚清歌,沒想到反被楚清歌將了一軍!現在母親被「隔離」,她完全不知道楚清歌葫蘆裡賣的什麼葯,心中七上八下,惶恐不安。
楚清歌則以需要安靜環境配置解藥為由,將所有人都請出了趙氏的房間,隻留下小翠和林忠在旁協助。
關上房門,隔絕了外界的視線。
楚清歌走到床邊,看著依舊在「昏迷」的趙氏,冷笑一聲:「母親,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床上的趙氏身體一僵,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虛弱」,取而代之的是驚恐和憤怒:「楚清歌!你……你想幹什麼?!」
剛才楚清歌喂她吃下的藥丸,讓她感覺身體更加難受,彷彿真的中毒了一般!
「不想幹什麼。」楚清歌搬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隻是想跟母親『好好』聊聊。比如說……聊聊婉兒妹妹那塊丟失的玉佩?再比如說……聊聊母親您這些年,背著父親,挪用了多少相府的銀子,填補了娘家的虧空?」
趙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她……她怎麼會知道這些?!
這些都是她隱藏最深的秘密!
「你……你調查我?!」趙氏聲音顫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楚清歌淡淡道,「母親,你和婉兒妹妹設下這個局,無非是想把我騙回相府,然後故技重施,給我安上一個『謀害主母』的罪名,對嗎?」
趙氏看著楚清歌那雙彷彿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知道自己所有的算計,都已經被她看穿了。
巨大的恐懼籠罩了她。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趙氏徹底沒了底氣。
「很簡單。」楚清歌站起身,走到桌邊,將帶來的「探病禮」打開,從裡面取出一個錦盒,「這裡面,是一顆真正的解毒丹,可以解你體內那點『慢性毒素』。但是……」
她拿起錦盒旁邊的一個茶杯,將之前給小翠的那個瓷瓶裡的粉末,悄無聲息地倒入了茶水中。
「你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回答得讓我滿意了,這解藥,自然會給你。」楚清歌端著那杯加了料的茶水,重新走到床邊,嘴角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說。不過,你體內的『毒』,要是再拖下去……可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趙氏看著楚清歌手中的茶杯,又看了看那錦盒裡的解毒丹,眼中充滿了掙紮和恐懼。
她知道,自己已經成了砧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為了活命,她別無選擇。
「你……你問吧。」趙氏最終屈服了,聲音嘶啞地說道。
楚清歌滿意地笑了笑,將那杯加了「真話散」的茶水遞給她:「母親說了這半天話,想必口渴了。先潤潤喉嚨吧。」
趙氏毫不懷疑,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很快,藥效發作。趙氏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迷離,但意識卻異常清醒。
楚清歌開始發問,問的都是關於楚婉兒和她自己這些年是如何算計原主、如何在相府排除異己、貪墨銀兩等問題。
在「真話散」的作用下,趙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自己和楚婉兒做的那些齷齪事,一五一十地全部吐露了出來。
小翠在一旁奮筆疾書,將趙氏的「證詞」一一記錄下來。
門外,楚振雄在楚清歌的示意下,悄悄地靠近,將裡面母女二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當聽到趙氏親口承認自己多年來貪墨了大量銀錢,並與女兒合謀算計嫡女時,楚振雄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他沒想到,自己寵愛多年的繼室和疼愛的女兒,竟然是如此蛇蠍心腸、貪得無厭之輩!
等楚清歌問完所有問題,趙氏藥效過去,癱軟在床上,面如死灰。
楚清歌這才將真正的解毒丹餵給她服下,然後打開房門,對等在門外、臉色鐵青的楚振雄道:「父親,母親的『毒』已經解了。不過……女兒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讓母親親口對您說比較好。」
說完,她帶著小翠和林忠,以及那份沉甸甸的「證詞」,轉身離開了錦繡苑。
身後,傳來了楚振雄憤怒的咆哮和趙氏絕望的哭喊聲。
楚清歌知道,經過此事,趙氏和楚婉兒在相府的地位,將一落千丈。楚振雄就算顧及顏面不會休妻,也絕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信任和寵愛她們。
而她楚清歌,不僅洗刷了可能被扣上的「不孝」和「謀害」的罪名,還狠狠地反擊了庶妹和繼母,讓她們自食惡果!
更重要的是,她通過這次事件,在楚振雄面前展現了自己的智慧和能力,讓他對自己這個嫡女刮目相看。這對她以後在京城立足,甚至是對抗宮裡的勢力,都有著重要的意義。
回王府的馬車上,小翠看著自家王妃,眼睛裡全是崇拜的小星星:「王妃!您真是太神了!簡直是算無遺策!夫人和二小姐這次,肯定栽了個大跟頭!」
楚清歌微微一笑,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
這次回相府,雖然過程有些波折,但結果……還算令人滿意。
不過,她知道,這僅僅是開始。
真正的敵人,還在暗處窺伺著她。
她必須變得更強,才能在這場權謀的漩渦中,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