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7章 無法訴說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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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過來的人看見這一幕,一瞬跑過來,他看湛廉時懷裡的人,那唇上滿滿的皿,厲聲:「羅伯特!」極快的,一高壯穿著西裝的西方男人提著醫箱過來。</p>
他神情嚴肅,當即給林簾檢查身體。</p>
湛廉時握著林簾的手,死死不放。</p>
他盯著她沒有一點皿色的臉,眼中黑夜翻滾。</p>
可怕的戾氣在積聚。</p>
「她得立刻送醫院!」</p>
短暫的時間,羅伯特對凝著林簾的柳堯出聲。</p>
柳堯手伸過去,便要把林簾抱過來,湛廉時卻一瞬抱起林簾大步朝那直升機去。</p>
他腳步極快,不帶一點遲疑,停頓。</p>
柳堯眯眼,看著湛廉時兩隻手臂上的槍口,隨著他的動作,皿從裡面流出。</p>
可他似沒有感覺,那雙手臂抱著林簾,緊緊的,沒有任何的虛弱,疼痛。</p>
似乎,他沒有受傷。</p>
柳堯擡步:「跟上。」</p>
直升機升起,轟隆隆的聲音在天地間漫開,那躺在地上的人,那些曾經的恩恩怨怨,似也隨著直升機的遠去而跟著消散。</p>
唯獨,這時間的長河裡,又多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p>
對於當事人來說,今夜是難忘的記憶,可對於時間來說,也就是一粒渺小的塵埃罷了。</p>
「呵呵……我殺了他……」</p>
「我殺了他……」</p>
「我竟然把他殺了……」</p>
「我終於把他殺了,呵呵……」</p>
碎石上,黃土中,林嬌嬌一直不停的笑著,說著。</p>
她看著天,看著這片星空,眼裡是一片癡茫。</p>
她眼前是無數的畫面,這些畫面是獨屬於她的記憶。</p>
她從小到大的記憶。</p>
記載著,她是怎麼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面。</p>
身邊是不時走過的人,沒有人理她,但是她身旁的槍早便被拿走,此時她旁邊也有人守著她,避免她做出什麼危險性的事來。</p>
趙起偉的身份牽扯諸多案件,這裡的一切,都得一點不漏的記錄下來。</p>
包括離開的湛廉時和林簾。</p>
而此時,大家的重心都在趙起偉和林有定身上。</p>
法醫查看他們受傷的情況,警務人員則是拍照。</p>
車燈下,明明人不少,但就是很安靜。</p>
安靜的隻能聽見按快門的聲音。</p>
忽然,一道聲音落進他們耳裡。</p>
「是我殺的!」</p>
「是我殺了趙起偉!」</p>
「我把他殺了!」</p>
林嬌嬌突然站起來,抓住身旁的人,激動無比。</p>
被她抓住的人一瞬皺眉,抓住她的手,看她要做什麼。</p>
林嬌嬌看著這人,大聲說:「我殺了他!」</p>
她轉頭,跟旁邊的人說:「我是不是很厲害?」</p>
「我把趙起偉殺了!」</p>
「我都不敢想!」</p>
「明明他那麼厲害!我就一直被他踩在腳下,我都動不了。」</p>
「可我竟然用槍殺了他!」</p>
「槍……對,槍!」</p>
「槍呢?」</p>
林嬌嬌一下就在四周找起來,可那把槍早便被拿走了。</p>
她找不到,急了。</p>
「怎麼會沒有?」</p>
「難道這是假的?我在做夢?」</p>
「不,不可能!」</p>
「不是做夢,絕對不是!」</p>
她說著,手啪的一聲扇到自己臉上,她邊扇邊說:「怎麼不疼?」</p>
「怎麼不疼呢?」</p>
「……」</p>
她的異樣讓這裡的人都注意到她,尤其是這裡的負責人。</p>
負責人對旁邊的人擡手,幾個人立時上去,把她控制住,帶上車。</p>
到此時,這裡終於安靜。</p>
不過,有一個人被遺忘了。</p>
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而那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林嬌嬌之前所在的地方。</p>
準確的說,是林嬌嬌槍丟下的地方。</p>
她看著那,眼睛不眨一下,跟死了一樣。</p>
然而,並沒有。</p>
她並沒有死。</p>
如果可以,相信她寧願自己是死的,也不願意自己是活的。</p>
生不如死,這樣的活法,不如一槍斃命。</p>
一人站在不遠處,他看著這裡的收尾現場,然後視線落在遠方天際,那在夜空中閃爍的燈逐漸消失,轟隆隆的聲音也不見。</p>
他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先生,一切結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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