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第391章 擦擦口水
「躲什麼,嗯?」容戩手搭上她的腰,把她攬了過來,貼向自己。
墨小然突然想到之前睡得昏天昏地中聽見的那些話。
開始難為情。
他該不會是聽了莫言的話,見她醒了,立刻猴急著想吃了她吧?
偷偷擡眼看他,眼前衣襟整齊。
這模樣,按理她應該不會再亂想,但按在她後腰上的那隻手把她按得極緊,隔著衣裳能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她腦子裡莫名其妙地蹦出四個字,『衣冠禽獸』。
忽地感覺他仍在看自己,擡起眼,見他似笑非笑,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耳根瞬間像起了火。
「想什麼呢,臉這麼紅。」他看著她突然間紅得透明的耳廊,兇口微微一漾,情不自禁地低頭咬了下去。
墨小然身子一僵,他真要吃她了?
耳廓上又癢又痛,還帶了些麻。
那感覺撩得她心都癢了。
自從去了閔川,她和他雖然偶爾碰面,但時間都極短暫,沒有更多的親近。
這時與他身體相貼,耳朵上又是那樣撩人心肺的酥麻,呼吸微微一窒,竟生出一絲渴望,手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腰,讓自己更緊地貼上他。
他感覺到她的反應,輕咬她耳廓的動作反而停了下來,低頭上來,看著她泛著紅暈的臉龐,眼裡浮上一抹謔戲笑意。
「就這麼迫不及待?」
什麼?
迫不及待?
墨小然僵住。
明明是他在誘惑她,好不好?
怎麼就成了她迫不及待?
這禽獸簡直混蛋到了極點。
「睡了這麼久,就算再怎麼想要,是不是也該把肚子先填飽?」
墨小然小臉紅了黑,黑了紅,變來變去,煞是好看。
突然猛地屈膝,向他頂去。
他搶先一步,翻身躍開,坐在一旁看著她低聲悶笑。
墨小然越加惱羞成怒,一腳向他踹去。
踹你丫的混蛋下車。
容戩擒住她的腳踝,墨小然咬牙,揮拳向揍了過去,他擒著她的腳不放,另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起。
後一揚,一方帕子蓋到她臉上,而他自己則輕飄飄地出了車廂。
車廂來傳來他可惡的聲音,「流了一臉的口水,還不下車洗洗。」
口水?
墨小然驚慌失措,忙拽下臉上的帕子,往嘴角擦了一把。
哪來的口水。
接著聽見車廂外傳來笑聲。
知道又被他玩了一把。
氣得臉色發黑,猛地推開車門,發現馬車已經停一口水井旁,而容戩正跳下車,走向旁邊的一口水井。
墨小然睡了一大覺,臉上確實難受,不等容戩打水過來,自己跳下車,走到井邊。
容戩打了水上來,墨小然就在井邊隨意洗漱,眼角餘光見容戩站在身邊,神色仍是那膩死人的溫柔,心臟突突一跳。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雙耳山。」
「去那兒幹嘛?」墨小然記得當初為了了解這個地方,把大燕附近的地盤全了解過一下,雙耳山是個活火山,整座山,樹都長不出兩棵,貧瘠得鳥不生蛋。
「逛逛。」容戩擱下水桶,走向馬車。
墨小然直接噴了,這混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了?
擡頭望了眼頭頂天空,藍天白雲,又不算太熱,極好的天氣,逛好山好水的地方,會很愜意。
但光禿禿的雙耳山上,足以把人曬成肉乾。
「娘親。」小白從錦囊裡探出頭,小聲叫道。
「有事?」
「雙耳山有赤煉果。」
墨小然微微一愕,想到睡得昏昏沉沉中聽到的話,莫言說那藥方不是煉不出丹藥,而是藥材難求。
難求的正是赤煉果。
他去雙耳山是為了赤煉果?
「雙耳山有赤煉果,為什麼沒有人去采?」
「因為難采。」
廢話,如果不是難采,也不會有煉不出丹藥的說法。
「怎麼難采法?」
「赤煉果長在火山洞裡,洞裡有一頭很兇的妖獸守著,那頭妖獸已經有上年年,不是人類可以殺得了的,所以人類采不到赤煉果。」
上千年的妖獸,墨小然後腦勺一麻,那混球去采赤煉果,豈不是找死?
墨小然搶在容戩上車之前,跳上馬車,抓住馬韁,打算親自駕車。
容戩跳上車轅,見墨小然沒有讓位的意思。
墨小然『駕』了一聲,調轉車頭,往迴路走。
容戩立刻明白墨小然是什麼意思,擰住墨小然的後領,把她直接丟進車廂,自己坐上車轅。
墨小然見馬車重新調頭,急了,從車廂裡爬了起來,叫道:「我不去雙耳山。」
容戩睨了她一眼,懶得回話。
剎時間,墨小然彷彿回到上一世,對著那個喜歡自作主張,能把人活活氣死的混蛋。
小臉氣得發青,也懶得再跟他廢話,跳到他身邊,去搶馬韁。
可是混蛋穩如磐石,她拽著繩子,也搶不過來。
急了,開口罵道:「你這混蛋,上輩子死要拉著姐兒,這輩子去送死,還要拉著我,虧我對你這麼好,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如果你能讓我省心,我去雙耳山,也不會帶著你。」
墨小然忽地想起回來以前,他說過的話——你沒有一天讓我省心,既然把你擱哪兒,我都不放心,隻能帶在身邊,即便是下地獄,也得帶著。
心裡突然泛起一絲說不出的味道,苦澀,又有些甜蜜。
心軟軟地塌了下去,但她真不想他為了個赤煉果涉險,她還要和他長長久久的過日子,才不要為了那個什麼赤煉果搭上性命。
吼道:「你丫的不怕死,姐兒怕。」
「放心,我死,也不會讓你死。」容戩神色淡淡。
墨小然聽了這話,真火了,「你愛死,你死去,別指望姐兒著去給你收屍。」
好,不停車,是吧,那姐兒跳車。
墨小然丟開馬韁,往車下跳去。
以她的身手,足以輕鬆跳下馬車,穩穩地落在地上,但她為了嚇唬容戩,故意顯得笨手笨腳。
後領一緊,跳不下去?
墨小然回頭,見容戩抓著她的後領,那模樣像提著一隻小狗。
「你就不能安分嗎?」容戩單手從容駕車,聲音不慍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