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想的誇張
劉文棟因為震驚而大張的嘴,好久才合住。
他搖搖頭,「公主想的太誇張了,齊朝滅亡兩百年,皇室子弟都死了不知多少代了。哪還有那個心氣統一天下。」
最多就是妄想顛覆大楚朝,反楚復齊。
「我也覺得不可能,如果真的有這麼長遠的謀劃,前朝就不會滅亡了。」
顧玉宸也認為不可能,「它可能就是個簡單的藏寶圖,而那兩塊銅牌,應該是開啟寶藏的兩把鑰匙。」
宋時玥聳聳肩,「我也隻是隨意說說。」
「公主可不能再亂想了,不然,我的腦子都要打結了。」
劉文棟暗想,他們連大楚國的事都處理不完,哪有精力兼顧他國的事務。
那豈不是得累死。
「好了,是我扯的太遠了。」
顧玉宸認為是自己突然講起了十一國九大部族,才讓宋時玥有了不著邊際的想法。
「我們現在要搞清楚的是那個女子是誰?他們昨晚又具體謀劃了什麼?」
可惜昨晚他一時疏忽,被人發現了,沒能等到那兩個人出來做最後的確認。
劉文棟嘆氣,「談何容易。前朝餘孽做事太過隱蔽,李冪去了這麼久,還沒有任何進展。」
「不是隱蔽,而是他們經過幾百年的沉澱與發展,將觸角伸進了大楚的每個角落。」
明明知道那些江州的官員大都被紫微宮收服,在替前朝餘孽做事,朝廷卻是無可奈何,不能快速的一網打盡。
原因很簡單,因為缺人。
宋時玥嘆息,「紫薇宮這麼多年一直在培養骨幹力量滲入朝堂,之前發現那些假冒者,皇上處理的果斷,卻差點兒無人處理政事。」
朝堂差點兒運作不成,陷入癱瘓。
得虧景仁帝英明決斷,及時啟用了顧玉宸和宋正宜等年輕人。
「李冪那裡隻需收集證據便可,會試結束,很快就會有新的官員。」
顧玉宸無奈道:「要將紫微宮一網打盡,如今隻能是徐徐圖之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大楚朝開國皇帝留下的隱患,就在景仁帝這裡做個了結吧。
劉文棟突然說道:「甄良才,前兩天就該到京城了,為何還沒到?」
顧玉宸搖頭,「不知道,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應該無事。再等等看。」
甄良才總不會也像竇太醫那樣在路上一波三折吧?
他們惦記的甄良才正躺在京城一家小客棧內,碎碎念的發洩對顧玉宸的不滿。
「老子在惠州好好的,那個王八蛋卻非要老子來京城,是嫌我命長了嗎?」
「大人,是趙遷趙丞相舉薦的您。」
「卻是那王八逼老子進京的。」
皇上是準了趙大人的推薦,但若不是顧玉宸寫信威逼利誘,他會想到辦法讓皇上收回旨意。
廖凡道:「皇上會痛快的調大人回京,是欣賞大人的才能。」
「狗屁,皇帝老兒是佘太君百歲挂帥——朝中無人可用了。」
甄良才氣惱的翻個身,瞪著自己的師爺。
「京城是人待的地兒嗎?豺狼虎豹遍地。」
師爺廖凡淡笑道:「是不如惠州太平。」
「咱惠州,何止是太平。」
惠州在他甄良才的治理下,平安富足,百姓安生,惠州境內無人敢生事端。
「那是老子計劃養老之地。」
現在白白的送給別人了。
都是顧玉宸那個王八蛋,葬送了老子享福的日子。
甄良才毫無形象的乾嚎了兩聲。
廖凡輕笑,「顧少還算有點兒良心,促成了石濤接任惠州知府,大人將來想回去隨時都可以。」
「屁!老子都做京官兒了,再返回地方上。豈不讓人看笑話?」
什麼人會從京官再被發配到地方上?
那是被皇上厭棄的,貶黜之人。
廖凡道:「大人也知道從低往高,興,從高往低,衰。那就努力一直高升唄。」
「格老子的,你當京官好混吶?」
「有顧少,還有他那個公主夫人,絕不會讓大人吃虧。」
吃不了大虧,憋屈肯定少不了。
甄良才猛的坐起了身,「京城人對靈毓公主的評論,你可有聽到?」
「當然,咱們一路過來,聽的少嗎?」
「京城外傳的太誇張了。」
「大人,這京城內傳的更玄乎。」
靈毓公主竟然敢抽皇後娘娘,不僅讓長寧公主吃癟賠償巨款,還敢對鎮西王之子以牙還牙,以彼之身,還彼之道。
甄良才樂了,「這位靈毓公主好像是專門生來克皇親的,有意思。」
更令他們驚奇的,是皇上。
對一個義女,偏愛到不可思議,耐人尋味。
廖凡鼓動他,「大人,咱們明兒就去吏部報到吧,也能早點一睹靈毓公主芳容。」
「不去!」
甄良才重新躺下,「爺要那王八親自來請。」
他兇兇的等著廖凡,「你敢透露老子行蹤,咱倆從今往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廖凡苦笑,「大人吶,哪裡需要我透露?憑顧少的本事很快就能找來了。」
「切,老子來兩天了,他不是沒有任何發現。」
甄良才有些得意。
廖凡不客氣道:「那是顧少沒空,一旦他有了閑,很快就能找過來。」
是夜,月光如水,繁星如珠。
顧玉宸癡癡的看著宋時玥一雙巧手在自己的肩膀上舞動。
享受的聽著她斷斷續續的絮叨。
「以後該躲的時候一定要躲,命最重要……
那個鎮西王和袁崗明顯就是狼狽為奸……
他們即便不是前朝餘孽,也與紫薇宮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明兒個向皇上彙報那突然出現的女子,讓他的暗衛去查。
不是還有個神秘的冥部嗎?把事情推給他們。
別忘了你隻是個戶部尚書……」
顧玉宸的視線從那雙玉白的手,移到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粉嫩嫩的,好誘人。
顧玉宸的眸色越來越深。
為了避免再有人像鎮西王那樣試探,宋時玥沒有給綁帶打結。
而是像編織毛衣袖子似的,直接在顧玉宸的胳膊上編了個緊實的袖子。
既能保護傷口不裂開,還能和裡衣相襯,就算有人撕開外袍查看,也隻會認為那是個新式的裡衣。
不會想到那是保護傷口的綁帶。
見她弄完了,顧玉宸輕輕的說道,「夫人,昨晚……」
「昨晚?你在驛站還看到什麼了?」
「不是驛站。」
顧玉宸吸口氣,小心的問:「你不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