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柳綉綉有孕
蕭瑾寧這才看向魏楚悅。
就見魏楚悅整個人無力地倒在丫鬟喜兒的懷裡,身下流了一地的鮮皿,面色慘若金紙。
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也感覺到,自己快不行了。
蕭瑾寧這才關心起魏楚悅,命令太醫:「快點給王妃止皿!」
太醫們手忙腳亂一通,可都清楚,已經救不回來了。
「晉王殿下,王妃情緒激動,下床移動撕裂傷口,好不容易止住皿的傷口又撕裂了。便是我們拼了老命,恐怕也天意難違。」
蕭瑾寧面色沉重,還想要放一句要你們陪葬之類的狠話,這時候,卻是被魏楚悅的冷笑聲給打斷了。
「殿下,不管你信不信,是沈念嬌害了我和我們的孩子!她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壓根配不上她偷來的鳳命!何況她還與南安伯世子有染。誰知道那孟望軒覬覦皇子側妃和天命鳳女,居心何在!」
魏楚悅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是她恨啊,所以即便快要死了,也要在蕭瑾寧和沈念嬌之間埋下一根拔不掉的刺。
果然,她看到蕭瑾寧此刻面色有些難看。
沈念嬌也是面色陰沉,怎麼魏楚悅都快要死了話還那麼多,就不能抓緊了斷氣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想法,魏楚悅目光怨毒地看向沈念嬌,死死盯著她,用盡最後的力氣道:「沈念嬌,你害死我的骨肉,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今生今世你都不配擁有自己的孩子!」
說完這句話,她便兩眼一翻,四肢癱軟,徹底咽氣了。
「王妃!王妃!」
喜兒抱著她的屍首哭嚎了起來。
太醫們對視了眼,則是紛紛退了出去。
沈念嬌壓根就不會把魏楚悅的詛咒放在心上,此刻看到她死了,心情舒暢,也鬆了口氣。
然而,她一擡頭,卻恰好對上了蕭瑾寧幽沉的目光。
沈念嬌趕忙管理了一下表情,有些不安地上前:「殿下,魏姐姐紅顏薄命,斯人已逝,傷懷無益,我們應當操持起她的身後事,讓她一享死後尊容,風光大葬才是。」
蕭瑾寧目光幽深地盯著她:「念嬌,你當真沒有推王妃嗎?」
沈念嬌心底咯噔一下,滿臉著急:「殿下,念嬌沒有!念嬌若是真親手害了魏姐姐和她腹中骨肉,那念嬌不得好死!」
蕭瑾寧聽她發下毒誓,面色這才緩和了些,「罷了。本王信你。」
沈念嬌鬆了口氣,「若是殿下信得過,那便由念嬌來操持魏姐姐的喪事吧。」
魏楚悅剛死,沈念嬌就迫不及待地接過晉王府的後宅大權。
蕭瑾寧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他後院如今隻有沈念嬌一個側妃,王妃一死她就是位份最大的,「有勞你了。」
剛從屋子裡出來,柳綉綉就忍不住乾嘔了下。
眾人的視線全都齊聚在她身上,尤其是盯著她圓潤的肚子。
柳綉綉現在害怕極了,尤其是沈念嬌的目光,像是要把她活吞了似的。
她親眼目睹了沈念嬌是如何害死魏楚悅母子的,現在害怕極了她這位表姐,趕忙道:「我,我隻是這些時日吃得胖了些。」
相對於懷上皇孫,她還是更怕死。
蕭瑾寧此刻急需一個喜訊來蓋過王府的慘淡,所以趕忙叫住了一個太醫:「給柳氏請個平安脈。」
柳綉綉小心翼翼地伸手。
然而,事情總是朝著她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
太醫一把脈,當即面露喜色:「恭喜晉王殿下,這位主子已有三個月身孕。」
蕭瑾寧面露喜色,「快給柳氏開些安胎藥。」
沈念嬌盯著柳綉綉,面沉如水,袖下的拳頭也死死攥緊。
為什麼,就連柳綉綉都懷上了,她的肚子卻沒有一點兒動靜?
柳綉綉一直在看著沈念嬌的臉色,這會兒害怕極了,「不不不,別開安胎藥了,還是給我開個打胎葯吧。表姐,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害怕。我不要殿下的孩子了,你別殺我。」
眾人齊齊朝著沈念嬌看去。
蕭瑾寧也皺眉看向了沈念嬌。
沈念嬌暗暗瞪了柳綉綉一眼,面上笑容僵硬,「表妹,你說的是什麼糊塗話?你懷上殿下的子嗣,我正高興呢。」
「是啊,柳氏,你怎能如此惡意揣測你表姐?」蕭瑾寧也很不悅。
當著宮裡太醫的面,他還是維護沈念嬌的。
但是柳綉綉現在害怕極了,一個勁地往他身後縮。
蕭瑾寧無奈,她懷著身孕,也不能對她如何,「罷了,你隨本王進宮一道拜見母妃吧。王妃母子雙亡,也該有點喜訊寬慰一下父皇和母妃。」
……
晉王府掛上了白幡。
沈念嬌手握後宅大權,也開始操持起了魏楚悅的喪事。
人都死了,她自然是不介意大肆操辦給魏楚悅死後尊榮的,畢竟花的也不是她的錢,但是賺到的名聲卻都是她的。
唯一讓她不悅的就是柳綉綉節外生枝竟然懷孕了。
不過柳綉綉那個蠢貨又不像魏楚悅那麼難纏,她有一萬種方法叫她和腹中的孽種一起消失。
但是,沈念嬌沒想到的是,等蕭瑾寧從宮裡回來,竟然沒帶柳綉綉回府。
她忍不住問:「殿下,綉綉表妹呢?」
蕭瑾寧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柳氏被母妃留在了宮中養胎。」
沈念嬌皺了皺眉,知道梁妃這是在提防著她,有些不悅:「伺候表妹安胎應該是我分內之事,怎好勞煩母妃?」
蕭瑾寧卻是擺擺手道:「長者賜,不可辭。你好生操持王妃喪事便是。」
沈念嬌無計可施,隻能應道:「殿下放心,念嬌一定會讓王妃姐姐走得風光。」
她決定借著魏楚悅的喪事,讓所有人看到她的能力,之後再吹枕邊風讓蕭瑾寧扶正她。
她一定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
夜晚。
風聲細細吹過松柏,窗外響起了野貓尖叫。
嬌鸞院內,床幔低垂,隨風而動間,似有人影飄過。
沈念嬌翻了個身,忽然間,碰到了個人,她迷迷糊糊將頭靠了過去,聲音嬌媚:「殿下。」
可就在這一瞬間,她忽然想起來,今夜殿下宿在了另一個姬妾房中。
那現在在她床上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