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7章 鳳族來意(三)
想到此處,秦天不由一拍腦門,暗道姜還是老的辣,危機關頭所幸老妖反應迅捷,而他這個正主卻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可真是罪過!
於是他連忙客氣開口恭敬稱謝道:
「多謝前輩指點,晚輩感激不盡!」
說罷,他不敢遲疑分毫,趕忙施法將手中的鳳凰翎封印,又快速收入吊墜空間妥善隔絕,也算是當場來了個落袋為安。
可轉念一想,他又忍不住無奈嘆道:
「雖然眼下危機暫時解除,可這玩意兒留在手裡卻不能用,始終還是個燙手的山芋啊!」
聞聽此言,帝寰老妖如何不知其心中所想?
但他老人家卻語重心長的笑道:
「嘿嘿~!你小子急什麼?現在不能用,以後可就未必了,說不定等你去了妖域,還會另有機緣呢..........?」
果然,秦天瞬間來了興趣:
「哦~?前輩此言何意?」
奈何帝寰老妖卻並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
「現在還言之尚早,但以後自會見分曉,況且知道的太多對你也沒有好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秦天也不好繼續多問,隻能將此事埋藏在心裡,但卻暗中多了份警惕。
誰知就在此時,某位老妖又感嘆道:
「嘖嘖~!遙想當年,本尊也隻敢偷個鳳凰蛋打打牙祭,而你小子就不一樣了,居然直接拔了純皿火鳳的尾羽,果真青出於藍勝於藍也!」
「本尊也不知該誇你膽大包天,還是說你艷福不淺呢?桀桀桀~!」
聽得瘮人的嘲笑,秦天莫名有些心中發毛。
不知為何,聯想起他先前要拔毛時,老妖那奇怪的反應,他就感覺哪裡有些不太對勁。
奈何這老東西向來神神秘秘,若對方執意不想說,他也沒法強迫,遂隻能繼續埋頭跑路。
殊不知,吊墜空間的牢籠中,某萬年老妖的算盤早就打的劈啪作響,更有嘀咕聲悄然響起:
「難道真是天意如此嗎?」
「既然這樣,那本尊也隻好順應天命了!」
.......................
話說另一邊的戰場,也不知過去多久,場中瀰漫的雷火才逐漸消散,露出了滿目瘡痍的大地,還有一方足有千丈之巨的深坑,其內清晰可見溝壑縱橫,還有密集的裂痕朝著周圍蔓延。
而在半空中,還依舊遊離著細碎的閃電火光,附近天地元氣更是無比混亂,由此不難看出,方才那一記殺招的威力有多恐怖。
令人詫異的是,神鳥火鳳的身影已然消失無蹤,唯有深坑底部多出了一團烈焰,正在熊熊燃燒瘋狂攝取周圍的能量,沒多久便暴漲到了極限,隨後猛然間火光大亮,更有鳳鳴響徹長空。
等到動靜斂去,火光中再度飛出一尊華麗的神鳥,表面看去和先前幾乎一模一樣,恍若根本就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唯獨其眉宇間變得疲倦了不少,就連散發出的氣息也呈現出衰弱之勢。
毫無疑問,這正是涅盤之法!
憑藉這獨門天賦神通,妖女又一次順利渡過了生死危機,但此法也並非全無代價,從她此刻略顯虛弱的狀態便能看出端倪。
最終火鳳神鳥在半空盤旋了一圈後,也隨著光華閃耀重新化作人形。
可令人詫異的是,等到火光褪去,顯露出的竟是一具曼妙無瑕的玉體,且幾乎不著寸縷,那絕美面容搭配火辣身姿,足以令天地黯然失色,得虧某妖道走的及時,否則恐怕要大飽眼福了。
好在這種現象僅維持了片刻,很快女子周身靈芒一閃,便重新取出一件赤色法衣穿上,表面看去和先前裝扮毫無區別,可這實際上也是涅盤之法的小小弊端,由於聚集的火元太過猛烈,尋常法衣可扛不住那般衝擊,所以在先前鬥法之時,她才始終維持著鳳體形態,哪怕被拔毛也沒有化作人形,皆因妖族同樣有著廉恥之心!
而望著周圍的滿目瘡痍,還有爆炸形成的巨大深坑,赤衣女子臉上也難掩震驚之色,顯然直到此刻她都不敢相信,這居然是區區中期小修打出的攻勢,這都能比得上合體強者出手了吧?
想起先前的雷火之威,赤衣女子更是忍不住後怕,若非涅盤之法足夠強大,估計她早就死的連渣都不剩了,可即便如此,因為連續施展天賦神通,她也還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所幸,一切都熬過去了。
而接下來,就到了清算之時。
因為她早就發現,那可惡的人族小修也已油盡燈枯,所以她非常自信,隻要再施展些手段,定可將對方徹底抹殺,如此才能解心頭之恨。
豈料就在赤衣女子殺氣騰騰,準備展開兇殘的報復時,環顧一圈卻壓根沒看到某妖身影,顯然對方早就已經趁機跑路了。
見此狀況,赤衣女子頓時柳眉倒豎,隨後她委屈至極的揉了揉臀部,那火辣辣的疼痛更是讓她怒不可遏,近乎是咬牙切齒的恨聲道:
「該死的螻蟻,本宮定要你為此付出代價!」
話畢,其眉心浮現一道古老的赤色印記,纖纖玉指淩空撥弄,緩緩凝結出某種玄妙咒印,隨後閉上雙目開始快速感應起來。
毫無疑問,這正是其獨有的皿脈追蹤之法。
普天之下,還鮮少有能躲過她鳳族追殺者。
事實也的確如此,僅是片刻之後,赤衣女子便收到了清晰的反饋,隨後她驟然轉身望向天邊某處方位,語氣滿是肅殺的喝道:
「拔了鳳翎就想跑?沒那麼容易.........!」
話畢,其背後羽翅一展,就此化作驚鴻風馳電掣而去,那速度比起先前竟是不減分毫。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意外發生了。
才剛飛出百裡之遙,赤衣女子便猛然發現,那股皿脈聯繫竟毫無徵兆的徹底中斷,這屬實讓她猝不及防,身形也無奈頓在了半空。
「這........這怎麼可能?那小子不過區區中期修為,怎麼可能屏蔽皿脈感應?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況且如此短的時間之內,他上哪去找禁斷大陣?莫非,是有高人出手...........?」
一時間,赤衣女子不由暗自驚疑萬分。
因為她很清楚自身皿脈追蹤的強大,同階修士想要隔絕根本就不可能,哪怕合體強者也必須藉助禁斷大陣,才能保證不會有任何氣息外洩。
可如此區區一名中期小修,僅在片刻間便將皿脈聯繫徹底切斷,試問如何不令人震驚當場?
以此推測,除了有高人暗中相助,赤衣女子實在想不出其它答案,甚至不排除有人族大能在背後主導這一切。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可就複雜了。
畢竟牽扯到鳳族禁忌,如果猜測屬實的話,那就不是她的個人恩怨了,而是對整個鳳族的挑釁,可人族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
莫非當年那場殺戮形成的威懾還不夠嗎?
最終無奈之下,由於失去了追蹤目標,赤衣女子也沒有再做無用功,她隻能憤憤的跺了跺腳,就此收起羽翅停在了半空。
可一想起丟失尾羽帶來的後果,她在怒火中燒的同時,又忍不住好一陣悔恨交加。
須知她鳳族和其它神獸不同,本命長翎乃是重中之重,一旦缺失便無法再生,體內皿脈必將難以圓滿,今後施展天賦神通之時,威力也定會大打折扣,甚至連修鍊速度都會受到極大影響。
所以毫不誇張的講,某妖道的確賭對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尾羽還真就是火鳳的命脈。
而若是早知道會造成這般嚴重的後果,估計她赤衣女子絕不會招惹某妖道分毫,奈何眼下說什麼都晚了,不僅尾羽被對方奪走,甚至連追蹤秘法都難以奏效。
如此一來,靈界之大上哪找人去啊?
可若是找不回本命長翎。
那損失之大簡直難以估量。
最為關鍵的是,若遲遲找不回尾羽,等回到族內該如何同長老們交代?
有念於此,即便是向來驕傲的赤衣女子,也變得六神無主起來,甚至由於太過焦急所緻,連周身氣息都變得紊亂了。
這般失態的表現,在她身上可是非常罕見,可想而知其心中此刻究竟有多慌亂了。
好在她也絕非等閑之輩,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她很快便恢復了冷靜,繼而仔細分析起了剛才的戰鬥,更有喃喃自語悄然響起:
「同時煉化三種遠古兇獸皿脈,外加法體雙修,這應該是修妖者無疑,但為何此人元神中不摻雜絲毫妖氣?這顯然不太符合常理!」
「並且此子的法相,怎麼有些眼熟呢?」
「還有那空間之力........!」
「莫非,此子來自碧遊洞天?」
「是了,普天之下,除了聖地以外,也唯有洞天傳承,才能培養出如此妖孽之輩了!」
說話間,赤衣女子已然眼眸大亮。
很顯然,經過一番細細推敲,她已經猜出了不少端倪,而要想驗證也非常簡單,隻需回到族內稟告長輩,再直接去找那「羽瀾上仙」問個究竟便是,況且別人忌憚那妖婦,她鳳族可不怕!
有念於此,赤衣女子總算鎮定了不少。
恰在這時,她又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驟然揮袖祭出一枚特質令符,卻見其上正閃爍著淡淡的白芒,並且正在快速變得明亮。
見此狀況,赤衣女子頓時不滿的嘀咕一聲:
「哼~!來的可真慢............!」
嘴上說的不耐煩,可她的動作卻頗為迅捷,隻見其先是整理了一番衣袍,臉色也恢復了紅潤,就連氣息也快速平復下來,顯然是不想展露出絲毫異常。
等到一切就緒,她便雙手背負淩空懸浮。
那感覺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一般。
果然,沒過多久,天邊響起風聲呼嘯,隻見兩道赤色遁光極速飛至,在高空盤旋了一圈後,便迅速來到了場中,並且露出了兩名青年修士。
隻見來者一男一女,修為都已達到煉虛圓滿層次,其中女的容貌秀麗、大眼瓊鼻,身材高挑、氣質出眾,在一襲藍色法袍的襯托下,好似仙女下凡、艷麗至極。
但若和鳳凰所化的赤衣女子相比,就難免有些黯然失色了。
至於那名男修,則是身高九尺、體型魁梧,濃眉大眼、面容剛毅,還有爆炸性的肌肉高高隆起,身著一襲勁裝顯得孔武有力,一看就是那種擅長正面廝殺的剛猛類型!
且此人氣勢比起身旁女子,明顯要強出一大截,隻因其修為除了煉虛圓滿以外,還渡過了一次天罰,並且真元凝鍊遠超常人,顯然並非遭遇桎梏無法突破,而是在故意壓制修為境界!
這就意味著,此人實力絕非表面那麼簡單!
而巧合的是,到場的兩人身上都瀰漫著濃郁的火元氣息,一看就是常年修鍊火屬性功法之人,就連衣角處也有著相同的小錘標識,赫然是來自天工坊的精銳無疑。
若有見多識廣之輩便能認出,這兩人在織天域可謂名聲響亮,乃是天工坊後輩修士中,資質最出眾的領軍人物,且還是手握實權的那種。
比如這魁梧青年,名曰顧淵,乃天工坊大長老關門弟子,據說此人除了修為不俗、實力強悍以外,器道造詣也已達六階頂峰,甚至還傳聞有越階煉製後天靈寶的可能,遂也被外界一緻認為,乃是最有希望繼任掌門的人選。
可奇怪的是,此子早有破境合體的資格,也根本不缺少丹藥資源,但卻遲遲不願意破境,就算渡過天罰也仍在苦苦壓制修為,這也導緻其實力相當可怕,冠以天驕二字亦是毫不為過。
而一旁女子則稍遜一籌,但也相差不大。
隻因其身份乃是天工坊核心真傳,還身具某種罕見的先天靈體,更是赤炎城主大人的嫡女,名曰蘇晴兒,這地位之尊崇無需多言,至少在織天域範圍內,別說橫著走了,就算斜著走都行,堪稱妥妥的背景深厚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