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扭頭看了一眼向問天,後者輕輕點頭。
「梁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隻不過我這人是個急性子,而且有潔癖,看見垃圾就心煩。」
「所以清理垃圾這件事兒吧,對我來說晚一分鐘都是煎熬。」
「檀香釀很好喝,梁姐也很漂亮,坐在這裡看到的天河水夜景也很美,下次一定再抽時間過來和梁姐對飲。」
楊玄沖著梁花魁開口笑道。
梁花魁臉色錯愕,「你是說,你們現在就要………」
楊玄笑著點點頭,然後用手肘戳了戳旁邊的向問天,「趕緊買單,說好你請客的,可別想耍賴。」
向問天特別無語的從身上掏出一張銀行卡,埋怨道,「鐵公雞,一毛不拔!」
然後站起身沖梁花魁笑道,「梁姐,那你先忙著,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著,二人便轉身朝樓下走去。
走到門外的時候,梁花魁追了出來,「兩位義士要是執意如此的話,我也沒資格攔著。」
「但你們能不能換個時間,或者明天都行,今天情況有些特殊。」
楊玄笑著說道,「噢?怎麼個特殊法。」
梁花魁輕輕蹙了蹙眉,「今晚那群垃圾全都聚在一起,聽說他們之中的頭目今天過大壽。」
楊玄聽完後,扭頭瞥了向問天一眼,「怪不得你小子非得要今天就趕過來,消息還挺靈光嘛。」
說完後又沖梁花魁笑說道,「哈哈,沒想到垃圾還會過壽啊,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更加得去見識見識了,這輩子還沒見過垃圾過壽呢,而且集中在一堆,也正好方便清理。」.
看著二人去意已決,梁花魁倒是想挽留,隻是她知道這些義士個個都很執拗,隻要決定的事就不會輕易做出改變。
之前那四十七名義士,雖然不是每個人都來過無名木樓,但也有十幾人來這邊品嘗過檀香釀。
梁花魁也給他們說過同樣的話,但最後都失敗了。
向問天突然開口問道,「對了,有個事兒還得麻煩梁姐一下,我們清理完那群垃圾以後,還請梁姐幫我們把那群垃圾送去垃圾桶。」
梁花魁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輕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接著二人便有說有笑的離開,還不忘回頭沖梁花魁招了招手,「下次我們過來可一定要打折啊。」
梁花魁大聲道,「下次你們要是回來,我就破個例,頂樓的位置隨時給你們留著,永遠免費!」
「哈哈,那就先謝過梁姐了!」
看著嘻嘻哈哈越走越遠的二人,梁花魁輕輕嘆出一口,眼裡滿是痛徹心扉的惋惜。
這陣子加上這二人,前前後後來這裡的義士一共四十九個。
這二人在這四十九人當中一定是最年輕的兩個,但不知道為什麼,梁花魁見到這二人的第一眼,就感覺這兩人身上有著一股和其餘人不一樣的味道。
這種味道具體該怎麼形容,就連滿腹詩文的梁花魁也想不到一個準確的形容詞。
回到加中,梁花魁打開一個精緻的紅木盒子,從裡邊拿出一頁寫滿了名字的紙張,輕輕嘆道,「剛好第四十九個,在道家看來,是個包括萬象的數字。」
言語之間,梁花魁的眼眶微微發紅。
「你還要再固執下去嗎?」
這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個雄渾的男人聲音。
一名身後背著一柄巨劍的男子,身著一襲粗布黑衣,眼神陰沉,像是黑暗中的幽靈。
梁花魁並沒有顯出任何的錯愕,這名背著黑鐵巨劍的男子,呆在他家已經快三年的時間了。
而梁花魁也已經習慣了把對方當成空氣,這三年來,無論對方說什麼,梁花魁都會當做沒聽到,從來不會做任何回應。
她喜歡清靜,家裡沒有一個傭人。
有著冠絕天下容貌的獨身女子,和一個男子共處一幢別墅三年,但卻從來沒發生過任何越界的事。
其實如果背負巨劍的男子要用強的話,梁花魁也沒有任何辦法。
甚至她曾暗示過對方,讓這個令她無比厭惡的男人對趕緊對她做些什麼,然後趕緊滾蛋。
洗澡上衛生間從來不關門,但這名背上永遠背著一柄巨劍的男人,卻總是會選擇迴避,連眼角都不曾對梁花魁有任何一絲玷-污。
那名巨劍男子也習慣了梁花魁對他的視而不見,繼續說道,「你也知道,凱旋集團今天的聚會,除了原來那幾高手之外,更是從總部那邊來了一個七星長老。」
「按照龍夏的武道等級劃分,七星長老級的人物,那都得是半人半仙的境界。」
「那兩個年輕人這次過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四十七這個數字上再加上兩筆,變成四十九。」
「而且這個數字後續還會繼續增長,我想這一定不是你想要看到得吧。」
梁花魁繼續視而不見,坐在梳妝台面前卸下妝容,然後拿起浴袍走進浴室,打開花灑,依然沒有關門。
巨劍男子像是一隻幽靈一般緊跟著,站在浴室門口,但卻轉過身子背對著梁花魁,繼續說道,「其實你也知道,也就是你點個頭的事,我就能為你做任何事。」
「包括現在就去救下那兩個年輕人的性命,你要是高興的話,我還可以一劍砍下凱旋集團那名七星長老的頭顱,做成工藝品給你當擺件。」
「加上今天,剛好三年,整整三年了,難道你依然打算繼續固執下去嗎?」
「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你隻需要點個頭就能避免很多事。」
「包括上次蕭家的事,當時我也問過你,你要是點頭的話,那群從暗世界過來的人,也就是我一劍的事而已。」
梁花魁依然沒有說話,擦乾身子,穿上浴袍,回到卧室,斜躺在床頭,按照往日一樣,每日睡前都會貼著面膜看上半小時的古籍。
她看書有個習慣,讀到精彩之處,總會順手在紙片上寫下幾行讀書心得。
然後準時關燈睡覺。
每次燈一關,那名身負巨劍的男子就會不再說話,而是默默退出房間,不去打攪這名他求了三年的女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