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在第二天下午,趙璐弦還是一大早就起床梳洗打扮。
化妝是對參加這次拍賣會的所有人,最起碼的尊重。
等到趙璐弦化完妝,穿上了禮服裙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陸天辰早就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看到趙璐弦的那一刻,陸天辰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驚艷的表情。
「你怎麼在這裡?」趙璐弦愣了一下,忙問道,「你也要去拍賣會?」
「不。」陸天辰苦笑了一聲,「我臨時有事,所以你隻能自己去了,但是我安排人跟著你了,有任何麻煩他都會幫你處理的。」
「好。」趙璐弦點點頭,從別墅出來的時候,蕭逸初的車已經等在了家門口。
趙璐弦拉開車門上車,陪著蕭逸初一起去拍賣會。
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趙璐弦偷偷地瞥了一眼身邊的蕭逸初,他神色冷峻,冷冷地看著窗外。
趙璐弦想說話,可蕭逸初的樣子讓她張不開口。
拍賣會定在市中心一家飯店,趙璐弦和蕭逸初從車裡出來的時候,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記者的目光。
鎂光燈不停地閃,趙璐弦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臉從容地跟在蕭逸初的身邊。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趙璐弦。
「趙璐弦!」記者激動地沖著紅毯上喊,一邊忍不住拍著兩人的合照,「這不是蕭逸初的前妻嗎?怎麼……」
話還沒說完,一雙有力地手死死地按住了記者的肩膀,讓他動彈不得。
記者轉頭一看,身後是一張陌生的臉。
「你誰啊?」記者一臉無辜地沖著面前的男人問道,「你快放開我……」
男人並沒有理會記者的掙紮,他死死地壓住了記者的肩膀,愣生說道,「好好拍照就行,記住,禍從口出……」
他冷笑著,湊近了記者的耳朵,繼續說道,「再讓我聽到你叫那個名字,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黑衣人是跟在陸天辰身邊很久的打手,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讓記者渾身不舒服。
他訕訕地看著面前的黑衣人,半天都不敢再說一個字。
紅毯上,蕭逸初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他循著聲音看去,發現周圍都是記者,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趙璐弦見蕭逸初停下腳步,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事。」蕭逸初淡淡地說了一句。
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方向,似乎在找著什麼。
他剛剛明明聽到有人叫「趙璐弦」這三個字,為什麼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
蕭逸初微微皺緊了眉頭,隨後邁開步子,吵著宴會廳走去。
趙璐弦看了一眼那個記者的方向,什麼話也沒說,徑直跟了上去。
其實剛剛她也聽到了記者在喊自己的名字,當時她都嚇壞了,正不知所措的時候,是陸天辰的人幫了自己。
不得不說,陸天辰真的幫了自己太多太多。
今天這樣的情況,要不是陸天辰,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看了一眼蕭逸初的背影,裝作沒什麼事情發生的樣子,跟了上去。
進了拍賣會現場之後,又工作人員遞了一份冊子過來,裡面詳細記錄了所有的拍品。
趙璐弦翻開冊子看了一眼,發現壓軸的拍品竟然是自己的畫作。
頓時,趙璐弦整個人都懵了。
她差點忘了這回事,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不對啊,蕭逸初又不知道自己的馬甲,有什麼好心虛的?
趙璐弦的腦子裡面閃過了無數個念頭,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面前突然傳來了蕭逸初的聲音。
「LU?」蕭逸初又叫了一聲,趙璐弦這才如夢初醒一般,訕訕地問道,「怎麼了?」
「我在跟你說話,你想什麼呢?」蕭逸初微微蹙眉,沖著面前的趙璐弦問道。
「沒什麼。」趙璐弦急忙說道,「我就是在想一件小事,怎麼了?您想跟我說什麼?」
趙璐弦太緊張了,以至於她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蕭逸初眼底閃過的一絲笑意,
蕭逸初淡淡地指了一下宣傳冊上的最後一個壓軸拍品,沖著面前的趙璐弦說道,「你看這個……」
「怎……怎麼了?」趙璐弦裝做若無其事地樣子,沖著面前的蕭逸初問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不認識嗎?」蕭逸初一臉好奇地沖著面前的趙璐弦問道,「你不覺得這幅畫很眼熟嗎?」
「有……有嗎?」趙璐弦整個人都慌了,難道蕭逸初知道了?
不可能啊。
她這個身份隱藏得很好,根本沒幾個人知道,蕭逸初怎麼可能會猜到。
她訕訕地看著面前的蕭逸初,說道,「蕭總,您到底想說什麼?」
「你真不覺得眼熟嗎?」蕭逸初看著趙璐弦緊張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之前她給米歇爾先生送畫的時候他就有所懷疑,自己都弄不到的原版畫作,趙璐弦怎麼可能弄的到。
後來仔細想想,如果趙璐弦就是這個叫「Star」的畫家,那一切就都解釋得清了。
今天安排趙璐弦跟自己一同出席拍賣會,也是為了看看能不能從趙璐弦的反應當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看到她這麼緊張的樣子,蕭逸初的心裡越發確定,趙璐弦一定跟這個叫「Star」的畫家有關係。
蕭逸初並沒有把趙璐弦逼得太緊,他笑了笑,沖著面前的趙璐弦說道,「之前你送給米歇爾先生的那幅畫就是這個畫家畫的,不管是從下筆的手法還是色彩搭配上,都能夠一眼就辨認出來。」
聞言,趙璐弦顯然鬆了一口氣。
原來蕭逸初說得是這個意思。
她訕訕地看著面前的蕭逸初,說道,「是嗎?可能是因為我平時對這些畫作沒什麼研究,隻知道米歇爾先生喜歡這些,所以我才送他那幅畫……」
「是嗎?」
趙璐弦的一番話聽起來合情合理,但實際上根本就經不起推敲。
能知道Star的人,不會對畫畫毫無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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