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趙璐弦看著面前錯愕的蕭逸初,玩笑道,「你不是說了,那張卡讓我隨便用嗎?我用那張卡給你媽買禮物,你不高興?」
「我不是那個意思。」蕭逸初很快就緩了過來,看著趙璐弦的眼裡滿是寵溺。
他早就想過了,如果趙璐弦花的是她自己的錢,那之後他也會補給她的。
其實聽到趙璐弦刷的是自己的卡之後,蕭逸初一開始是錯愕,隨之而來的便是欣喜。
她肯花自己的錢,代表著她已經真正的原諒了自己,接受了自己。
否則的話,趙璐弦可是算得很清楚的。
趙璐弦看著面前的蕭逸初,繼續說道,「我這也算是借花獻佛了,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蕭逸初看著趙璐弦撒嬌的樣子,摟著趙璐弦的腰,旁若無人地吻了一下趙璐弦,一臉寵溺地說道,「真拿你沒轍。」
趙璐弦也笑了起來。
剛才也真是沒辦法了,所以她才借用了一下蕭逸初的人脈和資源,隻要邱淑惠開心就好。
從始至終,邱淑惠都在研究趙璐弦送的禮物,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直到研究結束之後,邱淑惠又小心翼翼地收好,讓傭人放進自己的書房。
隨後,她看著面前的趙璐弦和蕭逸初,臉色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這態度的驟然轉變讓趙璐弦心裡很沒底。
她知道邱淑惠一向不喜歡自己,剛剛也是因為秦欣瑤在,現在……
「有時間嗎?我想跟你單獨聊一下。」邱淑惠看著面前的趙璐弦,神色嚴肅地說道。
「媽……」聞言,蕭逸初本能地想要拒絕,「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說……」
「逸初。」趙璐弦知道蕭逸初是想保護自己,但是她想要嫁給蕭逸初,這一關遲早要過的。
否則就算將來嫁給了蕭逸初,她也不會真的接受自己。
所以她攔住了蕭逸初,說道,「沒關係的,我正好也想跟伯母聊一聊……」
「可是……」蕭逸初不放心。
他不在,他不知道邱淑惠會怎麼對待趙璐弦,萬一談崩了怎麼辦?
然而,趙璐弦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沒事的。」
為了蕭逸初,她願意努力一次。
「去書房吧。」邱淑惠站起身來,率先上樓,趙璐弦緊隨其後。
蕭逸初雖然擔心,但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進了書房,趙璐弦隨手關上了房門,邱淑惠看了一眼面前的趙璐弦,說道,「看得出來,逸初現在很關心你……」
「恩。」趙璐弦點點頭,「他對我確實很好。」
「我送你的那幅畫……你有什麼見解?」邱淑惠沖著面前的趙璐弦問道。
趙璐弦之前在樓下的時候看了一眼,雖然隻是匆匆一眼,但是印象深刻,她看了一眼面前的邱淑惠,不卑不亢地說道,「這幅《聽琴圖》分為五個情景,依次為聽樂、觀舞、歇息、清吹和送客;在整體的黃色的絹本上,黑墨白粉的撫琴者更加奪人眼球,他的周圍有幾條線,將他的形突顯在觀賞者眼中……」
趙璐弦的一番話說完,邱淑惠連連點頭。
「你這番話很專業,有些層面是我之前完全沒有想過的,經過你這麼一點撥,倒是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了。」邱淑惠讚賞道,「我聽說你之前幫逸初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還是在你眼睛失明的情況下,不知道你現在能不能畫一幅簡單的畫給我看看?」
「好。」趙璐弦見書房裡自己要用的宣紙和顏料都有,於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坐在畫闆前,仔細地作畫。
整個過程她很認真,一旁的邱淑惠就站在趙璐弦的身後,看著她作畫,一邊頻頻點頭。
趙璐弦選擇了水墨畫,她下筆流暢,渺渺數筆,勾勒出一個天堂般的地方。
黑色的山,白色的水,山雖無言,然非無聲。
朦朧的遠山,像是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
足足一個小時之後,趙璐弦總算是停下了筆。
水墨丹青,栩栩如生。
邱淑惠的腦子裡面閃過這幾個字。
趙璐弦筆下的《山水圖》千變萬化,水墨和宣紙的結合,組成了最美的景色。
邱淑惠連連讚歎,「璐弦,你的畫……很大氣。」
隻有心兇開闊的人,才能畫出這麼大氣的畫作。
「伯母見笑了。」趙璐弦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都已經幾年沒畫過國畫了,我知道您對國畫很有研究,我這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不,你太謙虛了。」邱淑惠搖搖頭,沖著面前的趙璐弦說道,「你的畫真的很大氣,在同齡人當中,你對畫筆的運用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恐怕沒什麼人能比得上你……」
「伯母,您快別誇我了。」趙璐弦連連說道,「這就是一個愛好,比起那些專業的畫家來,我還差得遠呢。」
邱淑惠笑了起來,「有這樣的成就卻不驕不躁,這是個很好的習慣。」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過去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歡畫畫,但是一直以為你隻是小打小鬧,可今天看到你畫的畫之後,我才知道我以前有多狹隘,你的畫……意義深刻,讓人有一種故事感,這是很多畫家窮其一生的追求,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能達到這樣的境地,太讓我驚訝了。」
幾年時間不見,沒想到趙璐弦的進步竟然如此之大。
真是太讓她驚訝了。
邱淑惠拉著趙璐弦,問了一些專業的問題,趙璐弦一一解答,讓邱淑惠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到這裡,她其實已經接受了趙璐弦。
一個人的品性是可以從畫裡面展現出來的。
趙璐弦的畫這般大氣恢弘,她這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於是她看著面前的趙璐弦,問道,「你真的要跟逸初復婚嗎?都考慮清楚了嗎?」
「是。」趙璐弦點點頭,「我跟逸初之間有許許多多的誤會,我們也因此分開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現在……我們各自珍惜彼此,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我也不會再拘泥於此,我是真的原諒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