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初氣不打一處來,看著趙璐弦紅腫的眼睛,他心疼不已。
他走到了趙璐弦的身邊,看著趙璐弦這樣,他恨不得自己能代替趙璐弦疼。
「你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對著趙璐弦,蕭逸初頓時換了一個態度,溫柔地沖著面前的趙璐弦問道,生怕喉嚨一大把她嚇到。
「我沒事。」趙璐弦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
她雖然看不到蕭逸初臉上的表情,但是光聽他的聲音,就能夠聽出他口氣裡面的著急。
為了不讓蕭逸初太擔心,她裝作沒事的樣子,說道,「我沒關係的……」
她努力地想讓蕭逸初安心,但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地眼睛現在生疼,又幹又澀,她甚至連眼角都睜不開來。
再加上她本來就看不見,對於趙璐弦來說,這簡直就是雙重摺磨。
「之前不是找中醫配了葯了嗎?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嚴重?」蕭逸初微微蹙眉,明明之前已經有好轉的跡象了,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嚴重?
「少爺……」一旁的餘伯心急如焚。
他一直把趙璐弦當成是自己的孫女一樣,看到趙璐弦出事,他心裡比任何人都要難過。
他站在蕭逸初的面前,沖著面前的蕭逸初說道,「伺候少奶奶喝葯的人一直是我,但是少爺,我是絕對不可能害少奶奶的……」
為了讓趙璐弦的眼睛快點好起來,每一次,餘伯都親自盯著趙璐弦喝葯,他怕趙璐弦覺得苦,所以不肯喝。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經這麼謹慎了,竟然還是出了問題。
蕭逸初心裡清楚,任何人都有可能,但餘伯是不可能的。
他冷著臉,沖著面前的餘伯說道,「去,把所有能夠接觸到葯的人都給我喊過來,我要一一排查。」
這件事情肯定是有古怪的,萬一家裡真的有什麼蛀蟲,蕭逸初一定要找出來。
餘伯按照蕭逸初的意思,急忙把幾個女傭叫來,足足有五個。
五個女傭站在蕭逸初的面前,一副戰戰兢兢,驚魂不定的樣子。
她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承受蕭逸初的怒氣。
蕭逸初的眼睛盯著面前的五個女傭,在他們的身上來回打量,突然,他的眼睛落在了其中一個女傭的身上,微微蹙起了眉頭。
下一秒,他抓起那個女傭的手,色厲內荏地斥責道,「是你吧?說,你為什麼要動璐弦的葯,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看到蕭逸初這麼斬釘截鐵的樣子,餘伯和趙璐弦都愣住了,屋子裡的其他女傭也都懵了。
就隻是掃了一眼,就看出是誰做得了?
蕭逸初這是在嚇唬人吧?
蕭逸初也是在賭,他看了所有人,隻有這個女傭顯得很平靜,完全沒有一絲的慌亂。
最重要的是,她的手指裡面有殘留的白色粉末。
蕭逸初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隻是想賭一把,看看自己是不是猜錯了。
但沒想到的是,他話音剛落,面前的女傭突然擡起頭來,看著面前的蕭逸初問道,「少爺不愧是少爺,竟然這麼快就猜出來了。」
女傭笑了起來,沖著面前的蕭逸初問道,「不過我真的是很好奇,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
聞言,別說是其他人,就連蕭逸初都有些懵。
他不過是詐一詐罷了,竟然真的把人揪出來了?
蕭逸初冷著臉,沖著面前的女傭說道,「少廢話,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聞言,女傭笑了起來,「沒錯,就是我乾的。」
女傭毫不畏懼地看著面前的蕭逸初,繼續說道,「是我往少奶奶的葯裡加了東西,才會導緻她的眼睛惡化。」
聞言,蕭逸初的兇腔裡面充滿了怒氣,像一個拉斷了引線馬上就要炸響的地雷。
看著女傭這樣,他怒氣橫生,一把揪住了女傭的衣領,怒目圓瞪,「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面對蕭逸初瘮人的目光,女傭卻絲毫沒有畏懼,甚至還冷笑了一聲,沖著面前的蕭逸初說道,「李慧小姐說了,少奶奶的眼睛是可以治好的,但是你們必須親自登門去求她,說不定她一高興,就把解藥給您了……」
女傭說著,喪心病狂地大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落在趙璐弦的耳朵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她說了,少爺如果不去找她,一定會後悔的……」聽完女傭的話,蕭逸初頓時明白過來,她口中的這個李慧到底是什麼人。
估摸著就是之前假扮趙璐弦的那個女人了。
讓他去求這個女人,怎麼可能?
蕭逸初冷著臉,沖著一旁的餘伯說道,「餘伯,報警。」
她既然敢把手伸到自己家裡來,那就別怪自己不留情面。
像她這樣的女人,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餘伯叫人把那個女傭帶了出去,從頭到尾,她沒有一絲的害怕,反而一直在笑。
房間裡面很安靜,所以她的笑聲才會格外的刺耳,尤其是在趙璐弦的耳中。
看到女傭被帶出去之後,蕭逸初走到了趙璐弦的身邊,心疼地把趙璐弦攬進了自己的懷裡,柔聲安慰道,「璐弦,你別怕,一定會有別的辦法的。」
不管花費多少代價,他一定會想辦法把趙璐弦的眼睛看好。
他拍著趙璐弦的後背,安慰道,「你放心,現在的醫療技術這麼發達,我一定會找到能治療你眼睛的醫生,我一定會讓你重新看見的。」
蕭逸初不停地說著,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安慰趙璐弦,還是在安慰自己。
感受著蕭逸初懷裡的溫度,趙璐弦的思緒卻飄遠了。
她突然覺得,其實眼睛看不看得到,對她而言,好像也沒有那麼重要。
如果失明可以換來蕭逸初這麼體貼的照顧,那麼她情願一輩子都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