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心一僵，沒想到向秋會說這個。

　　她失望道：「我們是好朋友，但你講點道理好不好，那筆記本就是楚棲的，有名字有標記，筆跡完全不一樣……」

　　池慕心說著，就察覺到向秋看著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奇怪，越來越冷淡，像是在看一個她厭惡的陌生人一樣。

　　可一眨眼又變了，惶恐，無辜，委屈，成了向秋眼裡的所有。

　　池慕心突然就覺得背後有些發涼，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但這件事本就是她的錯，她沒保管好，總要和向秋好好溝通。

　　頓了一下，池慕心繼續說：「而且你也了解我的學習水平，一直以來都沒你考得好，你也從來都不問我學習方面的事情，更不要說是筆記作業之類的。」

　　平日裡拿的都是一些零食和糖果之類的，她的成績在十五班偏中上，但遠遠比不上向秋，除了文言文翻譯外也從沒被同學請教過學習問題……

　　這話已經說的非常明白了，向秋為什麼拿筆記他們不清楚，但拿去複印絕對不是她口中的不小心或者沒注意。

　　「……」向秋聽完就覺得腦袋裡像是被敲了一下，嗡嗡嗡的作響。

　　她可以裝作不小心，但池慕心的話卻比她的保證更有效，畢竟譚笑李宏勛等人都是她通過池慕心才認識的。

　　現在池慕心說出了她們日常相處的真相，說出了她不會向她請教學習的事實，便是將她偷拿楚棲的筆記這件事蓋棺定論。

　　向秋看看池慕心，又看向譚笑和李宏勛幾人，慢慢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抵在掌心的肉上戳的生疼，才能保證眼底不會流露出濃郁的失望與憎恨。

　　這些人本來都是她的朋友，會在她和別人發生矛盾衝突時想著她。

　　可如今卻都跟陌生一樣，一個個偏心的向著楚棲，完全不為她說話！

　　老師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向秋也知道該是妥協的時候了。

　　她收回放在池慕心身上的視線，忿恨不平的看向褚棲，閉眼，低聲說：「對不起。」

　　池慕心驀地鬆了一口氣，她知道隻要向秋道歉楚棲就不會追究太多。

　　否則以楚棲的性子和錢颺的護短，今天這事怕是真會捅到老師那裡，再嚴重點可能還會找律師解決。

　　楚棲眼中的冷意倏然消散，但視線卻還在向秋身上，平靜地收下了向秋的挑釁與鋪天蓋地而來的恨意。

　　錢颺也看到了這樣的向秋，隻覺得心頭冒火，他嘖了一聲，說：「公開道歉就大聲點，我沒聽見。」

　　向秋臉一白，憎恨地剜了錢颺一眼，卻被錢颺滿眼的戾氣嚇得已經。

　　她後退一步，聲音大了些許：「對不起。」

　　這下不僅是教室的人，就連外面趕來上課的幾個老師都聽到了。

　　其他班的老師看了看十五班的老師，眼神詢問是出了什麼事，學生們怎麼大都站著，而且還聚在一起。

　　十五班的老師毫不知情，想著平日的表現，說肯定不會有事，十五班的學生做不出打架鬥毆的事，讓其他人放心。

　　而這時，向秋已經跑回了她的座位上。

　　在老師進來的那一刻迅速的收斂了全身的憤怒與恨意，神色如常地拿出了習題準備聽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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