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風水術數
聽完了小怪物的推測,許釵身心俱疲。
索性直接癱躺在床上,望著天花闆發獃。
不得不承認,小怪物的推測很合理。
但是......細節上經不起推敲。
這並非是小怪物的問題,而是信息不對等。
閉上眼睛,似乎又看到了那雙朦朦朧朧的桃花眼,美的驚心動魄。
江徹一定是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的,梁少棠卻未必如同小怪物所推測的那般.....報復江徹。
曾經有一個疑點,是她前世一直都想不通的。
陸景城與梁少棠的感情的確是好,好到可以為對方擋子彈的地步,可中彈不代表一定會死,她總覺得梁少棠從頂樓摔下去那下,過於容易了些。
當時警察就在不遠處,稍微堅持上半分鐘,情況也許就完全不同了。
那麼假設梁少棠自知時日無多,這一切是不是更容易解釋一些?
畢竟梁少棠死後不久,逃亡到禾州島的陸景城開始由黑轉白,一手創辦了連城國際,隨後還進軍內陸。
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梁少棠真正的的遺願,希望陸景城成為江餘令那般的存在。
——白在明,黑在暗,黑白通吃。
而她許釵......
很可能是其中重要的一環,或者說是,助燃劑。
陸景城死前曾問過她,是不是喜歡桃花眼,是不是還惦記著小男朋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梁少棠對陸景城當真是深謀遠慮了。
而陸景城對她恨意難消,與其說是恨她的『背叛』,不如說是因為梁少棠之死。
陸景城曾說,『從你選擇去警局那刻起,你的命運就註定了,就算阿棠說了謊,他也是因你而死,這個鍋,隻能你背。』
聽起來既蠻橫又無理。
可實際上,陸景城根本是不想面對梁少棠的死,更不想面對梁少棠是為他而死。
於是遷怒,不停的遷怒。
將她踩到泥裡踐踏,看著她爬起來,再踩得更重,一次又一次,永無止境。
直到......她磨練出了演技,反殺。
所以說,亡羊補牢的確是讓人厭惡。
然而,絕不是最招人恨的。
睜開眼,她踢了一大坨一腳,「別裝死了,說了你不是他,你在這懺悔個什麼勁兒?」
小怪物又冒出頭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霧蒙蒙的,「誰懺悔了?關我什麼事啊?和我沒關係的好吧?你自己到處招蜂引蝶,怪誰呢?」
哈......
許釵撐著床鋪坐起,「關江少,是你飄了,還是當我拿不動刀了?」
「你......」小怪物吞了吞口水,「我、我也是猜的,我覺得你沒那麼慫,應該有能力反擊,所以後來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吧?」
「自信點,去掉那個『吧』。」
關江少:......
這個時候還不忘指導話術,也是沒誰了。
「小師兄,」她換了個稱呼,神色已然平靜下來,「記住我說的話,把結果遷怒到別人身上,是懦夫的行為,所謂弱國無外交,江徹也好,陸景城也罷,當時的我與他們都不在一個維度上,如果我足夠叼,不會吃虧。」
小怪物再次吞了吞口,「你、你不怪他?」
「怪。」許釵用力啃著巧克力,「我怪他不告而別,我怪他回來的太晚,我更怪他屁都不跟我說,然而歸根結底,最該怪的是我自己,被美色晃花了眼,還矯情的一批,天天念叨著喜歡的狗不出現,出現的狗不喜歡,其實根本就是做了一回舔狗,那自己舔出來的禍,再苦也得咽下去不是?」
關江少:......
聽起來很不舒服是怎麼回事?
到底說誰是狗呢?
「不過嘛,」叼著巧克力的唇角翹起,水潤的杏眸裡是不動聲色的狠辣和狂妄,她說:「也正因為此,才造就了後來的我,舔到了極緻就叫戰狼,和我認真的都得死,我估計江徹的下場不可能好了。」
關江少:......
算你狠。
沉默了許久。
『嘎嘣』一聲,關江少咬碎了嘴裡的棒棒糖,他說:「自信點,把那個『估計』去掉。」
許釵就意外了,「你知道他的下場?」
「......瞎猜的。」
「說說看。」
關江少側過頭來望著她,如同在說別人家的事,「禾州人很講究風水運數,江家人尤其迷信,因為他們就是這樣起家的。」
確實,國內進行過轟轟烈烈的清算洗禮,對風水文化打擊極大,禾州則不同。
禾州的周易風水行業蓬勃發展,比國內至少提前了四十年左右。
在禾州島,越是有錢人越是信奉風水之說,禾州的所有建築幾乎都與風水有關,禾州人取名字、結婚、建房子、投資......任何事情都要先看看風水好不好再說。
因此在那裡,風水師是個正規的職業,很多人都是大學畢業後深入學習多年才能從事風水職業,有很強的職業標準和規範。
許釵前世也曾找過一位名頭頗大的風水大師批過命理術數,正是來自禾州島。
「禾州有個風水世家,話事人據說很厲害,叫——」
「鍾伯齋?」許釵問。
「你......夢到過?」
何止是夢到。
許釵用力抹了把臉,「我找他批過命。」
啊?!
小怪物意外了,「你還信這個呢?」
「本來半信半疑,後來不得不信。」
「......應驗了?」
許釵點點頭,「他說我命特別硬,罕見的殺破狼命格,漂泊一生,大起大落,好在都能扛過去,隻是三十五到四十歲之間有?生死劫,不能手染人命,我沒太往心裡去,殺了陸景城,不久就真出事了。」
生死劫......手染人命......
關江少眼神怪異,「你、你又捅陸景城刀子了?」
「槍殺,貝瑞塔NANO,9毫米口徑,標準容彈量六發,他吃了個彈盡糧絕。」
關江少:......
我懷疑你在震懾我。
「鍾伯齋和你們家什麼關係?」許釵問。
「世交,我爺爺很信任他,江家風水都是他看的。」
「難怪......」
「什麼?」小怪物不解。
許釵搖搖頭,「一會兒說,先說完你的推測。」
小怪物又往床邊蹭,離的遠遠的,才說:「你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敗家子的事情嗎?」
「......記得。」
關鎮曾與小怪物的奶奶說過,如果她沒有嫁給小怪物,她就是個禍水,小怪物就是個敗家子。
「就是鍾伯齋跟我舅公說的,元老師前陣子告訴我的。」
「嗯,具體呢?」
小怪物再次往床邊蹭了蹭,「鍾伯齋說江家的胎記來路不正,才會掏空身體受盡折磨,有一個陰損的辦法就是結婚,讓命理吻合的另一半一起承擔。」
「......這跟敗家有什麼關係?」
「鍾伯齋說胎記還有一個邪門的功能,可以讓人死而復生,逆天改命,然後就......」
「嗯?」
「江家所有人都會遭天譴,不得好死,很玄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