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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一笑泯恩仇

  

  禾州距離燕京2000多公裡,乘坐飛機需要四個小時。

  許耀東一行人抵達裡德私人機場時,正值中午時分。

  對於此次燕京派人赴禾,江餘令十分重視,不僅親自帶著梁隆發等人迎接,還一早準備好了位於大青山區的豪華私家宅邸供一行人下榻。

  許耀東卻婉拒了。

  據隨行的禾州事務辦齊主任說,他們已預訂好位於環球廣場的麗思卡爾頓酒店,那裡交通便利,辦事會友兩不誤。

  這是典型的不肯客隨主便了。

  江餘令也沒有計較,一行人當即改道,去了距離麗思卡爾頓酒店不遠的米其林『天龍軒』中餐廳。

  這裡是禾州最貴的飯店之一,廚師做的的粵菜,幾乎都是禾州島最頂級的。

  而作為禾州島首富,江餘令在這裡是有『禦用』包廂的。

  這次許耀東很給面子,不僅大讚江老先生好品味,還在相互引薦和觥籌交錯間,玩笑般提及當年在臨都,與梁家不打不相識的舊事。

  聽的梁隆發是心頭一定,在宴間笑罵著自家兒子失了分寸,非要梁維庸當場給許耀東敬酒。

  許耀東便也半推半就的喝了。

  等於是一笑泯恩仇。

  這頓午餐應酬了一個多小時,直到齊主任暗示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散了場。

  按照慣例,接下來該是玩樂時間了。

  隻不過許耀東是來辦正事的,看了眼腕上的手錶,主動邀請江餘令和梁氏父子等人去套房一敘。

  66樓總統套房會客廳——

  接過套房管家送來的美式咖啡,齊主任輕輕放下,「江老先生,趙老讓我給您帶好。」

  江餘令微笑的點頭,「對於趙兄的諸多關照,鄙人感懷於心。」

  「哪裡話?」齊主任客氣的道:「您心繫家國,處處以身作則,十分令人欽佩。另外關於此次收購榮和洋行的計劃,許先生有些私人問題想要與各位商談,我方才有些不勝酒力,便先失禮了。」

  「請便。」

  聽了這話,梁隆發不由得深深看了許耀東一眼。

  作為客人,婉拒了江生這位東道主的安排,還能讓齊主任這般的人物主動離場,生生擺出了一副主人的做派,果然是不簡單。

  許耀東倒沒覺得自己是主人,他隻是不願浪費時間。

  在齊主任和秘書、顧問、保鏢等人一一離去後,他直入正題。

  「江老先生,時間有限,客套話就不多講了,我有幾件私事不解,還請在座諸位釋疑。」

  真是夠快人快語了。

  其實梁隆發才是最著急的,聞言不由得看向江餘令。

  就見江餘令微微頷首,「耀東請講。」

  「首先,我想知道最近幾個月,是否有人招惹過......我女兒許釵?」

  !

  這問題一出,偌大的會客室頓時鴉雀無聲。

  良久——

  江餘令沖著鍾保萊點了下頭,然後不急不緩的看向巨大無比的落地窗。

  維珊曾說,當時有人在錄像。

  那種東西殺傷力太大,得徹底銷毀,而且越快越好。

  另一邊,隨著鍾保萊的低聲講述,許耀東臉色漸變。

  景城......

  比想象的還要混不吝!

  關鍵是——

  阿釵竟然提都沒跟他提過!

  連續深呼吸幾口,許耀東還是沒能壓住火氣,「去洛城綁架阿釵,江老先生,您這位小太太,實在是不知分寸了些!」

  其實他想罵的是江餘令,隻是情況不允許。

  可他還是忍不住語氣尖銳起來,「是覺得我許耀東會賣了女兒,是嗎?」

  「並非。」江餘令淡然回身,「想必耀東也很清楚,令愛身上有江家的東西,對於我來說,想辦法收回來,本不為過。」

  「......還能收回去嗎?」許耀東半信半疑的問。

  這次回答問題的是鍾保萊,他推了推金絲邊眼鏡,儒雅的做出說明:「家父對風水術數頗有研究,認為見了許釵小姐本人,或許可以想到辦法。」

  就是不確定了。

  忍住冷笑的衝動,許耀東說不可能,「兩年前發生了什麼諸位都很清楚,老實說,阿釵對禾州深惡痛絕,對禾州人更是半點好感都沒有,除了那一位。」

  也就是江徹了。

  「倒也未必。」打開公文包,鍾保萊取出一隻文件袋,遞給許耀東,「我認為,或許還有元先生和樓少。」

  元潤和樓美......

  接過文件袋,許耀東並沒有打開,掂量著問:「查出空頭來源了?」

  前天打電話時還說正在查,看來很有效率了。

  「許先生果然通透。」江餘令雲淡風輕的說道:「禾州內陸商會佔了60%以上的比例,其餘來自於倫敦,Zero投資管理公司旗下的......X基金。」

  X基金......許......

  「家門不幸。」江餘令先為許耀東開脫,「讓那孽障頂了許先生的名頭行事,還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與梁氏叫闆,且是在如此關鍵的時間點上,此等行為與賣國無異,著實是毫無廉恥之心了。」

  倘若不是深知許耀東乃主動請纓,他也會懷疑此番針對梁氏的狙擊與許耀東有關。

  然而這樣兇悍異常的狙擊手段,委實與江徹關係不大,必然是上官瀧在背後搗鬼,畢竟離岸公司的代理人,正是元潤本人。

  隻是事關家族密辛,不好細細分說,便一股腦推江徹身上去,總歸是八九不離十的。

  「賣國......」許耀東玩味著字眼兒,「沒這麼嚴重,梁氏一介商賈,即便有些愛國情懷,也代表不了國家,況且收購一個Y國人的洋行,真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壯舉,媒體賞臉罷了。」

  其實換作平時,他不至於說話這麼尖銳。

  隻是江餘令的話語,讓他聯想到了十五年前,那位愛國的趙老先生便是這般的強行上高度。

  為了利益就是為了利益,本來又是皆大歡喜的好事,非要搞出一副捨生取義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反感了。

  「耀東——」

  「我並非官場中人。」許耀東又道:「就算做生意,也與諸位所處行業不同,每天與數字打交道,不擅長與人打交道。」

  意思是,不高興玩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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