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整件事情一直到最後,許釵都沒再看過窗外一眼。
比起被扇成豬頭的傑西卡來說,她的確沒跟阿德裡安計較過一星半點。
其實陸景城來之前,胡安曾不解的問她,為什麼要區別對待。
她告訴胡安,她不想。
胡安就問她,為什麼不想?
她就沒再回答。
於是後來胡安才會對陸景城說:『小豆芽可能被阿德裡安噁心到了,應該是嫌臟。』
臟......
她沒有潔癖,她從不嫌臟,否則也不會是現在的模樣了。
畢竟在她看來,這世上沒什麼東西比陸景城更臟。
但是眼下,她隻能靠嫌臟來試探陸景城的底線,蛋疼。
此時此刻,換到一輛停靠在路邊的福特猛禽上。
許釵閉上了眼。
不是閉目養神,也不是害怕外面的殘肢斷臂、鬼哭狼嚎,她隻是......
在演戲。
陸景城會在她面前做出這些事,就是要把她牢牢抓住的意思,他不打算再耐心等待了,他要把她變成自己人了。
換言之,他打算對她用強,就如同前世一般。
然而今生的陸景城也曾說:『給你兩個選擇,你把牲口變成人,或者,我把你變成牲口。』
這可不是玩笑話。
後半句話其實是陸景城性格最真實的寫照,霸道而決絕。
但同樣的,前半句話的問題非常大,起碼前世的陸景城就絕對不會那般說。
所以她想試探下陸景城那罕見的一絲不決。
她也想知道,如今的陸景城究竟能瘋到怎樣的地步,比起前世而立之年的陸景城來說,又究竟差了幾分。
說起來,比起被梁家人帶走的命運,如今的狀況也不算什麼。
隻要陸景城肯給她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她從不在乎付出任何代價,畢竟前世早已做過千百回,真不差再來幾回。
可如果能夠不用以身體作為代價,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正如她所想,一刻鐘後,車門被驀然拉開——
陸景城嗓音暗啞低沉,「下車。」
「不要。」她拒絕。
「......為什麼?」
「懶得。」
懶得?
陸景城擡腿竄上車,抓住她手腕,命令道:「睜開眼睛。」
「不。」
「我讓你睜開。」
「不。」
就這麼不願意看嗎?
他微微垂著眼簾,看著手心裡纖細綿軟的皓腕,與他鮮皿淋漓的手掌形成了鮮明對比......
「小豆芽。」他再次確認:「真不願意睜開眼睛嗎?」
「對。」
「好。」他手腕略一使力,將她扯進懷裡摟緊,「那我親你了?」
漂亮的杏眼瞬間瞪圓,「我睜開了。」不僅沒有掙紮,她還特地聲明了。
於是她面前的兇腔裡傳出低沉的笑聲,緊接著,他迅速俯首,吻向她的唇。
她卻似乎早有準備,更迅速的張開那粉紅色的唇瓣,露出白森森的小牙,一口咬住他的下嘴唇,拼了命的咬他。
倘若不是他立刻捏住了她的下頜,這心狠手辣的妞兒估計會咬下他的唇,嚼爛了吞吃入腹。
饒是這般,他的唇仍舊被她咬的稀爛,他的皿腥氣混合著她的香甜氣息,火辣辣的疼痛中帶著別樣的刺激,美妙的幾乎讓他沉淪。
然而也隻是幾乎。
本能的直覺讓他第一時間放開這炸彈妞兒,並用一隻手重新捏緊她雙腕,另一隻手飛快的摸向她緊握的手心。
果不其然!三支棒棒糖桿牢牢紮到了一處,具有一定的攻擊性。
一瞬間,野獸般的桃花眼亮的灼人,靜靜的看著她,足有好一會兒,才問:「聽說你曾用這玩意兒紮瞎過人眼,也想把我紮瞎了?」
「......你沒那麼廢,紮瞎你,不可能。」她說。
這話明顯取悅了他,他發狠的看著她,卻又忽然笑了,如同炫耀一般的對她說:「我把阿德裡安兩隻爪子都剁了,還有他的......屌,是不是,比你玩的有意思呢?」
纖細的手腕一抖,「......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不著急。」摩挲著白嫩的手腕,他低下頭,眼神充滿了懷念,「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你對我說的話嗎?」
「......什麼?」
「你說,陸景城,這麼青澀,第一次殺人嗎?」
這真是他聽過最好笑的話了。
可如今回想起,卻覺得格外的動聽呢。
「小豆芽你記住,殺人很無聊的,慢慢的折磨、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真的好玩。」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仰起臉來,一口銀牙幾乎咬斷,用盡全部力氣壓制住咬他喉嚨的衝動,並艱難的擠出柔和的請求:「陸景城,我不舒服,我想回家。」
回家......
多麼動聽。
可惜,不行了。
小豆芽是如此的理智狡猾,這種猝不及防帶走她的機會怕是隻有一回,再也沒有第二次了。
放開她的手,陸景城從後座上拿過手提電話,接連打了兩通,然後探出頭去,「胡安,加快速度,警察要來了。」
「知道了,你先過去,我馬上到。」
許釵聽的心頭一顫,「去哪?」
「先帶你看個好東西去。」
先......
他還周到的替她系好安全帶,然後坐正身子,發動汽車,「寫作素材,讓你漲漲見識。」
寫作素材......
「陸景城,我滿腦子寫作素材,不需要你來提供。」
「哦?」他笑著掃她一眼,「把一位高高在上的豪門太太,變成黑鬼們的胯下玩物,這種素材也有嗎?」
!
這他媽比想象的還要棘手!
許釵臉色微變,不可思議道:「陸景城,那是梁少棠的姑姑......」
單手掌控著方向盤,陸景城用另一隻手捏了捏她手心,語氣卻溫柔的教人汗毛都豎起來了,「可她惹我生氣了,不是誰都可以像你一樣,惹我生氣還能全身而退。」
是這樣嗎?
奮力的抽出手,從褲兜裡掏出手帕,她一下又一下的擦著手心,擦完手心擦手背。
陸景城會做這樣的事一點都不奇怪,可對方是梁維珊,這就太瘋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