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是我輸了
「認輸?什麼認輸?」
蹙眉,簡直是一頭霧水,甚至感覺湘漓郡主是不是特意來這裡戲耍自己來了。
「是我輸了,我不能保證在哪一瞬間會不顧性命的撲上去就穆驍,所以,我對穆驍的喜歡照比你對穆驍的喜歡,是我輸了。」
話說出口,卻並沒有湘漓郡主所想象的那樣難堪,反而伴隨著無比的輕鬆。
經過湘漓郡主的解釋,棠溪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兩個人都沉默起來,其實他們兩個很少會有這樣的時候,面對面坐著反倒有些尷尬起來。
「我,我並不是因為你,而是輸,輸給了我自己。」
聽著湘漓郡主還在給自己找借口,棠溪嘴角露出笑意,但是不含有一絲一毫的嘲笑,反而是發自內心的笑,發自內心的點頭。
「謝謝你。」
湘漓郡主聽到的時候,表情是驚詫的,簡直感覺自己聽錯了一樣。
她沒有想到,自己不但沒有受到嘲笑,反而還聽到了棠溪的道謝,如此一來,湘漓郡主反而覺得更不好意思起來,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後腦勺。
「不,不用,那,那你好好養傷吧!我就,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起身離開,營帳裡面再一次恢復了寂靜。
湘漓郡主出門之後,將簾子小心的放下去,蓋得嚴嚴實實。
「你,好像變了好多。」
身後的人在外面站了半晌,將湘漓郡主的動作盡數收於眼底,有些欣慰,卻又不免覺得心酸,作為她的兄長,其實還是希望她一直如同最開始的模樣,眼底永遠是那抹單純,隻可惜人都是會長大的。
湘漓郡主沒有回過頭,擡起手像是在擦拭眼淚,聲音帶著哽咽,卻還在強裝堅強輕鬆。
「就像是墨哥哥說的,人沒有不變的,不隻是湘漓在變,就連墨哥哥也變了不少啊!」
說罷回過頭,兩個人眉眼對視,卻好像這一目光能夠探射進人的內心深處一樣,彼此又默契的同時移開。
「是啊!世事無常,所有無奈之事都會發生,無力抗衡,便隻能盡量適合,變化才是正常的。」
湘漓郡主走到蘇君墨的身邊,兩個人腳下如同有萬千重量一般,每一步都是沉甸甸的,沉重又緩慢,聽著蘇君墨略帶苦澀的聲音,湘漓郡主也不免苦澀的笑起來。
他們兩個都是同病相憐的可憐人,縱使身份已經無人可敵,為天下人所羨慕,可心頭的苦澀卻隻有自己才能夠懂得。
棠溪雖然躺在床榻上,半步也一動不得,卻依稀能顧聽到外面蘇君墨和湘漓郡主兩個人交談的聲音。
隻不過一顆心隻能裝得下一個人,再多一個便無處可裝,所以他對自己的好,自己卻不能夠回應。
「嘶,呼呼……好冷的天啊!」
就在棠溪多想的時候,穆驍卻匆匆忙忙的掀開簾子,進了屋便卸下了身上的鎧甲,搓著手湊到暖爐旁邊。
棠溪回過神,看著他凍紅了的鼻尖,忍不住關心道:「外邊如此冷嗎?我瞧著好像都沒有凍成你這副模樣啊!」
穆驍轉過頭看向棠溪,手已經漸漸的有了知覺,舒緩了許多。
「呼……你可是不知道呢!外面好生奇怪的天氣,僅僅隻是一步的距離,一邊大雪紛飛,可是另一邊卻艷陽高照,平生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怪天氣,著實嚇壞了不少人呢!」
經過穆驍如此一說,棠溪便也明白了,心中不住的琢磨,如此少見的天氣,在迷信的古代,可不是要嚇壞許多人。
「既然如此,那邊好好的暖暖手吧!瞧瞧都凍成了什麼樣子。」
棠溪心疼穆驍,可是礙著身上的傷,卻是一步也動彈不得。
穆驍也知道她的難受,每次回來都會將棠溪從床榻上扶起來,甚至有的時候得了閑空,便會搬了凳子讓棠溪坐在外面,如此也可以透透風,曬曬太陽。
「我瞧著外面的天氣還行,若是覺得悶了,便搬著凳子讓你出去坐一會。」
聽罷,棠溪搖了搖頭,腦袋裡靈光一閃,倒是有了一個好主意。
「穆驍,你幫我去打聽打聽,咱們這軍營裡面有沒有好木匠。」
穆驍看著她眼睛裡透著亮光,一看便知道定是又想出了什麼好主意來,便忍不住的湊到跟前去打探。
「你要找木匠做什麼?」
看著他好奇的模樣,棠溪止不住的臉上蒙起一層笑意來,故作玄虛,並沒有告訴穆驍心中所想。
穆驍的好奇心一直憋在心裡,如同有一直貓爪子一樣,不停的在心裏面撓來撓去的,隻說般棠溪留意一些。
「真不出去坐一坐嗎?」
穆驍看著她,又忍不住再問了一句。
「嗯,那就扶我出去坐一坐吧!」
棠溪假裝想了想,最後勉強的答應了穆驍的提議。
搬著木椅子,選了一個十分好的地方,陽光充足極了,踢開地上的碎石頭之類,將木椅子放老實了,才有回了營帳裡面。
「我先給你扶起來,多穿一層衣裳我就抱你出去。」
受傷的這些日子,穆驍也抱了棠溪幾次,所以如此說,棠溪便也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了,拿起手頭的那一件白狐裘大氅,給棠溪好好的披在身上,打橫將棠溪抱起來,刻意的避開棠溪的肩膀。
「嘶……」
小心翼翼的將棠溪放在椅子上面,卻沒想到還是碰到了棠溪的傷口。
雖然棠溪沒有呼痛,但還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傷口怎麼了,沒事吧?」
穆驍蹙進了眉毛,看著棠溪的肩膀,倒是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棠溪的傷口按理說應該早就好了,可是傷在右邊的肩膀之處,棠溪又是閑不住的,所以一動便時常的扯開傷口,所以總是不好。
「沒事,沒事的。」
看著穆驍關心的模樣,棠溪也慌亂了,忙說沒事,反而安慰起穆驍來了。
觀察了一會,包紮傷口的地方倒是沒有沁出皿來,穆驍的心裡倒是好受了不少,穆驍站在棠溪的身後,雙手扶在椅子背上面,兩個人隻從外人看都極為恩愛。